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半死不活哼唧一声,沈怀璋的春心彻底破碎,快死的赖皮狗都没他赖。沈怀璋不关怀也不生气:“已经睡着了?” 金銮殿蜷腿钻进了被窝,对他说:“你有事么?没有事我就接着睡了。” 沈怀璋问道:“臭小狗,你想我了没有?” 不知道是话筒的问题,还是电话线的问题,金銮殿听他的话黏糊糊的,令人恶心:“我想瘌蛤蟆也不会想你,你也配。” “我想你了。”沈怀璋的话愈发黏糊,金銮殿还以为自己接错了电话,微微蹙起眉尖道:“你有事没事?我三哥怎么样了?” 沈怀璋回道:“三哥他很好,他今天用碎瓷片砸了我,划伤了我的脖子,我很疼,我有事。” 金銮殿心里一沉,可怜的弘麒阿哥又要遭受一顿报复。还不等他开口询问情况,沈怀璋令人汗毛竖立的声音传来:“我要你给我舔一舔。” 金銮殿的眉头拧得更紧,他正要挂断电话,沈怀璋又道:“你今晚挂断电话,明晚我让三哥给你打。” 金銮殿另起话锋,转移他的注意力:“喂,你爸爸要娶老婆了,我给你讲……” 沈怀璋当即沉下脸来,他不想听见有关沈正嵘的事情,况且这件事金銮殿已经提醒他很多遍:“你闭嘴!” 金銮殿瞬间沉默,又要挂电话,沈怀璋赶在他挂断电话之前道:“怎么不说话?” 金銮殿与他絮叨:“到底让说还是不让说?” 沈怀璋把手伸进睡裤里,声音柔软下来:“说你,说我,说三哥,别说那个老混蛋。”
第39章 39.负心人 金銮殿翻了个淋漓尽致的白眼,同时脑筋一转,想起来一件要事:“那个叫渡部的日本人又来找你了,我说你去了承德。” 沈怀璋预感渡部明臣不是善类,沈正嵘没和日本人过招之前,自己不会去趟这趟浑水。他抚摸着自己的胸膛和腹部,懒怠道:“如果他再来,你让他去找沈正嵘。” 金銮殿听他提起沈正嵘,这话便不能再说下去了:“你给我打一笔钱来。” 龙彧麟警告金銮殿不要拿别人的东西,或多或少要付出对价。除了请冯友樵暗杀岳伐王,金銮殿没有问沈怀璋要过一分钱,沈怀璋也觉得新奇:“要钱?锦佑饿着你了?” 金銮殿直接道:“阿哥饿不着我,但他没有义务再花钱给我治伤,你把我打伤,当然要给我钱。此外,你在十号之前能否回来?如果不能,我可以代你去参加喜宴,你要另给我一笔钱准备贺礼,聊表对你老子的心意,免得他抓住这点由头数落你,你再拿我和三哥撒气。” 既然已经分家,沈正嵘娶姨太太,沈怀璋确实该前去祝贺,这对父子相看两厌,去与不去都惹人不痛快,最好莫过于心意到、人别到。沈怀璋似乎笑了一声:“行,钱我会打给锦佑,你问他要。”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挂了。”不等沈怀璋回应,“咔哒”一声,金銮殿挂断了电话。 沈怀璋把自己撩拨的心猿意马,落花有情流水无意,金銮殿挂断了他的春情。一腔春意注定无法发散,沈怀璋春心绵延看向白弘麒。 西洋医生的医药见效很快,一针镇静剂下去,白弘麒已经变得七死八活,沈怀璋把他拉到身下,开始胡乱的亲亲摸摸,白弘麒抬手给了他一个嘴巴,沈怀璋心情尚佳,没有同他计较。 窗帘没有拉严实,月光弥漫进来,柔软的大床高低起伏,白弘麒昏昏沉沉之间随波逐流,他恍惚抓住被子一角擦拭胸腹上黏腻细密的汗,沈怀璋很过分地把被子拽下了床,钳住了他两只手腕。 沈怀璋将白弘麒翻了两个来回,屋子里的喘息声时而急促时而绵长。最后沈怀璋将白弘麒抱在怀里,一手托着他的后背,一手将他的头颅摁在自己肩头,他不打算开灯,看见白弘麒如丧考妣的脸,他的兴致要减大半。 