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好奇道:“兄弟怎知道的?” 大元的律法自然传不到西昌,男子与男子成亲在其他地方自然不被领导者待见,尤其是他们这些少数游牧民族的。 “我曾有幸同父亲大人去了大元,那里可当真让人羡慕。当时呆了十多日,随处可见的是两位男子同行,感到惊讶之时身边的路过者给了我答案,说大元男子与男子通婚是律法保护。”那男人像是在回忆着,叹气道:“可惜这些事在西昌却不被同意。” 元景略有无聊的敲着碗,起身往沈澜旁边坐下,沈澜反手抓住一直摸着自己手的手,道:“虽然被律法承认,但许多男妻过的日子也不如狗。” “可是看着二位很恩爱,”那人用手指着自己脖颈,道:“这里还有着吻痕。” 沈澜的手顿了下来,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颈不想让人看见。 元景如同护食一般,大手轻覆在沈澜白昼且长的脖颈,道:“看什么看?” 那男子:“……”当真没见过这样护食的。 沈澜在桌下用手肘推了把元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嫁给如同我夫君这样的男子的。” 就目前他的了解,同他一道在学堂读书嫁给男子的,就没有一个是过的好的,说好点是相敬如宾,说难听点便是夫家觉得男子生不出子嗣,倒不如去宠幸妻室。 所以男妻被侧室压着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好吧。”那男子看出黑衣男子并不想让他同白衣男子多说话,只得闭了嘴。 直到去拿马奶的人捧着小半桶子马奶回来,才开口继续道:“瞧着马奶也来了,这些很重,可要我令我这属下去送到你们住的客栈?” 虽然是小半桶,但也看得出来微重,元景笑道:“不用,这多麻烦兄弟,我自己可以抬回去。” “你这……”男子看着不壮实的元景,有些不敢相信,这不管怎么看都看得出来力气不咋地啊! 沈澜覆住两眼,暗道:“若是你们知晓这人是元王,想必就不会怀疑了……” “自然抬得起,”元景的宗旨便是不在外丢人,起身去抬马奶。 这里的动静不小,立时引起了注意,四周的人又一次将目光看了过来,不敢相信之中更多的是准备看着这中原人的笑话。 当事人瞥着那木桶的手柄,再看看两手抱着的西昌人,一手去握住手柄,对着抱着的人言简意赅:“松开。” 那人看了眼主子,见主子点头这才慢慢松开。 “兄弟!这可是很重的!咱们在场有些人都不一定单手举好呢!”有好心的劝道:“不如你两手得了吧!” 在这四处质疑之下,只见那木桶子在黑衣男子手中尽是没有落下!且那双手连颤都不带颤的! “举不起来两手举……”算了两个字尚未落下,两手抱着马奶的人瞧着黑衣男子轻而易举,舌头在嘴里打转,瞪大个眼睛:“这……” “……”在场的人皆倒吸一口气,完全在意料之外的答案!唯有一人十分淡然,甚至还用手巾擦好了手。 “兄弟神力啊!”男子夸赞道:“你这兄弟当真厉害!单手就可以举起,曾经我只服气攻打西昌的元王,今日又增加了兄弟你!日后若是有事找我葛餮!” 元景将其放下,不以为意的嗯了声,温声问沈澜:“吃饱了吗?” 沈澜点头,同葛餮道:“葛兄,今日就先走了,日后再见吧。” “好,兄弟慢走。”葛餮点头,起身想送。 沈澜阻止,“不必麻烦。” 人都这样说,葛餮也不好在送,只道:“慢走。” 待两个人离开后,无声的茶馆再一次闹腾起来,不过这次商讨的对象却是放才的两个中原人! 举几十斤的东西,对于他们不算难,但若是单手,没有几个人办得到,他们这些膀子肌肉都没有,完全想不到那瘦不拉几的中原人是怎么办到的!最后所有人心里只剩下了钦佩。 实力为尊的地方,有实力便是王者。 沈澜看着举着几十斤东西丝毫没有半点累意的人,“你这样举着不重?” 他看着都觉得重。 “不重,”元景甚至还如同举着兵器,有举有放的,“我那兵器比这个重多了呢。” “原来如此。”沈澜算是明白了,这人从一开始就打算举的。 元景笑嘻嘻道:“嘿嘿嘿,不错吧,我这种只爱一人的心以及可以满足你的力!这世间在难找第二个!” 沈澜道:“满足就可以免了……”想想昨夜把自己弄的混过去的情形就觉得后怕,若非元景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随时会死在床上。 “唔,为什么要免了。”元景道。 “大夫说了我要好好休息,按照你这样……”沈澜咂摸道:“可能我们的系舟会早年丧夫也说不定。” 元景笑意淡了下来,带着委屈道:“寒秋,我会找到药的,以后不许说这些。” 要不是拿着马奶,想必王爷已经在王妃怀里哭嘤嘤了。 沈澜自知说错了话,伸手去摸男子皱着的眉,道:“说错了,以后我都不这样说了,原谅我。” “那……”元景道:“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明明是委屈,却表现的勉为其难,沈澜附和道:“嗯,好,原谅我就可以了。” 这里的二人倒是和谐,反而苦了远在轩山关的刘福,他看着天,心里只望少爷他们快些回来。 【作者有话说】:下午好,小说更新时间会在下午或者晚上,大家如果等不及可以先存着到时候连着看!
