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生声称是娼妓假冒陈氏,但靳大人亲自升堂审理,查出那女子的确是陈氏。原来当时陈氏离家出走,躲到情夫黄某的家里,陈生却不知道此事,一时冲动竟然诬告王三少爷杀妻。当陈生发现陈氏没有死时,事情已经闹到无法收的地步,他唯有暗地里通知陈氏躲到附近的县城,然後编织无数谎言来圆第一个谎言。 事情水落石出之後,陈生自是伏诛,他诬告王三少爷,收买他人伪造证供,企图欺瞒朝廷命官,将於秋後处斩,但靳大人还没有离开这里,听说是因为圣上最宠爱的女儿清平公主的驸马路经此处,靳大人正在陪伴着他。 现在紫鸢对靳大人有一点了解,不敢再贸然写信给他,可是他也担心靳大人会否遵守赎身的承诺。如果靳大人只是利用眠樱和紫鸢,一天他还留在望霞,那些士绅自是不敢对他的暖床男妓做些什麽,但若是靳大人离开了,他们要向眠樱和紫鸢报复不过是易如反掌。 毕竟,靳大人从未给予紫鸢任何承诺,是紫鸢为了那麽一点可能铤而走险。 然而更奇怪的是,眠樱那里也没有传来任何确实的消息。 棠梨煎雪又落雨,溶溶春水浸春云,蝶翻淡碧低边影,莺啭浓香杪处风,落花半化春泥半化烟,观月楼里翠屏犹半掩,轻绡软挂玉帘鈎,柿蒂纹长方窗外垂杨轻染烟浓,慢舞绿丝縧。 张画师为紫鸢和眠樱画过玉像後,二人一同在观月楼里制作玫瑰花胭脂。眠樱云鬟低绾嚲轻蝉,把玫瑰花瓣放到玉臼里,以汉白玉杆来回地把花瓣舂成浆状,紫鸢则把蚕丝剪成小块,以便之後把蚕丝放到胭脂缸里过滤的花汁里。 「前几天李大人带我出门,我特地到法隆寺烧了三支香卜吉凶,烧香时左边的炷香和中间的炷香的长度相似,但它们也比右边的炷香要低一点,我回来翻了《二十四香谱》,知道那是长生香,是指三天之内有人会邀请,可是今天也是第四天了,靳大人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紫鸢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眠樱放下汉白玉杆,轻卷珠帘,看着碧纱窗外水挼蓝,波澜不动地道:「量力而行之,相时而动,别对靳大人的事情过於在意。」 眠樱回到观月楼後便卸了脂粉,却还是柳拂眉间黛色,桃匀脸上胭脂,似乎是成竹在胸。 「可是……」紫鸢正要再说,眠樱只浅浅一笑道:「前天沈老爷本来是要指名我的,你听说了吗?」 紫鸢捏着桃红色百蝠纹绫帕,春黛双蛾敛,犹有馀悸地道:「我当然听说了,幸好不知怎地最後他却没有派人来接你。」 眠樱低头看着逐渐失去原形,化作花浆的花瓣,花香浓烈得近乎呛鼻,说道:「应该是靳大人在背後动了手脚。」 紫鸢很快便会意,这是靳大人对眠樱冒认字迹的赏赐,哪怕沈老爷在望霞只手遮天,使娼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靳大人面前也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 敲门声惊动廊下宿燕,下人拿着一柄象牙荷花卷草纹插梳进来,紫鸢记得之前眠樱吩咐他把插梳拿给工匠染色修补的。 「禀告两位小姐,靳大人指名两位小姐明天前往驸马大人的飘香馆。」 下人把插梳双手奉给眠樱後便退下了,眠樱一边把玩着插梳,一边微笑道:「你这卜卦不是挺准确吗?」 据说这驸马大人出身低微,原是宫里的车府令,不知怎地博得清平公主的欢心,最後鱼跃龙门,尚了清平公主,当上驸马。 