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陵:“……妖君误会了,在下对您的伴生玉石并无想要占有的念头,只不过是……”伴生玉石这东西他哪里会索要,那不是代表着他想成为对方的伴侣吗?他又不是傻子! 孔令羽未多加在意景陵的纠结点,只是径自点头道:“可以!” “只不过是神念已久,想要瞻仰一二……诶?可以?”景陵突然顿住,蓦地瞪大双眼,感觉这个世界有些玄幻了。 但是,就这么简单?那可是伴生玉石!对方当真会如此轻易的将东西拿给他看? 景陵防备的看着孔令羽,事实上他从不会小看任何敌人,特别是眼前这位曾在血海骨山中待过的人。 孔令羽看着眼前人故作出的高贵、眼底却掩藏着极深的防备,仿佛只要自己再踩他一下、它就会蹿起来逃跑一般,心下陡然变得柔软。 因心中即将满盈而出的情绪,孔令羽语气也不免带上几许温情:“按照我孔雀一族的规矩,伴生玉石只能属于认定的伴侣,既然你主动要求看我的伴生玉石,我方才想了想,决定答应你的求偶,所以我现在就拿来给你看……” “不!你冷静一下!这绝对是误会!”看是要看,但绝对不能背上一个伴侣的大帽子,那太过沉重! 景陵噌的一下转身,就待闭眼与他再好好商讨商讨,然而孔令羽的动作却更快! 他倏地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宝石送至景陵面前,语带笑意道:“你可以尽管看,反正它最后也会属于你。” 孔令羽紧紧闭着眼睛,只恨自己眼睛闭的太晚! 已!经!看!到!了!
第35章 纵使双目已然合上,然而那枚晶莹剔透的金色伴生玉石还是在脑海中回现。灵气内敛、能量精纯,再加上其内那只活灵活现的傲然红雀,确是孔雀一族的伴生玉石无疑。 虽与他曾经的那枚有些微差别,但孔雀一族中,从没有两人的伴生玉石能够完全相同。故而,眼前之人,确实没有夺舍! 那他那个血海幻境是怎么回事! 还未待景陵想清楚,孔令羽华丽低沉的笑声已于耳边响起:“好了,别害羞,既然你已经看过,那我们就算确定完了关系。你有什么想要的聘礼尽管开口,哪怕上天入地,我也定会为你找到。” 说罢,他慵懒的执起景陵披散在白袍上的柔顺墨发,置于唇边,轻轻印下一吻。 正待睁眼、开口反驳的景陵:“……”他先是一愣,而后噌的站起,也不顾修为上的差距,推开孔令羽,便如旋风般消失不见,急窜到峰后洗澡去了。 徒留站在原地的孔令羽抿唇低笑。 “小魔星,你真的动心了?”金色丝绦荡了荡。 要不是确认孔翎的嘴唇刚刚真的碰触到了别人的头发,没有起红疹、没有漱口、没有杀人、更没有丝毫勉强,她绝对不会拿这种废话出来问。 因为,这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发!生! 孔令羽点头不语,楮沁自始至终都看的比较模糊,她不知道孔令羽与景陵的关系,只是模糊的知道,景陵的一魄不小心被孔令羽收集到,孔令羽读过其中的记忆。 至于其他,则一概不知。 孔令羽犹豫的抚着自己如雷鸣般鼓动的心房,嘴角笑意扩大:“这种感觉,果然不赖。” 已经完全凌乱的楮沁:“……”这特么的与她认识的那个小魔星,是同一个人吗,摔! 想象着那人会因为反抗不过自己而气急败坏的在不停的洗脸、甚至搓澡,孔令羽一直空荡的内心就升起一阵诡异的心满意足感,真是只是想想……就让他整个人激动的发颤! 这种似乎调戏到了另一个自己的感觉…… 不过,到底是不一样的人吧。 哪怕同一粒种子,在不同的环境中,也会长成不同的样子,其实他们早已不一样了。 就比如说他,哪怕面对着有不到一分嫌疑占了自己身体的灵魂,也会先宰了再说,更何况他还敢调戏自己,纯粹找死! 所以,他们生长环境不一致造成的结果是……他更要偏激嗜杀些,而景陵则更要理智隐忍些。 因为要保持着那魄的完整性,他没有对那一魄生加破坏,故而只是看到了其中万分之一的表层记忆。 除了妖界的部分记忆,就只有血海骨山、以及隐约看到一枚镜子的记忆。 但是为何,同是血海骨山,会造成不一样性格的他们呢? 还有,为何景陵在血海骨山中没有被封印、反而身着纯黑……他最厌恶的纯黑? 最后,他为何改名叫景陵、又是如何再次回到这方世界的? …… 这其中的种种,就像是被盖上了一层迷雾般,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探索。他仿佛猜到了答案,但尚缺一个机会验证。 孔令羽忍不住的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垂下眼帘。 景陵……景陵…… 他将这个名字含在舌尖上,像是将珍惜的糖果含在口中一般,缱绻舌绕,不舍让其见到一丝风雨。 墨色眼眸中现出一丝赤红的色彩:“你逃不掉的。” 另一边,景陵一头埋入了宁峰山顶的温泉池子里,在水下咕噜噜的狠狠搓着头发。 他这头珍贵的、墨色的、珍惜无比的头发,竟然被一个外人给碰了! 特么的,还是用嘴!尼玛即使是他曾经的嘴都不行! 他猛的抬头,墨色长发甩出一头晶莹水花,咬牙切齿。 斗又斗不过他,骂又骂不走他,就连他最拿手的幻境现在都拿他没了辙,这让他怎样报复他吻他发丝之仇? 