第二十五回 西昌茶馆来了两个中原人,且其中的黑衣男子力拔山兮,一瞬间传遍了西昌的每个街头。越穿越玄乎,到西昌王耳中已然变成了一人单手可举百来斤。 这事自然也传到了西昌王府上,西昌王一脸忧愁,坐在王位上总觉得不自在,在看底下的那些舞女,又是叹了口气:“你们都退下吧。” 十来个舞女停下动作,退了下去。 “怎么偏偏是个中原人呢?”想到这里,忧愁更甚了。 大元有一个力大无穷的元景就够受了,今日横空出现个黑衣男子也丝毫不训于元王,同时面对两个人啊…… 空荡荡的王庭中,唯有苍老的哀叹循环。 元景打开窗户伸懒腰吸口气,因住的客栈离西昌最繁华的街道相邻,在屋中也能听见街道下的人声嘈杂。 里屋正在洗漱的人看着杵在窗前的元景,“你杵在哪里做甚?还不快些来洗洗?” 元景看着屋外的景象,道:“今日他们都带着面具。” 沈澜头也不抬一下,“正常,祭祀大典不是要开始了吗?” “也是,好的,马上来。”元景将两扇窗户关上,屁跌屁跌过来,两手捧一大手水就往脸上拍,这水像是长了眼,在旁边的人竟是被撒湿了衣袖。 “用大力了……”元景略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保证道:“下次肯定不会这样。” 沈澜嗯了声,反正这事下次还会照着犯。一开始他还会说说,不过久而久之他发现,这人就是一意孤行,今天答应了明天照样,许是在当年出征留下的坏毛病。 楼下的掌柜看着天字号出来的不戴着面具的二人,手里的算盘没停,提醒道:“二位兄弟,今日是我西昌祭祀大典,可不能不戴面具啊。” 沈澜解释道:“我们二人第一次来,还是不怎么了解这里,掌柜可知在什么地方有面具卖?” 要是以前,那走在街上随随便便就可以买到,不过到了现在这种局势,别说是面具了,有的人买不到甚至还自己动手做。 掌柜的也理解,看着这两个中原人一个长的俊秀,一个长的凌厉,他也就更为偏向于俊秀的白衣男子,低身去摸索,“我这里倒是有多余的一个面具。”摸了半晌将那多余的鬼怪面具拽了出来,又道:“若是不嫌弃尽管拿去用吧,到时候还我的就是。” 这面具表面上已经积了层灰,想着便是很久之前的东西,沈澜将其接过,还道了声谢。掌柜连连摆手,极为洒脱:“唉,无妨,就个面具,罢了,要是想还就还吧,这也摆很久了。” 不过他们有两个人,如今只得到个面具,另外一个该去什么地方找? 掌柜摇头,继续拨弄算盘,“没了没了,还想要只能看运气了,这几日城里以及附近的面具都不知道被哪些狗东西买了!” 见掌柜也没了办法,沈澜手里拿着夜叉面具,转而道:“要不然我出去看看有没有?或者你出去……” “哎呀!出去干什么?”沈澜话未说完,一副面具递到了两人面前,递面具的手修长且白,手腕还带了穿小珍珠……实在是眼熟的不能再眼熟了。 “赶紧拿着,你不知道现在这面具有多难找呢?”楚千鹤催促道。 “你怎么在这?”元景想骂人的心都有了,这人怎么就一直跟着呢! 沈澜:“……” 楚千鹤知道元景的意思,翻白眼道:“你以为我想来?要不然有人让我照顾照顾你们,我特么早走了!” “我什么时候还需要你照顾?”元景气笑了,自己从小就是军营练的,不说武艺天下无敌,最起码也是难找对手,自己这身手还需要楚千鹤这个狗东西!? “谢谢我也不想照顾你,”楚千鹤先是驳回,后是感叹,“可惜了必须答应啊。” 先不说皇宫里那位的要求,加上他来这西昌当真有事办,就顺道来了。谁知道自己刚到,打算找个地方睡会,一进客栈就瞧见了这两熟悉的身影,沈澜还好说,是他好兄弟!就隔壁这个长的凶神恶煞可治鬼神的元王,当真不是好东西!上了他兄弟还不待见他!当真是气的。 那掌柜的像是没见过这种局面,手里的算盘也停了下来,沈澜同他道:“他们二人一直如此。” 自从麟州相识到现在,不就是这样过来的? “哦哦哦,三位认识啊,”掌柜点头,道:“对了,算着时间咱西昌的祭祀大典快要开始了,若你们不去早可是占不到好位置的。” 祭祀的大台子就搭在西昌城的中央,虽然大,但当面对四面八方的来者时,还是显得不够看了。 “掌柜的,还有房吗?开一间。”楚千鹤从衣衫中拿出荷包,“要好的。” 那掌柜道:“唉,行勒!我这就安排下去。” 沈澜看着楚千鹤手中的荷包,在看元景的神色,轻声问道:“那荷包……” 元景点头回道:“嗯,朝堂的贡品。” 沈澜心道果然没错,这荷包的丝绸乃是川地上的贡品。一年不到十匹,上次元王大婚,元帝拿着九匹给了元景,当时还说留着一匹制衣袍,怎么这里还会出现个荷包? 再想想第一次遇见楚千鹤的情形,第一次喝了酒,第二次直接道明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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