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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段谨直接面对顾祯跪了下来，认真又郑重:“多谢伯父成全！” 段谨明白顾祯话里意思，也懂一个父亲的心。
第72章 聊天。 “糯米团子对我说，你也是喜欢他的，那就希望你待他一如既往。若是那天不欢喜了，请把他送回来，他自有人护着爱着。”顾祯又道。 “请伯父放心，把我这身骨头一根根敲碎了，我都是要他的，人和心，我都要的！”段谨没有起身，而是仰着头，看着顾祯的眼睛，认真又虔诚的说道。 “那好，今日他去军营交代一些事情。等他回来，你们再说吧！”顾祯点头。 他是能看到段谨的诚心，说这一番话，也只是希望段谨能够好好爱护顾念。两人相互扶持，一起走下去。 到了晚饭时间，顾念才回来。一身泥土，衣服也被汗水打湿，显得异常狼狈。 “你这是？”段谨和顾祯聊完就回了竹院，没有去客居，自己行礼也让阿一他们搬了过来。 “昨天雨下的太大，有几处民居被淹了，跟着虎贲狼骑卫去救人了。”顾念解释，然后走向内室，脱下自己的衣服。 “哦！累吗？前院送来了晚饭，要一起吃吗？”段谨突然间有些不敢上前，怕冒犯了顾念。 顾念转身看着段谨，放在腰封上的手顿了顿。 “世子，我们好歹也是坦诚相见的关系，不必这么客气吧！”顾念看着段谨。 段谨想了想，后槽牙咬了咬：“不是的，主要是你爹跟我聊的太多，我呀！突然有些后悔了？” 顾念闻言头一歪，有些不解，然后他看着段谨的眼神渐渐有些冷意：“哦！” 听见这个“哦”字，段谨心里开始发慌，然后快步走了过去，看着顾念：“生气了？” “没有，就是在想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没琢磨明白。”顾念摇了摇头，就看见段谨伸手给他递来一件衣服，青色的，不是他常穿的衣服。 顾念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看着段谨。 段谨不管，直接往顾念身上套：“紧身的衣服穿上不舒服，先穿我的，又不是没有穿过。” “还有，刚刚那些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说，这会儿你该饿了。”说着快速帮顾念把衣服穿好。 顾念任由段谨摆弄，然后又被段谨拉着坐到小几前。 没有像段谨的房间，在窗台处设了一张小塌，塌上放着方几。 顾念的房间，直接三面都是房门，房门落地。白天天气的好的时候，房门就会被收起来，阳光铺洒进来，屋里明亮如春。门外则是很大一片回廊，平时有风吹过，还能带来几片落叶。 顾念在左边的侧门处放了一张较大的方几，平时会在这里看书，会客。有的时候会在这里吃饭，抬头就能看见满院子的清风摇翠。 “今天我和你父亲聊了很多，你父亲把你交给了我。所以，你不能死不认账！”段谨一边夹菜一边开口说。 顾念点头，然后抬眸：“世子，不认账的不是我，是你。” “所以刚刚我在说后悔，后悔之前把你赶走。不过也得庆幸，当初你爱我至深，不然这会儿我早就身首异处了。”想想也是，渤海王的小公子，十二岁就名扬战场之上，若非心里在乎。就他当初，如何能那般拿捏人家。 “我刚刚在想的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在以为阿爹给你出难题了，你完成不了所以不要我了。”顾念低头吃饭，乖巧又安静。 段谨连忙指天发誓：“天地可鉴，我段谨既然说了出来，就不会变卦。若是因为这个就退却，那你昨天该一剑捅了我。” “所以，阿念，你要信我。我在你心里什么位置，你在我的心里便是什么位置，无人可以改变。”随后段谨又委屈巴巴的看着顾念。 顾念眉头一动，然后继续埋头吃饭。 “你不回应一下我？”段谨见到自己撒娇，并没有什么用，无奈叹了一口气。 “嗯！”顾念从善如流，点了点头。 段谨更加无奈了，只能也埋头吃饭，这叫他说些什么好呢？ “那，你父亲都同意，你要不要跟我回汝南。”吃完饭，段谨又问。 顾念抬眸：“汝南和渤海不能因为我们的事情，牵扯到一起的。” “我知道，但是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是这个，那天你问我的，我现在能明白是什么意思。顾念，你是渤海王的小公子，也是我看中的人，那么只要我是汝南的世子，汝南就得认你。以前是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就不会委屈你。”段谨说这话的时候，端的沉稳，一字一句认真严肃。 “我还有事，你再待两天，一起去汝南？”顾念看着段谨的眼睛，眉梢间染上一层笑意，他没有笑，可就是很开心。 “好！”段谨立刻点头。 吃完饭，是一个丫鬟进来收拾的餐具，丫鬟段谨认识，顾念叫她巧儿。收拾完，巧儿就走了，还乐呵呵的和顾念打招呼。 “他们都叫你阿念吗？”段谨有些不满。 “没有，阿爹叫我团子。”顾念抬眸。 段谨无奈，撇了撇嘴：“你对谁都是温和有礼的样子，为什么对我很冷淡，要不是知道，我还以为小公子想扔了我呢？” 段谨又开始他恶劣又有些小孩子气的撒娇，不！撒泼！ “因为我睡完就不想认账，世子，觉得呢？京都的雪好冷的！”顾念假装想了想，然后看着段谨，故意问。 段谨只觉得背后一紧，他觉得顾念不是那种秋后算账的人，但是顾念偏偏算了一回。 “对不起，我错了！”段谨立刻低头道歉。 “那个时候，我在想或许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什么纠葛了吧？以后我能听到你的消息，也只是别人嘴里的只言片语。然后我就打定主意，我回去之前一定要把你送回汝南。这样隔着沧江，我们很近。”顾念将手肘搁在方几上，用手撑起下巴，缓缓说道。 “所以你就去和段旸合谋？”段谨则在旁边架子上找来茶具，开始点火煮茶。 “嗯！”顾念点头。 “其实那段时间，哥哥为了帮段旸二十四锦卫基本上都在锦都，我和段旸的谋划很有机率成功。没有想到，世子比我们想的更加谨慎。”顾念又道。 “为了回家我也谋划很多年，之前东宫被废，我以为我的机会到了，没有想到是段旸故意的。”段谨叹了一口气。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聊之前的种种。一直聊到了很晚，才去洗漱睡下。
第73章 汝南。 段谨又在渤海待了几天，顾念答应和段谨一起回汝南一趟，这几日都在军中交代一些事情。 顾念随段谨离开渤海的时候，刚好是入秋的第一天，天气有些凉。顾想什么都没有交代，只是让顾念自己小心些，到了时间早点回来。 刚好渤海有一个大商户，要运一批茶叶去汝南。顾念和段谨就乔装一番，坐上了商人的船，一起出发去汝南。船是直达汝南，不会在中途停靠，所以时间也就缩短了一些。 “你怎么老是穿这么紧身的衣服？”段谨正在扒拉顾念的衣服。 在甲板上，段谨转头就看见顾念从船舱里走出来，一身紫色紧身劲装，怎么看都像他的一个侍卫。段谨看不过，上去就扒人衣服。 “段谨！”顾念反手就避开，然后步伐一移就闪开了。 “没人，我把船家和阿一他们都支开了。”段谨知道顾念在害怕什么，立刻上前解释。 “没人，你也不能扒我衣服！”顾念再闪，轻功一跃就上了桅杆。 段谨有些无赖的叉腰抬头看顾念：“下来！” “你可以上来！”顾念摇头。 “你在欺负我轻功不好？”段谨更加无奈。 “没有！”顾念继续摇头否认。 段谨笑了一下，朝着顾念挥了挥手：“我真的上不去，上面的风景好看吗？你下来带我上去好不？我保证不动你的衣服。” 顾念只是迟疑了一下，便纵身而下，然后搂住段谨的腰又是一跃而起。两人如同御风一般，只是片刻便都坐到桅杆上。 “夕阳！”刚坐下，段谨突然就指着天边，让顾念看。 顾念顺着段谨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是一轮很美的夕阳。金黄色的光芒铺洒而下，染红了半个沧江，水天一线的地方，还有水鸟起落。 “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顾念毫不犹豫就脱口而出。 段谨笑了笑，搂住顾念，将头靠到顾念的肩上：“我的好阿念，谢谢你肯陪我回去。” 顾念也笑了笑，难得有这么惬意安静的时候。 “因为世子是个好人！”顾念轻语。 行了几日，船终于在金州码头靠岸了。齐王被段谨气到了，没有亲自来接段谨，只是他身边的副将来了码头。 顾念跟在段谨身后，他的身后便是阿一他们。看见那位常年跟在齐王身边，自有一股威严气势的副将，步伐停顿一下。 常龙也看见了顾念，眼神一顿，自家世子说是接媳妇，然后带会来一个男人！ “见过世子！”常龙行礼，然后看向顾念，心里有些焦急，这个人他不认识，万一怠慢了怎么办？ “卑职顾念，见过常将军！”顾念先行礼，依旧自称卑职，这是他这么多年养成的一习惯。 “呃......!”常龙一下就卡壳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段谨倒是笑了出声：“常叔叔，我建议呢？您还是还个礼，要是那天渤海王找您麻烦，我都还能帮您说句话。这是渤海王府的小公子，渤海世子顾想的弟弟，顾念。” “见过小公子，小公子客气。”常龙立马就变了脸色，他家世子这是去干了什么？ “好了常叔叔，我们先回去见父王吧！”段谨拉起常龙，两人并肩走到一边。 “怎么样，这个媳妇儿，我父王一定会喜欢吧？”段谨颇有一些得意的问道。 “那个......世子，渤海王是怎么同意放您回来的呢？你该不会是，出卖了汝南吧！”常龙有些疑惑。 “怎么会？我岳父大人十分喜欢我，您不懂！”段谨话没有说出三句，就远离了常龙，这么看来还是他的阿念可爱一些。 齐王府。 汝南的齐王府的修建的偏华贵一些，当然这里可比不上，锦都城的那座齐王府。精致也精致，还带着汝南独有的建筑风格。 门口有守卫，看见是段谨一行人，都后退一步单膝跪地行礼。 “阿爹，现在在哪里？”跨进王府，段谨就扭头问常龙。 “演武场，被世子气个半死，每天都要在演武场发泄一下才行。”常龙回道。 段谨轻笑一下，自家老爹，他还是知道的。 于是他转身拉起顾念的手就走，快步穿过前院，向演武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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