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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段谨眉头一皱，要不是什么大事，这会儿也不会来找他。 “幽州上表朝廷，自立为王，不受朝廷辖制了。”小六大大喘了一口气。 顾念听完放下手里的勺子，抬眸：“这不是大家都能猜到的事情吗？” “朝廷下旨，让王爷出兵讨伐幽州。”小六又接着道。 段谨这个时候才有一些表情，微微一勾嘴角，显然是被气笑的。 “什么毛病，这个时候让我们讨伐幽州，我还想......!”段谨最后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他叹了一口气，继续低头吃混沌。 顾念也继续拿起自己的勺子，继续吃混沌。 小六无奈，只能后退几步，准备退下。 “你要吃吗？”顾念突然抬头看向小六。 小六吓的浑身一个机灵，以前有交情归有交情，但是现在不能攀，这是原则。 “这个消息送来的紧急，你肯定没有吃饭，来一起吃。”顾念继续道。 小六摇了摇头，果断往阿一的方向退去。 “听说你以前在我家暗卫营的时候，与他的关系最好？”段谨突然发问。 顾念点了点头：“准确说，那时候只认识他。” “那改天我就把他退回去！”段谨故意冷哼一声。 “小气！”顾念失笑。 “吃吧！吃完回去，中午的鸭子吃不成了，改天带你来吃。我得回去看看具体的呈报，或许下午渤海也会有消息传来的。”段谨不在继续逗顾念了，而是缓缓叹了一口气。本来是想着陪顾念玩的，没有想到事情来的突然。 顾念点头，没有在意能不能吃成鸭子这些小事。 书房。 回来的呈报，还是足够的详细。老皇帝确实想故技重施，让幽州重蹈漠北的覆辙。但是幽州的陈家比林家果断，在老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直接就反了。 “总感觉有殿下的手笔在里面？”顾念没有看呈报，只是听段谨在说，就感觉到这里面有段旸的阴谋。 “段旸这是给老皇帝下了一盘大棋，幽州反了，踏出这第一步，这是抢了你渤海的风头，也保了渤海这么多年的清名。”段谨眸色有些沉重。 “那世子接下来，要做什么？”顾念抬眸。 “反啊！难道还真替他去讨伐幽州。老皇帝已经不值得我们拥护了，那就换个皇帝吧！”段谨看向顾念的眸子。 幽州已经在前面铺开了道路，走不走便是渤海和汝南现在的选择。 段谨这话说得随意，其实反而自立，已经是现在几大军权世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就是在等一个契机。老皇帝成功为幽州递上一个契机，幽州陈家铺开这条路， 那么大家便都去走一走。 “阿一，父亲回来了，记得通知我。”段谨放下手里的呈报。 阿一点头：“是！” “之前我回汝南，父亲就陈兵重要关隘，已经做好准备。”段谨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走上了这一步。 “陛下的推行新的军政，目的不纯，早就被军政各大世家忌惮。先有宋家之灾，后有叶家之祸。为了活下去，陈家不会坐以待毙，更何况身后还有一个前太子段旸支持。”顾念叹了一口气。 看来顾家也会在这个时候做出选择，之前兄长一直在犹豫不决，一是因为他和段谨的事情，二是在等着段旸。现在看来是没有任何顾忌，自立不再是一个时常提起的话题，而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第二天，顾念就收到了渤海的来信，渤海也对外宣称自立，从此不再受朝廷的辖制。当天汝南也上表朝廷自立，不再受朝廷辖制。 至立秋，大渝四大军政世家，除漠北的林家，都纷纷自立，不再受朝廷的辖制。
第76章 军报。 渤海王府。 顾想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段旸的消息了，他也没有刻意去打听过，只是那天闹过之后，段旸就去找了他父亲。至于两人说了什么，顾想一点也不知道。他去问，自己父亲对他也是只字不提。 “都说了，夜深就不要在外面待着，去睡觉。现在又不是夏天，入秋了，天气凉。”段旸踏进院子的时候，又看见顾想在屋檐下看灯。 “你也去休息吧！你家世子交给我。”段旸随后又对守在顾想身后的云倾说道，还挥了挥手。 云倾闻言，只得退下。 “你的事情做完了？”顾想抬眸，仰着头看段旸。 段旸蹲下身子，与顾想平视，成功的把顾想的视线拉低。 “差不多了，你这不是也知道了吗？”段旸笑了笑，抬手去摸顾想的脸颊。 段旸最近去了幽州，搅混幽州的水，成功的说反幽州。顺便把林家的人，送回了漠北。 林家在漠北有百年的底蕴，不是一夕之间就可以瓦解的，更何况现在还有家破人亡的深仇大恨在。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顾想躲开了段旸的手，侧眸问。 “陪你呀！”段旸见顾想躲了他，起身就把顾想抱了起来，慢慢走向屋里。 “倭寇最近在大量调兵，我要去永州了。”顾想顺从的搂住段旸的脖子。 段旸点了点头，然后将人放在塌上，蹲下身，给顾想脱鞋去袜。 “说了陪你，你去哪儿都会陪着你。”段旸细心的除去顾想脚上的鞋袜，然后将顾想的脚放到自己的膝上，轻轻的揉着。 顾想的腿，膝盖以下是没有知觉的，常年的失力，让他的小腿畏缩，还没有手臂粗，干枯的不像话。 