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野男人!”周大虎一见他,先是被萧练的样貌惊得一愣,随即更加愤怒地高声吼了起来,“南北,你倒是说说,他是谁!” “不给大家一个交待,你今日就别想好过!” 围观的人里有不少前来看热闹的婆子和哥儿,探头探脑地躲在后面。 他们和周大虎之流不一样,不是为了等着见证南北出丑,只是为了看看能被南北瞧上的人,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萧练被南北挡在身后,却仍旧能仗着颇高的身量,露出一双时常潋滟着情意的桃花眼。 他的视线淡淡地落在围观的人群中,引得几个哥儿脸颊微红,纷纷避过头去不好意思再直视于他,只偷偷地趁旁人不注意,再多瞄上几眼。 南北见萧练出来,再把人塞回屋子去恐会引起更大的事端,因此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问道:“你如今方便回家吗?或是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 也许真的要将他送回去了。 这些日子,萧练从未停止过在南北身上寻找疑点,刚琢磨出点门道儿来,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 闻言,他摇摇头,同样小声地对南北说道:“不太方便,我的眼睛还未痊愈,若是就这样回去,我母……” 险些溜出口的“母后”二字被萧练及时地咽了回去,接着道:“我母亲瞧见了会伤心的,所以可能还要麻烦你一段时日了。” 南北犹豫地抿抿嘴唇。 萧练不喜欢他,日后也不会继续留在杨洼村里,可若执意咬定他俩并无关系,想必萧练即刻就会被轰出杨洼村。 两下权衡,确实是当前的情况比较紧急,容不得他再细想太多了。 “那……得罪了。”南北突然低声说道。 萧练不明就里地开口:“什么?” 南北轻轻握住萧练的手腕,将人挡在身后。 墨色眼瞳被阴霾的层云映得愈加乌沉,连带着平日里时常挂在唇边的那一丝浅淡温和的笑意都消匿无踪。 他望着院外的众人,淡声开口: “他是我未过门的夫郎。” 萧铁骨(星星眼.GIF):哇,真的嘛~ 【脖子太疼了宝贝们,晚安muamuamua~】
第25章 Chapter 25 Chapter 25 南北这话一出口,围观的群众顿时哗然一片。 “啊?他什么时候定的亲?” “对呀,什么时候啊,我家离他家这么近竟然都没发现他家里多了个人呢。” “啧,这哥儿长得好生高大,看着跟宋家小子没差多少,南北能压得住?” 村民们纷纷小声议论着,一个个惊的惊,酸的酸,倒忽略了萧练该不该继续待在村里的这件事。 更有默默钟情于南北的心碎哥儿直接扭头就走,不愿再待在这片伤心的地方。 现下看来应当是没事了。南北心道。 “你什么时候把他弄到这里来的?!他是什么底细!” 见南北轻飘飘地一句话,就让他好不容易找的茬儿瞬间消失,周大虎自然是不乐意的,使劲儿拍了一把南北家院门,示意大伙儿安静下来。 南北扶着萧练的手臂,将他引到廊下的木凳上坐好,轻声跟他说了句“你在此地不要乱动”,随后走回到离周大虎半丈开外的位置,回答道:“我们相识已久,早就定了婚约,如今婚期将近,我提早将他从远方的家中接过来,有什么不妥吗?” 确无不妥。 周大虎气闷得不行。 这段日子,他在家里养伤,什么活都不能干,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炕上想该如何报复南北。 这不,昨晚从他婶子的口中听说了南北偷偷藏人在家里的这件事,今早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了里尹,让他来替自己出手,倒省了雇人为难南北的钱。 见萧练走路得需要人扶着,周大虎终于逮到了一个可以质问南北的理由,恶狠狠地说道:“我看他的眼睛好像是瞎的,该不会是你一厢情愿吧?” 他的目的是惩治南北,而不是真的依了村里人的意思,将院中门廊下的那个给赶走。 众人皆屏息凝神地听着,生怕错过了一丁点儿热闹。 哪知还没等南北给出答复,坐在门廊下的萧练就开口了: “诸位有所不知,我和阿北哥之所以能定下婚约,原是因为他当初救了我,我无以为报,才愿意以身相许。” 语气从容不迫,不卑不亢。 南北抬眸看了他一眼。 真假参半,说得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一样。 周大虎被他的对答如流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满是横肉的黑脸憋得通红:“你眼睛瞎了,怎么就能知道南北生得什么样子,连未来相公的模样都不知道,就敢这么随便地同他住在一处,你这哥儿倒也真是轻浮!” 南北俯身就要去拿锄头,打算再让周大虎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身后的萧练紧忙在他伸手之前说道:“谁说阿北哥只救了我一次?我与他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阿北哥都会帮助我,更何况,凭阿北哥的样貌,他就算不救我,我喜欢他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围观群众有人小声地附和道: “也对啊,嫁给南北这么能干的,哪里会觉得吃亏呢。” “丛哥儿还偷偷跟我说过呢,就算南北没什么钱,他也愿意跟南北在一起。” “哦哟,果真?丛哥儿一向性子内敛,没想到竟也会说这样的话。” “这长得好还真就是了不起哈,连娶媳妇都能省下不少钱。” 