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马洛! 你干什么要这样? 是你的妻子,我的女主人米莉亚姆让我这么干的,因为她要一个儿子,你却不给她。 苏马洛趴在男人身上,吻他、舔他,逗弄的他性起。苏马洛象伊斯塔尔一样骑着这个男人,这是矜持的米莉亚姆不会去做的事情。这个女奴把一切世人想得到和想不到的手段都用来陶醉她的主人。在这潮湿溽热的初夏夜晚,在离大不里士一昼夜距离的羊毛毡房里,男人平息了欲望,女人获得了身孕。 纳海从苏马洛子宫里出生的那天,是个凉爽的晚上。小婴儿从母体中脱落以后立刻被他的爸爸用自己结实有力的手臂托住抱在了怀里。苏马洛满身汗水的倒在床榻之上,米莉亚姆一边替她擦拭身上的汗水,一边亲吻她的面颊。这是两个女人的合作,终于让这个家里有了孩子的气息。 四年的渴盼终于得到了造物主的回应,伯颜给这个头生儿子起名叫做纳海。纳海的洗礼,一如当年伯颜出生时,伯颜的父亲晓古台所做的,极尽隆重。小家伙被用柔软的羊毛绣花襁褓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颗亮亮的星星一样的大眼睛。当主祭的神父把这小宝贝从襁褓里抱出来浸入洗礼池的时候,他竟然“咯咯”的笑了。 周围站着观看伯颜家第一个儿子洗礼的众亲友邻居,也都被这湿淋淋的光屁股小娃娃逗得开心的笑。 但是在一众笑颜当中有一个人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当然,就是伊斯塔尔。 洗礼仪式完成后的当晚,伊斯塔尔揪着伯颜的衣服哭的涕泪横流。她用哭哑了的嗓子质问自己的丈夫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一个儿子。 伯颜简直无言以对。他沉默了半晌,终于对自己的女人说,孩子是上主的恩赐,主不给你,我又能怎样?你乞求上主吧! 伊斯塔尔听了以后却没有恼怒。她不哭了,翡翠样的绿色眼眸意味深长的盯着自己的丈夫看了很久,然后她突然用命令的口吻宣布: “我决定把我屋里的女奴碧拉给你,你们要给我的名字下添个儿子。” 伯颜觉得自己简直要倒在面前这朵强硬的石榴花的怀里,她太能支配他了。他把自己的脸埋进她的乳胸之间,嘴里呢喃着说:“你是我的长官,我,全都依你... ...”。
第17章 达尼艾勒圣墓 就在伊斯塔尔把自己房中的女奴碧拉送给伯颜做妾的当年年底,突然从宫廷传来伊尔汗的大维齐尔汉人汪吉阳的死讯。 汪吉阳因过度的操劳导致病亡。俺巴海叫伯颜入宫一趟。因为俺巴海准备把汗的大维齐尔的职位交给伯颜去做,而且还要把汪吉阳曾经的领地法尔斯也一并交伯颜领有。 伯颜为自己突然具有的荣华而深感不安,汗的宠遇实在是超过了他对自己的预期。 伯颜在军营里虽然已经是公认的优秀青年军官,也为汗在抵御金帐汗与马木留克联盟的战争当中屡立战功。但毕竟自己尚年轻,对承担汗的大维齐尔和法尔斯大埃米尔的双重重任并没有足够的心里准备。 伯颜打算启程去大不里士,但他心里已经决定,在见到汗以后请求他收回对自己任命。伯颜并不想去承担本来就不该属于自己的高位。 但在距离首都大不里士还有一昼夜路程的时候,汗突然派来传令兵,告知伯颜不要往都城去,要他转路去往已被废弃的古城苏撒。 苏撒就在伯颜的亚述母亲萨尔米娜的故乡胡齐斯坦的地域内。