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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尔斐的忧患之子

时间:2024-01-18 14:00:24  状态:完结  作者:藍光

  亚历斯见状,说道:“赛米尔,这些年来你都有神识,却故意不与我说话;卿本多情,可以为我徒弟的死而心碎,却不愿意将哪怕一丁点的饶恕施予我。”便气愤地将王子的躯体,与华利斯的尸身一同扔出店外,高声喊道:“这些都是背叛我的人,他们罪有应得!他们死无完肤!”说完,无数乌鸦便自空中俯冲而下,啄食华利斯的尸身,以致血肉模糊;王子的头发也被路边的乞丐拔下,做成金缕线,兑换钱钞;身上的绸衣被扒下,作了娼妇接客用的睡衣,而王子自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心碎的王子即将死去之际,捧着华利斯的头颅,殷切地问道:“我本就丑陋不堪,亚历斯的质问是理所当然;即使如此,你仍不后悔为我辩护吗?”

  华利斯的鬼魂缠绕着破败的人偶,回答道:“王子,虽然当初我是被你的美貌所吸引,留住我的却是你善良的那颗心。为你而死,我从不后悔。就算我背叛了师父,也从未背叛过我发自灵魂的真情实意。”

  两人破败的残躯散落于人间,直到数千年后,天国的上帝说道:“审判的时候到了,四位骑士已经下凡,义人的位置还有空缺,你将那义人补上。”

  天使长得令,下凡将王子的身躯,与华利斯的尸骨拾掇起来。他见到义人的座位仅剩一位,就把华利斯的手脚砍断,接上王子的身体,又把华利斯的眼珠子铇出来,放进王子的眼窝里。举凡王子已没有的,尽皆用华利斯的补上,直到华利斯已然没了形状。

  上帝来巡视时,看见义人席上的最后一位,是极其美丽而圣洁的贵族,褐色的长发,玫瑰色的皮肤,蜜琥珀珠子的眼眸。王子向上帝请求祝福。上帝说道:“贵族们向来都下地狱,因他们不知人间疾苦,而你会在天使吹号时弹琴,在我行使战争时谱写。在我的天堂里,将永远保留你的席位。我的经典中将千百世传诵你的名字与德行,因你不只是人间的王子,还是天堂的王子,直到永远。”


第5章 忏情录一*-*-*-*

  For shame deny that thou bear'st love to any

  Who for thy self art so unprovident.

  Grant if thou wilt,thou art beloved of many,

  But that thou none lov'st is most evident

  BGM:L'Avenement 03(Citation de Haendel'Trio F‐Dur II')

  狄菲特伯爵领的王城,下雪的街道上,赛米尔与华利斯牵着马,缓缓并行,鹅毛般的大雪徐徐自空中飘落,沾满他们的斗篷与披肩,也沾湿了行李。

  他们的身后还有脚夫,帮他们用车子载着借来的粮食,而他们方离城堡,步入上城区。轮子辗过不平的道路,不断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

  此时已是凛冬。今年国王征收的税加重了,维特爵士察觉到农民们的粮食歉收,不忍加税,于是赛米尔和华利斯来了这一趟,他们来向邻国的领主,华利斯的舅舅借粮。

  借粮时,领主总有意无意地说道:“和马鲁穆国之间的战事,也该告一段落了……否则年年都来借粮,你们何时还上?”华利斯只能低着头不断抱歉,并声称:“这是最后一次了,来年秋收,会连去年份的一同还上!”

  “哈,还不上的时候,拿什么来偿啊?除了你这位少领主之外,圣马利安还有什么有价值的?”领主才要签字时,又瞟向华利斯,“对了,你好像长得比去年还高了?”说话时,有意无意把手碰向华利斯戴着手套的手。那种不舒服的强烈感觉,即使隔着皮手套,也令他震颤。

  “他确实长高了,今年应该高了两公分。”赛米尔面带微笑,将手合在华利斯的手背上,顺势隔开了领主的骚扰。

  “喔,是吗?”领主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反而是赛米尔那张清俊的脸庞,越发入领主的法眼了。

  ……

  华利斯犹记被伯爵触碰的恶心感受,却没能知道赛米尔遮挡着华利斯的视线,惟恐被华利斯看见伯爵那只在桌子底下,来回抚摸他大腿,隔着裤子,仍摸到内侧,甚至是根部的那只手。

  艰困的世道之下,任谁都同样痛苦。赛米尔自知该忍,当忍,可他仍然认为华利斯是可以说真心话的那个人。

  “伯爵的行为越发猖狂了。我曾见过那种贪婪的嘴脸,令人难受。”赛米尔低着声,注意街道上的行人,幸亏天气甚冷,外出的人并不多。

  他偎近华利斯取着暖,就怕被华利斯以外的人听见他在说些什么,“我知道维特侯爵他爱民如子,可是让少庄主这样出来抛头露面,也并非好事,我很怕那个狄菲特伯爵对你做出不好的事……”

  “抛头露面”、“做出不好的事”这些字眼甫传入华利斯耳中,便像是屈辱般。他本是一位上战场杀敌的战士,却要沦落到来这里摇尾乞怜,甚至还要被对方暗示肉偿;那人本是他的亲戚,一位有威严的长者,应当为他的人生担任指引的角色,而不是对他怀有这些非分之想。

  想起狄菲特伯爵在王城中说的那些话,‘和马鲁穆国之间的战事,也该告一段落了’一股气上心头,华利斯不由骂道:“你就没想过,那可能是因为你吗?!”

