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军队已经集结完毕了,可要出发了?”西可希弓着身子禀告道。 凉亭石桌子上不止有葛餮,还有着昨夜将军令人绑来的白衣公子,他身边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 葛餮挥手示意西可希下去,道:“王爷,今日就同我一块去王城外吧,到时候也好兑现诺言。” 元景道:“自然,只希望你别耍什么小聪明。” 葛餮:“我才不是西昌王那性子,前几日我抓的那些人都已经放了。” 这块地方风吹的不大,沈澜穿的也厚实,所以没感觉到冷,他道:“葛将军又抓又放的,想必是为了制作西昌王同其他王之间的隔阂吧。” 毕竟是部落建立起来的王国,西昌除开和蒙汗不怎么待见外,和其余的王国倒是友好的联盟关系。 “王妃聪慧,的确是这样。”葛餮道:“西昌王不除,难解我心头恨。” 主子杀了自己的父亲,反道将他拉上了至高的地位,想借机掩盖住曾经的丑陋做派,葛餮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要报仇,宁愿被西昌世人唾弃也在所不惜。 这简直就是照入现实的农夫与蛇。 西昌王一脸阴沉,看着王座下跪拜的群臣,已然比往常上了一半还要多。 他没想到葛餮的影响力会如此大,这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王上!当初就已经说了!西昌若想长久,那必须将葛氏除掉,葛老将军死了,就表明了葛家同王上的间隙越来越大。” “那葛餮也是养不熟的走狗!当初若不是王上一路担保,葛家还有今日成就?” “王上当初就不该处死神箭将军!如今看来唯有让权才可得一息尚存。” “一息尚存,葛餮这人本就不知足!要不然为何取饕餮之名!?” 王座之下赫然分了两起势力,一方认为西昌本就是西昌王的,就该有足气势。一方则是希望和解,但杀父之仇又如何和解? 西昌王瞬间有了种当初就不该争夺这个王位的冲动。 这个宝座多人觊觎,还需提防许多的人,坐的久了,也就开始变得疑神疑鬼的了。 “本就是……” “够了!”西昌猛地拍王座,寒声道:“该打,吩咐下去,王城中的所有人,于殿前集合。” 刚才还想说些什么的人见西昌王怒气冲冲,立马闭上嘴低着头不在言语,心里却是想着该如何同将军禀告。 “王上!”一近卫统领甲胄满是血渍,身子多处被划伤,一路跑来跌跌撞撞,“王上!葛将军已经领军驻在了王城外了。” “什么!?”位于高位上的西昌王整个人猛然瘫了下来,“他这是打算鱼死网破啊……” 王的旨令还未从王城传出,葛餮就已经快了一步将其团团围住。已经习惯了战事的西昌子民,却依旧无所谓一般,该出摊的依旧出摊,甚至在王城对面的酒庄子二楼处,也挤满了看戏的人。 元景同沈澜站的地方没什么人,这是提前定好的雅间,且关好门,同旁边对比倒显得违和了些。 “西昌兵力分布散,重兵都归于葛家掌管,看来这没什么悬念啊。”沈澜不同于站在窗口过道的元景。 元景道:“西昌王本来就不属于执掌类型的,当初世袭本不是他,奈何他听信谗言将自己兄长凌迟致死。” “那西昌王当初还有这回事?”沈澜道:“怎的现在越活越回去了?” 曾经的西昌王能够赶出凌迟之事,然现在的西昌王却连刺杀自己的刺客都不敢缉拿,不得不说岁月真会淹没人的“辉煌”。 王城城墙之上,站着的近卫连像样的甲胄都没有,然而城墙之下,葛餮带着的近卫,各个甲胄身穿,手持长刃,凶神恶煞。 比上方那些看着就如同羊羔的近卫好的实在太多了。 “葛将军!你们这是要造反!”城墙之上的副统领看着低下黑压压的一片军队,赫然心里有些慌张,但奈何自己职责在此,若是临阵脱逃,到时候怪罪下来可怎办? “造反?他当初敢杀害兄长以及葛老将军,就该想到现在的后果,西昌王近年来混淫无度,眼力除了女人还有什么?西昌的部落都被他败光了!” 当初西昌最起码还剩下几十个部落,但自从西昌王上位以来,明明打不过,却喜欢惹事,导致割地赔偿不少,这在西昌是传开的事情,没有人不知道。 奉命拦截的副统领听此犹豫了下来,说实话他也不愿意为一个眼里只有美人的君王奉上性命。 “我今日来只是为了同他讨债,同你们没有关系,希望你们可以看清楚局势。”他指着身后屹立着的,甲胄湛新的近卫道:“这些都是战场上的将士,打起来你们也不是对手。” 在战场上活下来,无不是老手,他们这些驻扎在城墙之上的近卫,却只是整日在自己的地方巡逻,哪里去过什么战场? “我们……” “葛餮!你到底想干什么?”副统领话未说出口,忽而一人影出现在他身侧,西昌王望着下方的架势,道:“今日你当真想要造反不成?” 葛餮道:“王上,我昨夜难道还没说清楚吗?” “你谋反,你们葛家都会因你而被抹黑!想来葛家世代忠良,然而到如今却是生出了你这么个人!” “西可希,”他未回复西昌王的话,转而吩咐道:“进攻吧,投降者留着,其他人就地处决掉。” 西可希挥手,道:“进攻。” 城墙之下的近卫得了命令,手中的长刃纷纷举起,顿时乌泱泱一片向城墙冲去。 “抵御!”西昌王看着手底下慌里慌张找不到东南西北的近卫,从一人手中举起石头便是往下丢。 