当然,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驸马,紫鸢远在望霞自是不会听说过他的名字。 本朝常常以茶叶跟周遭的蕞尔小国交易,为国库带来大量黄金白银,所以当今圣上严格控制茶叶贸易,早已颁下敕令,民间不许私自贩卖茶叶,还特地成立茶马司以作监视。 偏偏这驸马大人看准时机,恃着是圣上的东床快婿,这里又是山高皇帝远,常常大摇大摆地走私倒卖茶叶,有一次他的管家带着十车茶叶经过望霞时,跟望霞的河桥司起了冲突,这无官无位的管家甚至打了那个河桥司一顿,因此这里的百姓或多或少也有听说他的大名。 毕竟是当今驸马大人的别馆,飘香馆里也是万条风柳间婆娑,微风皱池光青碧,陌上花开蝴蝶飞,樱桃初弄色,萱草自成窠。 眠樱和紫鸢被下人领到偏厅里,只见罗屏绣幕围香风,烹龙炮凤玉脂泣,香喷瑞兽金三尺,一个华衣锦服的男人正在自斟自饮,黄花梨雕玉堂富贵纹八仙上兰肴重错,椒醑飘散。 「奴家见过驸马大人,驸马大人万福。」 驸马大人站起来,露骨地打量着眠樱和紫鸢,眼神是藏不住的暧昧轻蔑,彷佛他们早已赤身裸体。 眠樱身穿孔雀羽织金妆花四合如意云纹襦裙,配明月宝鞲金络臂,画拂云眉,宝髻巧梳金翡翠,描桃花妆,抹半边娇唇脂,紫鸢却是画檀晕妆,贴杏靥,梳百花髻,插云头篦,翠琼花珥碧搔头,簪金叶步摇钗,妖娆六幅过腰裙,二人宛如一朵并蒂娇花随风摇曳。 「我来过望霞几次,却因为不好翰林风而一直没有去过海棠馆,但青岚似乎颇为迷恋你们,我才特地叫青岚召你们前来—今天青岚不在这里,你们不会失望吗?」 紫鸢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耳坠金钚,笑靥暖融粉沁,说道:「能够侍候驸马大人是奴家的荣幸。」 驸马大人背负双手,视线在眠樱和紫鸢之间逡巡,问道:「哪位美人是叫青岚多年念念不忘的眠樱?」 眠樱红袖半遮妆脸,轻转石榴裙带,腻声道:「奴家蒙受靳大人鄂君绣被之怜爱,心甚惶恐。」 驸马大人坐下来,他向眠樱和紫鸢招了招手,两位美人莲步袅袅,一左一右地坐在他的身边,驸马大人左拥右抱,大笑道:「当真是西眉南脸,名不虚传。别人说作为芳客,第一要身段风流,第二要少年都丽,第三要郭家的金穴,第四要嫪毐的大阴—青岚大约也是齐全了吧,怪不得你们要为了青岚而争风吃醋。」 眠樱手执绿釉划花水波纹酒壶,为驸马大人斟着酒,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持壶玉笋露纤纤,他柔声道:「像靳大人这样的男子,自是使人为之倾倒。」
第20章 【你那麽美,当真是我见犹怜。】 「不过你们别太迷恋青岚,有一次我和青岚跟着陛下狩猎,陛下的宠妃林婕妤也在伴驾。当林婕妤前往方便时,一头野猪突然冲到那里,陛下吓了一跳,拿起长剑就要救人,你们的靳大人却劝说陛下,天下女子何其多,死了这个林婕妤,早晚会有另一个更美,更得陛下欢心的女子进宫,於是陛下便打消了救林婕妤的念头,最後林婕妤被咬得毁容,就此失宠了。」 驸马大人喝着紫鸢送到嘴边的杏犀,里玉膏酒滟,他不无恶意地向眠樱道:「你不生气吗?你的情郎名成利就,本该与你白首偕老,你以後却要跟金兰姐妹共侍一夫了。」 