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玄影卫内,他也时常有这等不要命的举动,这混蛋就是从不令人省心,他必须得想些办法,约束诸野这总是不要命的举动,以免他再在玄影卫中给自己惹出什么事来。 谢深玄已得了自己想知的答案,便朝唐练拱了拱手,先道了谢,而后说:“唐大人,我还有事,先回太学了。” 唐练:“谢大人您慢——” 罗伦茨:“漂亮的中原弟弟!泥不和窝一块出去逛逛吗?” 谢深玄面上依旧带着笑,却压根不打算理会这烦人的罗伦茨,他只当此人并不存在,直接便带着小宋要从此处离开,罗伦茨盯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人生,头一回在中原这般受挫,可他不甘心,眼见谢深玄走了,他还要回眸眼巴巴看向身边的唐练,道:“唐兄长!” 唐练抽了口气,毫不犹豫道:“你别想,不可能的。” 罗伦茨:“内个漂亮的中原弟弟,到底是神马人啊?” 唐练:“是什么人都同你没有关系……” 罗伦茨有些委屈:“你闷为什么好像都不想要窝和漂亮的中原弟弟说话。” 唐练已转了身,原是要带着罗伦茨去诸野的书房,如今听着罗伦茨这句话,他不由便停下了脚步,再蹙眉朝罗伦茨看来,道:“你别想了,不可能的。” 罗伦茨:“为神马哇?” 唐练:“……那是诸大人的心上人。” 罗伦茨有些迷茫:“神马能?” 唐练:“诸大人喜欢他!” 罗伦茨睁大双眼,只觉得自己仿佛听见了这个世上最不可能的事情。 诸野?喜欢谁? 不,诸野还会有喜欢的人啊?! 罗伦茨猛地便来了极大的兴趣,恨不得攥住唐练好好聊一聊这件事,道:“神马!还有介种事!神马时候开始的哇!持续多久了哇!打算神马时候在一起哇!” 唐练:“呃……” 罗伦茨:“布星,介种事情,窝得立马写信给窝们大王!” 唐练:“……啊?” 罗伦茨:“连诸野都能有稀饭的人,窝们大王一定能找到他命中的月妃的!” 唐练:“……” 罗伦茨越说越觉激动,那副模样,已如几乎要忍不住拍案而起一般,道:“窝们大王以前老是嗦,天下只有诸野是他的好朋友。” 唐练:“……为什么?” 罗伦茨:“因为诸野和他一样,会一辈子没老婆。” 唐练:“……” …… 唐练心情复杂,领着罗伦茨到了诸野的书房内,敲开房门,便见诸野衣冠齐整在书案之后,翻看着几封不知从何处来的信件。 见二人进来,诸野极自然收了信,朝唐练与罗伦茨微微颔首示意,而后稍顿片刻,他唇边还是带出了笑来,像是心情极好,连与二人说话时的语调都温和了许多,说话时也总带着笑,像是遇到了什么绝好的事情。 唐练觉得自己在做梦,或许还是个噩梦。 他支支吾吾,战战兢兢,盯着诸野脸上的笑,紧张回忆自己近来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怎么指挥使大人能笑得整么开心,而罗伦茨更是干脆瞪大双眼,好一会儿才开口说:“窝素不素没睡醒。” 诸野:“什么?” 唐练:“……” 罗伦茨倒吸口气:“爱情,尊嘟好口怕。” - 谢深玄回了太学。 他心情甚好,这一下午好似一眨眼便过去了,待回到家中用晚膳时,他还总忍不住带着笑,令贺长松与谢慎不住朝他打量,也不知太学中究竟是出了何事,才能令他开心这幅模样。 谢深玄也不介意他们那不住打量的神色,他吃了会儿饭,想起一事,将筷子在桌上放好,抬眸看向贺长松,问:“表兄,我有一事不解。” 贺长松很紧张,他总觉得谢深玄笑便没有好事,他见谢深玄这般看他,心中只会觉得紧张,更忙不迭点头:“你说你说。” 谢深玄清清嗓子,道:“若一人身上有拖延多年的旧伤……” 贺长松一听谢深玄提及什么旧伤,便知谢深玄到底想问什么事,他自然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奈问:“诸野又怎么了?” 此事反正瞒不下去,谢深玄便也不打算继续隐瞒,直言道:“诸野当初坠马,留了旧伤。” 贺长松问:“他那眼睛吧?” 谢深玄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回京之后,本就是太医院为他诊治。”贺长松说道,“我那时虽不在太医院,可后来总归也听过一些。” 谢深玄:“那这伤……还能治吗?” 贺长松无奈道:“我是大夫,不是神仙。” 谢深玄:“……” 谢深玄又拿起筷子,戳了戳自己碗中的饭,有些苦恼,只想此事若真全无半点恢复可能,那便也罢了,过去之事不可追,反是当下之事,他需得时时在意,莫要再这般错过多年,还不见半点结果。 谢慎本在一旁沉默听着两人交谈,而今方才忍不住笑吟吟问谢深玄:“看来今日你已问清楚了?” 谢深玄也难得不曾回避,直言道:“问清楚了。” 谢慎便也不再多问,只是继续美滋滋吃他的饭。 晚膳过半后,谢深玄似已吃不下了,他食量太小,正欲起身离开,却忽见小宋步履匆匆进来,开口便道:“少爷,诸大人令人从宫中带了信来。” 