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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诺亚握紧拳头，“你想要什么？” 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如果这是场交易，他最好先谈好价码。 -我没有想要的，孩子。但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如果一定要有…… “你知道我在研究月族人。”巫医语调忽然变得十分轻松，“而我现在有一个始终未能破解的问题。” “说。”诺亚沉眉道。 “为什么所有的‘神姬’都没能留下子嗣？”巫医站起身，背对着他面向窗外的太阳，“你难道不好奇吗？‘神姬’是月族内力量最强的人，月族的力量通过血脉遗传。如果一个‘神姬’拥有子嗣，她便可以将‘神姬’的位置永远控制在她的宗族手中，而不是待她死去时由另一个无名无姓的人来接替。信任与忠诚建立都需要时间。” 诺亚低头沉思。 巫医的话不无道理。诺亚的部族每次在争夺首领位置时都会造成不小的损失。人们打得头破血流，许多战士就这样倒在了自己人的手下。如果有一个人的力量能够使所有人不用战斗就相信他未来会是首领，自然便会少生许多事端。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清晰，但诺亚还差一点。 -让‘神姬’生下你的后代，然后杀掉所有的月族人。你的孩子将会成为世界上唯一的秘术师，没有人能与他抗衡。 巫医闭着眼睛，一字一句却在诺亚脑海中清晰回响。 -你的旗帜将飘扬在草原的最辽远处。你部落的军队所过之处，万人都会跪拜臣服。 没有人能不为之心动。诺亚心脏都快蹦出胸口。他本以为成为部落的首领就已经是他终生的目标，可巫医描绘了他从未敢想的宏伟蓝图。 “如今战争结束，部落也需要时间修整。但你的任务才刚刚开始。”巫医抱起桌上的木盒，慢慢朝外走，“我已经受够你们愚蠢的斗殴了。” “等等，”诺亚转头望向他背影，“你到底是什么人？” 巫医脚步没停，依然自顾自朝外走去，完全没把诺亚当首领。 “什么也不是。” 安卡达直到午后才悠悠转醒。 斜阳将裸露的皮肤晒得温热。他动了动身子，呆呆望着帐篷顶端繁复的装饰，好一会才缓缓意识到他在首领的帐篷里。身上很干净，诺亚显然后来又将他拖进水里冲了一遍。除了金链依然扣紧以外没有异样的感觉，这对于一个俘虏来说是不常见的。他们通常不会有足够食物，就连赖以生存的水也非常有限，更不用谈衣服，甚至是……床。 垫在身下舒适柔软的兽皮缓解了腰部的疼痛，毛发搔得皮肤微痒。均匀的呼吸声拍在耳后，安卡达恍然意识到这里还有别人，偏头朝旁边看去。 诺亚侧身躺在他旁边睡着了，裹着暖阳的金色睫毛在睡梦中颤动。年轻的领袖涉世未深，脸颊和颈侧都还白嫩干净，没有被人们视为勇武勋章的凶残疤痕，留存了少年人独有的稚嫩。这也是他在部落里如今暂时立足不稳的原因之一。 明明看起来还是个小孩，手里却已经沾上了不知道多少族人的鲜血。诚然，那些流落在外的月族与安卡达联系浅薄，即使死去，安卡达也没有什么想法。他能尽全力保护的只有最忠诚的大祭司几个遗孤。但既然被月神选中，自己就应该做好族长。只是如今他这狼狈模样，就算有神也早抛弃他了。 他一直没有见到那几个女孩。据诺亚的说法，她们现在暂且性命无忧，除此以外什么保证也没有。任人宰割的她们还能奢求什么呢？能活着都已经是诺亚开恩了。 但这小子放过了她们，显然没打算放过自己。安卡达忍着腰疼翻了个身，想活动因为昏迷沉睡太久僵硬的肌肉。小小动静蹭到了身下的皮毛，睡着的少年瞬间睁眼，朦胧的视线直勾勾盯着他。 “你醒啦。”诺亚目光逐渐清晰，揉揉眼睛，笑起来。他伸手去抚摸男人后颈，然而安卡达的身体还记得昨夜的耻辱和疼痛，条件反射躲开了。 诺亚脸色变了变，但没有大发雷霆。他不留痕迹收回手，坐起身，披上了挂在床头代表首领崇高地位的暗红披风，回过头，瞟了一眼退到床边警惕地打量着他的安卡达。 “要吃东西吗？” 2021-02-06 23:00:56
第13章 两人坐在桌前相对无言。 诺亚在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后便出了营帐。但很显然，他并没有告诉侍从需要食物的是谁。 部落处理食物的方式相当粗犷，大多只是粗略地用猎刀将禽兽大卸八块，简单去皮和毛后在火上熏烤。但送到诺亚这里得则要处理精细得多。野兔的鲜肉被烤熟后一条条整整齐齐切下，再敷上新鲜的蜂糖裹上一层亮闪闪的蜜光。土碗里则有从林中采集来经过搅拌和压榨后提炼出的野果浆，是族人近日发现的新鲜食粮。 奴隶不配用上如此高规格的食物。安卡知趣地没有动手。但刚从烤架上下来的兔肉还在滋滋冒油，散出诱人的香气。他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被诺亚逮着不放消耗了大量体力，胃部饿得抽疼。安卡达低头，喉结动了动，唾液泌出来，又被艰难地咽下去。 “张嘴。” 他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递到面前的肉条。