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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方

时间:2023-08-15 18:00:25  状态:完结  作者:小熊校长

  等衣服做成一看,确实还都是那么素净,只这件青莲纹的有些新意。

  许初换上了去给陆元朗诊脉,被灵雪告知说人在花园里。去了时远远就看见陆元朗坐在凉亭上,手上闲闲翻着一本图谱,眼睛却遥望远处。

  陆元朗安闲自在,眼角带笑。许初随着他目光去看,看到郑昭月正在草地上放风筝。

  春风和煦,春光融融,许初却忽然觉得一阵冷风直灌进心口,悔不该这么早就换上单衣。

  陆元朗看到了他,显然也看到了他的新衣,目光上下一扫,请他坐下。

  只这一眼,许初就莫名口干舌燥起来。

  “元朗最近感觉如何?”

  “日有起色,只是比起那夜之前还差得多。原以为已经大好,不想又遭了这场风波,添了新伤,累及遂之又要为我操心。”

  仰头看着风筝笑的郑昭月回头看了他们几次,少年的目光倔强坚韧,带着一种谁也动摇不了的痴迷。

  许初只觉得那目光刺得他生疼。

  那天少年坐在陆元朗的马上,被他圈在怀里招摇过市,其间扭过头看陆元朗的脸色,眼神中的崇拜虽不比今日,但也足够使路人皆知了。

  许初想,谁能拒绝得了少年人这样的目光呢?又有谁能拒绝陆元朗的怀抱呢。

  瑞迎动手的时候陆元朗将他揽到身前,只有那么一瞬,许初尚且觉得难忘,好像夜色都被点亮了。

  他看到过郑昭月围着陆元朗给他展示自己的新衣,一件件比在身上问哪套好看,也看到过郑昭月因为陆元朗不喜欢几句戏词而现场改编,问他最喜欢哪一段。

  少年的情意是那么直白而热烈,取悦于人的意图不用任何讳饰。

  许初看到陆元朗的视线飘得比风筝还远,并没有落在少年身上,就知道郑昭月也将有心碎的一天。

  他是明知陆元朗对顾瞻的深情还一往无前,郑昭月是枉受了一番温存将会恍然梦醒,很难说谁的心会碎得更彻底。

  “元朗的心病如何?心口冷的毛病可好些了?”

  “还是那样,自那夜之后似乎加重了一些。”

  许初默然。前些天他还对这病症讶异,现在就已经身受其痛了。自那一夜起,他的心口也一样地又冷又紧,现在他看着陆元朗,仿佛看到他胸口的洞,和自己的洞一模一样。

  “是许初无能。”

  “遂之何必自责,”陆元朗扭头看他,安慰似的笑了,“你我都知道这病从何而来,岂是遂之能够治好的。”

  许初默然良久。

  “遂之能将两次内伤为我治好,已经实属不易。有些事原本不是病,是命啊。”

  “医书有云:我命由我,不在于天。百病风邪等,多源自恣意极情,因此白白损耗。如果思想无穷,神将结于体内,因此生烦。短时或许无法察觉,但天长日久损耗气血不少。我见元朗起居劳动均合时节,唯有这思想一节——恐怕不利于养生之道。”

  “遂之啊……”陆元朗叹息,长长的停顿令许初紧张,“我寻不到人,只好捉个影子了。鄙人声名如此,我也不甚在意。倒是遂之要想着避嫌,不然带累了你的清名,若叫一些小人传出闲话,也白白玷污了你待朋友的一片诚心。”

  许初一愣,抬头正对上一道凝重的目光。陆元朗曾说过,对明白人用不着多废话,现在他是非要自己当这个明白人了。

  朋友就朋友,许初心想,他原也不敢做别的梦。只是以为自己隐藏得已经足够好,没想到陆元朗竟已洞若观火。

  扯开一抹苦笑,他缓缓说到:“许初明白。”

  晚上睡不着,左不过去看看马儿吃夜草,这一夜不也就过去了吗。

  陆元朗白天往往到花厅或正堂中去,郑昭月仍待在房中。他没有亲朋故交,许初不知道他是如何度过的一个人的时光。他二人就在同一进院子中,却鲜少照面交谈。

  这一日郑昭月却突然拦住了许初。


第25章 病人不行怎么告诉他

  那时许初正在等着开饭,灵霜和瑞进都不在,陆元朗那边似乎也是无人,郑昭月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

  “许先生。”

  “诶?你——什么事?”

  “我想跟许先生讨些东西,”郑昭月说着便将几个碎银掏了出来,“我向来容易胃疼,想讨些檀香油治病。”

  许初道:“我当是什么。我给你把个脉看看吧。”

  “不用了不用了,”郑昭月忙道,“是从小的毛病了,冲些檀香油喝就能好的。”

  “是什么样的疼法?还是我给你看看吧,总是这样吊着也不是长计。”

  郑昭月伸出手:“现在倒是不疼。”

  许初给他切了脉,觉得他胃经调和,不应该有什么问题才对。

  “早上疼了一阵,后来便好了。只是怕再疼起来无法,因此想先备着些檀香油。”

  在这枕霞山庄里,许初是非常小心的。

  “我手头没有了,下次下山我帮你带些如何?”

  郑昭月道了劳,看看左右连忙去了,许初更觉得疑心。

  他要檀香油干什么?檀香油内服可以治疗胃病,外用可以美容养颜,还能壮阳。

  郑昭月说胃疼,那肯定不是。若说春季面皮干燥要来匀脸,似乎也不用遮掩。难不成——

  郑昭月要给陆元朗下药?!

