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幽在知道皇上计划的前提下还为了救七皇子殒命,皇帝知道后又怎会将他厚葬? “顾将军,节哀。” 云栖迟柔软一笑,眼神凝重:“莫要伤了身子。” “多谢殿□□恤。” 顾尽时扯了扯嘴角,一开始还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对他说这副话,之后想了想,估计是因为他和许少幽都是太子一派的吧。 重新回到马车里的云栖迟嘴角轻扬。 顾尽时啊顾尽时,现在的你对许少幽的死只是略有遗憾,等知道了你们关系之后希望也会这么不在乎。 休整之后的队伍再次往前走,只不过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手腕上蠕动的冰凉触感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云栖迟低头舒眉一笑,然后抬起手在手腕上落下来了一个轻柔的吻。 “奖励你。” 他说完之后就笑着慵懒向后一靠,眉眼之间俱是风情。 “只有这个吗?” 水滴熟悉的无机质声音响起,有些无奈与纵容,仿佛云栖迟只是一个小孩子,它无奈地看着对方逗弄他一般。 “那不然呢?” 云栖迟轻挑眉梢,水润的眼睛里写着疑惑,看样子像是真的不理解似的:“那你还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要……”水滴声音变得低沉了,原本安安稳稳待在手腕上的水不断分化出一根根触手,然后顺着胳膊的线条往身体四周去。 “嘶——” 云栖迟皱了一下眉,漂亮的眉眼低垂,但他却是更加放松地靠在了车厢上,任由对方肆意妄为。 “你可真是满脑子废料。” 轻喘的声音被压抑着,如同幼猫细细地叫着,既让人心生爱怜,又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加侵犯他。 “够了……” 过了一会儿,双目失神的云栖迟伸手按住了胸口的触手,勉强睁开了双眼。 “现在是在外面。” 他侧过头,眉眼低垂,雪白的肌肤上弥漫开来一层粉色,和春季枝头摇摇欲坠的桃花没有任何差别。 水滴动作一顿,突然起了坏心眼。 “哪个更好?” “什么?” 云栖迟脑海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我和人,哪个更舒服?” 水行时还在心有芥蒂,他不愿意承认之前云栖迟说的话,一个分身怎么能和他比拟呢? 但在云栖迟听来,对方这是在质问它和水行时哪个更好? “你,你更好。” “再说一遍?” 水行时紧抿着唇,眼底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你,你最好,最重要。” 云栖迟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柔:“我只是在利用他,逢场作戏而已。在我心里,你最重要。” “……” “怎么了?这还不满意?” 云栖迟挑眉,不解地低下头看着晶莹剔透的水滴,不明白自己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对方为什么还是有些不高兴。 “那我回去就……” 他话还没说完,水流蓦地汹涌了起来,如同暴风雨一般狂暴地占用侵犯着身下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 “殿下?您怎么了?” 或许是因为他们动静太大,有细碎的声音传到了外面,有人骑马靠近,恭恭敬敬地抬起手轻叩了一下车厢。 云栖迟听到后浑身绷紧,稳住了轻飘飘的声线:“没什么,可能刚才被寒风一吹有些着凉。” 主子已经这么说了,那位士兵也只好推下去不再多问了,离开前还特意询问云栖迟要不要请大夫来,只是被拒绝了。 等人走后,云栖迟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把水滴用力从胸口扯开:“好了,到此为止吧,回去之后随便你。” 水滴这才停了下来,安安分分地待在手腕处当一个镯子。 似乎是担心半路再有杀手来,他们的速度有些快了起来,顾尽时抿着唇,无法阻止,只好跟着这个速度一起。 时隔多日,熟悉的巍峨城门再次出现在眼前,在浅薄的雾气中若隐若现。等离得近了,站在城墙之上的守卫才打开了紧闭着的城门。 他们没赶上白天,而是在宵禁之后才回到京城。 街上一片寂静,有几户人家还点着灯,只不过听到街上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之后就压低了声音。 云栖迟挑开窗帘,看着外面的场景一祯祯后退。 哪怕因为两次暗杀都没有成功而生气,得知他们凯旋之后,云渐燃还是派人来接风洗尘了。 只不过天色已晚,庆功宴什么都排在了明天。 尽管如此,云栖迟和顾尽时还是要第一时间去御书房向云渐燃汇报此行的事情。 跟在引路太监身后,云栖迟一身白衣在夜色之中很是明显。身边是还未脱甲的顾尽时,步子因为身上沉重的铠甲而变得有些沉。 “殿下片刻之后应会让陛下刮目相看。”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顾尽时低头看着身姿挺拔的云栖迟,自嘲一笑。 “相比之下,我自是不如顾将军。” 云栖迟温婉一笑,侧首:“毕竟顾将军战功赫赫,而我只不过是凑巧罢了。” “殿下妄自菲薄了。” 顾尽时停下来了步伐,等待着传唤,月光清寒,映在他的铠甲上发出了一阵冷光。 “您的伪装可是连臣和太子都没有认出来,当真是让臣瞠目结舌。” “是吗?”云栖迟挑眉,脸上还是那副好骗的样子,“接下来还会有更厉害的。” 他说完之后就转过了头,目视前方,视线落在了紧闭着的房门上。 “殿下,您先请。” 