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怪过你,你不用这么害怕我。” 桓襄想把鹤青拉到身边来,突然马车急停,两人摔在一起。 “发生什么事了!”鹤青害怕地叫出声来。他怕桓煜发现,派人拦住了他们。 “没事,是熟人!” 桓襄掀开帘子,一个长相稚嫩的少年出现在他们面前。 “本王子得好好看看,什么人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说话的人是渤海国国主的小儿子尉迟尉迟澜轩,也是这次渤海国派来的使臣之一。 鹤青惊魂未定,躲在桓襄身后就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兽。 “哇桓襄,看不出来嘛,你居然喜欢这种娇滴滴的!可惜我们渤海国是苦寒之地,这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住!” 桓襄面色阴沉,把尉迟澜轩往外推了推,呵斥道:“再苦寒的地方,我也能把人养好,用不着你在这多嘴!” “哼,有了旧爱忘新欢!”尉迟澜轩故意说得很大声,说话间还偷偷观察鹤青的表情。 “尉迟澜轩,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桓襄以前征战渤海时,多次把尉迟澜轩打得落荒而逃。见桓襄动怒,尉迟澜轩只好乖乖闭嘴。 桓襄放下车帘,吩咐马车夫接着驾车。 尉迟澜轩拦住车夫,不死心问道:“你就丢下我,现在就返回渤海吗?” “那不然呢?”桓襄安顿好鹤青,跟尉迟澜轩解释道:“鹤青身份特殊,此地不宜久留,越早离开大梁越好。” “你就这么护着他!”尉迟澜轩撅起嘴巴,嘟囔道:“我没猜错的话,他是大梁皇帝未来的皇后,你就这么把他带走,是真不怕大梁皇帝找我们的麻烦!” “他不敢。桓煜刚登基不久,不敢举全国之力攻打渤海。” “哼,就你乐观!你就不怕他跟那大梁皇帝是一伙的?等他前脚离开大梁,后脚那桓煜就以我们劫走太未来皇后为由攻打渤海。万一是早有预谋,我和兄长滞留大梁可就遭殃了!” “不可能的,鹤青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 尉迟澜轩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桓襄坚持给鹤青开脱,尉迟澜轩的极力劝说显得苍白无力。 “这种能毫不留情把刀子往你身上捅的人,你居然还敢相信他!”尉迟澜轩无可奈何地放开马车夫,甩甩手示意他们离开。 “我没有这种想法,求你信我。”鹤青拽了拽桓襄的衣袖,卑微的给自己辩解。 “我信你,没说不信你。”桓襄又好一顿安慰,才抚平鹤青多疑的心。 “刚刚那位是你朋友吗,关系好像挺好的。” 鹤青的声音传来,这下轮到桓襄解释了,“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多想!” “我没有多想。”鹤青背靠在车壁,呆望着窗外风景。 “我跟谁都是泛泛之交,唯独对你不是。”桓襄凑过来,把鹤青揽在怀中。 “我知道的。”鹤青轻声轻语道。 “你要是累了就靠着我先睡会,我们一会走海路去渤海国。” “去了渤海国,能让我一个人生活吗?” 鹤青离开桓襄的臂弯,坐直身子,两只手不断绞弄着衣服,十分自责道:“抱歉,我实在不想打搅你现在的生活。因为我的出现,把你一切顺利的计划都搅得一团乱,甚至还动手伤了你,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鹤青说完捂住脸,试图掩饰自己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桓襄没有开口表态,鹤青就默默等待桓襄说话。这过程漫长煎熬,比他在太极殿还难熬。 等了许久,桓襄终是开口,“为什么要自责,我都不怪你了,为什么还要离开?” “……” “就不能跟我在一起吗,贺凌渊。”桓襄说出这话来的时候,眼角已经泛红。 尘封已久的秘密被人说出,鹤青缓缓扭头看向桓襄,瘦削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你叫我什么?”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 桓襄:呼呼哈哈,憋了十几章终于出场了! 某作者:你别嘚瑟,后面有你好受的!
