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的确有很多问题想问你。”我坦言。 楚瑜拉住我的手,往里屋走去,说道:“既如此,咱们上床榻说去。” “啊?!”我觉得很荒唐地喊了一句。 “呵呵,他乡遇故知,抵足而眠话当年,不是常有之事吗?”楚瑜说得很理所当然,“呵呵,我在这可等了许久了.” “可是……掌灯相言是不是更……啊……”我话未说完,就被楚瑜甩到了床上。 楚瑜邪气地抓住我脚上的靴子,一下子就给拔了下来。 “你……呃……” 我刚想控诉几句,一张被子就从头顶盖了下来,蒙住了我的脑袋。身子被一只手一拉,就结结实实地躺在了床上,一方褥枕很合时机地垫在了我的头部下方。 我微微转头,看见楚瑜已经躺在我的身边了。 “你这个人……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我无可奈何地说。 “是吗?佑熙也是啊。总是那么容易就被欺负……”楚瑜得意洋洋地笑了笑,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认真的问:“霍骁是不是也经常……” “得了吧,霍骁没这么奇怪的恶习。”我打断他。 “呵呵……霍骁啊……奇怪的地方多的是呢。”楚瑜悠悠地说。 “别扯远了,我问你,你和修冥宫是怎么回事?”我切入正题地问。 楚瑜倒是没有因为我问这个问题而显得仓皇,只见他淡淡地说:“啊……我和他们的宫主……有些交情。” “可是,你不是他们的七宫少吗?”我毫不避讳地戳穿道。 楚瑜笑着来捏我的鼻子,说:“知道的可真多啊。” “别闹!认真地回答我的话。”我批评道。 “正如你所言,我眼下是他们宫里的七宫少,没别的了。” “你怎么会进的修冥宫呢?” “问一句,便让我咬一口!好不好?”楚瑜邪气地笑着,用手狠狠地揉我的头发。 我气得拿起枕头就朝他砸过去,折腾了一会儿,楚瑜才收了玩兴,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当年从殷都出来的时候,是修冥宫的宫主留了我。”楚瑜很平淡地说。 “那……他肯救你,必定是个好人吧。” “救我的人,是霍伯伯。当年,他在景华宫起火之前,就派人把我送了出去。不过,我进修冥宫是后来的事,他们恐怕未必知道,是我自己的主意。” “你和霍家有书信来往吗?”我那颗好奇的心立刻被提了起来,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 “我是罪臣之子,又怎么能与如今这种极盛之家有来往呢,况且,他们家是我的恩人,若是被朝廷发现,我也不能连累他们。两年前,便断了联系。” “你为什么要进修冥宫,那个宫主又是怎样的人?”我越问越起劲。 楚瑜侧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我,笑道:“她是个不错的女人。” “是女人啊!”我惊讶地说。还以为这种什么宫的宫主,应该是武功盖世的那种老头子呢。没想到是女人。 楚瑜大概觉得我的反应有点幼稚,于是就别过头去,没了言语。 “那……” “你的问题有些多了。”楚瑜装作不耐烦地说。 “最后一个问题!”我保证道。 楚瑜挑了挑眉毛,表示同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急匆匆地问。 “来沁桓山庄,自然是治伤的。”楚瑜笑道。 “伤了哪里?”我不禁开始启动医者仁心变换形态。 楚瑜很魅惑地笑了起来,英俊的面容在月色里十分迷人,他坐起了身子。 几下子就脱去了上身的衣服,精壮的上身一览无遗,而他背部爬着一道长长的已经愈合的伤口,像一道闪电似的。 我也坐了起来,用手指触摸了一下,惊叹道:“看来沁桓山庄的伤药果然名不虚传,这样的伤口竟然能愈合得这般好!” “我想起来了,你也是此道中人。”楚瑜背对着我笑起来,哑哑的。 “是如何伤的?”我又凑近了一点,去看那条伤疤。 “杀人的时候落下的伤。” 我心上“咚”地一响,一丝异样涌了过来,我问: “修冥宫是什么地方?” 楚瑜转过了身体,前面的肌肉也十分完美,他凑了过来,像一尊暗夜的塑像,他咧开嘴,告诉我说:“顾名思义,佑熙……那里就是冥界的修罗聚集的地方。” 楚瑜越凑越近,眼眸诡谲,唇瓣微启,当真犹如一个修罗。
☆、逮个正着 睡意朦胧里,好像听到了“咚咚”的声音。 我呜嘤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微微偏头,看见身边的楚瑜还正在睡眠,表情安恬。露的上身还没有盖好被子,光线里是健美的样子,还真是不输给霍骁呢。 “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走下了床,快步走到了门口。 随着房门的开启,我竟然看见绷着一张脸的傅峦站在门外。 而他看见我的同时,也将正欲落在门上的手放了下来,严肃地说: “刚醒吗?” “嗯。”我点点头,用手去理了理头发。 