副统领见状,下意识之中便道:“王上,这里是西昌城内,四周皆是百姓住处啊!” “我管那些人死活干嘛!?”西昌王恶狠狠道:“若是抵挡不住,今日必死,管他们做甚?” “但是……” “闭嘴!”西昌王剜了一眼,“再说扰乱军心的话,我便将你扔下去。” 这显然再一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西昌王在指挥着,然而葛餮带领的一大波军队压根不需要。他们有条不紊,举盾牌的将盾牌高高举起抵挡城墙之上丢落的巨石,其余人则是该拿梯子的拿着梯子,该拿着大木桩子撞大门的撞大门。 “西昌王要败下来了。”沈澜淡淡道。 元景进了雅间,坐到沈澜旁侧,伸手去将沈澜正准备喝茶的手截胡转到了自己嘴中,“毕竟双方实力悬殊,败下来不是在寒秋的意料之中吗?” 沈澜无奈放下茶杯,手敲了敲元景额,笑道:“贫。” “不贫,”元景往沈澜身上凑,闻着那淡淡的草药香,道:“寒秋本就是料事如神。”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内战,硝烟并没有弥漫到其他地方,仅仅只是在王城之外的战场之上。 战场规模不大,两个时辰便分出了胜负。 葛餮再次领军入城,不过这次西昌王却没有现身,“来人,将王城都搜一遍,我还不信他有翅膀飞了!” “是!” “将军,王城副统领被押来了。”西可希身后跟着五个人,道。 葛餮转身:“请上来。” 西可希示意身后的属下将人押上来,押上来的副统领第一句话便高声直道:“将军,西昌王趁乱逃了。” “逃了?往什么地方逃?”
第三十二回 王城硝烟弥漫,却是吹不到西昌看客的心,瞧见西昌王落败,所有人都一瞬间的沉默了下来,随即却被另外一些声音所打断。 “瞧着!这不就是稳赢吗!你这崽还买王上赢!活该输了大把银子!” 输了银子的人也十分懊恼,愁眉苦脸道:“我怎知他连三个时辰都撑不住!害得我输那么多银子!” 内战结束了,沈澜这才站起身往窗边走,如同羊脂玉的手撑在窗框上,道:“他这是已经逃出了葛将军的搜索范围了。” 即使葛餮布置搜索的兵力再多,只要西昌王逃了出去,他自然也就无可奈何了。 “逃出去又怎样?”身后的人回,脑袋靠在沈澜肩上,闷声道:“他逃不出西昌的。” “你让人去抓了?” “不是,”元景道:“我不是去抓的,是让人去杀的。” 西昌王似乎早有准备,得知王城守不住的时刻便已然带着几名近卫偷偷离开了王城,算着时间即使知道逃了也追不到了。 “爷,我们这是往什么地方去?”为了方便逃离不引人注意,为此还更换了日常穿着的西昌王袍。 “还能往什么地方?”西昌王将怀中的银两揣好,道:“你们跟着便是,到地方定不会让你们没好处。” 想想自己在王城遇上了半夜拦截马车的元王,若是将这消息传出去,其他人自然会来想方设法拿下。然而刚得到西昌的葛餮自然分身乏术,自己禀告有功了,那即使没了曾经西昌职权,只要这辈子能够快活便好!他如是想到。 这两个近卫一直以来都跟着西昌王,自然吃到了许多的好处,他们这护送去再回来,那么多的人定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回去了还可以继续干曾经的活,这次送了还能够拿到一笔丰厚的报酬,何乐而不为? “王上,但是会不会遇见埋伏?”另一人问道。 西昌王皱眉前行,“你们废话怎的那么多,现如今葛餮刚拿下王城,一堆烂事等着呢!” 两个近卫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赶紧跟上。”西昌王回头催促道。 近卫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这块地形都是高山,只有他们走的这里是低处,这种地方最适合遭遇伏击,但按理葛将军刚得到王城,定不会埋伏在此也给了一种心理上的慰籍。 直到走到一半,依旧没遇上什么可疑的事,一颗悬着的被慰籍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看来葛将军当真没时间埋伏啊。”右卫道。 “还是走快些吧,”左卫左看看右看看,轻声道:“我总觉得太安静了。” “怎么……”右卫似想到了什么,立刻闭嘴。 难怪说怎的有古怪,原来是因为这事!这处乃是盆地,且虽是冬季,但依旧有鸟叫声,然今天却是尤其反常! 鸟不叫了,猴子也不出来了! 就在细想之时,一柄飞刀霎时飞出,右卫慌乱喊道:“王上!有埋伏!”忙将还在专注走的西昌王拉滚到了地上。 “哐!”飞刀直直插入了树桩子上。 左卫立即拔刀。 前方的参天古树上,一人身着黑衣径直跳下,脸上带着恶鬼面具。 “……” 西昌王抬头看去,全身竟是直冒冷汗,良久,他才道:“是你们。” “我们王爷对玉很感兴趣,”黑衣人道:“江湖传出的得玉者可得宝藏,还望你莫有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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