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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滥情，留下了不少血脉，不可能个个都重用，个个都封王。
第6章 安王 因此到如今依旧没有封王的成年皇子比比皆是，少说也有二十几个。 陆谨州只用了一句话，便让自己从透明人的废棋皇子一跃成为了安王，凌奕心中依旧有些骇然。 皇帝竟如此信任陆谨州...... 淡出所有人视线的凌奕仅在一日之内便如天降一般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瑜贵妃惊怒，二皇子不屑，其余皇子皆是有所算计。 而朝中众人也均是若有所思。 皇帝难道是要重用七皇子了？ 还是说人到晚年起了怜悯之心，对当年陈氏一族起了愧疚之意？ 此事似乎有那位陆大人的手笔，难道是他想做什么？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无论是何猜测，七皇子也只能是皇帝或是陆大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不会有人将他真的当一回事。 这厢陆谨州跟随皇帝在猎场周围转了起来，老年皇帝已然无力去打猎，便只是在猎场周围散步聊天：“从前朕总担心陈家会功过压主，心中总是绷着一根弦，夜夜不得安睡，如今那种感觉却又生了出来。” 这话皇帝也就是对陆谨州才会说了，陆谨州闻言点了点头：“臣知陛下忧虑，故而推出了七皇子。” “当年之事也不知他知道多少，他可会怨朕？”皇帝却深皱起眉头。 陆谨州笑容不变：“多年来瑜贵妃一直拘着他，陈府之事他怎会知晓，自然不会怨恨陛下，如今只会将一腔愤怒都宣泄在二皇子身上罢了。” “此事交给你，朕可不想养虎为患。”皇帝点点头。 陆谨州拱手：“是。” 从前皇帝忧心手握兵权功高盖主的陈家，如今又在担忧即将被捧上太子之位的二皇子。 只可惜，时光流逝，身体愈发年迈的皇帝又能撑几年呢。 陆谨州看得真切，才会着手行动起来。 皇帝想玩平衡游戏，提一个棋子出来制衡二皇子。 他却想下一盘更大的棋，颠覆如今的局势。 陆谨州能得皇帝信任的原因之一，便是从不站队。 在朝中众人都在押注站队哪一位皇子有机会荣登大宝时，皇帝的危机感便油然而生了。 老年皇帝逃不掉的多疑让他开始习惯性玩平衡游戏，不愿意让某一位皇子光芒过盛，也不愿意让权利分散，性情也变的古怪起来，朝臣愈发难猜透皇帝心中所思。 除了陆谨州，那个皇帝极其重用的大奸臣，十年如一日的站在皇帝身侧，深受皇帝信任。 被不少人恨的咬牙切齿的陆谨州却稳坐首辅之位，手中被皇帝赋予的权利也与日俱增。 凌奕被封了安王后不到一个时辰，瑜贵妃便浩浩荡荡带着人来寻他的麻烦。 瑜贵妃带着不少宫人拦在了凌奕面前，挡住去路，声势浩大。 “七皇子好大的本事，在本宫眼皮子底下，竟也能搭上陆谨州的路子。”瑜贵妃一张明艳的面容气到扭曲。 凌奕神色讥讽，语气却是谦逊：“瑜贵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听不明白。” “呵，好，好的很啊。”瑜贵妃冷笑：“没想到陈妃那个没脑子的蠢货，竟也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凌奕眼神陡然冷了下来，瑜贵妃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能提到亡母。 “瑜贵妃宫女出身，尚能生出二皇子，母妃贵为国公府长女，如何不能？”凌奕言罢转身便走：“贵妃年纪大了，不知礼仪，本王却也知廉耻，自然要记得与父皇后妃避嫌，告辞。” “放肆！你！！”瑜贵妃气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凌奕离开。 跟在瑜贵妃身旁的宫女见状，忙上前给瑜贵妃顺气：“娘娘何必与他计较，再气坏了身子...七皇子便是封了王，也比不过二皇子。” “你说得对，去打听打听，皇上在哪儿？本宫要去见皇上！”瑜贵妃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宫女皱眉道：“皇上一早便在与陆大人议事，如今还在勤政殿，不好去打扰。” “陆谨州...”瑜贵妃咬了咬牙，最终只能气愤回了宫。 凌奕封王出宫的喜悦被瑜贵妃的出现冲的干干净净，他大步回了自己的住处。 恐日久生变，他今晚便要出宫，哪怕出宫去外头睡大街，也一刻也不能在宫中停留。 七皇子封王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全宫，除了找麻烦的瑜贵妃，也来了不少阿谀奉承之人。 凌奕一回到他那破败小宫殿，便瞧见里头热热闹闹聚着七八个宫女太监，围着谭忠说说笑笑。 有人眼尖的看到凌奕走进来，围在一起的人瞬间散开，只留下了七八个宫女，皆恭恭敬敬向着他行礼。“安王殿下，恭喜安王殿下。” 凌奕只是点头应付着，看向一旁的谭忠：“怎么回事” 谭忠第一次被小太监阿谀奉承，一时有些发愣，不知所措的看着凌奕：“奴才也不知道...” “奴才几个是陆大人派来的。”为首的宫女上前一步。 凌奕淡淡点头，陆谨州一句话便能忽悠皇帝给他封王，想必也是成竹在胸。 提前派人来准备也没什么。 见凌奕没有拒绝，为首的宫女这才看向身后众人：“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收拾东西啊。” 