情事令白弘麒气血翻涌,肌肤才有了红润色泽和肉体的芬芳气息,沈怀璋要趁机好好抱一抱他,以免他凉下去,又变成活生生的艳尸。 两人皆是阴冷忧郁的神情,白弘麒原本就是这副脾气,沈怀璋则是长久以来面由心生。然而在夜色的掩盖下,伪造出爱意浓厚的氛围,沈怀璋撅起嘴唇在他眉心一吻,表白道:“三哥,我爱你,我爱上你了。” 沈怀璋很笃定,他对白弘麒一见钟情了,才迫不及待想和他上床。白弘麒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往他面前一站,就足以吸引他。 白弘麒的心灵比石头还硬,除非把他的心灵也强 奸,否则别妄想让他心动。 白弘麒哼也不哼一声,沈怀璋又自顾自道:“渡部那个家伙没准会跑到承德来找我,我带你回上海罢,我们就能过一段清静日子。” 白弘麒并未感到安慰,因为他的邻居就是沈怀璋。 承德军务清闲,督军之子莅临,不看僧面看佛面,军区司令理应亲自接见。但他老人家生了一场小病,只是电话慰问,本想病好之后再为沈师长接风洗尘,可他的病不争气,拖拖拉拉总不能痊愈,于是便只好派亲信前去慰问。 这日沈怀璋正巧在家,白弘麒与沈怀璋闹了别扭,且有客人要来,他一刻也不想在客厅多待。沈怀璋放他去了,转身迎来了稀客。 “沈师长,真是不好意思,岳父缠绵床榻,难以亲自接见,竟已经小拖半月有余。” 白弘麒站在楼梯拐角处,这声音令他身体僵硬,他的心神激荡片刻,才缓缓回头。 前来拜访沈怀璋的乃是一位军官,携同自己的夫人。军官身材挺拔器宇轩昂,眉目乌浓,是个端庄英武的长相,他的夫人单着一身苏绣的旗袍,优雅大方。夫妻二人带着礼物,还有一名幼童。 这军官也不是别人,正是和他相好了七年的安维民,安维民。 白弘麒一时看呆了,他的目光太过直白滚烫,楼下寒暄的三人几乎同时抬头,白弘麒的目光只与安维民交汇了,与此同时,安维民的笑容彻底滞住。 只是一瞬间,沈怀璋与安维民握了手:“有劳孙司令挂心。” 一握之下,安维民回过神来,再次调动笑容,心绪不宁坐到沙发上。他再抬眼,白弘麒的身影一闪而过。 夫妻二人与沈怀璋并非熟识,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也皆围绕着孙司令来说,总之想要邀请沈怀璋到家中一聚。 三人交谈的漫不经心又很是投入,以至于孩子爬走了也没人注意。还是安夫人率先发现趴在腿边的孩子不见了,她起身呼唤:“安琪,安琪去哪里了?” 沈怀璋在这边小住几日,家中无甚佣人。三人一眼没看住,孩子已经不翼而飞。 安维民环顾四周,看向夫人道:“去院子里看看,他是不是跑出去顽了?” 沈怀璋起身,尽显东道之谊:“不要着急,肯定还在家里,我随夫人前去找找。” 安维民见二人出去了,自己站在客厅中央,他感到一阵茫然懊丧,他没想到和白弘麒还会重逢,在毫无预兆的时间和地点。安维民看见他上楼了,他的腿脚不听使唤迈上了台阶。 他在卧房门口站定,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阿麒……” 整个走廊寂静无声,随后,书房的门被打开。安维民转过身,隔着一道门缝,和白弘麒碰面了。这一面,白弘麒等了两年,没有盛大欢喜,只有无边的落寞和痛苦回忆,他的回忆如果只停在龙家晚宴上,执念就不会那么深。 安维民推门进去,近乎野蛮拥抱了白弘麒,白弘麒则是推开了他:“你还活着……” 安维民羞愧地点点头,白弘麒面无表情,连伤心都没有:“你还活着你怎么不来找我?” 