眠樱以绣红纱金丝缠扇掩唇,盈盈倩笑道:「奴家不才,听说从前有一位公主,她的丈夫在消灭邻国之後,偷偷地把邻国君主的妹妹纳为姬妾,公主妒火中烧,拿着刀去找那位姬妾麻烦,却看见那位姬妾在窗前梳头,姿貌端丽,徐徐结发,敛手向主,连那位公主也为那位姬妾的美貌倾倒,上前抱着那姬妾道,你那麽美,当真是我见犹怜,更别说她的丈夫了。」 「眠樱这是自比南康公主了,但眠樱想必比南康公主美多了,若我纳了眠樱为妾,恐怕对其他美人也是不屑一顾了。」驸马斜睨紫鸢,抚摸着他的脸颊,笑道:「不过,紫鸢也着实我见犹怜,怪不得连青岚也怦然心动。」 琉璃钟,琥珀浓,帘卷翠屏山曲,如意纹圆窗外杨柳碎繁影,流莺惊起,金塘闲水摇碧漪,眠樱和紫鸢侍候驸马大人用过午膳,驸马大人不时左捏捏眠樱的玉臀,右摸摸紫鸢的细腰,随着他喝的酒愈来愈多,说的话愈来愈下流,动作也愈来愈大胆,活像个地痞流氓,完全不像一个在他这个地位的人该有的模样。 到了後来,驸马大人也不客气了,索性打着酒嗝道:「快点让我见识一下男妓的屁股,是不是真的比女人的屁股要好看多了。」 绕过凤盘宫锦小屏遮,罗帏翠幕低垂,眠樱和紫鸢顺从地爬到黄花梨独板围子夔龙纹贵妃榻上,如同发情的母狗般翘起屁股,两位下人为他们的小姐掀起纱裙,纤腰宛胜章台柳,两对蜜臀呈现面前,一边清香透云雪,一边红玉透腻匀,着实是平分秋色,难分高下。 驸马大人大摇大摆地走到软榻前,眠樱纤指开新白玉香,主动扳开肛穴供驸马大人验货。 这朵菊穴也着实粉嫩,镂雪成蕊檀作蕊,肛口妍姿浥露,轻水莹玉壶,映得双臀凝酥暖渐融,直看得驸马大人啧啧称奇,他马上吩咐下人递上飞金八贴宝盒,然後从盒里抽出一根水晶,粗暴地插进眠樱的肛穴里。 兰麝细香闻喘息,媚骨隐腻,弱体花枝颤,眠樱转面流花雪,红齿含香,美眸碧波流不断,楚楚可怜地看着驸马大人,一头乌云斜绾,半嚲鸾钗,轻笼蝉鬓,娇颜汗颗融。 「大人,奴家疼……」 「乖,让爷好好观赏一下,这可是望霞公认第一的美穴,听说若是肏过眠樱的穴,以後什麽美人的穴也是淡而无味了。」 紫鸢忍不住侧头细看,彼时正是日射红鸾扇影遮,清晰可见水晶差不多插到尽头,穴里的旖旎风光无处可逃,美穴映雪香苞才半绽,肠道叠葩重萼,宛如通往桃源的红滴花径,媚肉更是夭红殷殷,醉态酣春,皱摺形成桃花浪纹,正紧紧地吸吮着水晶。 驸马大人微微扯动水晶,眠樱却咬得太紧,根本扯不动,反而牵动媚肉,不住渗出晶莹的水液,打湿粉香酥融的穴口,宛如蔷薇水润衙香腻。 如此天生美穴自是可遇不可求,驸马大人哑声道:「眠樱快点松开,让爷疼疼你。」 镂玉梳斜云鬓腻,眠樱波湛横眸,霞分腻脸,眉黛低颦,这才慢慢地松开,媚肉聚合如同碧桃花发水纵横,水晶管缓缓地退出来,上面已是湿淋淋的。因为眠樱在接客前至少禁食两个时辰,再在肠道里灌满蔷薇花水,所以水晶管也是清露湿幽香,叫人为之陶醉。 紫鸢却知道被冰冷的水晶硬生生地插到肠道深处有多疼痛,他忙笑吐丁香舌,轻摇扬柳躬,撒娇道:「大人只顾疼爱眠樱姐姐,也忘了奴家呢。」 「紫鸢果然是个小醋醰子。」 紫鸢甜蜜地笑着,他索性趴在眠樱身上,刚好挡着眠樱的脸庞,让眠樱可以暂时敛起媚笑,稍作歇息。 两人面朝下地交叠着,蜿蜒青丝缠成香云欲暝。紫鸢微微转头,靠着眠樱的肩膀,鼻尖恰巧拂过眠樱的脸颊,雪肌英粉腻,天香芬馥不住钻入鼻里,使紫鸢心荡神驰,情不自禁地亲了亲眠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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