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是我多嘴了。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纤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最后和下眼皮合在一起。 “是我逾矩了,请皇上责罚。” 他有什么资格求情?这些宫人是奴才,他是战俘,连奴才都不如 。 宫泽天紧了紧胳膊,将他抱的更紧了。 “朕当然会罚你。” 说完,大步流星的将他抱去了寝殿,亲眼看着他,换上了那件薄薄的纱衣。又端详了许久,才宠幸他。 结束的时候,束玉累得已经睁不开眼皮了,但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开口。 “求皇上不要让我见母后和弟弟妹妹们。” 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别人? 宫泽天轻蔑的扫了他一眼,飘飘然的开口。 “她们已经快到京城了。这是朕给你的恩典,你不愿承受皇恩?” 束玉的心,像是碎了一地般疼,比伺候人还疼。 他视死如归的自嘲道:“当然愿意,别说是见亲人了,就算是皇上让我伺候别人,我也只有从命。我是您的物件儿,不该惹您不快。” 这句话,说到了宫泽天的心坎儿上,他的东西,别人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是人间尤物的珍宝? “不见就不见吧。” 宫泽天退让了,但是又进行了新一轮的折腾。 第二天,束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掀开被子,看着满身的青紫痕迹,他紧紧的攥起拳头,却又不得不松开。 受制于人,总有些无可奈何。 想到这些,他便没了胃口,象征性的吃了两口,算是方便宫人向宫泽天交代。 “不错,看来你还是很注意身材管理的。” 一个声音娇柔纤细,又带着几分男子的英气的男人,身着精致的华服,站在他面前仔细打量。 “你是谁?” 束玉戒备的看着他,甚至往后躲了几步,拉开一段距离。 对方十分惊讶,眼眸低了低,明显有些不高兴。 “你连我都不知道?我可是北国大名鼎鼎的兰洛公子!” 听到“蓝洛公子”四个字,束玉一下子有了印象,这是北国最有名气的伶人,只伺候官高爵显,富可敌国的贵人。 “拜见公子。”束玉朝他行礼问好。 对方满意地点点头,轻柔勾人的声音传到他耳边。 “看来还懂点儿礼仪,免礼吧。” 紧接着,他宣布了一个令束玉如遭凌迟的话:“以后我就是你师父了,跟着我好好学侍奉贵人的手段。” 束玉大吃一惊,一个踉跄不稳,直接跌倒在地。双手下意识地撑地,蹭破了一块皮,鲜血直流,染红了半块地板。 宫泽天竟然这样作践他? 他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早该想到的。”像宫泽天那样,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定是想尽各种办法折辱磋磨他,等新鲜劲儿过了,就一句话赐死,连带他在意的人,一并处死。 蓝洛公子立刻紧张的托起他的手,惊呼道:“都……都流血了,快请太医啊!” 一旦面前的人有什么闪失,他就别想活着走出皇宫了。
第8章 惩罚 “是不是很疼啊?都怪我没看好你,这下可遭殃了。” 蓝洛公子瞬间红了双眼,畜满泪水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束玉。 “我求你,饶我一命,向皇上求求情,我还不想死。” 束玉看了一眼已经凝固的血迹,轻飘飘的说:“都已经不流血了,很快就好了,没什么事儿。” 蓝洛公子直摇头,强烈的求生欲使他已经顾不得体面和优雅了。 “若是皇上发现你受伤了,他一定会处死我的!” 束玉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竟然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糊涂话:“若是你伺候好了皇上,这点儿小事算什么?再说了,我受了伤,不能侍寝,总要有人补上,以您的本事,当仁不让。” 蓝洛公子一脸惊讶的看了束玉一眼,不可置信的问:“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束玉只希望,能够有人尽快转移走宫泽天的注意力,他才能试着和南国旧臣联络。 两个人都没想到,短短的几句话,就给两个人都招来了大祸。 满宫里伺候的人,全是眼线,他们两个说的话,不出一刻钟,就传到了宫泽天耳中。 听完汇报,宫泽天气的将桌上的奏折,全部扔到地上,连同盛放茶水的茶盏,都没能幸免。 他满目戾气,用近乎嗜血的语气道:“把他们带去地牢!” 凡是进地牢的人,几乎没人能活着出来。即便不死,也会被折腾的仅剩半口气。 当装备精良的侍卫,闯进长秋殿的时候,束玉只感觉大事不妙,却不知等待他的是什么。 而蓝洛公子却吓得站都站不直了,宫泽天的凶残,他早有耳闻。 “你把我害惨了!” 他瞪了束玉一眼,整个人像是玩偶一样,被生拉硬拽着带走。 当侍卫们正打算上前带走束玉的时候,为首的侍卫总管呵斥他们住手:“住手!这是皇上宠幸过的人,岂是你们能碰的?” 话落,转头对束玉说:“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别让我们为难。” 束玉很清楚,他要是拒绝,那就连最后的体面都没了。 于是,乖乖的跟着他们,一路去了地牢。 刺鼻的血腥味混杂在潮湿昏暗的空间里,让他觉得难受。 当他看到那抹熟悉的明黄身影时,双腿更是止不住的打颤。 宫泽天朝束玉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束玉的双腿,像是不听使唤了一般,每一步都沉重又艰难。宫泽天远没有那么多耐心,尤其是盛怒的时候。 他低沉冰冷的声音,似乎能穿透束玉的耳膜:“怎么,不愿意到朕身边来?” “不是的!”束玉连滚带爬的跑过去,跪在他脚下,惊恐之下,眼泪顺流而下:“我没有。” “好好看着。” 他一把捞起束玉,将他紧紧的束缚在怀里,又对着侍卫们吩咐:“开始吧。” 束玉害怕极了,将眼睛闭紧,甚至还要抬手捂住耳朵。 “若你觉得眼睛多余,朕能帮你弟弟一次。”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他不睁开眼,与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就会失去眼睛。 “不,我看,你让我看什么都行!”
