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不止酥鸭,那小二好像不愿意拿跑路钱,剩下的买了个清淡的鸡汤。 酥鸭吃的不多,但鸡汤却是喝了挺多,直到知足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差不多都喝吃完了。 “饱了。”他道:“喝的多了。” “噗,”元景绷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将沈澜嘴边的酥渍擦去,“喝多了好,这样我也安心。” 能够吃得下吃得饱,在此时比那些安慰更让元景安心。元景心里已经开始想着等沈澜病好了该怎么办,寻医问药自然要去,但是西昌那么大,自己不可能每个角落都打听到,他想到了身为古月阁的楚千鹤。 沈澜病情直到第三日才好的差不多,说起话来也不像前几日那般。此时穿着个内衫靠坐在床榻上,“怀里的脑袋正在安安稳稳的睡觉。 一连几日,元景终于可以安心闭上眼休息一会,靠在沈澜怀中异常满足,喃喃道:“以后不许不带汤婆子,出门要带大氅一块。” “好,都会记得带上。”虽知道是旧毒复发,但心疼的仍是元景。 “嗯……”元景闷闷道:“不舒服要告诉我。” “嗯,告诉你,”他摸着怀里的脑袋,道:“一定告诉你。” ————— “西昌王遇刺,现如今祭祀大典过了也不让咱回去,当真可气!” “又不是咱动的手,你没瞧见那西昌王,差些都尿裤子了吗?” “晦气晦气。” 嘭!紧闭的房门被外力踹开,小屋中随即涌出了一大堆身着西昌甲胄的近卫,那三人没反应情况,只见近卫将这些说话的人围在了中心。随后一男子缓缓走出——正是前几日挑开暗器的葛餮。 “将军,这些就是蒙汗人。”近卫回禀道。 葛餮道:“都抓起来。” 一声令下,近卫几人上手去捆绑,那几个蒙汗人也不甘示弱,竟是三拳两脚将上来的人给打的趴倒在地。 对于他们而已,蒙汗是马背上的野蛮人,要抓个习武的蒙汗人很难,三个人就更难了。 他们都只是城中近卫,当初去征战沙场的都被元王坑杀的差不多了,哪里见过这样这种场面? “一群废物!”葛餮低骂一句,抬脚就将靠的近的一个蒙汗人踹倒在地,随即拔刀如同惊雷划过要上来的其余二人。 混战短短被制服,收回佩刀转身外走,留得一群还在懵逼状态的近卫。
第二十八回 “呦,公子今日下来那么久,可是另外一位公子好了大半?”客栈掌柜拨弄算盘,瞧见正坐在角落桌子吃饭的元景。 “嗯,劳烦掌柜这几日的照顾,要不是有掌柜的,我还当真忙不起来。”元景十分客气道。 要是仔细看便可以看出那桌子上放着的是两个人的饭量,且碗筷也是两份。 “无碍了,不都是举手之劳吗?”掌柜的摆摆手。 沈澜是后一步从楼上下来,许是躺着修养几日元景告知他这个掌柜对他们颇有照顾,也对那掌柜的到了一番谢:“多谢掌柜这几日的照顾,要不然还真不知怎么办好。” 那掌柜的还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因为他们楚公子招呼了吗?要不然哪里会多有照顾,不过他可不敢说,只点头:“不谢不谢,快些去吃些吧,大病初愈的人就是应该多吃些补补。” 沈澜拱手,元景见人来了,起身去给他拉椅子,好不宠爱。 沈澜骨架子小,又极为瘦弱,病了一场之后也更加显现了出来,身上披着一件白大氅,同他身形不似很搭,像是随时会把人压倒一般。 嘱咐道:“公子好了也莫要受寒,毒难治,但也不乏有神医,我们西昌那些个神医可什么毒都见过。” “那掌柜可认识什么江湖神医?”正在桌子上挑菜的元景闻言抬头问道。 掌柜摸着自个的胡子,略有所思:“貌似有一个,不过那个劳什子可不好找,四海为家的上次见到他还是在大元的京城呢。” “京城?”京城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定不会逃过元景的线人,遑论皇兄执掌京城? “对,京城的风街小巷深处就有一个神医,要是到时候你们回了大元,可去京城碰碰运气。”掌柜又是摇头道:“不过现在西昌城的局势,你们可能回不去了,还得等过这段日子。” “过这段日子我们就回去,到时候再来就来这里。”元景朗声道。 掌柜心想千万别来了,再来少阁主又得来,他可不想整天看见,脸上却是带着笑:“欢迎欢迎……” 桌上,沈澜替元景倒了杯淡酒,问道:“西昌王不是不准备查吗?难不成是其他人?” “就是前几日送我们马奶的,”元景道:“昨日他闯了好几家客栈,把蒙汗的全给抓走了。” “现如今还有不知凶手连同坐?”这已然废除了许久,想不到在西昌还流行这个! “世道如此,”元景满心欢喜的喝着自家王妃倒的酒,道:“当初的神箭葛将军就是这样被那西昌王处死的。” 这件事在西昌家喻户晓,自然也会传到其他地方,大元更是人人皆知,可见此事传播力多广。 沈澜淡然道:“失了左膀右臂,难怪西昌越来越不敌犬戎突厥和蒙汗。” 可不,当初一句话怎么说,神箭将军犹在,除却大元猛元王外,无一人可敌之,西昌若无神箭,便为鱼肉,其余乃为刀俎。 “今日这些吃的惯吗?”元景心里装着早些和兄长联系,再加上沈澜大病初愈吃的好,看着高兴也就自己吃得少了些。 “嗯,味道尚可,不过没你做的好。” 上次做饭的时候还是在年关,元景露了一手。 “噗。”