大太监打开了门,先是看了一眼脸色柔和的云栖迟,然后才恭敬地开口说道。 等云栖迟微微颔首进了御书房之后,他才走到了顾尽时身边,低声说道:“陛下这次发了好大的脾气,将军稍后可要注意些。” “多谢。” 顾尽时面容冷硬,鹰隼一般的眼眸顿时寒光乍现。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章 十七朵云 率先进入御书房的云栖迟, 哪怕并不知道这件事,但他自己也能够猜出来, 没有计划成功的云渐燃现在是多么得生气。 只不过在云渐燃看来, 他并不知道杀手是谁派来的。于是哪怕再不满,表面上也要装出一副担忧孩子的慈父样子。 “儿臣拜见父皇。”云栖迟走到距离书桌一米远的位置停下,然后俯下身子向坐在书桌后面的云渐燃一拜。 “起来吧。” 云渐燃扫视了他一番, 眼中闪过一丝幽暗,随即就要恢复了往常那副平淡如水的样子。 “谢父皇。” “你长大了,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云渐燃有些欣慰地说道,“这次事情处理的不错, 重重有赏。” 云栖迟宠辱不惊:“这是儿臣分内之事,能为父皇分忧, 是儿臣的荣幸。” “若是你母妃在天之灵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恐怕也会感到欣慰吧。” 云渐燃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这并不是代表他对早亡的棠贵人心怀愧疚,而是想要借棠贵人来敲打云栖迟。 “母妃一定会的。”云栖池扬起嘴角轻轻笑着, 只不过语气有些落寞。 他低下头, 昏黄的烛光映在他侧脸, 一边如玉般温润,另一边在黑暗中看不出神色。 母妃一定会的,一定会诅咒你早点下地狱的。 云栖迟在心里这般想到,低垂下来的眼眸冰冷异常, 仿佛是冬季里结了冰的湖面。 “关于许探花的事情, 朕已经知道了。”云渐燃低叹一声,“为皇室而死, 倒也没那么可怜, 朕已经下令厚葬了, 你也不要一直记挂在心里。”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手指上的白玉扳指在昏黄的烛光下映射出柔和的光辉。 “竟然有人敢刺杀皇室子弟,这件事朕已经交给太子去严查了,你莫要担心。” “儿臣多谢父皇。”云栖迟抬眸,感激地说道,“这几日来儿臣夜不能寐,整日思索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竟然接连不断地下杀手。” 他低头无奈一笑,漂亮精致的眉眼显露出些许的可怜:“儿臣胸无大志,既不像太子那般名扬天下,又不像三哥那样骁勇善战,究竟能得罪谁呢?” 云栖迟说完之后叹了口气,然后他起头疑惑地看着面前冷静不露声色的云渐燃。 他看上去像是对这件事情感到十分得疑惑,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找不到思路般的无奈与苦恼。 云渐燃开口安抚道:“你放心,现在已经回来了,没人敢伤你。” 他说完之后又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听说这次出行国师给你安排了一个人?幸亏那位,不然你若是受了什么伤,朕可是心痛万分。” “是啊,还好有国师大人。”云栖迟抿唇一笑,白皙的脸颊上泛起点点红晕,像是不好意思,“不然当初一别,儿臣就再也见不到父皇了。” “这件事莫要再提了。”云渐燃皱眉,“平安归来就好。” 他抬头看了一眼面露疲倦的云栖迟,贴心地说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多谢父皇,儿臣告辞。”云栖迟浅笑嫣然,离开之前还担忧地说了一句,“天色也不早了,父皇也要早点休息,注意身体啊。” 云渐燃无奈一笑,挥了挥手让他先下去。 一出御书房,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夹杂着冷烈的冰雪气息。 “顾将军,请。” 看到云栖迟出来了,守在门口的那个太监才开口请站在不远处的顾尽时进去面圣。 “殿下这是要离开了?” 顾尽时明知故问,线条冷硬的下颌线微微抬起,略带些审视地看着身边擦肩而过的云栖迟。 “已经问过话了,这里可没有我什么事了。” 云栖迟转过身,看着顾尽时微微一笑。 说完之后他也不管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自顾自地往外走,一身白衣在深沉的夜色之间格外得显眼。 云栖迟没走多远就听到了御书房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摔碎了一般。 “呵。” 他低压着眉眼,漂亮精致的脸,少了几分昳丽浓艳,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无情。 无非是云渐燃大发脾气将手边的茶盏摔向顾尽时。 寒风阵阵,云栖迟拢紧了身上的衣服,他身后没有跟着一个人,按理说风致殿的凝晚和落霜应该都知道了他回来的消息,不应该到现在还没来一个人。 正这么想着,一个衣着明显不是皇宫里的人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拦下了他。 “殿下万安。” 云栖迟:“你是?” “奴才是国师府的下人,特奉国师之命来接殿下。” “这么晚了,国师大人还没歇下?”云栖迟惊讶地问道,眼神有些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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