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差点苦得升天。 周柏书没说加了什么料,康王一听便知。 加了料的茶,正好被他听见的话。 康王沉声道:“此事交由本王来查。” 周柏书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挥手赶人走:“那你快去查吧,今日我定要赢兰镜!” “没大没小。”康王气笑了。 兰镜端坐着,安静的布置沙盘。 一个质子,孤身在此,康王却屡次因旁人的话心疑于他。 自知理亏,康王决定要好好查一查,顺便把质子府的人洗刷、敲打一遍。 免得再流传出对自己儿子不好的话。 在门口张望半天,周柏书道:“走了走了。” 他松了口气:“幸亏你闻出来了,不然再多喝几杯,你就要被我欺负惨了。” 兰镜淡淡一笑:“怎么就是我被欺负了?” 周柏书想起来自己不是兰镜对手:“唔,那没事了,反正我皮糙肉厚。” 兰镜问:“若我欺负了你,你不会介意?” “都是男的,又不会掉一块肉,有介意你的功夫,我不如把下药的人打一顿。” “世子心胸宽广。” “哎,哪里哪里,不要夸,害羞。”
第118章 嫡子 周墨书身边的人能耐不大。 康王一查,就查了个底掉,令他恼火的是,周墨书整日和一群秀才厮混,说是一同学习。 结果却时常出入青楼楚馆! 反倒是总是被编排的周柏书,洁身自好。 “来来来,带你们看好戏。” 周柏书热情地把裴长缨和兰镜招呼到家里,找了个既隐蔽又能清楚看戏的地方。 康王府热闹的很。 康王把所有的妾室和庶子女都叫到一处,围观周墨书挨打。 “周墨书,伙同他人,在我跟前给柏书上眼药。”康王指着被按在长凳上的人,环视着一众庶子女,最后目光落在淑姨娘身上。 “康王府的世子,唯有嫡子可承袭,都把那点子心思收起来!” “再有此等事情发生,逐出康王府!” 淑姨娘脸色苍白地移开视线,要不是丫鬟在后面撑着她,几乎要站不住了。 康王抬手道:“给我打!” 第一板子下去的时候,周墨书发出凄厉的惨叫,有的胆小的都背过身去,不敢看。 “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打了别打了!” 养尊处优的周墨书哪里吃过这种苦? 才打了五板子,他就疼的要晕过去了。 康王板着脸,他不出声,打板子的人就不敢停。 “王爷!”淑姨娘腿一软跪了下来,她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抱住康王的大腿,哭道:“王爷,你要打就打妾身吧!墨书他只是一时受了那些狐朋狗友的诱惑啊!” 康王不为所动。 诱惑?天底下的诱惑多了去了,怎么周柏书就没受诱惑?怎么其他的庶子女就没受诱惑? 说到底,还是自身的问题! 嫌淑姨娘哭哭啼啼太吵,康王直接抬手让人把淑姨娘拖到一边去。 “痛快啊。”周柏书喝着茶,那惨叫声在他听来,如同仙乐。 以前,他十次挨骂,有九次都是淑姨娘和周墨书挑拨的。 这次也算是连本带利,还回去了。 看以后周墨书还敢不敢在他面前蹦哒,还有淑姨娘,他就不信经过这件事,他爹还能那么偏宠她。 “啧啧啧。”裴长缨看到周墨书的裤子上都见血了:“你爹这次,下了狠手啊。” 周柏书道:“他以前打我手板心也一样狠。” “嗯,我记得,有次见你,你手肿成猪蹄了,还要出来玩。” “去去去,多少年前的事的,还拿出来说。” 周柏书嬉笑着抬脚去踹裴长缨,被裴长缨轻松躲过。 他没说的是,打板子的人,他提前打点过。 这次,定要直接废了周墨书。 渐渐的周墨书的叫声越来越微弱。 “王爷,晕过去了。” 康王这才道:“拖回去,找人给他医治。” 和周墨书一同被拖走的,还有哭的止不住的淑姨娘。 至于她是哭儿子被打,还是哭自己在康王府的荣宠到头了,就不得而知了。 “走,今儿高兴,我请你们喝酒。” 周柏书大手一挥,包下京城最贵的酒楼最贵的包间。 酒楼临河而建,窗外风景极好。 菜色也是十分精致,据说大厨祖上是做过御厨的。 裴长缨品尝了一口道:“和宫里的确实差不多。” 就用料上,有些差别,毕竟有的食材是贡品,宫外难寻。 “是吧。”周柏书把拆好的蟹放在碟子里推到兰镜面前:“吃吧。” 兰镜笑着接受:“多谢世子。”
