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笑道:“我可不怕你们玉清卫,就算真的要下阴曹地府,我定会先带你爽上天堂,如何?” 说着,他便去撕盛楠的衣裳,刹那间,盛楠洁白的肌肤暴露在众人的眼前,引得那些士兵一阵高呼。 “王炳你放开她!王炳!”令歌声嘶力竭地吼着,他放下白栈期的尸身,欲起身反抗,却发现四肢实在无力。 王炳全当没有听见令歌的话语,又对其余士兵喊道:“兄弟们,不杀了,只要抓到她们,她们就是你们的人,大家各凭本事!” 此言一出,那些王炳麾下的御林军便如饿狼一般朝着几位还在搏斗的师姐们飞扑过去。少顷,那群饿狼便夺取师姐们手中的兵刃,将她们按压在地,禽兽一般地去撕开她们的衣裳。 令歌狂怒着对众人吼道:“我还是玉迟王!若是你们再敢动我师姐,本王回京定会向陛下请旨诛尔等九族!” 听闻此言,那些御林军这才停下手,他们怔怔地看着王炳和令歌,一时不知所措。 王炳瞪了一眼令歌,又叫嚣道:“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们!” 忽然,王炳痛苦一叫,定睛看去,竟是盛楠一口咬住他的手,并狠狠地咬下一块皮肉。王炳勃然大怒,他当即踹开盛楠,盛楠也趁机捡起地上的剑刃,欲与王炳决斗。 却不想,剑刃才拿到手,盛楠的心房便被人从身后用剑刺穿。 “师姐!”令歌绝望地瘫坐在地,只觉眼前一片昏黑。 盛楠回首狠狠地盯着杀害她的王炳,清丽的容颜浮现出幽怨之色,她说道:“王炳,今日之辱我虽没有机会报复回去,但是终有一日,你一定会复出代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来日,你会比今日的我惨上千倍万倍……” 王炳一怒,当即拔出长剑,骂道:“我奉陪到底!我倒是看看你们谁敢动我!”王炳回过头看向令歌,说道:“就算今日我杀了你师姐,回到长安,只要有皇后手握大权,你白令歌就不敢动我!” 令歌默然,泪水止不住地掉落着,他凝视着王炳等人,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地记清这些人的面容。 来日,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160章 何事秋风悲画扇:3 秋风不断地吹下落叶,一片又一片地落在众人的身上。 盛楠已经失去呼吸,静静地躺在地上,那些叶片亦是一片接一片地飘零在她的身上,替她遮掩住伤口和裸露的肌肤,悲凉至极。 其余几位师姐则手持长剑,紧紧地聚在一起,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那些士兵。令歌艰难地站起身来,对王炳说道:“我随你们回去,放她们走。” 王炳轻笑一声,道:“那可不行,她们人我也得带走,要是你路上伤势好了,我不得不为自己留退路,殿下你说对吧?” 令歌默然,未再与王炳争执。 “来人,好好地伺候玉迟王殿下上路!”王炳朗声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动这些姑娘。” 令歌面色冰冷地站立着,任由那些侍卫将自己押送上一辆马车。 同时,那些侍卫也将白栈期和盛楠以及几位师姐的尸体抬上马车,重重地摔在令歌的脚边。 令歌立即上前护住几人的尸身,一言不发地坐在原地,双眸低垂,不知在想着何事。 那些侍卫鄙夷地看了一眼令歌,一边离去,一边说道:“真以为自己是玉迟王就不得了吗?如果没有皇后娘娘的扶持,他算什么东西?之前还敢如此设计陷害皇后……” 令歌闭上双眼,他希望这只是一场会醒来的噩梦,却不想这样的痛苦真实无比,一次又一次的钻心之痛提醒着他,这些都是事实,都需要他去面对和经历。 且说风澈带着望舒骑马逃离麦积山,花上许久的时间,他才确定身后那些锦衣卫未再追上来。 此时,两人正躲在一处密林里,马匹被他们遗留在外面的路边,望舒在风澈的怀里渐渐地醒来,见望舒苏醒,风澈稍稍安心,对她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何事,我现在就回去救令歌。” 说罢,风澈便将望舒轻轻地放下,让她靠着树桩,自己则站起身往外走去。 “你受伤了。”望舒虚弱地牵住风澈的手。 “没事,已经止住血了,”风澈摇头安慰道,“我会把令歌带回来的,相信我。” 望舒劝说道:“那人定然是燕北,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赶紧去县城里找我师父,只有她才能对付燕北。” 风澈颔首应下,道:“好,你先在此处,我去去就回。”正往前走去,风澈便看见有一位黑衣男子骑着马经过此处。不知是何原因,男子从马上摔了下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仪鸾?”风澈认出男子,当即冲出去查看,他拽着湫龙的衣裳,问道:“令歌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湫龙伤势不轻且难以言语,风澈无奈,只好将湫龙扶进密林之中,将其安顿之后,他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找出药粉,替已经奄奄一息的湫龙疗伤。 须臾,湫龙在风澈的救治下缓过神来,苍白的脸颊有了些许血色,他弱弱地感激道:“多谢……” 风澈见湫龙缓过神来,便立即追问道:“令歌人呢?还有,你这伤口谁刺的?幸好没刺中要害,再加上你有翎羽心法护体,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湫龙颔首,回应道:“我逃出来的时候白掌门已到,想来令歌暂时是安全的,你们不必担心。” “那人是不是燕北?”