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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龙

时间:2023-12-31 21:00:54  状态:完结  作者:竟夕起相思

  卫戈暗想,别以为没法子治你,却紧抿着唇,不敢说出口。

  林晗刚吃了蜜,嘴也甜起来,抛了手帕,俯在他颊边亲两下,唤道:“心肝,真不要我帮你擦?这会心情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卫戈眼眸幽深,却盯着他一动不动。真要他“擦”了还得了,定是天雷勾动地火,烧得彼此难分难解,不知今夕何夕。

  “还在犹豫呢?”林晗往他身前挪了挪,腿间夹着腰际,抬手捏着卫戈冷冰冰的脸,忍不住笑道,“绷得这样紧,还真像个正人君子。”

  卫戈喉间动了动,两手松垮地环住他的腰,不敢贴得太近,怕肌肤相亲惹出事来,叹道:“别、别这样。我答应过别人,要照顾好你。”

  林晗怔了怔,脸上的笑意凝住:“答应谁了?”

  卫戈安抚似的摸摸他的头,眉毛淡淡地蹙着:“还能有谁,当然是夫人。”

  “唔,”林晗回过神来,嗓音霎时变得柔软,“我娘近来可好?”

  卫戈沉静地凝望着他,眼神似乎在说:你说呢?

  世间最慈父母心,亲子罹难,流落他乡,息夫人怎会好受?林晗消失的这些日子,用一个肝肠寸断来形容她,毫不为过。

  “你若是无事,便给夫人写封信,就当报个平安,让她放心。”卫戈轻声劝道,“她……一直念着你,连头发都白了许多。”

  林晗默不作声。他并非铁石心肠的人,自然体谅为娘的苦心。之所以一直没给家中报信,一是忌惮那个糊涂爹,怕泄漏自己所在,二是觉得,他漂泊无定,前路堪忧,与其在外让母亲挂心,还不如让她以为自己死了,就此绝了念想,好过长久伤心难过。

  “我娘知道我还活着?”他迟疑着问。

  “你是她的孩子,她岂会不知。”卫戈一句带过,“若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夫人该多么悲痛。”

  林晗听出他话里的端倪,骤然挣脱怀抱,沉声道:“桓儿,你想说什么?”

  他用的是“儿子”,不是“你”或者“含宁”,息夫人有几个儿子?

  林晗觉得可笑,定定地瞧着他,强耐着怒意:“你也跟你叔父一样,劝我别杀穆思玄?”

  “并非如此!”卫戈握住他的手,皱了皱眉,“只是——不应当你动手,我帮你。”

  林晗负气挪开,蹦下床,迅速地穿鞋子。

  “你做什么?”卫戈把他拉住,“这么晚了,你往哪去?”

  林晗不动,僵着身子,胸间剧烈起伏,强耐了半天,回头道:“一个两个都这样,我动手报仇,碍着你们什么了?”

  卫戈心疼地拦住他,辩解道:“不是碍着我!含宁,我没不让你报仇,你要杀他可以,我帮你啊!何苦脏了自己的手,背下弑兄的大罪?”

  林晗心中大乱,听不进半个字,扬手推开他,咬了咬唇。

  “他动手害我的时候,怎没人跟他讲这些兄友弟恭,仁义伦常,反倒来劝我以德报怨?呵……罪名,我犯下的杀业多了去了,死后下了地府,阴司阎罗要算账,还差这一桩吗!”

  “含宁!”卫戈道,“穆思玄死不足惜,可世人只会觉得你不仁不义,残害宗亲,将来史书上该如何写你?”

  “我不在乎!”林晗瞋目怒视着他,“不仁不义也好,残忍暴虐也好,什么风浪我都没怕过,难道还怕后世闲人几句碎语?”

