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话点到为止就行了,我们还是得少些空口白话,注重实际行动比较好。 可是,我从未见过霍骁露出这样的表情,又惊又喜的情绪在眼中反复闪过,他似乎还因为细细琢磨着我的话,而稍稍表现出怀疑和迷茫的神情。 两眼的白昼光线从窗纱的丝线间强烈的透进来,简单宽敞的房间没有幢幢的雕花倒影晃上眼睛,我却因为眼前的霍骁,而不觉有些目眩神迷。 “你……何时变得如此会哄人。”霍骁沉默了一阵,竟有些别扭地侧过脸去,尔后,有一层淡淡的薄红染上了他的耳根。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竟然在害羞的霍骁,心里瞬间风驰电掣起来,这个人竟然会脸红,这个无论是【消音……】还是【消音……】的时候,都气定神闲淡定自若游刃有余的人……竟然会因为听了我的几句肺腑之言而……脸!红! 没想到,在我的有生之年能看到如此奇景,我满足地想,老天爷,你被释放了,你其实待我是不薄的。 “我……没有啊。”这样一来,我突然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把自己的手从他脸上放下来,故作镇定地看了看四周,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了抓自己尚未被束起的头发。 霍骁拉住我的胳膊,轻柔地抱住我,感叹道:“再不让你的受委屈了。” 我笑着回答他:“没受委屈啊,就爱瞎想。” “我知道……娘找过你。定说了让你为难的话。” 我点点头,伸手回抱住霍骁。 “蓉姨让我多为你着想,她说,为了你好,应该离开你。” 霍骁更用力地抱住我,有专属于他的气息喷在我的侧脸。他喉间一动,正欲开口。 我很舒服地靠在他温暖的颈间,抢在他之前,说道:“其实,这句话,我在很多别人的事情里,听了不下数千遍了。以为可以做到不屑一顾的,没想到,轮到自己的时候,还是给难住了。当局者迷,我可算清楚了。不过……”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又道:“霍骁,我刚才有说过我们是一体的吧。” 霍骁轻声“嗯”了一下,带着一点短促跳跃的鼻音。 “所以,我不要为你好。” 霍骁“呵”了一声,等着我的下文。 我抬起脸,看着霍骁的眼睛,十分笃定地告诉他,道:“我要为我们俩好。我想过了,这世上,绝对没有什么事,是以你受伤为代价,能让我开心的。” 霍骁目光一闪,将头覆过来,与我额间相抵。 “所以,你也一样吧。” 霍骁闭上眼睛,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么似的。 “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自负啊。”我担心地笑了笑,然后低头自言自语:“好像是有点自恋的成分啊。” “佑熙,我……”霍骁欲言又止。 “什么?”我问,然后笑着鼓励他:“霍骁,从今往后,我们不要对彼此隐瞒心事,想说什么一定不要藏着掖着。” 我欢快地鼓励他,希望能从从他嘴里捞到什么意外收获。霍骁说情话……哇唔!又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啊! 就当我想得飘飘然的时候,他的双臂突然一用力,我整个人突然被推后几步,继而就被掀到了床榻上。 霍骁有些急切地含住我的嘴唇,熟练地拉开衣襟,埋首在脖颈和胸前啃咬,留下一串串滚烫的痕迹。 他仅着的单衣被迅速地褪了下来,而我的衣服则一拉就自行滑开了。 “霍骁……等等,我的意思吧……这个……啊……嗯……” 全身上下又燃起了□的花苗,让人不住颤栗,不堪,让人不得不放弃所有清醒的理智,唯有遵循身体最诚实的感觉。 合二为一的那一刻,霍骁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只是紧紧地抱住我,紧得生疼。 我心一暖,轻轻地念他的名字,霍骁。 他没有多言,眼中的迷情一沉,将此刻的温柔化为下一刻令人应接不暇的索取。 灼人的高温,混乱的神思,粗重的喘息,含糊的呻吟。 帐中的世界似乎与世隔绝,只属于两个在里沉沦的人。 屋外,飞花渐醒,冬末。
☆、不得不听 清晨,静谧的薄云下,断断续续地有几只飞鸟滑过天际,夜里刚刚下过一场雨,密密匝匝的雨丝将空气洗涤一新,所有事物都被晕染上了澄澈的气息。 “啊……”深深地吸了吸气,扑鼻而来的清冽,于是忍不住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我穿着一身十分合体的冬衣坐在屋前的院子里,环胸静坐。 本来,锦城里已经没绸缎庄和成衣店会开门做生意了,霍骁却找到了一个技艺精湛的裁缝师傅,把他自己的衣服照着我的身量改了改,只花了半天的功夫,就妥帖地没半点毛病,实在让人啧啧赞叹。 至于我在锦城这件事,其实知道的人除了那天和霍骁山上的数十个人,余下的皆一无所知。毕竟,霍骁手底下都是一帮嘴严的心腹要人,即便不怕死地说漏了嘴,作为见识过网路传播的半个现代人,我对这种原始口耳相传的速度,表示淡定。 