望舒冷冷地质问着,“你说实话,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是,他是我师父。”湫龙回应道,“抱歉,瞒了你们这么久……”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望舒追问道。 湫龙沉默半饷,道:“抱歉,我不能说……”说罢,他便艰难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风澈本想拦住他,望舒却是摇头,道:“让他走吧,没必要强迫他,他能告诉我们那人是燕北已经足够了。”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风澈问道,“你的腿还受了伤。” 望舒神色凝重,说道:“之前我收到遇仙的消息,辰玉他们定然已经到附近了,我们得赶紧先去找他们会合,我担心令歌和师父……” “好,我们现在就走。”风澈应道。 此时,辰玉率领着玉清卫来到麦积山附近,他们发现宋君逸一行人的踪迹,便在一旁的山林里暗中观察。 辰玉见到有一位御林军骑马前来,来到宋君逸的身前,拱手拜道:“启禀宋大人!玉迟王已经被我们抓到了。” 辰玉一惊,怎会如此? 宋君逸骑在马上,听闻此言,当即掌掴那位御林军,然而他的脸上却不见任何愠色,只是说道:“放肆,王爷千金之躯怎能由你们如此践踏?给本官带路。” “诺!” 周玉担忧着说道:“遭了,王爷被他们抓了,我们得赶紧去救王爷。” 辰玉说道:“且慢,此事定有蹊跷,令歌武功这般高强,身边还有望舒师姐和湫龙,怎么会被他们抓住?” 周玉不解,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先暗中跟上,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何事,之后再做打算。”说罢,辰玉随即和周玉动身往前赶去。 未走多远,他们便在山林里迎面遇上望舒和风澈,辰玉见二人受伤,心中一惊,立即上前询问发生何事,周玉则说道:“我先去前面一探究竟。” 待三人诉说一番之后,望舒警惕地问道:“你是说令歌被抓了?可是湫龙说师父已经赶到了,又怎会……”望舒心中愈发惴惴不安,“燕北他们这次定然是有备而来。” 正当三人一筹莫展之际,周玉已经回来,他的脸色浮现着前所未有的担忧。 “不好了,我适才去麦积山山下一看,发现那里有打斗过的痕迹和血迹,找了一个路人问,说是那会在山上的寺庙里看到令歌抱着一个女人的尸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辰玉当即慌张起来,“一个女人的尸体?” 周玉已经不敢往下说去,然而面对辰玉的追问,他只好继续说道:“听说,还有几位师姐被那些士兵杀害了……” “怎么会?不可能!”辰玉惊地站不住身子。 “辰玉姐,你稍安勿躁,也许这不是真的,”虽在安慰辰玉,但是见辰玉如此,周玉也愈发慌张,“我们应该立即去救令歌出来。” “不行,”风澈否决道,“如果周玉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单凭我们现在的力量,和他们也只能打个平手,更不说还有燕北躲在暗处,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只会让局面愈发雪上加霜。” “可是令歌该怎么办?”辰玉急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令歌肯定是被燕北暗算了,这才被他们擒获。” “令歌是玉迟王,有陛下在,皇后也需要他,他们不敢对令歌太过分的。”风澈冷静地分析着,他看向坐在地上的望舒,又道:“我们现在应该尽快写信告诉令楷这件事,等回到长安一切从长计议,而且现在望舒的脚还受了伤,需要尽快医治。” 望舒点头,她双手紧握成拳,骨节发出声响,冷声说道:“风澈所言有理,我们先回去,新仇旧恨,他日一并了结。” …… 两三日以来,令歌一直坐在马车之中,不吃不喝,泪水也似乎干涸,只是守着师父和师姐们的遗体。 不知来到何处,马车停了下来,有侍卫冲上马车,将尸体全部拖走。 “放开!那是我师父师姐!” 令歌想下马车阻拦,却被前来的王炳一脚踹倒。 王炳骂道:“尸体都放臭了!白令歌你恶不恶心!?” “那是我师父和师姐……”令歌强忍着胸前强烈的疼痛,他想护住师父和师姐,却发现自己已经武功尽失,只能任人糟践。 “我管他是谁,现在都给我拖去烧了。”说罢,王炳转身就走,令歌只得强撑着身体跟上去。 黄昏时分,鸦声阵阵,在一片野外的空地上,一团大火正在熊熊地燃烧着,成为黑夜来临前最后的光亮。 令歌跪在火堆前,火光照映着他的面容,即使他的眼眸中倒映火焰,也依旧不见一丝神采,仿佛整个人的灵魂皆被眼前的大火焚烧。 火焰点燃天空的云霞,在那漫天的橘红色火烧云之中,令歌看见逐渐蔓延的黑暗。 夜色降临,火焰渐渐熄灭,光线褪去,黑暗顺着衣角攀爬上他的全身,连昔日清澈的眼眸也一并吞噬。 夜风乍起,带起一地星火和灰烬,令歌惘然着,似乎从前的一切皆在此刻燃烧殆尽,一丝不留。 此时,一位英俊高大的男子走到令歌的身边,他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持着木盒,对令歌说道:“逝者已去,还请殿下节哀顺变。这是你师父的骨灰盒,你师姐们的骨灰也已经打整出来放置在你的马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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