  “可是我心疼,”卫戈紧紧捏着他发抖的手,嗓音沙哑,像是触碰到扎根心里的尖刺,“含宁,你受过的伤害,我恨不能以身代之。”

  林晗乍然止住了怒火,怔怔地看着他。半晌,他的指头动了动,仿佛想反握住手背上温厚的指节,最终却是犹豫地放下了。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他沉声道,神色诡谲不定,“只有亲自动手,我才会开心。”

  卫戈见无论如何都劝不动他,只能自嘲地一笑。

  林晗缓缓地挣开手,须臾间平静下来,冷声道:“还记得在灵州时,我说过什么吗?”

  卫戈抬头望着他。

  “我说,想让你好好的,不用再杀人了。”林晗长舒口气,蓦然浮出个明媚的微笑,“当初那段时日,真是自在啊。”

  卫戈轻轻一笑,道:“人生若只如初见。”

  林晗眉眼间变得深邃,嗤笑道:“初见又如何,后来又如何,我的想法从未变过。只要你还在身边,便不会食言。你是威震塞外的大将军,和我这等惯于玩弄阴谋诡计,构陷谋害的人不一样。”

  卫戈有些慌了,忙道:“含宁,我……”

  “别怕,”林晗笑了笑,“这话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不舍得我背骂名,我就舍得你替我揽黑锅?”

  卫戈垂眸不语。林晗笑意更甚,抬手抚过他的下巴。

  “倘若真让你帮我杀兄,我才是虚伪至极,令人作呕的小人行径。”


第173章 告状

  帐内烛火渐渐烧到底端,火光扑朔不休。长久的静默后,卫戈说不出劝阻的话,上前一步,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林晗木人似的任由他抱着,下巴贴在卫戈肩头,幽深的瞳眼里映着火焰,显出几分冷酷的麻木。

  “别生我的气,”卫戈的掌心按在他后颈,开口带着些鼻音,“打骂都行,别离开我。”

  林晗久久未动,末了轻叹一声,慢吞吞抬起手臂,绕在他的背上。卫戈察觉到他的动作,下意识却以为,他要像方才那样几次三番挣开束缚,便不依不饶地抱得更紧了些。

  隔着袍服,两人的身躯紧密地挨挤着,像是两截契合无隙的玉璧。抱得紧了,卫戈清晰地感知到林晗的身体,惊觉于他的瘦,手掌一摸,几乎尽是一条条嶙峋的骨头。

  林晗早年习武,后来常在各处奔波,在军中忙碌,练出一层薄而紧实的肌肉,脱下衣袍后没有一寸累赘。床上动情时肌肤泛出淡淡的红,不论何种姿态都能呈现得相当动人。可一旦穿上宽袍大袖,匀称的肌骨被掩藏起来,身形就显得娇小,看起来只让人觉得他清瘦,手上力道重了些,便能握住骨头,觉得硌手。

  坦诚相见那么多回,往日只一心沉溺在情欲里,卫戈竟头一遭发现,他的含宁身子骨并不算好。况且,他还如此年轻,却不舍昼夜地劳累,若是再过些年月,肌肤消减,这样的体质,很容易便垮了,惹得疾病缠身。

  卫戈一阵黯然,心间一半难过,掺杂着一半尖锐的酸楚。

  林晗温声道:“蜡烛快烧没了。”

  “我们歇息吧。”卫戈依恋地吻他耳根。

  林晗笑了声,尾音挠得卫戈心尖发痒,仿佛和片刻前面红耳赤的人不是同一个,抬手推推他。

  “你倒是洗刷干净收拾齐整了,把我抱这么紧,我怎么去漱口?”

