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人刻稣一直呆在江南找的东西是被你拿了!楚千鹤倒是开始同情什么都不知道且还在兢兢业业找的刻稣了。 楚千鹤单手摸着下巴,“难怪人找了好几年愣是没找到,敢情你拿了,”又道:“你说要是他们真的想要那玉,我令人将消息传出去,那岂不是可以守株待兔?” “这倒是,要不然你令古月阁传传消息?”元景转进屋中,拿着小勺子舀药。 “成,我这就找人把消息散下去。”看着已经进去的人,楚千鹤心里也不免想起了在京城的人。心里也下了决心,这次若是将事情办完了,得回去见见他。 沈澜伸手准备拿,没想到拿着小勺子的人却不打算放手,一双眼睛写满了今天必须是我喂。 正好他也懒得动。 天逐渐变白,在韩麟还在梦中时,再一次被府内的小厮叫了醒。 “大人,元王爷在府中观景亭中等待,说有要事商量。”那小厮手中拿着早膳喝的茶,敲着门也是小心翼翼的。 “知道了。”韩麟觉得自己就是前世做了什么孽,今世才会不得安宁,奈何自己只是个城主,和人王爷比不得,和上面那穿龙袍的更比不得,心里有怨气也得吞下去。 今天来的只有元景以及陈捷,元景似乎很有闲心,看着丫鬟刚拿的茶,倒是给自己满了杯,抿了两口。 陈捷站在大柱子下,眼神却是瞧着入口,直到看见人影,他才躬下身报告:“王爷,人来了。” 闻言,元景这才抬眸,瞧着还未走来却已经开始打招呼的人。 “王爷,王爷,”韩麟自从当了城主就没有在运动了,这次跑来气喘吁吁,擦了擦额角的汗,道:“王爷今日来说问记账师傅这案子的吧?那案子还在调查中,若是有发现或者有嫌疑人定会第一时间通禀。” 坐着的人气定神闲品着茶,似没有将他说的话听进去,韩麟硬着头又说了遍。 “这以后就不需要韩城主帮忙通禀了,”男人轻扣石桌面,淡道:“陈捷,将人拿下罢。” 陈捷身手敏捷,逮韩麟就如同小鸡仔般,韩麟本想反击,谁知刚准备反抗,对方的剑已然到了咽喉。 “你!”韩麟没想到元景身边这人剑出的那么快。 元景站起身,看着还想反抗的人,道:“韩城主,若是不想死还是别反抗的好,要不然刀剑无眼。” 韩麟苦笑道:“我这几年的成果,看来会倒在你们手中啊。” “废话少说,本王不打算同你啰嗦。”元景猛扣茶杯,继续道:“陈捷,将人押到王府大牢去。” 江南王府虽不怎么来,但当初建造时就已经将该考虑都考虑在内,官大的犯国法就押入王府大牢,这样避免出逃。 “王爷,你以为就会这样容易抓到我吗?”韩麟笑道:“这里可是城主府,不是你的元王府。” “将他们围起来!就是这人阻了我们的发财路!” 四面八方,侍从涌进,各个拿着佩刀,对着捉拿城主的二人没有丝毫懈怠。 “你们赶紧将城主大人放下!”一人颤抖的手拿着剑阻拦,似乎是这些侍从的领头。 瞧着这些看不出兵士气的人,元景竟是有些想笑,“怎的?你们打算拦本王?事先没打听名号?” 没打听名号?这还需要打听吗?放眼望去整个大元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谁有眼前这人一半的权利?若是说的难听些,元王若要反,那任何人都拦不住。 年仅当立,已然是三军统帅,执掌斩龙宝剑的王爷,元帝对这个弟弟爱护有加,简直就是皇族的人生赢家。与他作对,那就是与整个大元作对,他们自然知道,但有些事情就是如此,他们也是迫不得已,必须这样。 “城主对我们不薄,你即使是王爷也不能带走他!” “对!” “不能带走城主大人!” 场面失控,城主府的侍从们步步向前,手中的剑也拿的越稳了。 “我们本就是麟州贫穷之地的人,只有城主大人不嫌弃我们,带着我们一步步走到了如今有余粮的地步!”说话的人声音都有些哽咽,“你是王爷,在京城住惯了,自然不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日子。” “想不到你拉拢人心真有一套啊,大人。”元景叹道。 麟州什么时候僻壤过?就算是僻壤的地方,京城发的钱款粮食难道不够这些个人吃? “王爷,这里可不是京城,没有禁卫军,也没有元帝。”韩麟道:“这个时候了,是不是该让你的属下把剑放下了?” “这么早就放下来,待会的好戏可就没法玩了。”元景拍手道:“我从不会让一件事脱离我的掌控。” “这个时候了还在淡定?四周我都已经挨个查过了!是不可能……”有人来三个字未落,四周屋檐掉落一个个身着黑衣蒙着面的人,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寒气,背后的刀仿佛等待嗜血。 韩麟不可置信,一脸茫然。 他来的时候挨个查过了,这才短短多久?怎么可能就来了这样多? “城主大人,我该同你说一句,”元景终是神情肃然,眉宇似剑,“我这里的可都是身经百战的死侍。” 为死而生的侍从…… 韩麟咽了咽,不需要确认都看得出来,这五十个人比自己这百来号管用多了,何况这些人罪不至死? 听到死侍二子,方才还气焰嚣张的人皆闭了嘴,他们是惜命的人,对于那种不怕死的,可不敢造次啊。 