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闻柳被戳到了痛处站起了身,冷哼一声“梁大人牙尖嘴利的厉害,不知再过几日梁大人可否还能说出话来” “阁主大人管埋吗,若是阁主大人管埋,我连后事都不用操心了”梁辰彦带着嘲讽的笑容回击着他 闻柳见从他这个硬骨头身上讨不出什么喜事,合起自己的扇子离开了。 谢霄府上 “谢大人,谢大人”林嘉阳手里拿着糕点往谢府跑去,一进去迎面就和谢怀钧撞一起了。 “怎么了,林嘉阳出什么事了,怎么慌成这样”谢怀钧揉着被撞疼的鼻子。 “阿彦不见了” “阿彦哥不见了”谢怀钧惊慌叫出声。 商泽府上 “皇上”陈修宇送上一封书信。 齐佑接了过来,是合欢阁的密信邀他明日 午时到锦州郊外一见。 “这合欢阁阁主怎会知道皇上您在这”商泽凑了过来。 梁锦華在旁边连看都没看齐佑一眼,自从六年多前齐佑把梁辰彦一个人扔在赵国后她看着齐佑就烦,奈何人家是皇上还不能随意撵走。 “主要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齐佑捏紧了信封。 “商大人,谢霄大人找您”门外一个侍卫喊了一声。 商泽看了一眼齐佑见他没反驳就摆摆手示意让他们进来。 “参见商大人”谢霄和谢怀钧躬身行礼,他不认识齐佑,所以也不知道他就是阜国的皇帝。 “就是你欺负的阿彦哥”谢怀钧瞥见一旁的齐佑,一时没忍住蹿到他面前,攥紧拳头就要揍他。 吓得商泽和陈修宇飞快的冲到齐佑面前挡在了谢怀均的前方。 “商大人,你怎么还护着这个坏蛋”商泽不停的给谢怀钧使眼色,不过谢怀钧根本就没看出来下,倒是谢霄为官多年,也知道些事情,察觉出了异常,一把将谢怀钧拽到身后主动朝齐佑躬身道“犬子不懂事,给公子添麻烦了” “爹,你怎么还护着这个坏道,就是他把阿彦哥赶走的,阿彦哥现在失踪了绝对跟他脱不开关系” “你说洛歌失踪了”齐佑的眉头簇着一起。 “你不知道?就是你在谢府闹了一通,阿彦哥待不下去了,匆匆收拾行李一大清早就走了”幸亏谢霄拽住了他,否则谢怀钧肯定一拳揍到齐佑的脸上。 锦州暗楼内 夜晚深寒露重,梁辰彦一个人靠在墙上坐着,没有一丝光亮,他隐匿在幽暗的环境里,除了偶尔咳嗽两声安静异常。 门口两个看守的壮汉大口朵颐的吃着烧鸡和酒菜,香味不时飘进屋内,梁辰彦感觉自己胃痛的更厉害了。 他咬了咬下唇,默默的偏过头坐着,心上的蛊虫绞的他感觉心都快要裂了,眼眸疼的有些失焦,不过依旧没发出什么声音。 其中一个守门的壮汉余光瞟了他一眼“你说这个病秧子有什么值得咱们看守的” “我听洛白大人说这个人可是阜国皇帝的媳妇” “媳妇!一个男人”壮汉面露疑色,男人嫁给男人,这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不过他也见过合欢阁的小倌,想了想也不足为奇。 随后俩人再次吃了起来。 过了很久,屋内传来了轻微的男声。 一个壮汉站起身走到梁辰彦面前,骂了他一句“有什么事” “能给我喝一点水吗”梁辰彦面目柔和,轻声道,他的眼眸有些不自然的下垂,想必痛极了。 “麻烦”壮汉啐了他一口,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破碗,倒了点凉水送到他嘴边。 梁辰彦乖巧的凑到碗边缓缓饮了几口。 “一个男人当侍妾,莫非在床上有过人的本事,你难不成真的能换得城池”壮汉俯下身轻蔑的看着他。 