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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芳尘

时间:2023-12-17 23:00:09  状态:完结  作者:蓝莓芝士

  紫鸢叹了口气,说道:「你送我的芙蓉花笺没有被抢走,但那多宝格圆盒被抢走了,之後靳大人清点过山寨里的珍宝时却没有找到它,大约早就被他们卖出去了。」

  「大人赏赐的茶具呢?」

  要不是眠樱提起,紫鸢还真的想不起那套鎏金茶具,他熟练地为眠樱揎皓腕,萦绣结,金鈎花绶系双月,不以为然地道:「茶具是被抢走了,幸好还在山寨里尚未卖出去,明明那茶具比那个多宝格圆盒要值钱多了。」

  眠樱明眸翦水,微笑道:「御赐的东西要卖掉可没那麽容易。」

  眼见眠樱云髻懒梳,紫鸢用了象牙白齿双梳子,再用了驼骨红纹小棹蓖,为眠樱梳起芙蓉归云髻,然後匀妆弄粉,画慵来妆,描出寒梅映水,素手巧与画新眉,晓花微敛轻呵展。

  迟日媚笼光影,春水涨桃花,芳草沿阶横地轴,燕飞莺语隔帘栊,袅翠笼烟拂暖波,眠樱娇多无力凭薰笼,绣衫斜掩,入神地看着画堂前的衔泥雏燕。

  以前眠樱偶然也会这样独自思考,但自从他回来之後,这种时候却多了不少,紫鸢始终不太敢问,生怕触及眠樱的隐痛。他只珍而重之地把眠樱的玉软红柔捧在掌心,以剪刀仔细磨平被折断的指甲。

  「最近我的指甲劈不了丝线,需要你帮忙了。」

  紫鸢一边检查着指甲,一边纳闷地问道:「为什麽突然要劈线?」

  「我还没有缝补靳大人的衣袖,那绣工着实精致,只怕要以长指甲劈丝线才行。」

  紫鸢才想起还有这桩事,他认得眠樱的随身物品,便从妆桌上找出剔彩团花锦纹针线盒,原来眠樱早就备好青灰色和金色的丝线。

  海棠馆里的娼妓各有擅长,紫鸢却是不太精通於针线活,他抽出一缕青灰色丝线,翠袖盘花丝捻线,挑出一根丝线,再以无名指的长指甲把丝线细细地分成两根,反覆几遍,一根丝线便被劈成八根丝线。

  「这样足够了吗?」

  「应该还要再劈一次。」

  紫鸢吐了吐舌头,他正硬着头皮尝试把八根丝线劈成十六根丝线时,下人敲响半掩的门扉,他手执金鹊尾香炉,领着靳青岚进来了。

  见状,紫鸢忙放下丝线,跟眠樱一同站起来,飘飘步回雪,鞋飞凤翼,向靳青岚福身请安。

  靳青岚背负双手,他看了眠樱几眼,问道:「好些了吗?」

  眠樱的脸庞已经好了大半,妆容也仔细地掩盖着剩馀的伤痕,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婵娟两鬓秋蝉翼,婉转双蛾远山色,他福身道:「托大人洪福,奴家好多了。」

  靳青岚指了指青釉镂空双狮花卉纹绣墩上的丝线,问道:「你们刚才在做什麽?」

  眠樱娇羞一点口见樱,微笑道:「就是在想着该怎麽缝补大人的衣服。」

  靳青岚想了一阵子,好像才明白眠樱在说什麽,他道:「要是你那麽喜欢那狩衣,我回到京都要家里的婢女缝补即可。」

  眠樱双蛾颦翠眉,幽幽地道:「大人甚至不肯赏赐奴家侍候大人的机会吗?」

  靳青岚有点不耐烦地摆手道:「你喜欢就做吧。」

  他向下人打了个手势,那下人捧着剔红花鸟图菱花盘上前,盘上摆放着白玉葡萄纹酒壶和三个白玉雕桃花盏,他把菱花盘放在月牙桌上,便和其他下人一同告退了。

  靳青岚坐在楠木云龙纹长榻上,眠樱给他斟了一杯酒,其酒液颜色漆黑,却是芳香扑鼻,不知道是什麽宝物。

  只见靳青岚转动着白玉盏,漫不经心地看着盏上的花纹,他淡淡地道:「紫鸢,你该是学过珍重芳姿昼掩门的,但上次你却偷偷离开别院丶在外人面前不戴幂篱丶抛头露面丶公然违抗我的命令,我该怎麽惩罚才好呢?」


