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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尼兹拍拍他的肩膀，“亚历斯卿，您手头的事也还不少，替王子催婚一事，就交给臣吧。”亚历斯一想到罗布尼兹能有多烦，就点了头，“有你替这件事操心，是最好不过的。”他也不想在和赛米尔温存的时候，和他说起谈婚论嫁的事，毕竟还是扫兴。 说完，他望向姻亲大臣，“裴洛尔，你罚俸半年。” “什么？微臣做错了什么？”姻亲大臣吓得差点没站起来。 “王子都已经二十四岁还没婚配，你是当罚的。”亚历斯说道。 这话说得没毛病，姻亲大臣也只能认栽，殊不知亚历斯这是把锅甩给他了。
第52章 （十四）五旬日的书信*-*-*-* 朝会结束后，亚历斯去练了剑，一直练到中午。赛米尔过来陪他练剑，“亚历斯，和我对练。” 亚历斯说：“臣不擅长放水。”赛米尔笑道：“那是必须。” 两人持剑打了数十回合，就在赛米尔找到空隙进攻时，亚历斯一个闪身，故意把赛米尔身上的衬衫划破，雪白的胴体就这么崭露出来，宫女们看见了，虽以手遮眼，却开了个缝偷看。 赛米尔挥了挥身上的汗，“继续？”站在阳光下，他持剑的身影很是耀眼夺目。 亚历斯也欣赏着他那衣衫褴褛的模样，眼神却指了指周遭的男男女女，附近守候的禁卫官不但直盯着他胸前的乳头看，还流了鼻血。 赛米尔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怎么得体，这才向亚历斯说：“亚历山大，我去换件衣服。”亚历斯脱下自己的外套，为赛米尔披上，“也好，不然您流了汗，容易着凉，还是以贵体为安。”便亲自送他进宫。 方送走赛米尔不久，一名侍卫官近前，向他低声说道：“有一封给王子的书信，臣觉得有蹊跷，请问相国大人要查看吗？”给其他人的信他虽然没空看，但这是寄给赛米尔的信，亚历斯并没有多想就点了头。 书房里，亚历斯看了一眼，没看到寄件人，他问：“寄出地在哪里？”侍卫回答：“法国附近。” 来信者虽刻意不在信外署名，亚历斯听见寄出地，还是留了心眼，他小心用笔刀将泥封从后头割开，保持泥封的完整，而后展信阅读。他先注意到信末的署名，“里欧？这厮写信来，能有好事？” 才读第一段，他英气的眉便微蹙，读完以后，他甚至有种想将这信直接毁灭的冲动，却又想：‘或许我这么做，他也不会知道；或许他知道了，除了恨我也不能怎么办，可我总不想他又恨我……我何必玩弄他的情绪。’于是点了蜡烛，将那泥封烧热，恢复完整。 “可以了，把信交给王子。”尽管内心有不祥的预感，但是这一回，他不想再替赛米尔做决定，他想让赛米尔自己去做这个决定。 ※ 其实先前里欧就已经寄过很多次信给赛米尔，但是早在亚历斯离宫参战之前，他就曾特别吩咐过赛米尔贴身的侍卫官，让他留意信件的内容，所以一半赛米尔是看过的，另一半赛米尔没能看到，就直接消失了，若里欧提到先前何时曾写过信，或者信的内容并不连续，赛米尔只以为中间的份是寄丢，从没往别的方向想。 但是这一回的信件，内容不但很严重，也格外引起他的警觉。 他在收到信以后立刻查看，信中首段便提到：“上个月，我也派人捎了封信给您，您若没收到，我首先怀疑有人截了您的信件。”至于那个人是谁，如何有能力在宫中只手遮天，自是不必言明了。 一想到亚历斯很可能一直以来动了他不知多少书信，即使还没被证实，也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抓到实证，赛米尔还是很气。他甚至觉得，自己对亚历斯好不容易恢复的信任终究是错付了。 当他把信看完以后，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行字：波兹纳法伊沦陷。 其他段落的“土耳其酋长把华利斯收了房”、“华利斯已经是那个酋长的男宠”、“维特侯爵很可能已经被杀，土耳其人很残虐”、“华利斯随时被杀都不奇怪”等字句，令他思绪紊乱。一时间，他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有华利斯一个人，他感觉全世界最需要他的人就是华利斯。 颤抖着将信看完以后，他点燃蜡烛，将那封信一把火烧了，他不能让亚历斯看到这封信。他知道有个人能帮他，而且那个人会对他很忠诚，不但不会把这件事对亚历斯透风，甚至会把亚历斯那边发生的事对他透风。 他喊了书童，请那个人过来相商。那个人听完原委以后，说道：“殿下，您可知道五旬日过后，亚历斯卿就要携您到教宗国册封一事？” 坐在书桌前，赛米尔双手交握，放在案上，点了头，“我知道，他和我说了。” 那人继续道：“殿下，恕臣直言，所有的宫中书信都会经过检阅，您收到的那一封也不例外，亚历斯卿定然已经看过了。” 这话令赛米尔很是讶异，“那他不可能让这封信落到我手里，他知道我会起心动念的。” 那人摇摇头，“殿下，若您有一条狗，您要测试它是否忠诚，您该怎么做？” 赛米尔回答道：“我会解开狗绳，放它自由，然后先回家，看它会不会自己走回来。” 那人道：“殿下，您果然很聪明。亚历斯卿就是这个意思，这封信便是狗绳。” 