梁辰彦的喉咙往下滑动几下,眉心蹙了蹙“大人,您说笑了,我只是阜国皇帝的一个替身罢了,莫说城池了,阜国皇帝连三十两都未必情愿换我” “你只是个侍妾?”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壮汉满意,壮汉上下打量着他 从他腰间取下了一个不大的荷包,他倒在手心里,不多只有几十贯,当时从药铺老板手里收钱的时候梁辰彦留了几十贯,准备用于做个简易的后事。 “你不是侍妾吗,怎么穷成这样才这点钱” “我就这么多钱,这还是我准备买棺材的钱”他嘴角垂下,静静呼了口气“不过应该也用不上了,大人你拿去吧” 梁辰彦头轻轻靠在墙上,呼出一口寒气“人家阜国皇帝心上人乃是骁骑营军官的儿子,不是我这等身子按斤卖的廉价小倌” 壮汉想起洛白的话,他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小倌。 “大人你看到我脖颈的伤了吗” 壮汉听声蹲下身子,许是刚才的话,让壮汉对他同情了几分,离他进了一下。 梁辰彦歪斜着身子,示意他看的更清楚“这是阜国皇帝咬的,若是他真的喜欢我,又怎么会如此粗暴的对待我”他边说着边从壮汉的身上抽出一根暗器。 待抽完后他重新的靠回了墙上,眼底一片凄凉。 壮汉也没了话说转身回到门口的座位上。 梁辰彦抽暗器不是为了跑的,以他现在的身体,就算能打的过面前的俩人,楼下的一帮人又该怎么对付,这个暗器不过是他为了给自己体面用的。 虽说他自己也不信齐佑会为了他甘愿拿城池换,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留了一手,他毕竟也是将门之子,若是有一日真的因自己丢了城池 那他万死难辞其就,何以面对地下的父亲和军队同胞。 梁辰彦默默的把锋利的暗器藏在衣袖里,等待着白日的降临。
第五十二章 午后的阳光并不热烈,反而带着几分冷意。阳光给两边的树叶镀上了一层寒光,整个郊外静的甚至连一只鸟叫的声音都没有。 “阁主我已经来了”齐佑环顾四周审慎的喊了一声。 陈修宇跟在他身后,暗处还有商泽带着埋伏的兵力。 “阜国皇帝果然豪爽”闻柳身着天青色锦袍 腰缠玉带摇着扇子走了出来。 “你就是合欢阁阁主”齐佑双目冷沉。 “正是在下,上次您去合欢阁我还没有来得及亲自见您您就走了”闻柳眸色尽敛,带着虚伪的恭敬回道。 “你究竟找我何事”齐佑不想跟他扯那些虚假的弯弯绕绕,他理了理自己镶着金线的玄色绣跑,不耐烦的说道。 闻柳讳莫如深的瞧了他一眼,拊掌一拍,“把他带上来” 只见一个瘦削且熟悉的身影扔在了地上,地上的人闷咳两声,几滴鲜血顺着嘴角落在地面上,他的头发大半披散着,将脸遮挡的很严实。 “他是何人” 闻柳眼眸一顿,笑意浓浓“是您的心上人” 这几个字让齐佑脑中一荡,他心上人唯有那一人,已经于五年多前死了,哪还有什么心上人。 闻柳也没顾及他的震惊,蹲下身用扇子轻轻挑起地下人的下巴“梁大人,怎么样啊,我这月老做的如何” 梁大人三个字不仅让齐佑震惊万分连带的还有身后的陈修宇乃至后方埋伏的商泽都吃了一惊。 “呵”梁辰彦斜睨了闻柳一眼,抽了口凉气。 齐佑看着他脖颈隐隐约约浮现的红色印迹“不对,我明明咬的是洛歌,怎么会在眼前男人身上”他心里不住的思忖着。 “我猜你肯定想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明明只是梁辰彦的替身我却喊他梁大人”闻柳掐住梁辰彦的肩膀“那是因为当年…” “你闭嘴”梁辰彦咬着牙怒斥道。 “闭嘴,原来梁大人这般硬骨头竟也有怕的”闻柳像得了喜事,笑得愈加放肆。 “因为当年梁大人压根就没死,不仅没死,还被我抓了回去带回了合欢阁” 梁辰彦浑身颤抖闭着眼听着他的声音,宛若酷刑。 良久闻柳说完后才松开了他的肩膀,梁辰彦头发昏眼睫垂下,身子一软再次往地上倒去,但接触到的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一个人的怀抱。 他朦朦胧胧的听到自己头上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皇上,以他现在的身体能活半个月都费劲,若是皇上想让他活下去可以考虑考虑”闻柳说完就要走 “你觉得你还能走吗”齐佑眼睫猛然一掀开,寒光毕露。 一把利剑已经架在了闻柳的脖子上,他甚至还都没看清齐佑什么时候出的剑。 “你想干什么”闻柳能感觉剑尖的寒气。 “你把辰彦伤的这么重,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齐佑目光冷冽,剑柄旋了一瞬,闻柳的脖颈流出了鲜血。 “就算你杀了我,你依旧救不了他的命,反而你杀了我,只会让他没命”闻柳挑了挑眉一字一顿的回道。 剑身抖了一瞬。 “他中的是蚀心蛊的毒,没有奉川的解药他根本活不了” “我把你抓了一样能要挟出解药”剑刃再次卡在闻柳脖上的伤口处。 “没用的,如果奉川在我身边你尚能要挟,不过解药和奉川现在都在赵国,你不可能靠我拿到”闻柳手背后掏出一叠暗器,瞬间朝齐佑飞去 齐佑抱着梁辰彦闪身躲过,闻柳放了个烟雾弹带着所有下属逃跑了。 商府内 梁辰彦的屋内氤氲着不少药香,梁锦華坐在床边替他擦拭额头的冷汗。 待她擦完后,双手捧着一碗药凑到梁辰彦的嘴边。 “疼”梁辰彦将被子抵在胸口处,在睡梦中低声呓语着,因为病痛的折磨,他睡的并不安稳。 梁锦華心疼的颤了一下,她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当年梁辰彦要陪齐佑去赵国,她就不同意的,本身他就在守孝期 此外赵国路途凶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稍有不慎便会丧命,她怎可让他去如此险地,为此与梁辰彦大吵了一架,最后他还是走了,五年后,齐佑又把他一人扔在了赵国,无论有何种苦楚她都无法接受齐佑把他一个人扔在外面,如今时隔多年好不容易见面,却是这副凄凉样子,怎能不让她痛心呢。 “锦華姐,你就让我看看辰彦吧”齐佑在外面拍打着房门,自从齐佑把梁辰彦带回来了,她就锁上门把齐佑撵了出去。 “锦華姐,我求求你了”“锦華你开开门,辰彦病成这样,我们都很着急” “姐,让他进来吧”梁辰彦翻了个身捂着胸口咳嗽着。 “辰彦” 梁辰彦朝梁锦華微微点了个头。 梁锦華才放齐佑进来,默默走了出去。 “辰彦”齐佑凑到他床边想摸摸他。 梁辰彦双眼微红躲过了他的手。 “辰彦”齐佑看着梁辰彦这副样子,恨不得把自己杀了来换梁辰彦健康完好。 梁辰彦没有看他,头轻轻蹭着被褥,企图把泪水拭去,他可以跟闻柳说他不在乎齐佑粗暴的对他,不在乎齐佑不公正的对他,不在乎齐佑将他如物件撇来撇去,但是不代表他真的可以无视齐佑给他造成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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