谭忠看的发愣：“收拾，收拾东西？” 谭忠很慌，莫不是收拾东西准备上路？难道瑜贵妃已经打算对殿下下手了？ 完了完了，自家殿下才被皇上封了安王，马上就要过好日子了，瑜贵妃肯定要动手。 谭忠很急。 “这些小事不劳烦谭公公劳力，交给我们便好。”有小太监见谭忠这样子，以为他的在担心，便笑着奉承。 凌奕叹了口气，将傻乎乎的谭忠拉到一旁，看向那太监：“陆谨州在哪里？” 还未等到回答，身后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分别未过一个时辰，殿下便想念臣了，真令臣感动。”陆谨州语气带笑。 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凌奕却觉身后一凉，缓缓转过身去，便见陆谨州果真站在他身后。
第7章 棋子 “这里是内宫，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凌奕愣住。 陆谨州笑着上前一步，视线扫过凌奕身后的众人，示意他们下去。 七八个宫女太监见状皆是识趣退下，临了还不忘把一旁发呆的谭忠也拉走。 “诶诶诶，你们干什么，殿下！殿下！？” 凌奕听到了谭忠呼救的声音，只是皱起眉，却并未开口，视线依旧看着陆谨州......的袖口。 他有些不愿与此人对视。 陆谨州看向他的眼神，总让他将自己幻视为即将被生吞入腹的猎物。 倒也不必管谭忠，那小子不会有危险，他可不一定。 等到宫女太监都走远了，周围环境瞬间安静下来。 “今日我帮了殿下大忙，殿下打算如何报答我？”陆谨州眼中带笑，一步步逼近凌奕。 陆谨州高了凌奕一个头，如今这般步步紧逼，让凌奕不得不抬头去看他。 心脏停了一刻，凌奕沉默许久，倏然一笑：“陆大人想要什么，自取便是，何必问我？” 面上去云淡风轻，凌奕心中却是慌得要死。 他知道陆谨州到现在仍未娶妻，没准还真是个断袖。 虽然早已经看开了，可陆谨州要真的想...想对他做些什么...... 陆谨州低头看着凌奕，手缓缓抚上他鬓边的发丝：“我想要的，殿下不一定愿意给。” 不，为了大业，为了报仇，为了已逝的母妃，他可以！ 凌奕闭上眼睛，一脸视死如归：“除了这条命，我没什么舍不得的。” “......”陆谨州沉默许久，却被凌奕的神情逗笑了：“哈哈哈，甚好，既如此，我权且收了殿下的承诺，除了您的性命，微臣想要什么，殿下都不得拒绝。” 凌奕睁开眼，并未反驳：“......” “宫中不安全，安王府还在修整，殿下不如出宫先搬去臣府上小住几日。”陆谨州似是随意转开了话题。 住在宫中便如同住在狼窝，可去陆谨州府上也与虎穴无甚区别了。 但狼窝住久了，凌奕倒也想试试新鲜的虎穴，便也答应了：“好。” 陆谨州笑容愈发深了：“殿下竟这般听臣的话。” “...”凌奕沉默，他有资格选吗。 “只要殿下能一直听话，臣便一直是殿下的人。”陆谨州语气低沉。 凌奕扯了扯嘴角：“怎会，陆大人救了我，我自然会尽心竭力扮演好棋子的角色，绝不拖后腿。” 陆谨州笑着点头，视线缓缓从凌奕面容划过，从上至下，最终落在了他的唇上。 凌奕被看的发毛，不由后退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臣可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殿下何故慌张？”陆谨州淡笑。 凌奕张了张口，轻咳一声：“外臣，怎能在宫中久留，陆大人快些出宫吧。” “着急赶我走？”陆谨州挑眉：“也好，臣今夜便在府中等着殿下光临。” 凌奕眼皮一跳，瞬间觉得自己连夜出宫的选择不太明智，似乎晚一日似乎也无妨。 “殿下可莫要让臣空等一夜，否则，臣会生气的。”陆谨州笑着替凌奕理了理衣领，才慢悠悠转身离开。 凌奕死死盯着陆谨州的背影，眼神中全是无奈与妥协。 从十二岁那年起，他便明白了，皇子的身份不算什么，他所有的骄傲，都是基于皇帝的纵容。 但只要皇帝想，皇权可以让任何人都体验从云端跌入地狱的感觉。 皇权是至高无上的，而他......似乎正好有机会触碰到。 哪怕触碰皇权的代价是折了所谓的傲骨，他也在所不惜。 毕竟他没有选择，陆谨州是他唯一的希望。 一直到陆谨州离开半刻钟后，那些离开的宫女太监才陆陆续续走了进来，见凌奕只是坐在石桌前独自对弈，便开始默不作声的收拾殿内的东西。 谭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站在凌奕旁边哭诉：“殿下，殿下，您，您没事吧。” 凌奕落下一枚棋子：“有事。” “啊！？殿下，那人难道伤了您？”谭忠大惊。 凌奕摇头：“不，只是你吵到我的耳朵了。” “殿下...”谭忠一噎，放低了声音：“奴才，奴才不说话了。” 凌奕本就心乱如麻，被谭忠吵的更是脑中嗡嗡，此刻才算平静下来。 看着棋盘中被吃的丁点不剩的的白棋，凌奕无奈将棋子丢回棋篓里，站了起来，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砧板上的鱼，很急，但很无奈。 谭忠看了半晌，才试探性开口想找点让凌奕开心的话题：“殿下，听说皇上封您做了安王，真是可喜可贺！咱们终于有机会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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