  卫戈听完便松开怀抱,道:“你待在这,外面风大,我替你准备。”

  林晗笑着点头,慢悠悠回到榻上宽衣解带。不出一会儿,卫戈端着个小盘进帐,盘子里盛着茶碗,玛瑙盒子,杨柳齿木等物。那精巧的兽雕小盒里盛着青盐草药调成的粉末,林晗拿齿木蘸上些许,纳入口中,立时满口草木清芳,片刻后含上茶水,细细漱尽,方才完事。

  他挪到床榻里侧,静看着卫戈熄灯。室内灯火一灭,顿时浸入了黑暗,几缕蓝烟渺渺,散溢出淡淡的炭火味。

  林晗身侧一沉,紧接着听见衣料窸窣,被褥掀开一角,卫戈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两人都只穿了单薄的里衣,缠在一处抱着,合衾共枕而眠。

  林晗被一副热铁似的身躯裹着,只觉得卫戈身上的血气透过肌肤源源不断地灌入身子里。他强作镇定地闭眼假寐,却是心猿意马,浮想翩翩,间或偷偷睁眼,借着月光悄悄看卫戈,见那人睡颜平静,呼吸绵长,倒像真的心无杂念。

  也不知是不是体内的毒作祟,他如今敏感至极,被人这样抱着,满脑子都是那股念头。

  正出神时,卫戈小心翼翼地睁眼,两人恰好对上,彼此都有些错愕。

  “你……”他们异口同声。

  卫戈双眼幽亮,灼灼地紧盯着他,喉间动了动。

  “为何不睡?”

  林晗被他这样盯着,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嗓眼里发颤。他不知道如何作答,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闭上眼,将手伸到他腿间。

  卫戈揽住他的头,深吻之后,彼此耳鬓厮磨。

  压抑的粗喘烧得林晗耳朵滚烫,几欲垂泪。恍惚之间,他被握住手腕,按着肩膀,强硬地翻过身子。

  他到底是顾念着医嘱,只挤在紧腻光滑的腿根厮磨。在被中纠缠许久,林晗热汗淋漓,湿透了衣衫,迷糊着不知年月,五感似乎都变钝了,唯独腿侧两处嫩肉清晰地体会着烙铁一般的灼烧。

  折腾许久,好不容易泄劲,林晗还得摸着黑,起床再漱一遍口。

  翌日一早,天色蒙蒙亮。他昏昏沉沉地醒过一回,听见外头有人唤卫戈。片刻之后,身边人便起身穿衣,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林晗想握住他的手,奈何连动动指头的劲都提不起来,只好作罢。他张了张嘴,嗓中一阵艰涩,说不出话,轻咳两下,竟觉得抽痛,像是肿了。

  卫戈一走,他便觉得清晨寒气太重,眨眼就帐冷衾寒,也没了睡意,干脆从被子里爬出来,浑浑噩噩地穿衣。

  休沐日还没过,林晗匆匆用了点早膳,照旧先到营房一圈,见赵伦他们也起了个大早,还在忙着算账的事。

  赵伦熬了一夜,眼下发青,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主公早。”

  林晗轻咳两下,扯着破锣嗓子,哑声应了句。赵伦和聂琢不约而同盯着他,眉间隐隐透着担忧。

  “风寒这么严重?”赵伦道,“要不叫苏忱过来看看,正好,让他给我开个提神的方子。”

  林晗哪敢面对苏医生,吞了半天唾沫,艰难开口:“不必,喝口茶就好了。账目如何了?”

  赵伦眼睛一亮,腆着脸笑嘻嘻的:“熬更受夜,终于差不多了。陛下,走公账还是走私账?”

  林晗一怔。公账就是宛康的账,私账就是聂峥的腰包。

  “该走哪个走哪个。”他仔细想想,补充道,“回头你们几个都在宛康挂个职。”

  事到如今,他可不能再让手下被人叛军叛军地叫了,自然要给聂峥他们正名。

  赵伦喜不自胜,连连称谢。聂琢说了几声谢,一脸讳莫如深地开口:“主公,今早燕云军那边车马喧嚣,主公可知?”

  林晗瞧他两眼,道:“怎么回事?”

  “裴纯行来了。”

  “他来干嘛?”他立时皱起眉头,“怪不得呢,一大早裴桓就走了。”

  那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听说是监军来的,”赵伦叹道,“朝廷有人给世子使绊子呢。”

  “裴纯行是裴氏的人,他来丞相肯定是知道的,”林晗沉吟片刻,仍是不放心,“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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