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这么晚了女官来做什么? 还是直接来的遖峯寝殿… 李曦和直觉不好,叫小刘公公先进来,“我刚刚歇息了一会,先服侍孤穿戴吧。” 小刘公公闻声进来,与太子小声说:“外面的女官带着一行人,拎着红绳铜钱葫芦的,是要做什么呀殿下。” “你去找两个个嘴严实的进来,把屋里那张木榻床搬走,动作快点,小声点,就…直接处理掉吧,不需要了。” “奴才这就去。”小刘公公喜滋滋的又退了出去。 看样太子殿下与世子殿下和好了,不用分床了。 李曦和将女官等人迎到寝殿偏厅,心虚的问:“可是到了什么特殊日子,这么晚了还有劳女官。” 女官长使恭敬道:“是以大婚足月,按惯例应由床头西南角,床尾中间,挂起花生莲子,寓意连年得子,但殿下亲事特殊,遂由铜钱葫芦代替,寓意富贵吉祥。” 李曦和说:“我记下了,将东西留下罢,待会我差人挂上。” 女官听出殿下不愿将人请进寝殿,无奈说道:“殿下,这结扣搭系也是有讲究的,不可胡乱摆弄。” 李曦和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屋内添的那张木榻应该能搬出去了。 “那就进去罢,动作快些,我累了,本是已经歇息了。”他佯装困意,心里念着雁昀可不要这个时间回来,见床铺不在了问出声那可就露馅了。 回到寝殿,小刘公公等着李曦和递眼色,守在一旁。 “你去殿外侯着,若是雁昀回了,让他晚些再进来。” 小刘公公收到任务忙跑出去,留下零星几个内伺婢女,女官,还有她带来了三个随从。 “这串铜钱要挂到立春,寓意富贵生春竹,来年必兴旺。葫芦是要挂到中间,虽小,但藏天地,伴殿下与世子之于万里皆吉祥如意,平安顺遂。若是喜欢,便可一直挂着。” 女官手里的那个小葫芦确实很小,只有拇指大小,但玉质丰润,成色也干净剔透,是个好水头物件。 女官动作敏捷,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就将这些挂件都系了上去,打的结还各有不同,有的简单有的繁琐。 李曦和允了她们离开后,坐在床上把玩那个小葫芦,手感也滑,当真是个精致的。 “在把玩什么,神神秘秘的。” 雁昀突然出声吓了他一跳。 “什么时候进来的,故意走路不出声的?” 李曦和摇着手中的小葫芦,招呼雁昀来看。 “刚刚女官来过,说是有讲究的,要挂在这里。” 雁昀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感兴趣道:“这是什么?我的床上也挂…诶?床呢?” 李曦和背过身去尽量语气自然的说道:“叫人搬出去了,女官带着随从进来,叫人看见,该嚼口舌了。” 雁昀“哦”了声,看李曦和的背脊紧绷,定是不止这个原因,但他不想挑明,李曦和面子薄,有些话他不好问只能先藏着。 “那我再叫人搬进来了?”他故意问道。 李曦和知道这话就是在逗弄他,剜了他一眼,耳根就染了红。 “已经折腾几日了,还是说?你就是想这么分床睡下去?” 雁昀逗了他一下,忍不住笑出声。“哪能,待臣先去沐浴,殿下…”雁昀微微弯下腰,凑到耳边:“等我回来。” 李曦和这下脖领都红了,他推搡开人,假装困意已浓,先藏进了被窝里。 雁昀回来时,床上的人面朝着里,只给他留个后背,天气热,李曦和的肩膀都露在外面,平直的曲线很是漂亮。 雁昀就这样伸手握住,用力的将人肩膀扳过来,李曦和不得不仰躺着,悠悠的烛光闪烁,映着雁昀的脸有些朦胧。 “殿下,我能亲你吗?”雁昀说这话时 离他很近,呼吸就在耳侧。李曦和仿佛全身被困住,动惮不得,也说不出话。 雁昀先是浅浅的吻了他额头,然后是鼻尖,落在唇瓣轻轻一点,又转而去咬耳朵,李曦和打了个激灵,刚要出声制止,就被堵住了嘴,就着他微张的牙关攻略进去。 “殿下太好看,臣没忍住。”雁昀含糊着说。 “第一次见你就觉着你像是下凡来的。” 李曦和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初经这些事,他又紧张又期待,完全不会迎合,只等着雁昀送上门的。 “殿下,大婚一个月了,可有想过那事?” 李曦和嗯哼喘着摇头,雁昀却不松口,咬着嘴唇不放。 “那…现在想一想?” 情到浓处,李曦和已经软在了他怀里,眼神迷蒙,再无推拒。 可是雁昀到底是个兵家子,一着急手上就失了轻重,李曦和躬身低吟一声,眼角都淌了泪。 “我没事。。。” “要不要我叫人拿…”雁昀说着就要喊人,被李曦和捂住了嘴眼角。 “别叫……就这样吧。” 他见李曦和已经顺着额头冒细汗,他不敢胡来,人弄伤了算好说,弄病了多遭罪,李曦和刚病过一场,可经不起这样折腾。 “不要喊人…”李曦和还在轻声阻止。 雁昀知道他面皮薄,私下里和他都放不开,更别提这等事让旁人瞧见。 雁昀将头埋于他胸前,蜿蜒下游,含糊道:“那今日…臣换个法子侍寝吧。” 李曦和确实是放不开的,身体绷的紧,咬着被子,声音细微的几乎听不见。 但是身体反应很强烈,才一会,褥子就湿了一层。 “湿了这么一大片…一会你来我这边睡,别着凉了,或者叫人来换床被子?” 李曦和埋着头拒绝“不用,天热,不出一会就干透了。” 