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之外,会场中还有一个位置空着,那便是祝行路旁边的位置,不过虽然人没来,但他们对此人的身份心知肚明。 此人便是从武林大会开始便没有露面的聂胥海,不知张诚之没有来会场是不是与他有关。 正思索着,突的会场上爆发出一阵哗然,让龙子穆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台上,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跳,夺命楼的窦岫正捂着裆部痛苦的倒在地上,而周围人的话还原了这场打斗的情况。 “这什么人啊,要不要脸,专挑人下三路打?” “真的是,武林上什么时候出了这种没脸没皮的东西?” “可怜夺命楼的窦岫,刚上场就遇见这么个恶心人的玩意儿。” 龙子穆皱了皱眉头,看向了周遭说闲话的那几个人,朗声道:“左右技不如人罢了,不知为何到阁下嘴里变成输的冤枉,怎么,轮到你们比斗的时候,也想用这个法子耍无赖吗?” “你!”听到龙子穆的话,说闲话的几人就要上前找他麻烦,然而他们旁边的人拦住了他们,指了指祝行路所在的方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几人虽愤怒,却没有再向前。 比斗台上,明显胜负已分,裁判上前正准备宣布结果,就看刚刚还痛苦不已的窦岫忽的暴起,从腰间抽出把短刀划向德忠的喉咙。 而德忠,像是早有预料似的,瞬身向后,同时甩出铁鞭,窦岫根本来不及躲避,他一咬牙直接欺身向前,准备硬接一鞭。 德忠手腕一抖,原本向前的铁鞭直接改变了方向向前而去,一下绕在了窦岫的脖子上,猛地一拽,窦岫直接脸着地,半天都没爬起来。 “江湖散人德忠对夺命楼窦岫,德忠胜——!” 第一日的武林大会,直接从天大亮比到了日落西山,在这一天最受瞩目的除了花无忧之外,剩下的就是祝行路了。 自从那天在盟主府张诚之将祝行路介绍给武林众人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张诚之有一个不会武功的结拜兄弟。 然后,他们便在参加武林大会的名单中,见到了祝行路,顿时引起一阵不小的讨论。 一开始这些人还在猜测祝行路为什么会参加武林大会,基本上都是一些关于《桃花杀》的阴谋论,只是话题不知道为什么,讨论着讨论着,就变成了张诚之会不会以权谋私,给祝行路大行方便之门。 而现在,第一日的比斗已经到了最后一组,也就是说,马上就要知道,那个不用比斗的幸运儿是谁。 现在剩下的三人分别是:祝行路、王世宇、刘天曲。 随着抽签的进行,在场的人几乎比当事人还紧张,唯独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祝行路,低着头无聊的摆弄着手指,仿佛他一定不会被抽到似的。 “凶虎寨刘天曲对极火会王世宇——” 果不其然,祝行路成了那个幸运儿。 一时间,羡慕的、探究的、鄙夷的目光都直奔祝行路而来。 祝行路照单全收,倒是龙子穆有些烦躁,站起来挡在了祝行路面前,祝行路拍拍他,叫他俯下身来。 龙子穆把耳朵凑过去,听见祝行路在他耳边小声道:“子穆,无事,这次武林大会,我就为出头而来,他们越多人关注我,我们办事就会越顺利。” 龙子穆只觉得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没忍住,在祝行路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祝行路:? 周遭人:!!! 看着祝行路震惊的神色,龙子穆笑了:“这下够不够引人注目?” 祝行路:…… 他倒不是介意龙子穆做法,只是他突然觉得龙子穆变坏了,让他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在不远处的花无忧牙都快咬碎了,撸起袖子恨不得立马冲过来走龙子穆一拳,但金樱子没给花无忧这个机会。 只见困得不行的她骤的睁大眼睛,三两步跑过来,叉着腰站在龙子穆面前,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看的龙子穆如临大敌,生怕金樱子这个小祖宗又整什么幺蛾子。 结果金樱子伸手,看上去是想够龙子穆的肩膀,结果因为身高太矮,没够着,只能退而求其次,拍了拍龙子穆的胸膛:“姓祝的姘头,你,不错,姑奶奶我决定给你一个好东西!” “什么?”龙子穆有些迷茫。 只见金樱子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个粉色的小瓶子,塞到龙子穆手里,不知道悄声和龙子穆说了些什么,让龙子穆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祝行路好奇他们在说什么,就凑过去问,结果金樱子和龙子穆,一个笑的一言难尽,一个笑的得意忘形,就是不告诉祝行路他们说了什么。 把祝行路气的够呛,而他的好奇心又不是一般的强,在回去的路上又追着龙子穆问了半天,最后龙子穆神秘兮兮的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祝行路扶着腰,表示他以后再这么好奇他就是狗。 第二日的武林大会,名单上并没有祝行路,但他还是坐在了会场上那个最显眼的位置,刷足了存在感。 唯一不同的是,一直没有出现的聂胥海在今日也坐到了他们旁边,只是目光不在台上,而是盯着祝行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目光如芒在背,换了旁人定是坐立难安,也就只有祝行路,能稳得住,不过即便是他,还是会偶尔叹一口气,感叹自己真是揽了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龙子穆站在一旁,被气了个半死,恶狠狠的瞪了回去,瞪回去还不罢休,还抓起祝行路的手朝着聂胥海摇了摇。 聂胥海脸色瞬间变得咬牙切齿,一直没有说话的他忍不住开口:“两个兔爷儿,恶心。” 在看到聂胥海的时候祝行路便把在玲珑跟前跟着的金樱子给叫了过来,为的就是现在的情况。 只见龙子穆非常自觉的往后退了退,金樱子直接叉腰上前,指着聂胥海鼻子臭骂:“哪里来的癞蛤蟆,吃不到天鹅肉气的呱呱直叫,真是可笑!” “你!”聂胥海昨日没来,没见到金樱子嚣张的样子,一时间被她怼的说不出话来。 见到聂胥海吃瘪,金樱子直接表演一个得寸进尺:“怎么了癞蛤蟆,被戳破心事后连呱呱叫都不会了吗?” 聂胥海本就是江湖武人,不善言辞,直接憋红了一张脸。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手直接摸在了刀上。 聂胥海身高七尺,站起来后压迫感十足,尤其是金樱子,站在他面前显得小小一只,给人一种一只手就能把她提起来的感觉。 一时间,众人都觉得金樱子小命休已! 然而在场的人都低估了金樱子的脸皮,只见她嘴一撇,眼泪不要钱的落了下来:“呜呜呜呜呜呜有人打小孩儿!呜呜呜呜呜呜西北擎天堡堡主打小孩啦——!”
