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连忙站起身招呼姜覆雪,还不忘把那袋金叶子塞进自己的兜里。 周围看热闹的人发现姜覆雪真能掏出这么多钱,更觉得他脑子有病了,但热闹谁不爱看,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那小贩却是收起来摊在地上的鱼肉,对着人群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看什么看,一帮穷鬼!挡着我财神爷了!” 骂完他又马上切换到笑脸,对姜覆雪态度可谓是转了个大弯:“嘿嘿,这位爷,请跟我来。” 姜覆雪挑了挑眉,倒也没明问明明能直接给他的鱼肉为什么还要把他喊到别处去。二人就这样跟着小贩走了,其他围观的路人见也没热闹了便也散了。 那小贩带着姜覆雪和秦尽崖一路穿行小路,最后来到了一间赌坊门前,小贩让他两在外稍等,自己就进去喊人了。 姜覆雪和秦尽崖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此处偏僻,但人却不少,来来往往的都是赌徒。 一个壮汉猝不及防的在背后撞上了姜覆雪,姜覆雪没被撞动,那壮汉倒是退了两步。姜覆雪回头一看,那壮汉开口就是骂骂咧咧。 “妈的,小白脸,没长眼睛啊!” 他倒是会恶人先告状。 姜覆雪用折扇掩着面,笑道:“你后脑勺长个眼睛我看看?” 那壮汉被他这么一说好似被下了面子,即来了火气,抬手就要揍姜覆雪,但比他更快的一把刀突然横在了他脖子上,一条血痕出现在他脖间,壮汉保持着抬手的姿势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他面前是秦尽崖那半截露出来的脸,秦尽崖眼光阴鸷盯着他,冷声警告:“想死?” 比秦尽崖还高出几分的壮汉顿时吓得腿软,他瞧见被秦尽崖护在身后的姜覆雪,明明看起来眼睛是弯的,但跟秦尽崖的目光同样寒冷。 壮汉知道自己这是惹到大人物了,当即跪了下来磕头求饶,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命最重要。 赌坊门口人本就多,闹这么一出四周都是停下来围观的,说实话姜覆雪真不想太过惹眼了,于是他收起折扇在秦尽崖肩膀上拍了一下。 秦尽崖心领神会地收了刀,一脚踹在壮汉肩膀上,硬是把那壮汉踹翻过去。 “滚。” 壮汉连滚带爬的滚了。 随后刚才进去的小贩终于带着一个独眼男人出来了。 姜覆雪回头看去,心里冷笑,不知道这独眼男人是故意想看他们笑话呢,还是想试试他们的实力,倒是来的及时。 小贩热情的为姜覆雪介绍:“这位爷,这是我们掌柜的,平日我们掌柜的最爱同有勇有谋的人交朋友了,爷这般厉害,我们掌柜的很想跟您认识认识,您看……” 话毕那独眼男人又接话道:“今日一见便觉得与公子十分投缘,可谓相见恨晚啊。” 姜覆雪冷哼一声:“倒是不知道掌柜的对投缘的人是否都有这一遭待客之道。” 独眼男人当然知道姜覆雪指得什么,干笑两声解释:“是我看管无方,扫了公子的兴,我自当赔罪,还望公子赏个脸,里面请。” 话完独眼男人便侧身邀请姜覆雪,姜覆雪侧目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计较,带着秦尽崖进了赌坊。 独眼男人带着姜覆雪和秦尽崖越过混乱嘈杂的大堂上了二楼。姜覆雪路过大堂时发现了大堂虽然热闹,大家都各玩各的,可自他进来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落在他身上。且从方才他站在赌坊门前等时就发现了,这里虽是人来人往,但分明都是同一批人。 