一切明明白白,白弘麒问了也是白费口舌,安维民扶着他的肩膀郑重道:“阿麒,你先听我解释……” 白弘麒拿开他的手,冷漠道:“我不用你给我解释,我知道你活着就够了。你今天给我解释,明天就要给你的妻儿解释,不用解释。” 安维民喉咙哽塞,眼睛也有些湿润,他眨眨眼唯恐眼泪掉下来,他哽咽道:“阿麒,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两年你过得好么?你怎么会来承德?” 哀莫大于心死,白弘麒终于知道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他恐怕安维民还活着,苟活度日他都不肯死,如今见了安维民,安维民把他的生路彻底截断。白弘麒道:“好与不好又能怎么样?我在这里,沈怀璋养活着我。” 安维民的心猛地一颤,他已经没有别的话好说:“阿麒……他对你好么?” 白弘麒背过身,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夺眶而出,但他的声音仍旧沉稳:“他说他爱我。” 安维民点了点头,原地站定片刻,安维民掩门离去。 白弘麒抬手沾了沾泪痕,脸上仍旧没有多余的表情。 白弘麒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整洁的衣服,叠放在床上。他又从床下拉出皮箱,打开箱盖,拿出分装的药剂和粉末,撕开药剂瓶的铅皮和胶盖,将两者混合均匀,注射器的针孔刺穿胶盖,将浑浊的白色液体吸进注射器。 这是今天要注射的镇定剂。 白弘麒又照此方法将所有的药剂都吸进注射器,最后扣上塑料盖,保持针头洁净。他把酒精和棉花取出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将皮箱塞进了床底下。 白弘麒拿着衣服走进浴室,调好水温,将浴缸放满清水,白弘麒躺在水里,耳边听不到任何喧嚣。 找到安琪之后,沈怀璋送走了来客,把他们送的礼物也扔了出去,这是看在沈正嵘的面子上送给他的,他才不要。 沈怀璋近来心情愉悦,打算今日带白弘麒出去逛逛顺便下馆子。沈怀璋在楼上遛了一圈,推门走进浴室,他在浴缸前蹲下:“天气不冷不热,你洗什么澡?” 白弘麒鲜少和他讲话,今天破天荒说道:“沈二,太脏了。” 沈怀璋知道他这三哥有点洁癖,自己在他面前显然肮脏又卑鄙,他还故意不肯念自己的名字!沈怀璋脱下上衣和西裤,抬腿迈进浴缸,和白弘麒挤挤挨挨:“我和三哥一起洗。” 名为洗澡,实为使坏,沈怀璋将白弘麒抱坐在怀中亲吻揉搓一番,白弘麒抵着沈怀璋的胸膛,偏过头对着他的耳根低低喘息,欢愉中掺杂着痛苦:“沈二,你能爱我多久?” 白弘麒开口说话,沈怀璋反而有些不适应,他定定看着白弘麒的面孔,用腿绞住他匀称笔直的小腿,反问道:“三哥也爱上我了吗?” “沈二,人贱,就容易吃苦……”白弘麒要笑不笑闭上眼,在沈怀璋胸前躺了一会儿,他湿淋淋站起身,用浴巾擦干身上的水迹,换上洁净整齐的衣服。 沈怀璋稀罕的很,今天白弘麒和他说了三句话,一句骂他脏一句骂他贱,又问他能爱他多久,沈怀璋想,白弘麒大概已经妥协,要死心塌地和他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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