元景手上拿着瓷杯,枕着手笑:“等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到时候府上的那些厨子都可以辞去了。” “那怎可以?”沈澜微微皱眉,“偶尔就可,你还和人争后厨职位干嘛?” 元景会下厨当时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料,再加上元宵汤圆七七八八的,如今的元景在他眼里不像是王爷,反倒像是个历经挫折得手艺的普通人。 “说着玩的,要是把那厨子辞了,以后你想吃梅花糕怎么办?你不是最喜欢那厨子做的梅花糕和酥酪吗?” 沈澜心里一暖,手却是拿着筷子轻敲元景的脑袋:“贫嘴。” 声音温润,以至于这句话说出来压根没什么杀伤力,反倒像是在调情。 这桌气氛极好,其他桌却不一样了,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昨夜那葛餮如同疯狗一般到处抓人,来看祭祀大典的蒙汗人多多少少都抓了去,还有人道昨夜死了好几个。 “我瞧见的,那刀刷的就从眼前过去,你不知道?”那人说着话带着突厥口音,手舞足蹈的像是个疯子。 和他同桌的人见他喝醉,也不愿同他掰扯太多,顺着他话赞同。 “是是是。” “我们知道,怎么不知道?” “你快些坐下罢!” “放屁!你们压根就不知道!”那人骂道。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最后甚至掀了桌怒骂葛老贼无耻。 声自然不小,动静自然很大,这家客栈本就人多,现今又是早膳时间,来的人也多,喝着小粥咬着花生米好不快活,见这里有一个疯子光天化日在人领土上骂人是老贼也是第一次见,自然就新奇了。 和他同座的几人见四周视线带着看好戏,他们可不愿意躺这浑水,起身连忙去将其扯下来,该捂嘴的捂嘴,该控制手的控制手。 另一人不知道该干嘛,只得抱拳同各位抱歉。然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其余地方来的,听到死了人那可就坐不住了。 本就不是西昌人,今日还在西昌城死了,家里老婆孩子不要?那可得了? “咱要一块出城!直接逼城门去!”混乱之中不知是谁说出此话,无头苍蝇们顿时有了目标。 “没错!咱那么多人,他敢动手吗?咱有人咋不怕!” “反了反了!” “掌柜,这……”小二看着这架势,只觉得下一秒这群人直接闯人王城活捉西昌王。 掌柜擦掉额头上的冷汗,道:“我也没见过这场面……” 自从被阁主委派过来二十年了,他哪里见过这局面? “王城中有密信,西昌王手里有一块玉。”小二继续道。 “你去和公子说一声。”这玉可是整个江湖势力都在关注的对象。 呼声渐起,人群向外涌去,唯有一处显得格格不入,那突厥人看着旁边还有心思吃饭的两个男人,道:“你们两位难道不打算同我们一块去吗?” 元景道:“我们去了无用啊,”他举起手,继续道:“细胳膊细腿的,去了被踩死都不晓得呢!” 那突厥人听了白眼翻上天,“放屁,你单手举马奶的时候我就在场,还有这位白衣公子我也见过,你们二人到底去不去!?” 元景直接道:“你们出去了我自然就可以出去了。” 突厥人又说了句突厥语,而后快步追上大部队。 本满客的地方,霎时就剩下了两个客人,那掌柜看着已经远去只能看见影子的众人,一拍脑袋:“坏了!这群人还没给我饭钱!” 这下可好,几十个人吃了个霸王餐,然而那掌柜只得傻傻的。 沈澜从头到尾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人走光了他才道:“他们去了会被拦。” 元景大刀阔斧的坐下,“那么多人应不会吧?”西昌王若是拦下来,那便是和所有人作对,有背景的一回去直接告上去,那西昌还得的了安宁? 沈澜道:“自然不是西昌王拦。” “不是西昌王还能是谁?”元景一口闷酒,“没人有这个……” 说到一半一顿,别说,还真有人有这个权利…… 西昌权势并不是为王者得,而是职权将军控军,那西昌城门自然也是葛将军的人看着,没他命令定不会让行。他怎的就把这样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昨夜杀蒙汗人,想来也是他自作主张。”元景茅塞顿开。 葛家本就是强硬手段服大众的,西昌王不愿意抓人不代表葛家不抓,想来昨夜因为那几个蒙汗人不配合,以至于引来杀身之祸。 沈澜嗯了声,道:“还不算笨。” 午间,西昌城中又是传出了葛将军将在城门闹事的尽数抓去,连观看者也没能幸免于难。 “还真全给抓了。”沈澜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元景坐在窗框,一只脚在屋内,另一只脚悬空,手中把玩着一苹果,道:“有些着急了,和这个小葛将军当真急性子啊。” 西昌王城中,西昌王此时正沉醉于美人怀里的芬芳,却不想大门被猛地推开,一老者衣衫不整跪在地上,“王上,葛将军这是要翻天啊!他将那些个要出城的全给抓了!” “什么?”西昌王裤子都来不及穿,一个起身竟是直接被绊倒,“葛餮都把人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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