汗的这种反常安排让伯颜不得不从去往首都的路程上折返,这让伯颜的心里蒙上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在抵达了汗在苏撒的行营宫帐后,伯颜被汗的阉奴告知,汗因为心情烦闷,已经去往迪兹河流域狩猎狮子了。 迪兹河是流经胡齐斯坦的全波斯境内最大河流卡伦河的最大一条支流,由于迪兹河水滋润了两岸的土壤,使得这里是整个波斯水草最为丰美的青葱之地。一年四季草木常青,血红的罂粟花开满河谷的两岸。既便是隆冬时节别处都已经飘雪,这里仍然只下雨不下雪一片春天的浓绿。低矮的小灌木丛中生长着各种美味的浆果,野草莓、刺莓和乌藨子的香气飘散在空气里。 植被茂盛浆果飘香的谷地即是羚羊、野牛与鹿群的理想觅食场所,也是狮群和纹豹出没的危险之地。 自古以来这片区域就是定都于波斯的历代王朝的皇家猎场。 从阿赫美尼德的开国者居鲁士定苏撒为四大都城之一,到伟大的大流士一世征调十五个王国的工匠耗费十余年建造宏伟奢丽的苏撒大流士皇宫,在迪兹河谷地进行皇室狩猎活动就是波斯各王朝最盛行最经典的皇家贵族娱乐活动。 狩猎是军事的预演,是皇室与骑士贵族的血腥饕餮盛宴。凡阴谋、爱情、联姻与杀戮都可以借着它而发生。 当伯颜骑着他的黑色阿拉伯马顺着山谷间的小径去往汗狩猎的扎格罗斯山南坡时,他看见一片铅灰色的积雨云慢慢的浮出在明朗的东部天际,它象一块巨大而沉重的金属,令人感到压抑。灰色的云块缓慢的移动着,向着河谷猎场压过去。估计不足一个时辰,就会有一场暴雨降落。 伯颜凝眉注目看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回老营等待汗自己狩猎归来的想法,觉定冒着被暴雨袭击的可能继续往前,去往汗狩猎的地方。 但只走了不足十来步,就感到空气里开始充斥浓重的咸湿味道,天色瞬间灰暗。寒冷的劲风夹杂着一颗颗豆大的雨点有力的打在伯颜的脸上。紧接着就跟天幕豁然被撕开一样,剧烈狂暴的暴雨倾盆而下,狂风激荡拍打着伯颜一人一马在巨大空旷的山谷里孤零零的身体。 伯颜用双腿紧紧的夹住马的腹部,双手控制缰绳,让自己的马艾斯德尔顺着已经泥泞不堪的小道走下去。 艾斯德尔是一匹毛发如锦缎般光亮的四岁母马。它性情温顺镇定,象所有阿拉伯马一样,有一对大而突出的眼睛,高耸的额头,天鹅般的脖颈和笔直矫健的脊背。虽然它坚硬的蹄子每走一步都会陷进泥泞里,但它走的平稳且速度飞快。 雨越下越大,突然间艾斯德尔的蹄子一绊,前腿跪倒,伯颜从马背上滚落马下。但仗着平时行军历练出的出色的骑射功夫,伯颜在被甩落下来时是双脚着地稳稳的站着的。但艾斯德尔的右前腿在坑洼不平的山路中被扭伤,伯颜用力想把它扶起来几次都不成功。 没奈何,伯颜只好牵着已经扭伤前肢一瘸一拐的艾斯德尔步行。他实在舍不得把这匹有灵性的小母马孤独的舍弃在暴风雨充斥的山谷中。 身上的衣物已经被雨打的透湿,冰冷的衣料紧贴在身上。脸上、发辫里甚至睫毛上都是透骨凉的雨珠。伯颜冻得身体打颤,如筛糠般的抖。胃里则是空空的又冷又酸,因为为了急着赶往汗的行营他已经整整一天疾走,没顾得上吃一餐饭。 半途中路过已经残破的先知达尼艾勒的墓,灰白色的大理石墓石孤寂的立于凄风苦雨中。先知墓旁边是苏撒古城老皇宫的断壁残垣。 伯颜牵着艾斯德尔,走进先知的墓石,在雨幕中他双膝跪倒,以头触地。他心里默默的以阿拉美语念诵赞美先知的大赞词,向在迦勒底暴君尼布甲尼撒的淫威下仍然坚守信仰的先知致意。然后他在先知陵墓冰冷的石头墓碑上印上自己深情的一吻。 伯颜牵着马离开,但走了几步又觉得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之意,他情不自禁的回首望去,先知墓仍旧孤零零的坐落在那里。 