真是伤肝伤肺伤丹田! 他气愤的眯起双眼,主峰下一群华峰大妖在忙着装点山峰小径,这些人到底都曾跟了他那许久时间,诚诚恳恳、任劳任怨,他实在不愿将自己的怒气发泄在这些曾经一心为他的大妖们身上。 而那位孔令羽,既然对方并非夺舍,那他也就没了与对方死磕的理由。 但是,不过就是看了眼他的伴生玉石,他哪来的那么脸大认定他爱慕他?简直不要脸! 这种自恋的货色,凭什么长了张和他曾经一样的脸! 脸呢? 狠狠吐出一口气。 景陵感觉自己的嘴巴已经快要憋不住的向外倒话了! 发散神识继续寻觅:此时墨襄还没有出关,荣梨和雅君正在温柔小意,青痕还被装在月农的书箱中看书,月农偶尔看着书箱流流口水,朱宝已经画了一箱子的黑衣细腰美人画,北姗整理记忆玉简,剩下的……他的神识落在刚刚赶回宁坊、正在易丹阁交付任务的萧浊身上。 腹内的话已快将胸膛撑破,景陵身形一动,快速闪至萧浊山头,静候主人归来。 所以,当萧浊一身风尘赶回洞府时,便在他洞府外的潭水边看到了那位忧郁望天的白衣少年。 “王上?你怎么在这里?” 景陵第一次感觉萧浊这张少年老成的脸可爱非常,看那脸长的多么有风格,看那抬头纹多么有特色,看那略微呆滞的小眼神多么单纯。 他笑得眼睛眯起来,“当然是在等你回来。你这次的任务怎么样?完成的顺利吗?是不是在坊内憋的狠了,想出去放放风?我看你方才一直四处张望,是不是被最近宁坊的变化惊呆了?其实我也惊呆了,我没感到多少惊喜,直到现在还生气的很,我发现宁坊变化的时间并不比你早。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毕竟这番变化不可能是一朝一日完成的。这也是我最近憋屈的事,前一阵,我去了一趟巣乡,没错,就是那个我发誓再也不想迈进去的巣乡,我知道你很想知道理由,但是这个理由我暂时不能说,所以此处略过。之后我……” 默默翻了翻空间,没找到一壶灵茶的萧浊:“……” 无语的给坊内几位妖将发去传讯,请求灵茶支援,然后萧浊这这一等,便是三天。 三天后,当萧浊感觉自己额头上的抬头纹深度再次加深后,终于已经放弃了对这群见死不救小伙伴的期待,默不吭声的就着湖水练起了自己最近琢磨出的新招式,不忘偶尔点头,“嗯嗯啊啊”回应,满足自家王上的谈话**。 日出接着日落,晚霞接着朝露。半月后,萧浊大汗淋漓的收招。练招时杂音不入耳,是他在与月农相处时练出的独门技能,谁想在此再次发挥了作用。 其实与现任妖王结成同盟之后也没有什么不好,除了面对他偶尔发作的话唠。 一群小食蚁兽和小穿山甲头顶着一壶壶灵茶,相携向山顶奔来,被期待已久的灵茶终于就位。 小妖们将灵茶放下后,讨好的向景陵蹭了蹭,一溜烟的奔下山去。 连续说了半个多月,已经有些口渴的景陵端起一杯灵茶轻抿,只觉郁结已久的心情终于再次被疏通。 萧浊眼含渴望的望向那方清澈的幽潭水:“既然王上已心情舒畅,是否可容我单独于此洗洗风尘?” 作为一只秃鹫,虽然他丑,但他爱干净,谁也不能剥夺他洗澡的权利。 发泄过一通后,景陵身心终于舒畅,只觉天也蓝了,水也清了,空气也新鲜了,当即欣然允了萧浊的请求,满怀愉悦的走下萧浊的秃鹫峰。 但,事实证明,方才的一系列感觉都不过是他的自欺欺人。 “王上,恭喜恭喜!” “王上,您终将愿望有成!” “王上,您与令羽妖君果真有缘,婆娑境的婆娑手环真是太灵了。” “王上……” 景陵一瞬间寒毛竖起,抓住一只小穿山甲,咬牙问道:“你们刚刚说的什么意思?是听到什么流言?” 小穿山甲晃了晃身后的大尾巴,憨傻笑道:“王上,您不用不好意思,现在几乎整个宁坊都知道,王上想看令羽妖君的伴生玉石,令羽妖君允了,你们将会择日结伴。” “……你是说只有宁坊知道?”景陵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小穿山甲摇头:“当然不,您知道咱们宁坊外的那片交易坊市吧,那里人多嘴杂,现在估计整个上宜州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感觉景陵的眼神绝对不是欣慰,小穿山甲又怯怯的补充了句:“或许,还有其他州?”毕竟是一位丹师的结伴,妖界众妖都会分出几许精力关注一下。 景陵:“……”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景陵一抬手,捏住头顶那只气势汹汹向他戳来的传音纸鹤,哲栋标志性的怒吼震耳响起:“小景陵,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这么想不开!你难道不知道华峰那只花孔雀他不仅臭美、娘气、脾气不好,他还没有男人的雄风……” “喀嚓!”景陵指尖一个用力,将纸鹤的脖颈捏断了,哲栋未竟的话语,再也没有面世的机会。景陵狠狠瞪了眼纸鹤的残尸,没有男人雄风你整个巣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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