第119章 私铸钱 下楼付账时,楼下吵了起来。 有人用私铸钱付账被酒楼的人发现了,那人不承认自己这是私铸钱,双方争执不下。 “你这钱重量、大小皆不对,此为翻铸而成!” “你少含血喷人!这是我在钱庄取的!” “我是不是含血喷人,报官自见分晓!” 酒楼要派小二去报官,那人这才把钱拿回来,重新掏了碎银子扔出去。 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 在大虞,私自铸钱,是重罪。 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慎收到了私铸钱,想要花掉,还是他本身就参与其中。 不用裴长缨说,灵枭便打手势,示意暗卫跟上那个人。 周柏书道:“天子脚下,明知道是私铸钱,还敢用,胆子真大。” 兰镜拾起一枚那人落下的钱币,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区别来。 他问:“这和我们用的钱币,有何不同吗?” 周柏书道:“他这个应当是用母钱翻铸。” 民间私炉盗铸出来的钱币,一般比官炉出来的钱币要轻、小、粗糙,从制钱所用的铜、到上面的字,都要粗劣不少。 拿出一枚真的钱币仔细做对比,兰镜发现确实有些差距。 他叹道:“如果是我,不作对比,是分辨不出的。” 日常做生意,和钱打交道的人,眼尖的一眼就能看出,有些忙的来不及细看或者本就不仔细的人,就会被骗过去。 裴长缨告别了周柏书和兰镜,回督主府去了。 今日这事,要赶紧告诉魏山阙。 裴长缨回府时,探查的暗卫还没回来,魏山阙也还在宫里未归。 “灵枭,今日那个用私铸钱的人,口音不像是京城人。” 灵枭回忆了下:“他的口音有些奇怪,就像……” “就像之前在雍城那个舞娘!”裴长缨想起来道。 灵枭点头:“对,是像。” 可是那人的样貌,却是十足的大虞人样貌。 裴长缨道:“会不会是易容了?” 探查的暗卫回来了,说那人在富贵客栈落脚,从酒楼出去后便回了客栈,让人送了酒菜进屋,没再出门过。 裴长缨道:“咱们现在去搜一搜,会不会有发现?” 灵枭白了他一眼:“光天化日,没有搜捕文书,你去搜人家?” 魏山阙走进来道:“搜谁?” “师父你回来啦!”裴长缨乐颠颠的凑上去,接过魏山阙脱下的外衣。 灵枭道:“你给人小厮的活抢了。” 裴长缨龇牙道:“我乐意!” 斗完嘴,裴长缨把今日酒楼遇到的事情说给魏山阙听。 “做的对。”魏山阙拍拍裴长缨的脑袋。 灵枭总觉得,督主拍裴长缨跟拍狗脑袋似的,但他不敢说,不是怕裴长缨生气,主要怕督主削他。 私铸钱一事,一直没能查到头绪,民间出现的私铸钱越来越多,如今,竟胆大到上京城来花。 魏山阙没多停留,又转身进宫去了。 看了眼天色,裴长缨哀怨地想,今晚又不能一起吃饭了。 唉,一天都没怎么见到面,呜呜,他好可怜。 回头要告诉皇上,他是个成熟的皇帝的,大臣那么多,在分配事情上要学会一碗水端平。 不能把水全倒给魏山阙。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楼台天天忙的都见不着。
第120章 讨厌 魏山阙和小皇帝商议后,打算派人跟着富贵客栈的那个人,看看能不能有更多的线索。 派去蹲守的人,一直等到第二日中午,都没见人出房门。 便派了小二去敲门。 敲了半天没有反应,见势不对,用力推开门,只见一人躺在桌边,一动不动。 早已没了气息。 仵作验过后,推断出,此人回了客栈没多久,就中毒而亡。 一桌子的菜,都验出了砒霜。 客栈的老板吓软了脚。 “大人!草民没有害他,他昨日来我这住店,此前草民从未见过他啊!” 京兆尹安抚道:“莫急,没说是你们客栈下的毒。” 每道菜都下了砒霜,不像是栽赃陷害,更像是挑衅。 私铸钱的线索,再次断了。 “再次?” 裴长缨给晚归的魏山阙盛了碗汤。 “嗯。”魏山阙接过汤碗,淡淡道:“稍有点头绪,人就悄无声息的没了。” 加上京城,私铸钱已经在七个地方出现了。 裴长缨道:“所以,他们一边私自铸钱,一边派人盯着这些花钱的人?” “对。” “……他们,脑子有病吗,这样子得是费力费神,有赚头?” 魏山阙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他统算过各地报上来所发现的私铸钱数量。 共计三十万余贯,还不包尚在流通未被人发现的。 历朝历代,私铸钱屡禁不止。 但花钱之人一旦被发现就会殒命,前所未有。 “我打算去一趟宁水县。” 宁水为县城,背靠运河,水路货运四通八达,县城每年税收十分喜人。 此次私铸钱最开始就是宁水县一个商人收到后,告知官府的。 后来陆续出现私铸钱的地方,都是一条运河连接起来的。 朝廷已经派驻人手,在各个码头加强来往人员核验及货物查验。 “我能去吗?” 宁水县离京城水路要十几天,一来一回,在路上都要小一个月了。 魏山阙道:“想去便去。” 准备了两日,他们便踏上去宁水县的船。 船一路顺风下。 宽阔的运河河面上,大小船只来来往往,十分热闹。 还有从京城出发,回江南的花船。 船上有的女子隔着船望见立在船头俊逸非凡的魏山阙,不由动了春心。 胆大的挥着丝帕高声问:“公子,水路漫漫,不如来我们船上坐会呀~让奴家伺候公子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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