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斐的忧患之子》 作者:藍光 (全文完) 中世紀騎士四角恋。权臣禁錮王子 Original Novel - BL - 长篇 - 完结 文艺 - 西方 - 宫斗 -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四角恋、变态斗S权臣+傻骑士X美人王子、贵族堂弟想当骑士的王子代餐。 王子为了离开权臣的掌控而离开故国,青梅竹马长大的骑士七年后才发现自己喜欢上王子。 赛米尔是马鲁穆国的王子,但是他的母后被毒杀,父王被囚禁。他虽想手刃罪魁祸首,该国的宰相亚歷斯,却碍於亚歷斯的智计,没能成事。 为了远离亚歷斯的迫害,他出逃到维特侯爵的领地.波兹纳法伊,并在此结识了侯爵的儿子.少领主华利斯。 他们原想养精蓄锐后,一起领兵打回马鲁穆王国,除掉亚歷斯;奈何亚歷斯技高一筹,他麾下的精兵软禁了赛米尔。 华利斯营救赛米尔无果,却结识了被亚歷斯迫害的贵族,赛米尔的堂弟里欧。在亚歷斯的威逼利诱之下,里欧不得已放弃了赛米尔,只带著华利斯离开马鲁穆。 待赛米尔终於脱离亚歷斯的掌控后,第二次十字军东征已经结束。此时的波兹纳法伊已经被赛尔柱土耳其人攻陷,华利斯沦为外族人的阶下囚。 那本是十年前的回忆,却在一场情爱后蓦然梦回。 转眼间,华利斯已经二十七岁,他的心思所想,再也不能与十七岁那年相同。 至今,华利斯仍不知道赛米尔离开的原因,究竟是因为他不想继续让诺托里伊札特的子民们继续遭受饥饿与战乱,抑或是自己在那一晚,亵渎了他的神圣。 倘若是后者,假使能重来,华利斯情愿选择不去染指那高贵、圣洁的王子殿下,哪怕要就此挥剑斩去情根,作个修士也罢。 那时的他不会知道,原来自己既不能斩断情欲,亦没有资格去作个清心寡欲的修士。
第1章 (一)Melancholia*-*-*-* (一)杀人 漆黑的房里,一个身着黑斗篷的身影,静静地自角落出现。 他踏近垂放著纱帘的床,轻轻地拨开了纱帘,自斗篷下伸出一柄匕首。 自窗户透进房里的月光照射之下,刀缘流淌著微微的银光。 刺客高举著匕首,青筋浮在他持刀的薄薄皮肤上。 他将匕首对准了心脏的位置,狠狠地刺下。刀刃刺穿皮肤,也贯穿了正在跳动的心脏,鲜血顿时濡湿了床单。 刺客伸手去探那人的鼻息,在确定那人已经死亡后,便没入黑暗中。 在确定那名刺客已经离去以后,一名金发男子才慢悠悠地进到房间里。 他站在床畔,静静地凝视着床上人悽惨的死状,心想:‘王子,虽然你下得了狠手,若论智谋,还是略逊我一筹。’ 门外人恭敬地问道:“公爵,请问要追捕王储吗?只要能将他杀死,或是抓进大牢内,这个王国将成为您的囊中之物。” 闻言,金发男子微微挑起眉来,只说了句:“退下。”那人朝着公爵行礼完,便悄悄离开。 ‘谁说我要的只是这个国家而已了?无聊。’公爵心想道。 ‘我真正要的是……’ ※ 午夜时分,王城内警钟大作。 向来守卫森严的卡俄斯宫中,竟然有贵族遭到刺杀,这使得宫中卫士倾巢而出,提灯往城墙外四处搜索。 方自宫中逃出的刺客骑在马背上,脚踩马镫,小腿朝马腹用力一夹,以随时可能摔落马背的急速,往森林里奔驰而去,目的是穿越国境。 迎面而来的风吹落他的兜帽,皎洁的月光下,灿金的发丝从帽子里流淌而出。王储肌肤白若初雪,蔚蓝的双眼有如海水,五官细致,竟不似凡间之人,如同天神下凡般。 直到远离国境,来到一处溪畔,他才下马,让坐骑喝水吃草。 王储疲累地坐在溪边,低垂着眼睑。月光点缀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清澈的溪水映照着他恍惚的神情。 ‘亚历斯还没死。刚才杀的那个人,只是一个长得很像他的替身而已。’金发碧眼的少年思忖道。 ‘但是不这么做,我便无法离开这个国家,更无法展示我这辈子一定要杀了他的决心。下次再见面……’ 王储摸了摸腰侧的佩剑,‘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斩杀他,让世人看到,亚历斯这个逆贼,是我亲手斩除的。’ 他拿出地图与指南针,确认自己的所在地,地图上被红墨水圈选出来的地名写着“波纳法伊兹”。 “‘善意’吗?居然会有侯爵领取这样的名字。只是,像我这样的‘杀人犯’,有资格领受他们的‘波纳法伊兹’吗?” 想起凯撒琳王后口吐鲜血,死在榻上的模样,王储心道:‘母亲遗命,不敢不从。只愿侯爵能助我一臂之力,剿灭亚历斯这逆贼。’ ※ 清晨,身着一袭丝质睡袍的亚历斯公爵,揣著一张薄薄的羊皮纸,纸上的花体字极为工整,内容写道: 圣徒的手只供抚摸 凡人的唇念诵祷词 圣徒,请让我以口碰触你的手背 来涤尽我的罪 王宫苑囿内,亚历斯蹲下,将那张纸装进小瓶内,用软木塞封口,将瓶中信放入流淌的涓涓细流中。 那瓶信顺着水流,流淌出水闸,流过一个弯,出了宫墙以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旁服侍的童仆起了好奇心,轻声问道:“公爵大人,您要将这瓶中信送到哪里去?” 亚历斯转头看那童仆。 