  许初急了。

  他跟陆元朗曾有一番“疏不间亲”的谈话,那次对他二人而言反倒都应该以疏间亲。到了事关陆元朗身体乃至性命的事,许初更不再考虑这等规矩。不管陆元朗是否知道就里、不管他对郑昭月的意图推测是否准确,他一定要提醒陆元朗。

  若是从前,若换了别的病患,他说便说了,原不会顾忌,可是昨天陆元朗刚刚敲打过他,让他如何开口呢?

  许初来回踱步,陆元朗的房间就在不远处,他知道郑昭月也在里面。想来想去,许初也没敢进去打扰。

  池一清晚上经常住在山庄里,许初就去碰运气。

  “自从那夜出事,我一向没得空找你闲话,今日你来了可太好了,快坐,”池一清脸上总是带笑,“可是无聊了?我也正闷着呢。”

  许初同他闲话了两句,逐渐往陆元朗的伤势上引来,池一清便问到:“元朗的伤如今怎样了?过几天要到豫州去,我总有些担心,虽说遂之是神医妙手,但他这次伤得太重,又是伤上加伤。”

  “若想在武林大会前痊愈是不可能了,但继续调养下去,还能大有起色的。元朗之前气结胸闷,近日倒是松活了不少。”

  “可说是呢!就是我见了也高兴,他之前太苦了自己些,现在劳逸结合倒是不错。”

  许初见说到这里,连忙道:“是啊。心情开通于他的伤是大有裨益的。只是——只是,身体尚未痊愈,气血不足,一些事情上……还是缓缓为好。”

  池一清显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大方笑到:“遂之何不直接跟元朗说呢?”

  “我想、嗯——身边的人多劝劝他,他或许更听得进去。”

  “怎么?他不听遂之的嘱咐?不应该啊……”池一清思忖到,陆元朗一向不是纵欲无度的人,何况是病中,岂会如此不爱惜身体?“我见他一向听你的话呢。”

  许初见他误会,连忙说到:“不是不是,我还没跟他提起。”

  “遂之只管和他说,我看你的话他倒还听。之前偶尔受伤或者生病,向来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练武就去练武,从来没听过医家的话呢。”

  许初只好回到:“我是自然要跟他说的。”

  “对了遂之,我听闻江湖上有一门神奇的医术叫做‘回阳’,可以迅速恢复身体,不知可有此事?”

  “江湖传说罢了。从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里有这样的神技。那本《内经》听说是专门讲如何运功为病人疗伤的,其中所载几乎都是这样的‘神技’,过于荒诞,现在连此书也失传了,江湖上的传言倒是越传越奇。”

  “唉,我也是说,恐怕没有这样的医术。是遂之你太厉害了,见了你的医术,原本很多我不信的事情现在都不觉动摇了。”池一清继续问到:“对了,遂之今后有何打算?你这样的能人若是隐居山野,未免太可惜了。”

  许初一笑,心想终于挑明了。“医家是最看重经验的,真的隐居,见识封闭,再难进益了。之前师父同我虽说是隐,其实大半时间是化名游历,我跟着他见了不少病人。今后我打算暂且在蓟州城里定居下来,不过——”

  许初略一顿,续道,“我一向听闻武林大会是个盛事,总想去见识一下,等回来了再做详细打算不迟。”

  “那太好了!元朗也是要去的,你们正好同行,路上有个伴,他的身体、你的安全,我都可以放心了。”

  许初会心一笑,心想这一番谈话他的目的倒未全然落空。规劝陆元朗的那些,他既是医者,只好自己去说。他是一片赤诚,为陆元朗康泰计,顾不得听者怎么想了,只是这脸皮……是要不得了。

  还没等他开口,石力先去了。

  这段话许初是听来的,那时他忙着给陆元朗煎药,不在院中。回来便听人窃窃私语,说石头领跑来当着郑昭月的面劝陆元朗远色,劝他要多练功、持阳气,指着郑昭月鼻子骂他是“祸水”、说他“颠倒阴阳”等等。

  许初听了更头疼。

  陆元朗沉下脸几句话就能打发石力,但事后并没有任何改变。石力莽撞、性子直,这么劝是没有用的,从后来陆元朗依旧故我的做派看,陆大庄主也确实没听进去。这让许初开口更难了。

  宋家大娘子将近临盆,许初便去得勤,因为替女眷看病进出不便,就叫了灵霜同行。前几日许初日日教她一些面相医理,好请她看了病人面相再转述给许初。灵霜悟性极高,一点就透,平时还问个不停。

  早些年灵霜服侍老夫人时,听戏文、变文识得了几个字,许初发现后也大为称奇,又拿些入门的医书给她看。

  待到宋家大娘子生育,灵霜在产房里观察情势,出来告知许初,许初指挥产婆处置,将她母子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刚从宋家出来时灵霜还喜气洋洋,走到半路就拉下了脸。许初反而笑了,问她何故。

  “我只恨自己是个女儿身,又是个奴婢,不得自由。不然或者也能像许先生一样,可以治病救人呢。虽不指望也像许先生这么厉害,但好歹是我自己一番事业。”

  “你是怎么做了奴婢呢?”

  “家中人口多,养不起,被买给枕霞山庄罢了。原来小时在茶房、厨房烧水煮饭,后来便跟在老夫人近前伺候。要说咱们庄主自然是个好人,对咱们为奴为婢的从不故意作践,岁数大些就打发嫁了。可是——”

  许初明白她的意思,这灵霜是个聪明通透的,若真是个男儿身,放到哪行哪业都不会差。就是作为女子,也生得标致多情,不怕嫁不到好门户。可现在做了奴婢,每日端茶倒水等着年纪到了配个下等人家,怎么会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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