一想到或许已经过了七年，亚历斯还是把自己当成他的狗，在床上对他说的那些誓言恐怕恐怕是一个子儿也不能信，赛米尔苍白的脸上不禁泛出一抹苦笑，“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倘若我能一直恨他，只是恨他，不要有其他的念想该有多好？可是……”那人听了，没多作其他表示，不过是笑吟吟地望着他。 赛米尔收拾了思绪，接着说道：“我必须在五旬日前就出发，我无法知道了华利斯的事，还安然登基。” 那人说：“殿下还是应该以马鲁穆为本，您可以在登基以后发兵，将您的朋友接到马鲁穆，接受您的庇护。” 赛米尔对这话感到很是心动，却也为此眉头紧锁，“信里头说土耳其人很残暴，我不知道华利斯还能活多久，光是现在才看到信，就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我怕等我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永远失去了他。” 那人听了，表示了解，随后说道：“殿下，您得想到，亚历斯卿读完信以后，一定有了警惕，您若在这段期间私自出宫，不但会被抓回来，亚历斯卿也不会给您好果子吃的。” 赛米尔问他：“爱卿，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那人忖了忖，而后说道：“册封那日是您唯一可正式出宫的日子。臣可以以护驾为由，领军随行，届时，您想离开，臣就助您，您定然能脱身……只是您必须答应臣一件事。” ……
第53章 赛米尔华利斯列传*-*-*-* 赛米尔者，伊札特人，嫡太子也，喜骑射，击剑，美姿容，有机锋，诸君喜之。后亡国，年十三，如圣马利安，往庇于侯爵。 初，王性猜疑，后令地归国，削王侯，举国怒，王去，后崩，太子出。 至圣马利安，华利斯妒之，乃不以为友，曰：“巧言令色，小人也。君之假面，众皆所爱，吾岂爱乎？”隙不能解。侯爵盟于庙中，卜而请祷，以灵为信，欲和二人，此仇方释一、二，嫌未消。 冬，王十二月，赛米尔年十六，华利斯年十五。 庄稼凋，猎季始，王队幸。侯爵备粮以款之，二子点算。华利斯不与共作，遁于城外，赛米尔往寻，遇其饮马，欲言，华利斯不与，乃独骑回城，怨之，曰：“子无意伴我，何戏之？”赛米尔曰：“早知如此，不应邀君。” 夜，共寝，身相贴服，华利斯心动，身发热，不便言。赛米尔既察，戏曰：“未知君爱男子，若神不察，荐枕于君，犹未可乎？”抚其胸背，酥麻如蚀骨。身舒，未止，觉不当，斥曰：“吾非女子，君不应逾，此事说于外人，致祸耶？”后，侯笞子。 如厕，未得纸拭，时华利斯至，问纸。怒其倨傲，不肯助，得一婢，拭其臀，知其前缘。 二子至下城，同寝，不悦，不与言。夜中，闻异声，寝中觉，见王子汗濡，有病色，闻梦呓曰：“爱丽丝莫来！惶恐，勿迫我！”不能解。 后，观王子裸，甚平胁，骨肉匀，粉若玉琢。请抱背，未敢观，遂走。 情近，婢爱丽丝甚慕王子，告以侯爵，爵不便责客卿，乃罪其子，笞之数鞭。子臀伤，不能坐。适小贼袭，王子往征之，华利斯不敢落其后，勉骑出阵，擒三贼下狱，卒风为良民，居于园。 侯惧子有贰心，告之曰：“实非欲责子，乃客卿身分尊，不便责其人。终出，非我民。吾爱君莫疑，亦勿与其甚密，恐伤君心。” 夜中，王子访，入寝，献密药，曰：“乃吾国之良藏，未敢用于己，今见子伤，子之身，吾之身也，岂不痛哉？敢献此藏，护于子身。”对曰：“子既爱药，何必用于吾？速去，勿多言。”曰：“若不用，臀毁矣！恐生虫。”惊，使其揩药于臀。观其裸，心有意，未敢言，即去。 主日，欲与论，未尝入，曰：“子信神否？”怯，未答。曰：“我需神佑则信；不需则不信。”曰：“昨夜尝梦子。”问续。曰：“若爱丽丝成男子，欲娶，则不愿；若卿为女子，欲嫁，则未尝不可。爱卿甚笃，能嫁娶。”推之有神，未尝应。 宴飨，侯谓伯有难，欲伐之。伯者，名高里桑达，王子叔也。王子救亲甚笃，夜出。华利斯知，并出，二子困于坑，俘，入诺托里伊札特。赛米尔留国，华利斯置于牢，出。 里欧者，国中贵族，慕华利斯，意与之亡，话内事于外人，求见逐。 王子遭禁，未得出。华利斯偕里欧归，领侯命，盟为主从，与王子情，日夜未忘。 王子梦后，觉。相在床，莫能逃，内急，命之曰：“解于壶内，吾必不看。”窘，解，不顺，相观之，洋洋乎有趣味，王子心恨之，终未忘。 女公子获信，曰： “舞韶春之风信，忆慕君之往日。 予紫藤之手笺，喻雅歌之心悦。 君之甜言，万千嘉美。 与君一别，竟无所适。 忆昔与君成言，空有梦魂来去。 想桃口犹胜佳酿，忆贝齿掩映春葱。 愿以子剑，披之吾肩，护君行。” 王子得，曰：“此如妇人口吻，非我信。”女公子曰：“有君名。”议回圣马利安。王子曰：“不敢。” 夜宴毕，登楼，王子往问之，相曰：“若归国，子犹伴我乎？”王子未敢决。曰：“非不允，实惧子遁，子若不顾，吾何以活？”王子惧。 至圣马利安，犹亚历斯在，动辄有咎，何以言于华利斯。至厕，往寻之，曰：“子既获信，何以不言？吾实念之。”王子曰：“不必与子言，子已获新人，何需我？”曰：“若子，则视万人为仆，使吾为子仆，非所望也！”欲去。曰：“吾实想望，惟君一人，千山万水，随君行处，勿复相弃。”未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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