  赛米尔闻言,霎时变了色,咬着苍白的下唇,怀着歉疚的神色,默然无语。他自知理亏,便静静地退开了两步,与华利斯保持着距离。

  华利斯还没解气,一股脑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故人之子,可是凭什么我们要为了收留你,不惜与马鲁穆国开战呢?……要是你能快点回去就好了。”


第6章 2*-*-*-*

  赛米尔低着头,像是接受了指责,又像是有什么话欲分辩,可始终没回话。

  那晚,直到晚餐时分,赛米尔都很沉默。

  华利斯瞅着他,看不出他的情绪,倒觉得他冷冷的,面无表情。

  只听赛米尔说道:“这个天气,汤很快就凉了。”华利斯才注意到自己只顾着看赛米尔,碗里的炖肉汤都快结冰了,汤里的油脂已经浮上表层。

  “喂……”华利斯才想说些什么,赛米尔看着他,说道:“这个时间,澡堂里还有热水,我先去入浴了,你早点吃完也来洗吧,不然炉火要停了。”说完就起了身。

  华利斯木然地看着赛米尔简单收拾完东西,就抱着浴盆出去了。赛米尔的态度令他感到疏离,即使他依然表现得很谦和,但是华利斯开始在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他会离开马鲁穆,一定也有他的原因。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马鲁穆国的人,一定要他回去?他又不是什么引发特洛伊战争的“海伦”……

  华利斯悠悠心想。

  然而直到睡前,华利斯想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向赛米尔道歉。

  “哈啊。”

  邻床的赛米尔穿着一袭玉白色的薄睡衣,两条洁白而笔直的长腿半掩在被子下,他打了一个哈欠,将看了三分之二的骑士文学合上,翻了个身,面露倦意地望向华利斯,“我想吹灯了,可以吗?”

  “……”华利斯也望向赛米尔,隔着橙色的灯火,能看见赛米尔那宛如海水的碧色眼睛里,亦是星光熠熠的,在夜里,赛米尔细雪般的细致肌肤,亦被衬托得愈发地白,而他也越发地想,要是因为自己那些话,赛米尔这般美好的人儿,就这样被逼得离开了,该怎么办才好?

  华利斯还没说话,赛米尔轻轻道了声“晚安”,就吹灭了灯,寝室内登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只余赛米尔那一身白白的肌肤与睡衣,还有一头奶白金色的长发,在黑暗中淡淡地莹着白润的光泽。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赛米尔那宛如天使般的纤细身影,直到睡着,那天夜里,华利斯发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醒来以后,隔壁的床上空无一人,一封信也没有留下。

  起初,他不相信赛米尔会待他如此无情。

  ‘赛米尔!你人呢?你去哪里了?!’

  他发了狂,先是在房间里,而后是旅馆里,整个城镇里,在伯爵领里四处找寻,即使翻了地、掀了天,依然一无所获。他发誓:没有找到赛米尔,就绝不回去。

  可是,那个人还是消失了。天涯海角,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处可循。

  这令华利斯如堕冰窖。

  怎么办?怎么办?没了赛米尔,他这辈子该怎么办?他的生活该怎么继续下去才好……回过神来,他才发现,他的每一天,从起床开始,到日落结束,都是和赛米尔在一起度过的。圣诞是,新年是,五旬日是,啤酒节是,仲夏日是,日日皆是。他早已拥有赛米尔太多,却要等到失去他,才知道他对自己而言有多珍贵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这么说的……”

  懊悔的情绪顿时充斥他的内心,明明有那么多道歉的机会,赛米尔也并没有对他恶言相向,要是那天夜里他能老实地向赛米尔道歉,该有多好?

  “华利斯,”

  “华利斯,怎么了?”

  直到有人摇醒了他。华利斯缓缓张开沉重的眼皮,只见赛米尔精致的小脸自模糊至清晰,渐渐映入眼帘。赛米尔用柔荑般的指尖拂去他的泪水,“你睡不习惯这里的床,作恶梦了?”


第7章 3*-*-*-*

  直到有人摇醒了他。华利斯缓缓张开沉重的眼皮,只见赛米尔精致的小脸自模糊至清晰,渐渐映入眼帘。赛米尔用柔荑般的指尖拂去他的泪水,“你睡不习惯这里的床,作恶梦了?”

  “……才没这回事。”一想到自己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作恶梦作到要被邻床的人摇醒,这让华利斯感到难为情。

  他没回答,只问:“我怎么在这里?”他回头一望,只见自己的床铺,被子拉开了一个洞,好像有大老鼠钻出来似的,自己则是待在赛米尔的床铺里,正死死地抱着他,赛米尔显然被抱得喘不过气,但是一声不吭,还是一脸温和地看着他。

  “唔,”赛米尔微微挣脱了一下,让华利斯离他稍微远一点,呼吸这才顺过来,“不知道,你忽然就钻进来了,我被你吓醒,真恐怖。”

  “……”想到自己不但作恶梦鬼叫,还梦游到别人的床铺里,华利斯的羞耻感已窜升到最高点。

  赛米尔看着他,眨了一下纤长的金色睫毛,并没有要嘲笑的意思,只问:“你梦到什么?为什么一直说对不起?”

  华利斯迟疑了一会儿,尽管纠结,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我问你,如果到了明年,我们国里还是歉收,你会想离开吗?”

  赛米尔微微一怔,显然对这问题是惊讶的,他想了一下,而后有条不紊地回答道:“会啊,怎么不会呢?我在这里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我该回去国里处理的事情,就算能力不足,还是该自己处理……像我这种阶级的人,把责任丢给子民承担,本来就是不对的。”

  华利斯闻言,整个人都不对了,他立刻抓住赛米尔纤细的手腕,死死捏着,“承担责任的人是我和爸爸,又不是子民!爸爸没说让你走,你何必走呢?”焦急之态尽显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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