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配,不该来叨扰皇上。” 只要宫泽天一声令下,他的弟弟妹妹们都将生不如死。以他的微薄之力,如何左右? 所以,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束玉从地上起身,转身往回走。每走一步,地上就会留下一个血淋淋的脚印。他步履蹒跚,倔强的一步接一步地走,不肯停下。 “站住!” 宫泽天怒气冲冲的嗓音,带着帝王的威严,不容违抗。 他停住脚步,却没有转身。 束玉不敢看他此时的脸色,定是要将他吞噬的恶魔模样。 他快步上前,打横将他抱在怀里。 “你有什么资格折损自己?你的命,是朕的。”
第4章 听话 束玉没有说话,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木偶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需要乖乖听话。 “说话!” 宫泽天呵斥他的同时,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算是惩罚。 束玉疼得皱眉,却没做任何反抗或是挣扎,机械般的回应:“遵旨。” 他抱着束玉走到宫殿门口,对着门口的侍卫发怒。 “都是死人吗?请太医啊!” “是。” 立刻有人跑去太医院。 “再有下次,你就不会好好的出现在这里了。”而是刑部大牢。 束玉呆呆的应了一声:“是。” 太医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无论多疼,哪怕浑身被冷汗湿透,他都没有出声。 宫泽天站在一旁,轻蔑的嘲笑。 “装什么装,没想到你争宠的法子还是挺有新意的。” 束玉不语,乖乖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宫泽天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用近乎捏碎他下颚骨的力道,抬起他的下颚,满目戾气。 “你在玩什么把戏?” 束玉空洞的眼神,四处游离,似乎无法聚焦。毫无情感的机械般的话语,平淡的不像样子。 “我不配,我只是您的一个小玩意儿,听话就够了。” 相比之下,宫泽天更喜欢昨天那样,有血有肉,鲜活的人。 “朕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南国延续至今,历经数百年,数百年的心血,会在你手上,你就不想夺回来吗?朕要是你,考虑的第一件事,就是怎么活下去,以求复国。” 听到这话,束玉的眼睛里有了光亮。他跪到宫泽天脚下,双目含泪,红肿的眼眶,水润的眼眸,惹人心疼。 “求皇上开恩,放我母后一条生路。我一定好好活着,尽心尽力地伺候您。” 宫泽天突然意识到,束玉来的初衷,是给南国皇后求情。他的语气,忍不住软和了些,亲手将他扶起来。 “朕没有处罚他们,如今他们都在南宁行宫好吃好喝的养着。但是你要是再给朕看这副脸色,朕会让人好好招待她们的。” 不知不觉间,宫泽天又为他破例了。即便是盛怒之下,也不舍的伤害他在意的人。 束玉不敢质疑,不过想来宫泽天不会骗他。 他眨着水灵的大眼睛,语气带了些许鼻音,乖巧的道谢。 “多谢皇上,我一定好好伺候您,不让您失望。” 宫泽天突然换了话题,用压迫性的态度,一脸认真的问。 “谁告诉你朕处罚南国皇后了?朕得提醒你一句,欺君之罪可是重罪。” 束玉如实交代:“我听洒扫的宫人说的。” “呵,假传圣旨?有意思。” 说完,他对侍卫们使了个眼色,用极其平淡的语气,随口道:“都处置了吧。” “是。”侍卫们应声。 束玉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的坐在原地。 宫泽天又补充了一句:“让阖宫里的人都看着,看谁以后还敢多嘴。” 十几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乱棍打死。 当他犀利的目光,回到束玉身上,他眸光更冷。 “你自己看看,你穿的是什么东西。”
第5章 发高烧 束玉当然知道,他没有别的选择。 “怎么了,不合适吗?可……我只有这件衣服。” 说到后半句,他垂下了头。 “你昨晚高烧,今天穿了这么身衣裳出现在朕面前,是想再发高烧,最好是死了,一了百了?” 宫泽天冷厉的目光,仿佛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他讨厌不听话的人。 “不不不,我没有。阿嚏!” 打喷嚏之后,他知道已经解释不清了。便“噗通”一声跪到宫泽天面前,湿润的眸光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我真的没有,我不敢的。” 束玉又紧接着打了几个喷嚏。 立刻有太监拿了披风,小心翼翼的披到他的身上,并把鞋子放到束玉面前。 束玉自己紧了紧披风。 宫泽天满意了些,开口让他起身。 束玉已经开始头晕了,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宫泽天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手上传来的温度,让他皱眉。 “又发烧了?” 束玉似拨浪鼓一样摇头,为自己开脱解释。 “没有,我没有。” “我给你三天时间休息,务必痊愈。” 宫泽天用命令的语气,吩咐完,命人给束玉更衣,并好好送回去。 他终于有了除寝衣以外的衣服。 从乾坤宫出来,束玉一直低着头,盯着脚尖。他害怕宫道上宫人们的目光,更害怕那些轻蔑的嘲讽和讥笑。 脚掌传来难熬的刺痛感,让他表情扭曲,却无计可施。 