第34章

  【紫鸢还在这里,奴家一定会回来的。】

  紫鸢没想到靳青岚百忙之中还记得秋後算帐,但他毕竟久经欢场,各种装模作样早就惯熟,他连忙跪下来,玉手拉着靳青岚的衣摆,春山眉黛低,泪珠盈掬,滴破胭脂脸,渍鲛绡香湿,苦苦哀求道:「请大人恕罪,奴家下次不会再犯了。」

  眠樱也放下酒壶,跟着跪下来道:「紫鸢关心则乱,请大人开恩。」

  靳青岚把白玉盏搁在一旁,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抽出一根青玉雕云龙纹柄镶牙藤马鞭,指腹划过马鞭,指尖灵巧地摆弄着鞭梢。

  紫鸢认得那是上次靳青岚用的马鞭,他见识过靳青岚百步穿杨的本事,知道若靳青岚真的下狠手,自己这次不死也要剥掉一层皮。

  眠樱温顺地靠着靳青岚的膝头,遥山宫眉浅,碧玉篦扶坠髻云,柔声道:「现在离京都还有一段距离,要是紫鸢妹妹受伤了,在旅途上养伤也是不容易,若遇到需要紫鸢出力的地方,恐怕他爱莫能助。」

  靳青岚看也没有看眠樱,以鞭梢挑起紫鸢的下颔。

  紫鸢楚楚可怜地看着靳青岚,鸦翅低垂两鬓分,一抹浓红傍脸斜,翠黛眉低敛,泪随花落湿罗衣。

  冰冷的鞭梢来回轻抚紫鸢的脸颊,使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但他依然努力维持着那招人怜惜的姿态。

  终於,靳青岚随手把马鞭放在旁边,彷佛刚才什麽也没有发生过,不以为意地道:「你们坐下来吧。」

  眠樱领命坐下来,紫鸢却佯装腿软站不起来,他看得出靳青岚不是真的想要惩罚自己,否则眠樱再是能言善辩,他也不会轻易放过紫鸢。

  刚才的与其说是认真的威吓,更像是带有挑逗的调情。

  果然,靳青岚一手把紫鸢拉到怀中,紫鸢香云双颭玉蝉轻,枝柔腰袅娜,迦南香嵌金长莲花纹十八子手串晃动着,靳青岚不冷不热地道:「这样也害怕?」

  「大人那麽凶奴家,奴家当然害怕啊。」紫鸢敛黛含嚬喜又瞋,他咬着靳青岚的耳朵道:「大人骑着的骏马需要大人鞭策,可是奴家会乖乖地让大人骑着的,怎麽骑也可以。」

  檐花影压红栏,径藓痕沿碧甃,忽地柳塘风紧絮交飞,漾花一水平池,紫鸢依偎着靳青岚的肩膀,窥人佯整玉搔头,红晕樱桃粉未乾。他不久之前还在哭,现在却已在娇笑,当真是一般妆样百般娇。

  这句荤话极为放浪下流,靳青岚的指腹来回摩挲着紫鸢柔嫩的下颔,他道:「我骑的是黑马,你知道文人是怎麽叫唤黑马的吗?」

  紫鸢眼波横一寸,微微酒色生红晕,谄媚地道:「奴家只识得几个字,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靳青岚看了看眠樱,眠樱艳艳春娇入眼波,玉笋扶杯潋滟,说道:「奴家不才,从前听说过『有骊有黄,以车彭彭』,请问是左马右丽的『骊』字吗?」