男人一字一句道:“若有反抗的,格杀勿论。” 刀剑相对,光气势就输了一半。 韩麟自知这些人的性子,他叹了口气,语气也弱了下来,“我随你们走。” 城主府的侍从虽有不甘,但看着对面站着的各个长的壮实,拿着弯刀不手抖的死侍,只觉得自己身子被洞穿。 不知所以的百姓站在城主府外,见城主大人被人押出,只觉得不可相信,但擦过眼后再去看,依旧如此,他们也逐渐明白了,这城主是被京城来的王爷抓了! “好事啊!那厮终于被抓走了!” “我当时就在现场,确有此事,听闻是韩城主拘捕,王爷武力制裁。” “放屁,我明明看见的就不是这样,当时啊……” 四五人成群,当日,各个酒庄子都将此事传了个遍。 “王子殿下,今日去买酒肉,属下听闻韩麟已被捕了,若是他将我们的位置告发出来……” 坐落于麟州某处宅子的高大男人坐在池边撒料,“无妨,今夜我便会派人去杀人灭口,到时候让他们做干净些。” 跪着的人依旧没起身,继续道:“殿下,那花魁要怎么处理?” 说到此,不知是什么勾起了刻稣的回忆,他抬头,道:“她很像我心目中一个美丽的女人,那个女人会给我献笛达,还会给我跳雀舞。” “殿下,”下属皱眉,不是很认同刻稣的想法,“虽然她的确很美,也很适合,但我们应先做完任务。” 只需说这两句,他便是明白了殿下的意思。献笛达与跳雀舞,乃是犬戎族群中认定一个人所做的,笛达奏曲,喜爱的女人便雀舞随着。 刻稣点头,道:“我自没有这样蠢,将她藏起来,别让她出门便可以了。” 既然劝不了,那只能作罢,他拱手退了下去,整个宅子只留下了刻稣一人,他望着皎月,自言:“皎月洁洁,不知福祸,佳人相依,心何已静。” 重要人犯压在王府下,元景当夜也令王府马车来了陈府,将还在熟睡的人抱起,拿着披风盖好不会受冻后,这才挪步去马车。 特意令马夫挑了个大的,里面也早准备了汤婆子,元景抱着人钻了进去,将帘合上,马夫这才开始赶马。 站在陈府大门等着好兄弟和自己道别的楚千鹤气的牙痒痒,没想到这元景如此不待见自己!不就是当时让他媳妇醉酒而已吗?有什么大不了?大不了到时候补给他啊! 元景哪里在意那么多,他只知道这个时候可以抱着自己王妃美美的就够了,今天忙了一整天,可都没好好抱怀里人。 “系舟?”被抱的人微微睁开眼,看着自己身上的八爪鱼。 “嗯,抱着你就不会受凉了。”元景 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但这种姿势躺着又十分舒服,想了想不如在眯几分钟,于是又是闭上了眼。
第二十回 王府的大牢远比城府大牢更森严,尤其是今日,整个麟州都听说了王爷一怒之下擒拿城主,今夜的守卫也比往常多了个几倍。 小书房外,陈捷敲了下门,站定道:“王爷,都照着你的命令吩咐下去了。” 小书房中的元景闻言,手中的笔顿了顿,随即继续下笔,“嗯,今夜务必别出差错,能不能将人拿下就看这了。” “是。” “少爷,今夜这府上怕是不宁静了啊。”瞧着这来来回回的守卫,尤其是靠近大牢方向,简直就是苍蝇都飞不进去。 沈澜在的院子守卫虽不多,但若是认识的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个人各个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他瞧着屋外栽种的树,道:“引蛇出洞,这引出的蛇可不是普通的蛇。” 刘福没念过书,但这引蛇出洞的典故还是知晓些的,似想起了什么,“少爷,你应该去休息了,身子刚好。” 元王去小书房时可是提醒过他让人尽快睡觉,不需要等回来的。 再想想少爷在陈府呆了那么几天,可见是多严重的病,若不是今日抓了那城主,可能还在陈府呆着吧! 沈澜睡了好几天,今天也睡了一早上,此时更是没什么睡意,“刘叔,去换本通学册吧。” “但是……”一边是王爷给的命令,这又是少爷给的指令,刘福不知道该向谁了。 “没事,我今天睡了一天了,睡多了会头疼。”这是老毛病,沈澜睡眠浅,睡的也不多,睡多了早晨起来尝尝会带着头疼,伺候许久的刘福自然也知道这事,见少爷都这样说了,他只得下去拿通学册。 王府某处屋檐处,几个人影随着月光移动,步子落在片瓦上停下,每个人身后背着把刀等待中间的人下指令。 然那人却没多说什么废话,只扔下“处理干净,自行撤离。”八个字,身形已融入了黑夜。 剩下的人齐齐想看,分分点头向下落去。 “王爷是不是多虑了?”监长靠在铁门处打哈欠,“我这半天个人影都没见着。” 另一人正打着油灯挨个看大牢:“鬼知道?我大半夜还被拉出来换班,现在这么冷的天!” 监长道:“那你快些看完,我还想回去睡觉呢。” 他们职责只是负责打着油灯查看,其余的不归他们管。 “城主被抓,也不知道会不会查出什么。”拿着油灯的也是刚换上来的小兵,这里的活还没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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