不过,仍有底下做事的人,窃窃私语,道是将军从太瑶岭上带了个年轻貌美的公子回来,没由来地体贴照顾,好生奇怪。面对这样一个耳熟能详心照不宣的前提,于是玄奇鬼怪的臆测就这样不可阻挡在不明真相的群众中传播起来了。作为一个好歹有点见识的成年人来说,我对这种不负责任的YY,表示淡定。 我从石凳上站起来,朝院外走去。 结果,一下就看见不远处经过的肖听雷,他未披军甲,无论是身量还是模样都和几年前我初见他和赵嫣一起时变了许多。 到底是习武之人的感知比较敏锐,我还未出声,他便率先朝这里看过来,然后很得体地颔首示意。 这家伙在知道我和霍骁关系的条件下,在封建专制社会的条件下,还能这样彬彬有礼没有半点不自在,着实让人满意。 于是,我一边朝他微笑,一边走到他跟前。 “林公子有礼。”他率先朝我打招呼,很聪明地没有喊我“御保”。 “肖副随有礼。”我礼尚往来。 “林公子这是要去找左将军么?”他很自然地问。 我一愣,其实一开始没这么想,他这么一“建议”,倒还真有点想了。 “左将军可正在忙?”我颇为“体贴”地铺垫了一下。 肖听雷回答:“左将军正在会客。”他顿了一下,道:“想必,林公子应该也认识。” 我挑眉,挑眉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是元洲沁桓山庄的庄主,傅峦。” 是他?!我还是小惊讶了一下,不过,一想到自己已经用书信和他交代过了,他应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即便是,也不会在霍骁面前胡来吧。 “傅峦……”我点点头,然后忖度着,他那么仗义地陪我来到宣州,我说什么都应该正式地跟他道谢才对。 我庄重地拍了拍肖听雷的肩膀,道:“多谢,你忙去吧。” 肖听雷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他仍明智地不多相问,等他再次颔首,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叫住他。 说了一句相当后悔的话:“你……见过赵嫣么?” 肖听雷果然因为这句话而表情大动,他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心上人差点嫁给上司的爱人,而那个人又莫名其妙的问起她”这样扭曲的事件发展而纠结起来。 我发誓,我仅仅出于一丝愧疚和关心而已。 “算了,没事,你忙去吧。”我尴尬地摆摆手。 肖听雷更加狐疑地看着我,他略微紧皱的眉头,和略带批判的眼神,不会是以为我具有男女通吃的品行吧。 我努力将表情调整得足够真诚,希望他能明白我刚才的言行,乃是出于正常的社交礼仪。半晌,肖听雷的脸色才和缓一些。 “我没有。”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也没有。”略带感慨的口气在多心人的咀嚼下竟多了一番遗憾的味道。 结果,肖听雷才放松下的表情又紧绷起来。 “我的意思是,我听赵家人说,赵嫣是回蜀州去了,你若有空,便去那里转转吧。”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就看你自己的修为了,我言尽于此。 说完,我再次尴尬地摆摆手,笨拙地告别,飞快地绕回了院子。 肖听雷神思俱有些深沉,他略站了一会儿,真的听话地忙去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地跑出院子,看着肖听雷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吟诵起一首世界名作,问世间情为何物,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可惜,我这人的感xing情怀总是不长久,大约也是传染了来自霍骁的务实精神,我放下那些酸溜溜的想法,火速朝霍骁会客的前堂赶去。 因为我住的地方是内院,所以,通往前堂的路没有士兵把守,可谓畅通无阻。 等我靠近迈入前堂会客的侧门时,我果然看见霍骁和傅峦围着一张桌子坐在那里,桌上一壶热腾腾的木叶,茶香袅袅。 思考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先止步于此,探听一下具体情况,不可冒进。 傅峦的口吻很冷静,很得体,也很生疏,可以归类为正宗的正常的社交礼仪。 “诚如左将军所言,眼下的局势人人自危,实不该以身犯险,尤其是无辜之辈。” 霍骁背对着我,不见表情,只看见他抬手喝了一杯茶,淡淡道:“傅庄主大可直言不讳。” 我捂着嘴笑了笑。 傅峦面无表情地企图作出一个微笑的样子,“既是如此,便依左将军所言。”接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放在桌上。我伸长了脖子看了半天,才看出那信正是出自自己的手笔。 “佑熙胡闹,左将军便如此由着他?” “这话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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