刚走没几步,当束玉渐渐快要适应脚底的刺痛感时,一个太监恭恭敬敬的拦住他道。 “公子,请上轿。” 他看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我真的可以坐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才缓缓坐上去。 轿子停在宫殿门口,束玉抬眼,看到匾额上的三个大字:长秋殿。 原来,关他的笼子,叫这个名字。 束玉刚回去,立刻就有等候已久的宫人迎上去。 “奴才是尚衣局的管事,奉皇命来给公子量尺寸。” 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几个小太监凑上去,开始测量。 最后,还量了一下他的脚的尺寸。 其实,束玉现在穿的鞋子有些宽大,却已经比赤着脚强很多了。 待人走后,他问了身边侍立的小太监一句:“有镜子吗?” 立刻有人端着镜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他。 束玉端详着镜子里的脸,又恨又怨,却什么都不干说。 他堂堂七尺男儿,生的这样俊俏做什么?如果他长得丑一些,应该…… 束玉赶紧将镜子递给身边的小太监,打断自己的想法。这个念头,会葬送许多人的性命。 安稳的日子,只有三天。 哪怕需要喝苦的舌头发麻的汤药,也比伺候宫泽天强得多。 这天,束玉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放大过的,宫泽天的脸。 没有表情,却让他莫名的害怕。 束玉赶紧从被窝里钻出来,小心翼翼地跪在他面前,极其紧张的开口。 “给皇上请安,求皇上饶命。” 宫泽天舒缓的眉峰,突然皱成一团,语气不善。 “你是想病一辈子吗?”
第6章 你想改朕立下的规矩 这话一出,吓得束玉浑身一颤,连忙叩头请罪。 “不不不,我不敢,求皇上明查。” “呵。” 宫泽天轻笑一声:“是朕太纵容你了,纵的你无法无天。” 说完,他一挥手,将床上的被子扔到他身上。宫泽天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你不是想见你母后和弟弟妹妹们嘛,朕成全你。” “若是下次再衣着单薄的跪在地上,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后果了。” 束玉红了眼眶,带着轻微的鼻音,叩首道谢。 “多谢皇上隆恩。” 跟在宫泽天身边的王公公无奈又心疼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多嘴提醒。 “你不如求皇上,不要让您与她们相见。这可不是什么恩典。” 说罢,摇了摇头。 束玉一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当傍晚的时候,尚衣局的人将赶制出来的衣裳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 这件衣服,是南诏最上等的轻纱制成。这轻纱薄如蝉翼,轻若无物,透若无衣。 若是穿这样的衣裳见她们,他宁可死! 果然,宫泽天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安好心呢? 跟这件衣服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件普普通通的衣袍,无论是布料还是手艺,都十分普通,胜在暖和。 虽然已是仲春,早晚的冷风,还是刺骨的冷。 他换上衣服,坐在微弱的烛光下,吃着一碟子没什么油水的素菜,这就是他今天晚上的晚膳。 束玉吃到八分饱,碟子都要空了的时候,宫泽天又来了。 他第一时间撂下筷子,跑出去迎接。 这一次,束玉学乖了,并没有行跪拜大礼,而是常礼。 相比于礼节,宫泽天更希望他健健康康的,可以随时侍寝。 果然,他很满意,亲自伸手将束玉扶起来。 “终于学乖了。” 束玉咬了咬牙,心一横,闭上眼,靠到他怀里。 “都是我不懂事,惹得皇上厌烦,今天晚上,让我好好给皇上赔罪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宫泽天龙心大悦。有一种驯养的牲畜,终于学会讨好的快感。 “好。” 说罢,宫泽天顺势将他抱在怀里,在往寝殿走的路上,他瞥见了桌上的饭菜,和那唯一一盏即将燃尽熄灭的蜡烛。 “朕说过要苛待他吗?”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事关一群人的性命。 满宫里的人,乌泱泱的跪了一地。 “内府的人就给了这些,想是他们会错了意?” “按规矩处置了吧。” 宫泽天语气依旧平淡,可他这一句话,将会有许多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皇上,什么规矩?” 束玉没忍住好奇,这到底是什么规矩? “当然是宫里的规矩,办不好差事就是无用,无用就不该活着,明白吗?” 宫泽天解释这句话,意在提醒他,也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皇……皇上,他们……就疏忽了一次,不如……不要罚的这么重了?” 束玉不希望有人因为他而死,但又畏惧宫泽天的雷霆手段,所以连说话,都变得结巴。 宫泽天眸光一冷,脸色一变,用危险的语气质问:“你是想改变朕立下的规矩?”
第7章 学规矩 束玉连忙摇头辩解,因为只要不能让他满意,就会有更多的人死,甚至是他的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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