第57章 提出再婚闹别扭 “贺凌渊!”桓襄铿锵有力地重复了一遍名字。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记忆中,在阴暗潮湿的地牢,曾有个声音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因为被蒙了眼睛,他不知道声音大主人是谁。但听声音不像是坏人,他便随口应了一句,“我叫贺凌渊。” 这是他父皇和母后为他取的名字,只是被敌人俘虏后,为了活命,他只能改名换姓。 往后十几年,他一直叫鹤青。而贺凌渊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听人叫起。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鹤青实在想不通,他的名字会被桓襄一口叫出。 难道,桓襄是那个天天跑到地牢来看他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切就说的通了。 “你还没认出我吗?” “假……假的吧……” 鹤青内心还是有些动摇:他一个桓氏子弟,怎么会是那个天天跑到地牢里看他的哥哥? “是真的。尽管你没见过我,也忘记了我的声音,但好在我认出是你,这就够了。” 桓襄本想着在王府的时候就坦白,奈何局势瞬息万变,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己就被捅了刀子。 但桓襄真没有怪过鹤青,只是希望鹤青在知道实情后,可以接纳他。 “我都知道你叫贺凌渊了,你还在犹豫什么!”桓襄说完,自然地张开胳膊把鹤青揽入怀中。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鹤青此刻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原本就欠了桓襄好几个人情,现在又弄清楚了桓襄是那个在地牢里救助过他的哥哥。 这下,事情好像变得更糟糕了! “我们到渤海之后重新开始,好吗?” 桓襄一遍又一遍地祈求,鹤青也没有再拒绝。只见他微微点头,答应了桓襄的同住邀请。 同住就同住吧!鹤青在心里念道:既然欠桓襄那么多人情,那就趁着这个机会还回来! 看到鹤青点头,桓襄悬着的一颗心算是落下了。紧接着他抱着鹤青好一顿亲吻,直到对方没有力气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 一番折腾后,鹤青侧躺在座位上,头枕着桓襄的大腿,困得眼睛止不住地眨巴。 桓襄拍着鹤青的背,轻声哄道:“距离目的地还有好一段距离,你安心睡,我一直都在的。” “不是梦吧……” “不是梦,等你醒来我们就能出城了。” “嗯。” 鹤青翻了个身平躺下来,安心地闭上眼睛。 马车驶离京城,一路向南驶去。经历几天奔波,两人总算到了渡口。 “我们是坐船出海吗?”鹤青满怀期待道。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出海的巨船,喜悦之心已经溢于言表。 “没错,我查看过了,走海上走既快又安全。”桓襄紧跟在鹤青身后,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栽水里。 阵阵微风吹拂,水面波光粼粼;飞鸟穿梭在巨型商船之间,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 “真的像是在做梦一样。”鹤青站在甲板上望着一望无际的水面,感觉一切似梦似幻,好不真实。 听到身后有吵闹声,鹤青转过身靠到桅杆上,看着甲板上几个小孩嬉笑打闹。 “你们怎么跑这来了!”那几个小孩的母亲找上他们,边打边骂道:“你们也不怕一个不小心从船上掉下去!” 鹤青见此情景,“噗嗤”笑出了声。那几个孩童着实可爱,鹤青忍不住上前替他们说情。 刚走过去,船只就开动起来。一阵颠簸,鹤青和那几个孩子因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还没来得及起身,鹤青就被其中一个孩子指着脸嘲笑,“大哥哥这么大了还摔跤!” 不等鹤青张嘴辩解,孙大娘就把她孩子给抱走,一个劲地向鹤青道歉。 “没事的,童言无忌!”鹤青没把此事放心上,他倒是挺乐意跟这些孩子们打成一片的。 等鹤青自己起身的时候,桓襄学着孙大娘抱小孩的姿势,把鹤青也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鹤青捶着桓襄的肩膀,心急道:“甲板上这么多人,会被看到的!” 这姿势抱小孩可以,抱他一个快三十岁的人,鹤青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桓襄也很听鹤青的话,说放下就放下,一点都不拖拉。 “怎么样,开心吗?”桓襄弯腰在鹤青耳边低语道。 “开心,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鹤青说话时,嘴角还挂着微笑。 他很喜欢现在的氛围,要是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想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属于两人的温情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船只驶离河道朝着海上出发,两人的噩梦就此开始。 本来船只行驶在河道还算平稳,入海之后,海浪巨大的推力让船只来回颠簸,站都站不稳,更别提自由行走了。 桓襄和鹤青本就没有坐船出过海,因而两人晕船的症状最为严重。 刚开始两人还能站在甲板上看看外面的风景,之后就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生活都很难自理。 船上的孙大娘好心,还能时不时地照顾鹤青。 隔壁的桓襄就没那么好运,一个人在房间里自生自灭,只能等船只平稳了才敢活动。 就这样遭了十几天的罪,总算是抵达渤海国的南川镇。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下船的那一刻,桓襄和鹤青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还是双脚踩到陆地上才有踏实感! 紧接着两人跟随人群离开南川的渡口。 “今天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再出发去显隆城。”桓襄强打精神,带着鹤青找客栈休息。 “显隆是渤海国的都城吗?”鹤青好奇问道。 “没错,不过你放心,显隆和京城无异,你不会有陌生感的。” “那就好,我怕水土不服,给你添麻烦。” “你的事都不叫做麻烦!”桓襄嘴上安慰着,心里忍不住嘀咕:怎么数月不见,鹤青这么敏感多疑了? “老板,一间房!”桓襄把钱放到柜台,朝柜台后的房间喊道。 “哎呀客官稍等!”杂货房里,客栈老板正到处翻找他的算盘。 “订两间吧。”鹤青开始翻口袋找钱,他想单独住一间。 “你我二人都这么熟悉了,干嘛还分开住!”桓襄抓住鹤青的手,有些不高兴道。 “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鹤青仰头质问道:“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什么都不是,有什么理由住在一起!” “是,桓襄这个人在大梁确实已经是个死人了,和你的婚约也失效了。但我们早有夫妻之实,等到了显隆,我再娶你一次就是了。” “我说你们小夫妻好好的闹啥矛盾!”客栈老板从杂货间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缺角的算盘,“咚”地一声放在柜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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