阳光将亚历斯的头发照射得宛如金子般耀眼。当他瞇起眼微笑时,左眼下的泪痣特别突出,然而他并不常哭,或许在他的这一生中,唯有出生的那次哭过。 他向那仆童微笑道:“波纳法伊兹。” (二)Melancholia “华利斯,今天是你的十四岁生日,这对一名男孩而言,意义重大。你已经是一名合法的侍童了,你可以跟随一名伟大的骑士,一同上沙场争战。” 就在维特侯爵正在为他的儿子华利斯庆生时,一名仆人急匆匆赶来,向他报告道:“有客人来了!” “我正在为华利斯庆生呢。不能晚一点再跟我提这一件事吗?” “那个人是……来自德尔斐的……” 维特侯爵闻言,脸色一变,“快将贵客请至礼宾厅。”他转头向儿子说道:“华利斯,你也跟我来。” 那位来自德尔斐的贵客,全身异常地肮脏,斗篷上还沾有血迹。 当维特侯爵与华利斯来到礼宾厅时,客人傲视着他们,他的态度高高在上,与肮脏的外表丝毫不相衬。 ‘那是人血,还是兽血?我无法分辨。只知道在前往这里的路途上,这人没少受折磨。难为他独自一人远道而来。’打量著来人时,华利斯心想。 “贵安,鄙人是维特.卢门。” 维特侯爵非但不在意那人的样态,还与肮脏的客人行了贴面礼。 “我是赛米尔.亚拉尔。”客人也礼貌性地自报了家门。 “果不其然,你是……”就在侯爵即将道出他的身份时,赛米尔摇了头。 侯爵随即噤了声,另外起了个话头,说道:“这是小犬,华利斯。”侯爵对着华利斯,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招呼客人是你应有的美德。”华利斯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上前。 赛米尔知道自己目前的模样,按理而言,任何人都不会想与他行贴面礼,于是他自然地从斗篷中,伸出一只素白的手,那只手的手指修长,蛋形的指甲闪烁著有如贝壳般的光彩。 华利斯怔怔地看着那只手,本来只想低头轻轻碰过,以表敬意,无意间却将嘴唇贴在那只手的手背上。 赛米尔一乍,缩了手,斥责道:“无礼之人。” 华利斯也惊觉了自己的作为,忙道了歉:“失礼了。” 分明来人的样貌如斯肮脏,何以自己方才竟吻了对方的手背? ※ 翌日,侯爵夫人亲自为赛米尔梳妆打扮,清洗了全身。 赛米尔有一头金灿灿的长发,绑成马尾,垂在左肩上。他的双眼湛蓝,皮肤白皙胜雪。当他轻瞥向华利斯时,华利斯看怔了,全然不敢相信他是昨日见到的那位黑袍客。 对此,侯爵赞叹道:“洗得很干净,堪比孩子方受过浸礼之时。尽管消耗了不少的水,但是跟你容光焕发的模样一比,便不值一提。”侯爵还亲自为他抹上乳香、没药与龙涎香制成的香膏。 “神国的王子,愿你永蒙神祇的祝福。” 作为见面礼,维特侯爵将一把刀送给了赛米尔,刀鞘上还镶嵌著红宝石。 华利斯可从来没有自父亲那里得到如此贵重的礼物。 赛米尔自刀鞘中拔出刀来,仔细地审视著刀身的花纹,“这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大马士革刀。侯爵,今日你待我不薄,日后我将回报给你更多。” 华利斯见状,心想:‘这家伙看起来与我的年纪相去不远,父亲却如此厚待他,看来他的来头不小。可我不明白,他是哪里的王公贵族?’ 赛米尔将刀俐落地收入鞘中,走向华利斯,主动伸出了手,“少庄主,看来我得在这里耽搁一些时日了,日后也请你多多担待。” 华利斯也伸出手来,握住赛米尔的手。 隔着一层薄绢手套,他能感觉得到赛米尔的手掌很小,手指纤细,与方才收刀的俐落动作相比,赛米尔实在不像是惯于使用武器之人。 华利斯捏著,甚至是搓揉着他的手心,这让赛米尔面露怪异,忙松开了手。 “少庄主,握手忌用力。还是说,你对我的手,特别地感兴趣呢?” “……”不论是‘并没有’,还是‘失礼了’,华利斯都说不出口,只是默然。 ※ “赛米尔大人真了不起。” “您击剑的英姿太帅了!” 庄园中,许多仆童都围绕着赛米尔,观看他练剑的英姿。 另一头,华利斯正独自在射箭场的一隅打靶。 他用手背拭去额际沁出的汗,放下弓与箭袋,转头望去,见到赛米尔被众人环绕,便觉有些寂寥。 “华利斯少爷,您累了吧?还请休息一下。”一名前来递毛巾的女仆说道。 华利斯走到树荫下席地而坐,那名女仆便跟了上去,拿起干毛巾,擦拭他的额头。华利斯听着声音,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名女仆,并非是其他的女仆。 “碧翠丝?妳不是已经被父亲大人指派为赛米尔的贴身侍女了吗?” 这件事尤其是华利斯的心头恨。 从小华利斯就一直幻想着长大之后,碧翠丝能成为自己的陪房。尽管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可能与碧翠丝结婚,然而碧翠丝确实是全公爵领最美的女子;至于庄园里最俊美的男子,从前可能是他,如今却毫无疑问地是赛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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