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尉迟瑾轩这么一说,鹤青将信将疑道:“最好是这样。” “呵,真奇怪,明明澜轩也能成为储君,你偏偏向着我。难道是因为澜轩和国师走得近,你吃醋生气了?” “我才没有!” 鹤青回答的越是干脆,心里就越是慌乱。尉迟瑾轩看在眼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薛神医算是给了我新生,但一直没有机会当面感谢。现在遇到他的后人,我自然要衔草为环,报答他的后人。” 鹤青给出了个看似完美的理由,但仔细品来,还是带有牵强的意味。 “哈,原来如此。” “总之你小心一点,别玩大了自己都收不了场!”叮嘱完尉迟瑾轩,鹤青借着月色往回走。 尉迟瑾轩饶有兴趣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有意思,爱而不自知!” 等鹤青回到桓襄搭建的营地的时候,就见桓襄坐在火堆边睡得正香。 “这几天是不是太辛苦了。”鹤青一边说着,一边叫人跟他一起搀扶着桓襄去帐篷里休息。 桓襄睡得深沉,任凭路上鹤青如何折腾,桓襄都没被闹醒。 把桓襄送进帐篷后,鹤青就让其他人出去了。 趴在柔软的毛垫上,鹤青仔细端详起桓襄的睡颜:平日里一本正经,睡着的时候还挺乖巧的嘛! 鹤青抬起手,试探性地靠近桓襄的额头。他想拂去桓襄额间的碎发,但就在距离一指的地方,鹤青突然停下了动作。 我这是在干什么,一撮头发有什么好整理的!鹤青猛然收回手,甚至把手负在身后。 还是不要打搅他睡觉了。鹤青抱起自己的被子,找了个角落躺了下来。 帐篷里寂静无声,桓襄突然睁开了眼睛。转头看见鹤青睡在角落,桓襄一个夸张的翻身,直接贴到鹤青的身上。 见怀中的人睡得香甜,桓襄甚至满意地闭上眼睛。 鹤青醒来的时候,帐篷里已经空无一人。帐篷外是来往的下人,忙着搬运东西准备出发。 鹤青意识到自己又起迟了,连忙起身穿衣洗漱。 刚掀开帘子,就见满脸黑的尉迟澜轩堵在门口。 “国师还真是偏爱你!”尉迟澜轩冷不丁地开口,指责道:“原本我们一大早就能出发,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偏偏因为你,我们又推迟了两个时辰。来回要搬东西,你可真会磨人!” 鹤青被尉迟澜轩数落到语塞,眼圈也泛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尉迟澜轩本来就在气头上,看到鹤青装可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委屈上了,我今天就替国师好好教训你!” 说罢,尉迟澜轩拿出马鞭,不由分说地抽向鹤青。 鹤青下意识躲避,这一鞭子歪打在帐篷上。 尉迟澜轩挥第二鞭时,鹤青突然抓住编绳,绳子勒进皮肉,瞬间就磨破了皮。 “耽误行程并非我本意,你要是再咄咄逼人,休怪我不客气!” 鹤青中气十足的一番话倒让尉迟澜轩怔住了,他抽回马鞭,含着怨道:“你这小身板能干什么,还想对我不客气,我就站在这不动,你能把我打趴下吗?” “我是打不过你,但我可以喊人打你!” “你这是作弊!”尉迟澜轩不服气道:“有本事我们单挑。” “我凭什么跟你单挑!”鹤青说完举起受伤的那只手,威胁道:“你打伤我,小心我告诉桓襄。你自己想清楚,要是桓襄因此跟你决裂,你连他衣服角都碰不到!” “你——” 尉迟澜轩看着鹤青泛红的手心,只能咬牙咽下这口气。 见尉迟澜轩吃瘪,鹤青最后不忘威胁一句,“麻烦你下次说要教训我的时候想清楚,我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尉迟澜轩不甘示弱,接着威胁道:“那我也要告诉你一句,就你这小身板,在猎场我可以制造意外轻而易举地害死你,你可得给我小心点!要我说你去猎场有什么用,马也不会骑,箭也射不动,简直就是个废物!” “那好啊,等到了猎场,我等着你!”鹤青怒目圆睁,气势一点不输尉迟澜轩。 目送尉迟澜轩走远,鹤青因为双腿发虚而瘫倒在地。 说不担心都是假的,尉迟澜轩那副模样不像是在骗他。而且在猎场,桓襄也不可能一直守在他身边。 “鹤青,你怎么了!”桓襄大老远看鹤青瘫坐在地上,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来。 桓襄一眼就注意到鹤青手上的红痕,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受伤了呢?” 鹤青不敢告诉桓襄实情,只好以帮忙收帐篷为借口,说手被绳子拉到了。 “这种事让我来就好了。”桓襄眼里满是疼惜,抓着鹤青的手说是要替他找药上药。 一来二去,按照既定的计划,桓襄又往后推了半个时辰。 不少人怨声载道,他们不敢抱怨国师,所有的怨气全都积攒到鹤青这个累赘身上。