  「正是。」

  明明答对的是眠樱,靳青岚却把白玉盏送到紫鸢的嘴边。紫鸢一回尝酒绛唇光,他身为花魁行首,也算是尝遍珍馐百味,却是从未品尝过如此醇香的美酒。

  窈窕玉堂褰翠幕,差绣户垂珠箔,紫鸢冶袖长裙兰麝香,粉汗红绵扑,腻声问道:「这酒真好喝,是从哪里来的?」

  靳青岚把紫鸢的鬓发别到耳後,看着那艳粉红脂映宝钿的容颜,说道:「这龙膏酒是陛下赏赐的,他还说必须配合这套文思院所制的白玉盏,否则就是哀梨蒸食了。」

  「百幅霞绡,十斛龙膏,何必蓬山访碧桃。」眠樱把白玉盏送到靳青岚的唇边,荑嫩手葳蕤,雪香花语不胜娇。

  靳青岚转头喝了口酒,点头道:「眠樱倒是长着一双波斯眼。」

  「三世仕宦,方会着衣吃饭,奴家只是听说过罢了,若不是大人赏赐,奴家还没有福气品尝。」

  桃花乱落如红雨,丹霞烂成绮,景云轻若绨,凤额绣帘高卷,灰暖香融销永昼,戏蝶流莺聚窗外,靳青岚靠着杏黄地浅彩枝藤桃花纹缎枕,一手揽着紫鸢的细腰,另一手揽着眠樱的柔肩,宝串垂襟软,温香着体柔,两位倾城倾国的美人尽入怀中,他懒洋洋地眯起眼睛,似乎是相当惬意。

  紫鸢娇慵无力,娅姹相依,金系花腰,故作好奇地问道:「大人不是文官吗?原来您还会射箭呢。」

  眠樱入鬓秋波常似笑,说道:「所谓君子六艺,礼丶乐丶射丶御丶书丶数,靳大人当然样样精通。」

  紫鸢的鲜红指尖在靳青岚胸前画着圈,他不解地问道:「那麽大人为什麽不当武将?」

  靳青岚继续喝着眠樱送来的酒,他沉默须臾,方才淡淡地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而且君子不器,当个弓箭手没什麽意思。」

  紫鸢亲吻着靳青岚的脸颊,半额蜂妆,双蛾娇溜波,笑道:「大人文武双全,真了不起呢。」

  眠樱指了指靳青岚的红地云龙纹织金锦腰带,搔头斜坠玉,微笑道:「大人可不只是擅於弓箭。」

  靳青岚精瘦的腰间插着一柄短刀,紫鸢见过他佩戴这把短刀,但许多富家少爷也会随身佩戴镶满珠宝的刀剑,充当是身份的象徵,紫鸢一直以为靳青岚只是文人,没想过他懂得使用这柄短刀。

  这龙膏酒的後劲十足,使紫鸢也是微醺,他见靳青岚没有阻止,便借着酒劲,大着胆子解下他的佩刀,从刀鞘里拔出短刀。

  刀柄黑沉沉的,用的是上好皮革,触感极为顺滑,刀身明澄若秋水,缠绕着宛如木纹的华丽纹路,正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利器。

  明明是晴日晓窗红薄薄,花枝缀荫,萦蝶绕绕,绮户铺锦绣,妆牖绕藤萝,但紫鸢看着刀身隐映出自己的脸容,却是不禁为之一凛,刺骨的凉意渗透心底,好像这柄短刀上依附着什麽致命的诅咒。

  他连忙还刀入鞘,本该乾燥的刀鞘变得濡湿,他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紫鸢一抬头,靳青岚正托头看着他,眠樱则是远岫眉颦,显然觉得紫鸢的举动并不恰当。

  靳青岚握着紫鸢的手,缓缓地从他的手里拿过短刀,然後把短刀戴回腰间。

  眼见气氛有点僵硬,紫鸢当机立断地投入靳青岚的怀中,侧垂高髻插金钿,衫薄映凝肤,罗裙数十重,宛如蝉翼轻盈,他巧笑媚欢靥,说道:「好厉害的刀,让我也吓了一跳呢。」

  靳青岚低头看着刀鞘,说道:「这柄刀是以钐城*的雪花镔铁铸成,刀身上的花纹名为摩诃末纹。」

  紫鸢从未听过这地名,他问道:「恕奴家无知,请问钐城……在哪里?」

  「钐城位於本朝的贸易之路的西边尽头,邻近白达和以哥念,是着名生产雪花镔铁的地方。」靳青岚似乎无意再讨论这柄短刀,他若有所思地道:「其实这次还是多亏眠樱留下的线索,否则我们不会那麽快把那群人一网打尽……」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眠樱,意味深长地道:「只是我没想到你没有趁机逃走。」

  眠樱抱着靳青岚的肩膀,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扼臂交光红玉软,蹙金开襜衬银泥,婉娈笑道:「哪怕奴家只是一介男娼,也明白主忧臣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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