怕雁昀又说些让人脸红心热的话,他强行转移话题。“父皇今日没有为难你罢。” 雁昀像是知道他一定会问关于疆域的事,揽过他入怀,温声说:“没有为难,但是曦和,你要知道,不论今日是韩贵妃有了身孕,或是明日哪个贵妃有了皇子,皇上钦定的太子,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李曦和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知道吗,如若是我们平江王府中有嫡女,那将是未来皇后的不二人选。” 李曦和笑道:“可惜了,你不是嫡女,你也做不成皇后了。” “可我是嫡子,我还娶了太子。” 李曦和面色粉红还没有褪去,眼神微闭着,“那日后我若成了皇帝,该封你做什么。。” 第十九章 揭开过往 “自小,父皇就有一个儿子,我自是从儿时就开始学习和习惯成为一位合格的太子,如何能在父皇暮年后继位以治天下。” 李曦和枕着一只手臂侧躺着,他背对着雁昀,雁昀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是后来,父皇纳了贵妃妾室,有了慕歌公主,我才意识到,或许有朝一日,太子可能会另有其人,但我不在意这些。我不在乎谁来做太子,但是我在乎父亲有几个孩子,我会难过不再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雁昀静静靠在床栏上,后背裸露在外,长发披散在肩胛骨的凸起出,有些散乱,但是他精神十足,毫无困意,他只听着李曦和说话,自己却不出声,像是在思考那些,也像是在走神。 李曦和久久没听到回应,苦笑道:“皇亲嫡系,可是我的母亲不在了。” 他又玩笑似的说:“若是今后太子真换了人当,你娶的太子岂不是白娶了。” 雁昀终于忍不住应声,他问:“什么叫白娶了?” 李曦和说:“大戊国若只待我一人接手,我定会秉全力,一心治国,安民天下。但若是来日有他人愿坐这江山,是位良主,我也会让贤。如此一遭,你娶我便无意了,我一个亲王,也再不能替江津做主了。” 雁昀听他这番说辞,长叹息一声,很是无奈,李曦和何时才会相信,他娶他,无关任何,只为他这个人呢。 雁昀身子躺下,仰着姿势,“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殿下。” “什么问题?” 雁昀很想问他是不是喜欢梁靖康,但这话若是真问出来,怕是不好收场。 只能委婉试探:“当初为什么同意皇上的指婚,你都没有尝试拒绝吗。” 李曦和有些心虚,他不能回答说是他主动向皇上提的人。 他深知雁昀心系兵场,志在平定天下,他的双臂是用来握兵器的,而不是用来拥抱缠绵,与一个男人承欢的。 李曦和甚至觉得雁昀是怨父皇的,也怨死了他,他们用一场大婚将南方的雁困于这都城的红瓦牢笼里。 李曦和其实很怕,怕雁昀不喜欢这里。 李曦和:“我一向听从惯了,从小到大甚少反驳父皇什么,况且,你这般英俊潇洒,看来是老天爷关照我了。” 雁昀面上一笑,眼底却不见笑意,李曦和又在敷衍他了。 “早些睡罢。” 第二日早朝后,吏部尚书,户部尚书都被皇上留了堂,雁昀当然也在。 “不是什么大事,二位大人不必拘谨。” 吏部尚书的腿有些发抖,脸色也变难看了些,户部尚书与其相比就淡定许多,但他不明白雁昀为何在这。 “今日让二位留下,朕是有问题要问你们,疆域的钱庄开设你们可是知道的?可有税收?” 户部平静答道:“钱庄是上税的,这我有印象,每年税银五千两左右,不少。” 吏部纠结了一下,也跟着说:“那几个钱庄存在很多年了,人员流动有些繁杂,但是没出过乱子,一直是由吏部驻西疆主管事邱大人管辖。” “邱贺?”皇上拧眉道:“他不是被平职了吗,新上任的李金奎呢?” 吏部沉吟道:“皇上有所不知,那李大人性子温顺,虽是与邱大人平职,可根本无法与其制衡,西部那面的事,还是邱大人说了算的。” “岂有此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上报,还要我问你们才!才!刘公公,拿圣旨来,即刻宣邱贺回都。” 雁昀回长和殿时,李曦和正在用午膳,见他面色不渝的回来,一边吩咐下人添碗筷一边询问他:“怎么了,事情棘手吗?” 雁昀也是凭直觉揣测,那姓邱名贺的人,在疆域做了多久的手脚,动了怎样的心思,背后还有多大的势力,这次被传唤回都后又会闹什么动静,他都只是猜测,但直觉就很不好,他担心皇上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盛世,不忍硬刚,维稳讲和,疆域是块难啃的软骨头,这样下去并不是良策。 “你在想什么,要说出来,不要总叫我猜。”李曦和吃的差不多了,就看着雁昀大口吃。 “我在想,若是这会我还在江津,一准已经到疆域他娘的家门口了。” 李曦和还是第一次见他怒火中烧,样子有些可爱,可他笑不出来,他知道,雁昀一直没有放下他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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