傅峦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这副样子……还有没有些条理了?” “我正要梳洗呢。”我捏起自己的一撮头发看了看。 “昨日……是我过火了些。”傅峦突然这样说道。 我一顿,惊诧地看向他,这算……道歉吗? 傅峦低头咳嗽了一下,说:“你也莫要放在心上了。” 这还真奇了怪了,我忍不住这样想。母猪上树的时候,傅峦都不会低头的,这还真是……我不禁激动起来,睡意全无! 当然啦,我这人从来不记仇,也算宽宏大量,人家肯低头,我没有不原谅的道理。所以,我立刻堆起一张笑脸,说道:“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傅峦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他冲我挥了挥手,立刻恢复了以前的态度,说道:“躲开吧,我进去坐坐。” 我很自然地让开一条路,一边还感叹着好景不长。就在那个瞬间,我才突然想起来,这个房间,眼下不止我一个人,那个还躺在床上的人……不正是我昨天挨骂的罪恶源泉么? 于是,我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他的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傅峦有些疑惑。 “我……现在就梳洗,您就别进去了。我……”我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真的很快!” “你洗你的。” 傅峦淡漠地丢下一句,便打算越过我,要往里面走。 “那个,我刚起,里面乱得很。”我抓了抓头发,表示十分窘迫。 傅峦停下了脚步,将眼光放在我的身上,他狭长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亮。 就在我被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时候,傅峦突然将眼珠一转,看向我身后的地方。 我看着傅峦越来越不善的脸色,一种不好的预感便涌了上来。于是,我几乎是绝望地也往自己的身后看了过去。 楚瑜半着,站在耳房的门口,褐色的肌肤无比饱满,像是一尊海神雕像。他习惯xing地环着胸,勾着嘴角。 “是在下家中招待不周,让七宫少移居此处休息么?”傅峦压下凝重的口吻,平淡地问道。 楚瑜“嗤”地笑了笑,神情愉快,道:“怎会如此,傅家的待客之道甚是周全,傅六公子说笑吧。” “那在下便要请问,七宫少身在此处,所谓何事?”傅峦朝前跨了一步,挡在了我的前面,与傅峦进一步对峙起来。 “呵呵,想必佑熙清楚得很。”楚瑜拖着懒洋洋的调子,风情万种地朝我一看。 我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拉人下水的绝妙武器,并且完全没有羞耻感,做得保证干净利落。 当我感觉到傅峦投过来的招牌“煞神之光”时,我清了一下喉咙,说道:“我昨天和您说过了,我和这位楚公子是旧识,昨夜,我们一起聊了聊。” 傅峦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不过,他还是很平静地朝楚瑜露出了一个完全不能称之为笑容的笑容,道: “原来如此,佑熙在我身边半年多,倒是从未提起。” “无妨。”楚瑜爽朗地一笑,说道:“佑熙素来不随便对外说起我。”接着,楚瑜调整了一下姿势,越发显得英姿勃勃,道:“倒是佑熙和傅六公子……” 傅峦瞄了我一眼,不带感情地回答:“佑熙如今在宫中御医殿中任职,也是在下的得力助手。在一起的时日多了,这孩子便越发放纵了。昨日略多说了他几句,定是委屈地和七宫少说话解闷去了。也是我管教的不是。” 说着,朝我身上一扫,我十分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楚瑜笑了起来,从床边的屏架上拿起自己的衣裳,一边穿戴,一边朝我走来。他颇是责怪地看着我说:“佑熙真是糊涂了,跟着傅六公子谋事,竟也不和我提。倒是我在人家跟前失礼了。”接着,楚瑜大方地对傅峦抱拳说道:“望傅六公子见谅。” “七宫少是家中的贵客,怎会有不是的地方。倒是佑熙不懂事理。七宫少的伤势虽已无忧,但还是得多加调理才是。” “傅六公子挂心了。在下自当从命。”楚瑜勾了勾嘴角。 傅峦十分优雅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幽幽地朝我一望。我再不济,也看得懂他想说什么,那双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送客”。 我轻轻地咳嗽了一下,走到楚瑜边上,小声地说:“要不,你先回去吧。” 楚瑜看了傅峦一眼,好笑地问我:“佑熙要我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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