此情此景,让伯颜心中忽发一念,如果,如果将来自己的妾碧拉真的能够给自己和伊斯塔尔的名字下再添一个儿子的话,因着今日这得以在山谷中独自一个人谒拜先知墓的缘分,他要给这个儿子起名叫达尼艾勒。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一定,伯颜觉得自己心中的惶恐与空虚都没有了,反而被一股暖意填满。他转过身来,面朝圣墓再一次的伏地叩首,才坚定的转身牵着马离去。 伯颜终于找到了俺巴海汗在扎格罗斯山南坡的露营地。那时他已经浑身淋的津湿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汗的帐篷扎在山坡高处,伯颜请看守毡帐门槛的侍卫进去通报俺巴海他已经奉召前来谒见。门卫进去以后过了半晌,才从里面传来俺巴海嘶哑的声音叫伯颜进去。 里面负责伺候汗的人打起了门帘,伯颜迈过门槛进了毡帐的门,在过门槛的时候他注意自己的靴子千万不能沾了汗的门槛。这是一种萨满教古老的迷信,认为门槛被靴子蹭到了是为不吉祥。 俺巴海在铺着貂皮褥子的榻上倚着靠枕半躺半卧。周围有一众年轻的男孩伺候。伯颜一进来便给他的汗叩首行礼。俺巴海无声的抬了抬手,示意伯颜起身。然后他使个眼色,周围几个伺候的孩子便全默默的退去了用帘幕隔出来的别室当中。 伯颜跪着,不敢抬头看他的汗。离开宫廷的这几年,似乎比几个世纪更长,再见到汗时,已经是那么的陌生。伯颜低垂着眼睫,但他感觉到汗发烫的手抚上自己的面颊,能看到在眼底闪烁的汗的织锦袍子的下摆。 俺巴海用自己已经粗糙和老去的手,细细的抚摸伯颜已经长出浓密胡须的双颊。伯颜已经长成,不再是个孩子,他现在已经有一张阳刚俊美的男子汉的面孔。那弯而漆黑的眉毛、深陷的眼窝、硬挺的鹰钩鼻和连鬓络腮的美须,让任何人都不再敢拿他当做一个可以压在身下的玩物。 除了他的汗。 俺巴海托起伯颜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看着自己。伯颜长大后什么都变了,唯独那对地中海般清莹澈澄的蓝眼睛没变。这双眼睛依旧那么的柔和又透着忧伤,能把一切曾经爱过他身体的人融化在里面。 当伯颜的眼睛对上俺巴海的眼睛时,他发现他的汗完全的变了。俺巴海几年间象是老了几十岁。他的头完全秃了,胡子已然全白。眼睛因酗酒和纵欲而变得浑浊呆滞。脸上和眼角处皱纹堆垒。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应该是刚刚又酗酒大醉过一场。 汗的嘴里喷出熏人的酒气,在回到自己的卧床上时他走的踉踉跄跄。伯颜连忙上来一把把主人扶住,小心翼翼的搀着俺巴海在床上躺好。然后又拉过被来轻轻的给汗盖上。做完这一切后,伯颜默默的跪在主人的床榻边,守着他的汗。 俺巴海虽然躺在床上,但手仍然紧握着伯颜的手。他用通红的眼睛看着浑身湿透的伯颜,然后俺巴海用醉醺醺的口吻嘟囔了一声,他要伯颜把湿了的衣服脱掉。 伯颜依次脱去了自己的大衣,外袍和衬衣。俺巴海看了他一会儿,随即嚷嚷,全都脱了!伯颜听了,很乖顺的把剩下的衣物也全脱去了。然后俺巴海说,上来吧!我被窝里面冰凉,你也一定很冷,进来跟我一起睡,就象你当年小时候在宫里那样,给我暖暖床。
201 首页 上一页 12 13 14 15 16 1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