诺亚显然没多少耐心，用另一端戳着他嘴唇。 “我——”他嘴唇微启正要拒绝，却被诺亚眼疾手快地塞了进去。 这下也没吐出去的机会了。诺亚食指压着他舌头，逼他将整块吞进口腔，末了还要他将手指上沾了的蜜舔干净。新鲜的野兔肉质鲜美，然而安卡达只来得及仓促嚼烂咽下，蜜糖甜味还残留在舌尖。 “好吃吗？”诺亚双手叠在下巴问。 安卡达点点头。并非他奉承，但这样处理后的的兔肉味道令他意想不到。同为族长，待遇可真是天差地别。 “他们知道我喜欢这个，，特地送来的。”诺亚扬起笑脸，拣起第二块，递到他跟前，“吃吧。” 安卡达下意识伸手去接，却被锁链拽住，胳膊僵在半空中，手指离诺亚指尖差了半截。 “这是……”他回头。 一条新的金链从背后绕过身体拷在他手腕上，将他两臂的行动距离固定在了十分有限的范围内。虽然双手完全自由，但他连桌子上都够不到。 仿佛因为习惯了身上层层叠叠的枷锁，安卡达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你太危险了，我只好这样做。”诺亚作出无辜的模样，“是其他人的要求。” 难道自己还能拒绝吗？安卡达想。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金链，忽然意识到不对。这不是普通的手铐，它上面附着的秘术阻断了魔力循环。现在自己即使想要结印，也不过是对着空气一通乱画而已。这已经不是一般工匠能够打造出来的东西了。这是诺亚的人里面一个实力与他平级，甚至可能更在他之上的秘术师的警告。一切高强度的思绪都被隐藏在低落的视线中。安卡达抬起头，张嘴咬住肉条。 诺亚对男人知趣的服从很满意。他伸手将食指上的蜂蜜抹在安卡达嘴唇上，饶有兴趣地观察男人探出舌尖将流蜜一一舔干净。 “首领。” 影子投射在门帘上，有人在帐外等待。 “进来吧。”他听出那是门口守卫的声音。 门帘被掀开了，夕阳投进阴凉的帐中。守卫弯腰侧身进入，看了眼安卡达又看向诺亚。 安卡达下意识想回避。给舞女做装饰的金链挡不住身上任何重点部位，明明应该已经习惯，可在陌生人眼前赤身裸体忽然让他尤其难堪。可大帐出不去，唯一能躲的地方是后面诺亚的卧房。那样事情便更加尴尬了。 诺亚却好似完全不在乎，将装着果浆的碗推到安卡达面前示意他自己吃，站起身。 “说。” 守卫立刻低头。“山族的信使刚才带来消息，他们族长希望与我们结盟。如果您有意向，七天后他们将会来到这里，与我们进行正式的商议。” 诺亚对他们有所耳闻。山族的领地处在辽阔草原的最西端，与诺亚暂时构不成冲突。但假若他真的如巫医所说一般想要控制整片草原，山族易守难攻的土地与坚韧的部族将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想必他这几年来的战绩和功勋在草原上已经传开，才会影响到这遥远而不爱涉纠纷的族群前来寻找一位可靠的盟友。 “告诉他我愿意与他们见面。以及强调，”诺亚思索片刻，“希望他们带来足够的诚意。” 守卫弯腰答应，迅速退下了。诺亚回头，却见安卡达低头看着面前的碗，一动不动。 “怎么不吃？”他皱眉头，“你说你饿了。” “我……”安卡达对他声音里阴晴不定的怒意有条件反射般的惊慌，低声道，“我够不到。” 他的手即使尽全力也没办法拿起碗，更别说喝了。 诺亚看了一眼他被短小的金链限制的手臂。“不用手也可以。”他笑道，走近桌子，按着男人脑袋就往下压。 “呜！” 偏偏鼻尖在离水面不到半厘米时，手上的力度刚好停住。 “吃。”来自头顶上的命令冷酷无情，与刚才温柔判若两人。 这个姿势……安卡达愣了片刻，瞪大眼睛。诺亚不喜欢别人猜到他的想法，但有时候，他的想法又太好猜了。安卡达红透了脸，闭上眼睛，探出舌尖，舔了一口，再一小口。 完全成熟的树果磨成的浆带着浓郁的香甜。年少与祭司们同游时，安卡达极爱从树上打下这种紫红的莓果。然而时过境迁，他现在居然要在仇敌的威胁下，如河边的兽类一般用舌头一下下卷水喝。 偌大营帐里只有舌尖勾起的水花声，一碗果浆份量不多，竟然很快被他舔到了底碗底凹槽还有几滴残余，安卡达正要舔尽，就被揪着头发按在椅背上。 嘴唇被凶狠地衔住了，舌头钻进来缠着不放，将里里外外的果浆都扫了干净。重量很快倾压到了全身，诺亚单腿跪在凳子上，膝盖卡在男人大腿中，双手撑着椅背，完全将安卡达禁锢在木椅上。 “确实不错。”诺亚抬手擦了擦嘴，目光灼灼盯着他，“下次我会让他们多准备些。” 安卡达含住被他咬疼的下嘴唇，不作回答。森林里的好东西可不止这种树果，他心想。但他不可能告诉诺亚。 “吃饱了吗？”少年问。 安卡达点点头。实话说这些已经超出他的预期了。 “那就该到我了。”诺亚嘴角上翘，“有好好准备吗？” 他俯下身，牙齿咬住男人乳尖上的金链一端拽开。半侧金饰便哗哗散下来垂在胸前和身侧。半边饱满的乳肉得到释放，轻巧地弹出来。他稍稍一吹，热气搔过，小巧的乳尖便从肉中冒出头直直挺立。这里昨天刚被他折腾得不轻，周边一口牙印还没消去，便又要承他的临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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