第100章 武林大会(九) 龙子穆看着撒泼的金樱子一脸得意,祝行路则是拼命忍笑,忍的肩膀都在发抖。 聂胥海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从来没有小姑娘在他面前这般哭过,他赶忙把手从刀上放了下来,有些瓮声瓮气的道:“你哭什么,我又没打算怎么着你。” “难道你还想怎么着我吗?” 金樱子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看的聂胥海眼角直抽,赶紧说:“不敢不敢。” “哼,算你识相。”金樱子用手一抹脸,瞬间喜笑颜开,一点儿不见刚刚伤心的样子,扭头又跟祝行路不知道说什么去了,龙子穆则嫌弃的拿起金樱子的手,从自己怀里掏出帕子细细的擦起来。 聂胥海只觉得自己一堆话都憋在了肚子里,气的他两眼发懵,没忍住看着祝行路低声骂了句:“没本事只会摇屁股靠别人的兔爷。” 他的声音很低,却还是被耳尖的德忠听见,原本德忠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但是现在不一样,祝行路是他们老爷心尖儿上的人,他眯起眼睛,心中盘算着如何整治一番聂胥海。 正巧,台上的一轮比斗结束,裁判宣布了下一轮的比拼。 “江湖散人刘一对擎天堡聂胥海——” 德忠拍了拍要上台的刘一,对他道:“不必留手。” 谁知,德忠话音刚落,祝行路就问道:“刘一,对上聂胥海赢的可能性有多大?” “八分。”刘一言简意赅。 “那你如此这般……” 祝行路与刘一交代了一番才让刘一上场,聂胥海已经在台上等的有些不耐烦,看到刘一上来直接嘲讽道:“怎么这么慢?非得在上场前与那兔爷儿耳鬓厮磨一番是吧?” 刘一本就是根木头,聂胥海的话根本影响不了他,在裁判宣布比斗开始的时候,他直接提剑攻了上去。 聂胥海神情一凛,他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名列前茅,一眼就看出了刘一的身手不同凡响,他不敢大意,迅速后撤,一边撤退一边将腰间长刀拔出。 “锵啷——”一声,长刀与长剑相接,发出骇人的声响,刘一与聂胥海被震的各自后退三步。 聂胥海看着自己已经被震裂的虎口额间的冷汗不住的流下,此次来武林大会之前,他几乎拿到了所有参赛者的资料,比他强的人屈指可数,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武功那么高,还那么的……不要命! 聂胥海刚站稳身形,就看见刘一挽了个剑花再度向他攻来,他的速度之所以能这么快,是因为他刚刚在被震退后完全没有调整身形,后脚一蹬地直接闪身向前,聂胥海的刀若是能抬起来,便可直取刘一的咽喉,可是……来不及! 聂胥海只能弯腰去躲,刘一右手一松,手中的长剑直接落入下方的左手中,他左手一台,挑刺聂胥海的腹部,好在聂胥海虽然身形高大,却比一般人要灵活,反手将长刀立起,这才挡住刘一的进攻。 刘一一次不成便再来一次,各种不要命似的打法如同狂风骤雨般朝着聂胥海袭来,聂胥海渐渐的力不从心,动作也慢了些许。 他暗自咬牙,这次来参加武林大会,他代表的可不是他自己,若是自己输了……聂胥海不敢再接着往下想,他大喝一声,也学着刘一那般不要命的法子,放弃防守,朝着刘一攻去。 可惜,他不是刘一,也没有刘一那么敢豁的出命,没用多久,刘一的剑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输了…… 聂胥海心中先是茫然,紧接着泛起巨大的羞耻,最后则是恐惧,他不敢想自己输给了一个江湖上没有名号的小虾米,更不敢想自己在第一轮就出局,他背后的人会…… 聂胥海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然后他听到刘一说:“我认输。” “你说什么?”聂胥海骤的瞪大的眼睛,他的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刘一的这一句我认输给搞懵了,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连台上的裁判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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