听见萧练的话,南北的心中隐约闪过一丝疑惑,但细究起来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索性不再去想。 事已至此,显然周大虎今早来寻他时说的话是不可信的,鲁大通心里不悦,可面上并未表现出来,只暗暗在心里啐了周大虎两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玩意,给周家到处惹事也就罢了,如今还来牵连他! 鲁大通平日里虽对周家格外亲近,但话说回来,他毕竟是杨洼村的里尹,总不能太过于是非不分,反倒让村民们寒了心。 “啊……哈哈,既然如此,那便要提前恭喜南北老弟了,能娶得这么一个……漂亮夫郎。”说话间,鲁大通还不忘朝门廊下安静坐着的萧练瞟上几眼。 奶奶的,怎的这好事没让他那个一无是处、只知吃喝的儿子碰见,不然他也不必日日都大费周章地到处求人帮他儿子说媒了。 “那你们的婚期定在何时啊?” 有那喜欢碎嘴挑事的,仗着周围人多、南北又瞧不见他,便藏在人群里大声问道。 萧练依然和和气气地答话:“我的家中有亲人亡故,所以我和阿北哥最近……应当不会按照原定的婚期成亲。” 他深知这些村民是只争一时之气的主儿,并无长远地为难人的打算,因此这工夫将他们妥善地糊弄过去,日后便也不会轻易被找麻烦了。 南北有些惊愕地看了他一眼。 但幸好在旁人眼中并未被过分解读,只当他是因为不满萧练随意向众人说了家事,所以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放心,绝不会少了大家的喜酒,”萧练轻笑着补充了一句,“只是我和阿北哥分开许久,自当要好好亲热亲热,大家……”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村里的老婆子们和夫郎听不得这些话,闻言连声“哎哟哎哟”着走了,只留下了一堆听得意兴盎然的年轻汉子,恨不能萧练再讲得多些。 他们自是不知道,萧练是故意说这些话的,为的就是那些爱嚼舌根的赶快走开。 没想到的是,原本还神色如常的南北也因为萧练这番话而闹了个大红脸,正侧着身子想要藏住自己的羞赧之意呢。 见这俩人郎情妾意的模样,鲁大通也彻底相信了他俩的话,于是笑呵呵地对南北说道:“成,到时候把你爹娘也请过来,我们大家认识认识!” 他刚一说完,旁边儿的青年们就不约而同地喊了声好。 南北出现在杨洼村里也有了小半年的时间了,可大家却一点都不知道有关于他家里的事情,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此番有鲁里尹开口,想来南北是不说也得说了。 周家二房的小儿子周叶见缝插针:“还有啊南北兄弟,不能只是你爹娘要来,还有……” 为了不让他们为难萧练,南北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接过话茬儿:“……我没有爹娘,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 话音刚落,周大虎就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讽刺南北道:“原来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啊,我说怎么会如此不知羞耻,随随便便地就跟哥儿同吃同住!就连……啊!” 他的话刚说半句,就痛苦地嚎叫了一声,随即捂着嘴蹲下了身。 陈宝香原本已经准备跟婆子们一同离开了,听见周大虎的动静,又紧忙跑了回来:“怎么了大虎?!” 要是她方才没有看错的话,大虎蹲下身的时候,她可是在他指缝间看到了血呀! “娘,有人打我!”周大虎满口是血,含糊不清地跟陈宝香哭喊道。 半颗血淋淋的牙从周大虎的指缝中掉了出来,陈宝香简直快要气疯了,叉着腰朝周围大骂了起来:“谁干的?这是哪个狗娘养的干的?!” 鲁里尹就在这里,竟有人敢动手打伤她家大虎?! 南北也觉得有些怪异。 他分明没有动手,可周大虎为何突然满嘴鲜血,甚至还被打掉了颗牙呢? 难不成在场的人还有比自己更厌恶他的? “唔的牙……唔的牙!” 周大虎疼得撕心裂肺地哭叫了起来,站在他身边的人不堪其扰,皱着眉头往旁边退了退。 萧练脸上仍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只默默将抛出石子儿的手收回到了袖中,而后做出一副懵懂的神情,顺着南北的腿摸到袖口,轻轻扯了扯:“阿北哥,发生什么事了?” 南北以为他害怕了,便温声安慰了两句:“无事,你就坐这儿别动,不会伤到你的。” 说完,又往萧练的身前挪了半步,将他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都知道确实不是南北动的手。 陈宝香也不好将周大虎被打掉牙的黑锅扣在他的头上,因此只能拿出平日里胡搅蛮缠的泼妇样儿,抓着鲁里尹不依不饶地哭了起来:“六哥,你不能就这么看着大虎被人欺负被人打啊!” 鲁大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哎呀……这……这……” 被周大虎这事儿搞得,大伙儿也都没了继续闹南北的兴致,假意安慰了周大虎两句后,差不多全走了,只剩下两个靠周家吃饭的泼皮和二房家的周叶。 “没爹没娘的,还能有这么个天仙儿似的夫郎,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周叶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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