此时天色已晚,谢深玄自然略有些焦急,以为宫中是出了何等大事,诸野才会特意令人送信过来,可小宋面上带着笑,看起来不像遇着了什么大事,他将信递到谢深玄手中,这才清一清嗓子,道:“少爷,您若要回信,或许得快一些。” 谢深玄:“……什么?” 小宋:“若是太迟,怕是连回信都不需要了。” 谢深玄:“……” 谢深玄更紧张了许多,他急匆匆拆信,心中几乎已有了无数不祥猜想,什么叫做连回信都不需要了?这究竟是什么十万火急之事,非得他在此刻便立即回信? 谢深玄终于将信纸抽出,一眼扫过,却不由微微睁大双眼,唇边一瞬便带上了笑意。 同他今日交给诸野那第一封信一般,诸野的信上,也只有寥寥四字。 「今日归家」
第153章 全京城都知道了 谢深玄平日除了有公务要忙之外, 惯常早睡,可今日他硬是拖到了将近亥时,才等到了诸野从宫中回来。 如今天已入夏, 可夜风还是有些微寒,谢深玄在家中正厅候着, 好容易等到诸野回来, 心中略松了口气, 起身上前走到诸野身边时,好像还是嗅到了些酒味,可他看诸野神智清醒, 不像是醉了酒,这才稍稍安心, 先令小宋将早备好温着的醒酒汤送过来,一面问:“怎么今日还是拖到了这时候?” 诸野解释道:“宫宴方才结束, 我便骑马回来了。” 谢深玄却又一顿, 挑眉:“你喝了酒骑马?” 大约是今日唐练与罗伦茨同他说过, 诸野当初坠马受过伤,他便忍不住在此事上担忧,总想着若是他再见诸野受伤该怎么办,虽说京中不许跑马,诸野就算骑马也只是策马缓行,可他总是忍不住担忧,以至哪怕多想一想, 都觉得心中有些惶恐后怕。 诸野虽不知谢深玄为何关注此事,可如今他对谢深玄几乎言听计从, 哪怕谢深玄其实还未开口,他却已明白了, 认错认得极为熟练:“是我错了。” 谢深玄:“……” 诸野:“没有下回了。” 谢深玄:“……” 谢深玄无话可说。 他本就不是恼怒,诸野说完这话,他倒也没什么好去计较了,他只是点头,待见诸野老实喝完了那醒酒汤,他方再问:“我听闻皇上要大宴三日……” “明日是最后一日。”诸野一顿,又蹙眉说,“可我看罗伦茨的对京中兴趣,恐怕不是这一两日便能结束的。” 谢深玄皱眉:“你明天不会还要陪着他吧?” 诸野点头:“是。” 谢深玄:“那我若是去玄影卫寻你——” “明日怕是不行。”诸野叹了口气,说,“罗伦茨对中原的食物也颇有兴趣。” 谢深玄不由挑眉:“他就不能找其他人陪他逛吗?” 可说完这话,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怨气有些莫名其妙,既然此事已推到了玄影卫头上,那这就是诸野的公务,好歹不是什么危险之事,出去吃喝玩乐罢了,怎么也比玄影卫平日的公事要好,可他就是觉得不舒服,总像是罗伦茨坏了他与诸野难有相聚的时光,若不是这罗伦茨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听得懂汉话,大约也听不明白骂人,他是真想指着罗伦茨的鼻子好好将人骂上一顿。 可他不能如此,面对外邦使臣时,他总该客气一些。 谢深玄道:“明日我陪你们一起逛吧。” 诸野:“啊?” 谢深玄:“你平日忙于公务,京中总没有我熟悉。” 诸野:“?” 谢深玄:“太学也不必担心,瑜明兄这几日好像有空,请他帮忙便好。” 诸野:“??”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早些同你一道去驿馆。”谢深玄平静说道,“他不是要逛吗?我就好好陪他在京中逛一逛。” 诸野沉默了。 谢深玄这句句话中都透着诡异,他记得很清楚,以往谢深玄可也是个忙于公务无心享乐之人,他来京中这么多年,对京城的了解应当是没有诸野多的,毕竟玄影卫还时常外勤,又有典籍司底层调查,最不济还能算是个纸上谈兵的。 谢深玄平日去处除了临江楼等几处外,似乎就没什么其他去处了,去城外东湖踏春他都是今年头一遭,他说自己对京中分外了解?诸野一点也不信。 可他如今已能看出谢深玄究竟为何要这么说,他并不觉得此事荒谬,反而是有些受宠若惊般的感受,于是他同谢深玄点了头,又道:“你可以多睡一会儿,不必那么早过来。” 反正罗伦茨每日都在宫中喝得大醉,第二日怎么也得到临近中午时才能到玄影卫,待他出门大约都是午后了,那谢深玄还不如干脆在谢府多休息一会儿,到时间后他再令人来传话,告诉谢深玄他们去了什么地方,直接在街上相见便好。 谢深玄并无异议。 他看诸野喝完了那醒酒汤,便起身同诸野一道回到院中,他却又突然想起一事,在同诸野道别之前,倒还顿住脚步,清一清嗓子,唤:“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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