第9章 吓昏 就这样,束玉亲眼看着半个时辰前还跟他谈笑风生的翩翩公子,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怕模样,血水流了一地。 束玉直接吓蒙了,整个人好像都傻了。呆呆的坐在宫泽天怀里,四肢都变得僵硬了。 他对束玉的表现十分满意,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玩味的问:“选一个人替你去死吧。” 束玉缓缓转头,用呆滞的目光看了这个恶魔一眼,喉咙干涩且弥漫着血腥味。 突然,一股温热的气流冲上喉咙,他吐了一地的血,昏倒在宫泽天怀里。 面色苍白,双手冰凉,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宫泽天没想到,他的胆子竟然这么小,居然能吓成这样? 不知道什么缘故,他的心口微微有点儿疼,心中的怒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宫泽天亲自将束玉抱回去,又命太医医治。 他除了上朝,剩下的时间都守在长秋殿,守在束玉身边。 只有这样,他才能心安。 束玉苍白无血色的脸,没有丝毫变化,整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动作。 一开始,小太监们给他喂药,无论如何都喂不下去。好不容易喂到他口中,立刻就会顺着嘴角流出来。 宫泽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亲自给他喂药。一口一口的含进嘴里,然后再渡给他。后来,参汤和汤药,都是他亲自喂的。 末了,他忍不住吐槽:“这汤药可真难喝,苦的要命。” 后来,给束玉擦身子的活儿,也被宫泽天揽了过去。 他这一辈子,第一次亲力亲为的照顾一个人。 三日过去了,束玉还是没有分毫变化,仍旧平静的躺在床上,十分安详。 “怎么回事?你们就是这么医治的吗?朕看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想活了!” 宫泽天彻底没了耐心,更准确的来说,是慌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希望束玉离开。 或许是因为新鲜,或许是因为还没有玩腻? 他这样猜想着,始终不愿往其他的方面想。 “皇上恕罪,公子脉象平稳,已有好转之兆,醒来是迟早的事情。他心脉受到重创,多多修养于身体是极有益处的。” 宫泽天起身走到回话的太医面前,狠狠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怒斥道:“分明就是你们没用,还找这许多借口来敷衍朕。” 太医不敢哄骗皇上,万一日后有什么事情,他就是一百条命,也不够给皇上撒气的。 “皇上,臣多嘴一言。公子心脉受损,非一日之功,若是公子醒的太急,修养不好,怕是……” 后面几个字,他不敢说,就没说出来。 “是什么?” 宫泽天如刀似剑的犀利目光,落到他身上,吓得他冒了一身的冷汗。 “年岁不永。” 说完,他连忙叩首,不敢看到皇上的目光。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宫泽天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那要如何?” 宫泽天缓和了语气,抬手揉了揉眼角问。 “让公子多昏睡几日,慢慢修养,不至于伤了元气。” 他再一次妥协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第10章 苏醒 宫泽天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束玉八九日。他变得憔悴了不少,一眼看上去,脸色蜡黄无光,用膳的胃口也变得越来越差,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疲惫”二字。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放心将束玉交给别人照顾,事事亲力亲为。 宫泽天像往常一样,在温水盆里,将洁净的白色帕子浸湿,然后小心翼翼的给束玉擦洗身体。束玉的眼皮,轻轻抖动了一下,或许是动作过于细微,无人发觉。 经过片刻挣扎,束玉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到的第一幅画面,是一个身着龙袍的魁梧男人,正弯腰清洗手帕。束玉迅速闭上眼睛,全程无人发觉。 宫泽天洗完手帕,又继续给他擦脸,白皙滑嫩的脸颊,苍白安详,好像永远都不会有任何变化一样。 午后例行把脉的时候,太医发现了端倪。他立刻从药箱里取出银针,狠狠地刺进束玉的指尖。 疼,非常疼。 但是,他不想醒。 不想面对母后和弟弟妹妹们已经亡故的事实,不想对仇人笑脸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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