进了贼窝啊这是。 独眼男人把姜覆雪带进了一间客房,秦尽崖要跟进去时独眼男人却有些犹豫。 姜覆雪便道:“这是我的贴身侍卫,离不开我。”话完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独眼男人一眼,“不然我死在里面了,他可不好交代。” 秦尽崖垂着头,眼睛却是不自觉的眨了一下,看起来低眉顺眼像条乖顺的狗。 听姜覆雪这么说独眼男人只得赔笑附和,连同秦尽崖一起放了进去。 姜覆雪倒是不客气,进屋后就在桌边坐下了,秦尽崖跟在他身后可谓是不离不弃。独眼男人笑着坐在他对面,一副老友叙旧的语气问姜覆雪:“公子是哪里人,可是来凛冬游玩的?” 姜覆雪好笑的反问道:“掌柜的问别人之前不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吗?” 独眼男人尴尬的咳了两声,心里直骂这个小鬼看起来年轻怎么这么难搞。 随后他又换上那副笑脸:“是我疏忽了,见谅……鄙姓罗,道上的都喊我罗老三,如公子所见,是这间赌坊的老板。” 姜覆雪收了扇子拱手道:“在下傅旬,扬州人士,幸会。” 罗老三也学他拱手,“原来是傅兄,幸会幸会,不知傅兄来凛冬所为何事啊?可打算久留?” 姜覆雪把玩着手里的扇子,漫不经心:“听闻晚枫楼璇烟姑娘舞姿一绝便想见见,如今已是见过了,打算不日就回扬州了。” 一听姜覆雪要走了,罗老三有些激动起来了,恰巧有侍女端着水果进来,罗老三稍微恢复了冷静,苦口劝说道:“唉,不着急,我看傅兄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这有个发财的道,今日跟傅兄一见如故,打算带傅兄一起发财,不知傅兄可有兴趣啊?” 这人倒是直接。 姜覆雪抬眼跟秦尽崖对视,秦尽崖便上前一步拿起果盘里的荔枝剥开,还很贴心的去掉了核才十分熟练的喂到姜覆雪嘴里,姜覆雪也自然的张嘴吃下。 这主仆二人把罗老三看的一愣一愣的,可他瞧见姜覆雪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就着急起来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姜覆雪张口打断:“罢了,不瞒罗兄,我这人啊,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话完他就要起身,秦尽崖也擦干手准备跟着他走了,听他这么说罗老三更是眼睛都亮了,想起方才小贩拿给自己的那袋金叶子,罗老三连忙拉住姜覆雪:“诶诶,人怎么会嫌自己钱多呢,傅兄自是富贵,可我这个发财道,能让傅兄更富贵,傅兄真不感兴趣?” 姜覆雪挑了挑眉,问道:“哦?怎么个发财法,罗兄可透露一二?” 见他来了兴致,罗老三当即站了起来,承诺道:“这……现在不方便透露,但傅兄放心,等今夜丑时一刻,傅兄来这里找我,我定带傅兄去发大财。” 出了赌坊后,姜覆雪和秦尽崖拐了半天才把跟在他们背后的人甩掉,等回去客栈后,姜覆雪立即写了封留言让罗河的侍卫等罗河回来后交给他,又写了一封,他刚想唤猎鹰时才想起逐风还在沽荆疗伤,长夜估计还没回来,他手里这封信犯了难。 最后还是两封信都一同给了罗河的侍卫,姜覆雪嘱咐道,让罗河想办法把第二封寄到京城。 这倒是让秦尽崖诧异了,他以为姜覆雪第二封信会是给梁王的。 之后秦尽崖因为一夜未眠被姜覆雪压着去睡了一会儿,等到丑时一刻时,姜覆雪带着秦尽崖如约而至,罗老三看见他就笑得合不拢嘴,姜覆雪这时发现赌坊里白天赌钱的人都不见了,看样子入夜之后就不用刻意伪装了。