有的时候，阴天下雨还会疼，所以段旸看见顾想总是在回廊下看灯火，就会去提醒。更深露重，还是不要吹风的好。 “段旸，你到底喜欢我什么？”顾想弯着腰，抬起手去够段旸的衣领。 看似感慨发问的话，段旸却听出了一些别的意思，是疑惑，是不解。 “喜欢一个人，能找到很多理由。他漂亮，他聪明，他温柔。可是爱一个人找不到理由的，因为自那一刻起，任何东西都无法衡量他在我心中的位置。所以顾想，你该问的不是喜欢你什么，而是爱你什么？喜欢你，我能说出一大堆来。爱你，从始至终都是唯一，无任何可衡量。” 段旸是这样回答的，他看着顾想的眼睛，认真虔诚，不可置疑！ “今天我在等你，每一次我在廊下看灯火的时候，都是在等你。因为那个时候，我总有一种直觉，你会来。我不是不爱惜自己，是想等你来。”顾想把段旸的衣领提了提，然后在他的唇上落了一个吻。 一触及分，轻柔如水。却有说不出的缱绻温柔，旖旎不舍。 这些于顾想来说，等同于刨白。段旸是听得明白的，他！抬眸看着顾想的眼睛，眼眸深处浩瀚无垠，波澜壮阔。 “今天不嘴硬了？”段旸舔了舔唇角，刚刚顾想留下的温度很甜。 段旸失笑，兴奋是在所难免的，更多是喜悦。手下动作不停，再高兴他也没有忘了，给顾想按摩揉腿。 “嗯！”顾想点头。 “我想去洗漱，你带我去。”接着顾想又对段旸伸出了双手，示意段旸抱他。 段旸忙把人抱在怀里，走向里间浴室。 翌日。 段旸起来，伸手去搂身边的人，而身边的位置早就空了。他猛得坐了起来，往自己的脑袋一拍，然后眼眸就渐渐阴沉下来。 “来人！”段旸喊了一声。 一直在门口候着的青玄就端着衣服，进去了。 之前这是顾想的院子，一般情况下顾想身边的锦卫是不会放他入内的，今天早上顾想突然就把他放了进来。 “世子呢？”段旸环视一周，没有找到顾想人，衣服都没有找到一件。 “世子去了永州，并让属下告诉殿下，让殿下回封地。”青玄面目表情。 “顾想！”段旸咬牙。 昨天发生了什么？段旸捂着额头，一点点回忆起来。说是洗漱，可是洗到一半，就变得不可控制。段旸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甜软的顾想。一边仰头吻着他，一边喘息。然后一点点的撩拨他，对着他笑，温和的唤他的名字。 一次又一次，直到两人都精疲力尽。 段旸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生气，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去永州！” “出不去，有锦卫阻拦，说是世子吩咐了。殿下要么回封地，要么就待在渤海王府。”青玄无奈的看着自家主子，然后摊手。 “都说了美色误事，殿下这次知道了吗？”青玄还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就你话多！”段旸忍不住，抓起手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 “属下有个主意，殿下先回封地，然后再借道汝南去永州。汝南地界上，世子总不能让锦卫跟着吧！”青玄挑眉。 段旸看了一眼青玄：“衣服拿过来！” 昨天睡的时候，两人都没有什么精力，就没有穿衣服。这会儿，段旸只能半搂着被子，朝自己的暗卫要衣服。 “哦！”青玄连忙递上衣服，然后转头出去了。 “永州到底出什么事了？”段旸穿好衣服，就奔出门，抓住沐然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一把按抢墙了。 “属下不知！”沐然自然不会说，他是世子留下来保护段旸的人。段旸心知肚明，自然是不能对他怎么样的。至于他说不说，这就得听他家世子的。世子走之前严厉吩咐，绝不不能对段旸说半个字，那就是不能说。 “我！”段旸被这句话气额的咬牙，但是却什么都不做，最后也只能松手，把沐然摔地上。 “去查！”段旸转身瞪了一眼青玄。 青玄并没有动，而是拉住了段旸，将段旸重新拉回屋子里。 “渤海王府昨天接到军报，永州沿线五个镇，被倭寇一夜奇袭了，死伤无数。”青玄早就查好了：“您这个时候，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青玄看着段旸，几乎瞬间，段旸就明白了，他狠狠的一拳砸在门板上。 青玄从来没有见过段旸如此失态，一向淡然自若的段旸，也会有焦虑的时候。 战事吃紧的事情，还没有消息传出去。刚刚宣称不受朝廷辖制，下一刻永州战事吃紧，这不利于军心稳定，也不得民心。所以这个消息，不能走漏。
第77章 兵乱。 顾念今日也收到了永州沿线被倭寇袭击的消息，来送消息的人是飞云。 顾念不得不和段谨说返程，他不能让顾想独自去面对这些。 段谨听完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亲自送顾念去了金州码头。 “会想我吗？”段谨最后给了顾念一个拥抱。 “会！”趁着别人没注意，顾念亲了亲段谨的唇，然后笑着答到。 “那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战争不是儿戏，是残酷的交锋，每天都会有死亡和流血。 段谨在害怕和担心，因为心底有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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