第64章 担惊受怕展攻势 五日后,一行人顺利抵达岭东猎场。虽说一路上没出什么意外,但之前先行离开的几人依旧不见踪影。 尸骨无存,除了跌落山崖,山上也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即便是死了几个渤海国勇士,但秋猎还是要照常进行,所有人调整好情绪,开始安营扎寨,提前为秋猎做准备。 “抱歉,得委屈你一段日子了。”桓襄一边搭着帐篷,一边对身后的鹤青道:“这里条件不比显隆城,不过我会尽可能让你住的舒服点。” “没事的。”鹤青意志坚定道:“全当是对我的考验了。” “考验?”桓襄忙完手中的活,宠溺地刮了刮鹤青的鼻子,笑道:“你这是要折腾什么啊?” “你之前不是说,想让我强身健体吗,现在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桓襄的确是提过:他怕鹤青老是待在屋子里会闷得慌,才提出锻炼身体这一说。 “话虽如此,但也要量力而行。”桓襄清楚鹤青的身体,习惯性地多唠叨一句。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清楚!” 鹤青心意已决,既然尉迟澜轩隔三差五来找他麻烦,还扬言要杀了他。那他就抱紧桓襄这尊大佛,看尉迟澜轩还敢不敢对他不敬! “真好!”桓襄突然把鹤青抱在怀里,松了口气,“之前还担心你会一直闷着,现在你能主动出门,我简直不要太开心了!” 鹤青缓缓抬起双臂,轻放在桓襄腰上。这是他们第一次相拥,就在这一刻,鹤青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团火焰包围、心脏开始狂跳,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从心底升起。 “桓襄,明天你起来之后就喊我起来,先从骑马开始吧!” “好啊!”桓襄把手搭在鹤青肩膀上,跟他玩闹道:“之前在马场的时候你百般推托,现在就主动了!” “那时候你说话也讨厌,一张嘴一句好话都说不出!” 鹤青说完扭头看向桓襄,刚好碰到桓襄那张“说不出好话”的嘴。 “你说我这张嘴讨厌,是吗?”桓襄主动凑近,贴在鹤青的唇瓣上。 温热的触感传来,鹤青浑身一抖。即便亲吻次数不少,鹤青还是会不自觉的害羞。 鹤青躲开桓襄,连忙改口道:“不讨厌,一点都不讨厌!” 桓襄本想乘胜追击,但看到周围有人,只好放过鹤青,“今天算你欠我一吻,欠我的,之后要还呐!” 帐篷搭好,里面经过一番简单装饰,也算是一个温馨的小家。 “你们收拾好了吗?”尉迟瑾轩掀开帘子走进来,说道:“澜轩准备了篝火晚会,邀请你们过去。” 桓襄为了照顾鹤青的感受,主动开口道:“你要是不想去,就在这休息,我一会让人送晚饭。” 要是放在以前,鹤青是不想在一堆陌生人中。但今时不同往日,鹤青拒绝了桓襄的好意,说道:“既然是二王子邀请,我当然要去!” 尉迟瑾轩见此情景暗暗憋笑,他感觉鹤青离表明心意就剩下一个契机了。 桓襄没往深处想,以为是鹤青贪玩,嘴上直接答应下来。 天色渐暗,尉迟澜轩吩咐下人点燃篝火,一场盛大的晚宴拉开序幕。 “大哥,喝酒!”尉迟澜轩主动找上自家大哥,把酒袋子递了上去。 “喝酒没趣!”尉迟瑾轩抽了口烟,一口烟雾直接吐到尉迟澜轩的身上。 “咳咳!”尉迟澜轩猛烈地咳嗽起来,断断续续地骂道:“你明知道我不能吸入这玩意,还当这我面吸,你想害死我!” “害死你,正好少一个竞争对手!” 尉迟瑾轩直言不讳,两兄弟和睦的传言算是被打破了。 “你别得意,我不会输给你的!” “那你大可以试试,我毕竟是你兄长,论资历可比你深几年呢!” 尉迟瑾轩说完猛吸一口,吓得尉迟澜轩赶紧捂住口鼻转身。 刚一回头,就看到篝火边依偎嬉笑的两人,尉迟澜轩更是怒上加怒。 “喲,情场也失意了,你拿什么跟我斗!”尉迟瑾轩嘲讽道。 尉迟澜轩恼羞成怒,用不利索的话说道:“你住口,住口!” “澜轩,我跟你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不会为情所困。等着吧,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尉迟澜轩两边受气,一气之下摔了酒袋,灰头灰脸地离开。 虽说是尉迟澜轩筹办的篝火晚宴,但一整晚尉迟澜轩都没有出现。 这场晚宴最后以篝火燃尽而结束。晚宴结束,众人又结伴回帐篷猜拳喝酒。反正离秋猎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也成为他们最放松的时候。 翌日清晨,鹤青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身上一阵凉意,鹤青才不情不愿地睁开双眼。 “不是说要早起锻炼的吗,怎么还在睡!” 鹤青从桓襄手中夺回被子,不耐烦道:“我再睡会,你别吵我了!” “不行,赶紧起来!”桓襄继续催促,甚至还动手把鹤青扶着坐起来。 桓襄一松手,鹤青就像没有骨头似的倒在床榻上,眼睛一闭又呼呼大睡起来。 突然一个巴掌甩过,鹤青竟被尉迟澜轩打醒。 一睁开眼就看见尉迟澜轩攀附着桓襄胳膊,洋洋得意道:“某些人话说得好听,实际却是懒虫!” “你说谁懒虫呢!”鹤青来劲了,直接坐起身,指着尉迟澜轩道:“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出去!” “那可不行喲,国师说了,要跟我一起在草场驰骋,我们还要结伴打猎!可惜了,你一样都干不了,只能眼巴巴的望着!” “桓襄,你说句话啊!”鹤青转而抓住桓襄的胳膊,着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 桓襄冷淡开口,张嘴就是,“你自己说话不算话,就别怪我跟澜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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