罗老三身边还多了其他几个看起来很有钱的富商,还有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显眼的男人,姜覆雪多看了那个男人两眼,那两人就好似被认出来一样一个劲儿往人堆里躲。 罗老三带着他们趁着黑夜来到了麒麟港港口,港口边全是船,根本分不出哪一艘才是他们一会儿要上去的。瞧见来人的驻军并没有阻拦,果然如秦尽崖所说,守夜的驻军里是有罗老三同党的。 罗老三带着他们找到了要乘行的船,姜覆雪趁着月色打量,这船确实和周围的船没有任何区别,等到了白天让他来分辨他可能也不敢确定。 姜覆雪转过头,又看见罗老三那边给几个驻军们塞金叶子,然后又在驻军耳边说了什么,几个驻军都纷纷看了过来,察觉到姜覆雪也在看他们才尴尬的转回头去。 之后驻军便放行让他们上船出海,船上很黑,走在前面的几个商人好几次差点摔倒,罗老三只能赔罪一遍遍安抚他们。 “各位老板忍一忍,真不能点灯,被发现就完了,等会儿上了岛就好了。” 给姜覆雪和秦尽崖安排好船舱后,罗老三还特别贴心的跟姜覆雪嘱咐:“傅兄先在此歇息片刻,海面上夜里风大,就别出来了。” 姜覆雪笑着应下,然后看着罗老三又去其他船舱嘱咐,等到彻底安静的只剩海浪和风的声音之后,秦尽崖才悄悄打开舱门往外看了眼,随后关上门回到姜覆雪身边低声耳语:“有人看守。” 姜覆雪冷笑一声:“这老狐狸是怕有人记路。” 等了许久,姜覆雪和秦尽崖都感觉到了船的速度变慢了,坐在榻上闭目养神的姜覆雪,秦尽崖与他对视一眼,姜覆雪嘱咐了一句“小心”,随后秦尽崖便打开了船舱的门出去了。 不消片刻秦尽崖便回来了,凑到姜覆雪耳边低语:“遇到了另一艘船,听那姓罗的跟他们打招呼,应该是从那边要回麒麟港的。” 姜覆雪点头:“两艘船,一来一回,倒是方便。” 秦尽崖若有所思,随后又道:“我方才发现了一个图腾一样的东西,刻在船身上,他们应该是靠这个区分的。” 姜覆雪没想到秦尽崖能发现这个,好奇道:“什么样的,你还记得吗?” 秦尽崖点了点头,拔出刀就打算刻在木榻上给姜覆雪看,偏偏此时外面儿响起了罗老三的声音。 “傅兄,你醒了吗,我方才听见你这里有动静。” 姜覆雪没应声,罗老三没得到回应竟然就直接推开舱门进来了。 随后罗老三就看见一地杂乱的衣物和躺在榻上被秦尽崖压在身上的姜覆雪,两人下半身被被褥挡着,实在是让人很难不往那处去想。 罗老三当即傻了,秦尽崖看他的眼神像要把他千刀万剐了,姜覆雪也语气不善:“有事?” 罗老三知道有些有钱人爱搞些特殊的,只是第一次遇见还是被吓到了,但他知道是自己撞破姜覆雪的好事,实属理亏,也没敢再说什么,连忙赔礼道歉关好舱门走了。 也是太过震惊的原因,罗老三忽略了两人都穿在身上的中衣,秦尽崖脸上的面具也没摘。 等听见脚步声消失了,姜覆雪才推了推秦尽崖,沉声道:“下去。” 秦尽崖听话的连忙滚了下去,没有烛火照明,姜覆雪没发现秦尽崖的耳根脖子都红透了。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了,虽然他们知道刚才那样子让罗老三看见之后,就算这船舱里动静再大也不会有人来了,但秦尽崖下去之后就和姜覆雪保持了一段距离,全然忘了之前要刻图腾给姜覆雪看的事,搞得姜覆雪也很尴尬,干脆也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船上再次陷入了寂静,这次没过多久,罗老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他规规矩矩的在外面询问姜覆雪:“傅兄啊,你这个……好了吗?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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