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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义符

时间:2023-12-11 10:11:26  状态:完结  作者:张勉一

  阿术真所学的刀兵颇杂,若说最为得心应手的兵器,当属本门的刀法,但他原先的佩刀早已在战场上有失,如向旁人借刀,纵然可行,却也未免不太趁手。

  他思索片刻,心下议定,伸手摸到自己头顶玉簪上,将自己发尾那素缎逍遥巾给扯了下来,淡然道:“眼下比武,本就是为切磋而已,在下不敢妄动刀兵,便以此为刀兵,领教冯先生高招。”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觉惊奇,心中都想:“这逍遥巾不是绸缎便是葛巾,只怕用手撕也撕得烂,更何况那锐利之极的鬼头刀呢?这小蛮子到底有何依仗,竟而如此托大。”

  冯望海也是心下恼恨:“这小蛮子竟是丝毫没将我放在眼里,我今日定要折了他这双手臂,瞧他如何神气得起来。”

  两人说罢,立时便进招拆招。冯望海左手握起鬼头刀霍然挺出,右手则一个暗刀藏于腋下,一着“一叶劈”向阿术真削去。

  却见阿术真身法更快,只见他脚下错步,倒蹬蹿动,闪身避开刀锋,跟着手按逍遥巾后端,左脚屈膝弓步,将那逍遥巾平戳而去,竟是将这逍遥巾当作了软鞭使。

  冯望海依仗鬼头刀之利,自然丝毫不惧,力达刀刃,将那刀尖翘起,迅疾右刀又抡一立圆向阿术真砍去。

  他满拟一刀将阿术真手中那逍遥巾砍断,哪知阿术真右肘微转,梢端下划,竟而将那逍遥巾搭上了冯望海的鬼头刀刀刃。冯望海只觉虎口一震,那逍遥巾上竟而传来一股极其霸道的厉害内劲,将冯望海的鬼头刀都压得荡开。

  冯望海大吃一惊,心道:“这小胡狗年纪轻轻,如何能有这等深厚内功?”他心下虽然惊异,但手下功夫毫不懈怠,又即左刀架膝,是右刀自腰侧后预备出刀,正是一招鬼头刀法中的“分心刺”之势。

  阿术真奔身转左,指端微扣,倏忽抖开那逍遥巾,有如甩鞭一般,将那逍遥巾把戳而去,点向冯望海的“膻中穴”。 冯望海内旋右臂,横刀一截,却见阿术真那逍遥巾有如活物一半,竟而中途间又回弯过来,内力一吐,蓦然便又卷上鬼头刀的右刀刀背。

  冯望海一骇,双刀齐出格挡,招招连环,宛若连云吐雾般紧守门户,缠绕周身。阿术真一招“歇步抱鞭”,并步上前将那逍遥巾蓦然又挥出,然则冯望海自知不敌他内力,只得气凝刀上,一时间将那云顶左右刀使得连绵不绝,紧护周身上下。

  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比武刀兵更是如此,阿术真攻得虽然紧,然则这逍遥巾却是太过柔软短小,无法延展劲道,因而阿术真一时间只得拗步平拨,将那逍遥巾抖成小小与圆圈,在冯望海周身缠斗,却也奈何不得他。

  两人虽一时僵持,但台下众人却是看得赞叹连连。两人出招都是快无绝伦,招式变幻莫测,诡谲多端,着实是打得精彩绝伦,种种匪夷所思的招式与身法,当真是叫人叹为观止。而阿术真招式更是十分奇中之奇,台下诸多武师中亦不乏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人,可却无人能对他这套以逍遥巾使出来的鞭法说出个门道一二,一时间不由得议论纷纷,不知是他何人门下。

  台下众人喝彩不绝,冯望海却是脸色愈来愈黑。阿术真将内劲透于逍遥巾之中,那绸缎素锦的尾梢之间竟而有如挟带劲风,冯望海的鬼头刀虽利,可与之相较竟而占不了什么便宜,两人虽然看似一时之间难分胜负,然则冯望海持刀却胜不过一个拿逍遥巾作打的阿术真,显然早是大大逊色。

  冯望海想到自己先前打败群雄,风头无二,如今竟而全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当真是愤恨得无以复加,眼中霍然露出凶光瞪向阿术真,心中歹念顿生。

  只听呛啷数声,众人面前银光大闪,只见那冯望海飞射出三枚丧门钉,分刺他睛明、俞府、阴都三穴。

  两人酣斗正激,谁能料到冯望海竟而突然会以暗器突袭,而两人又是相距极近,任凭阿术真身法再快,却也仍是难以闪避。且那丧门钉上油光发亮,一阵阵腥气扑鼻,显然已是事先喂了毒,中者非死即伤。

  阿术真睫毛微颤,跟着伸手捂住小腹,低呼一声,显然便是中招。


第10章 倦客

  众人都未料到冯望海竟而以此阴险招数偷袭,都不禁惊诧出声,殷错更是怒从心气,霍然站了起来,呵斥道:“呸!你这驼子好不要脸!”

  “小王爷此言差矣,”权瑛却笑吟吟地道,“刀剑无眼,比武场上生死由天定,这可是咱们先前就说好的。”

  冯望海见阿术真中招,心下大喜,旋即乘胜追击,蓦然向阿术真身侧跃进,手中鬼头刀猛挥而出,向阿术真左肩砍来。

  他那丧门钉上正是冯望海喂的正是银环蛇毒,中毒者必然身体麻木,手足无力,举动迟缓之极,冯望海本自恃稳操胜券,料想这一招定然要教阿术真血溅当场,岂知他那鬼头刀方近一尺,阿术真却以肩为轴,反手一点,将冯望海的鬼头刀径直弹开,跟着将他那宽袖一挥。

  只见寒光一闪,冯望海霎时惨叫出声,碰的一声倒在地上哀嚎起来,胸腹之间插着三枚丧门钉,鲜血汩汩,分明手足都动弹不得,却又浑身肌肉抽搐不已,看上去着实可怖。

  众人见状均自大吃一惊,殷错则是转怒为喜,脸上顿露笑靥。

  原来冯望海这三枚丧门钉射来之后,阿术真见机当即用宽袖一挡,因此这三枚丧门钉都给他卷入了袖口之中,随后阿术真便假装中招,诱得冯望海靠近便即反手抖开,将这三枚丧门钉又射了过去,教这冯望海害人不成,反而反身受其害。

  阿术真冷冷地看了一眼伏在地上浑身痉挛抽搐、大声哀嚎的冯望海,森然道:“玉昆刀,凭你也配?”

  冯望海自知那丧门钉剧毒无比,一时半会便会七窍流血而亡,他身上本带了解药,然则阿术真将丧门钉悉数射在他腰腹间的酸麻穴之中,教他动弹不得,只有活活毒发的份儿,一时间不由得魂飞魄散,口中不住哀嚎求饶。

  倘若阿术真武功稍差半分,眼下躺在台上毒发身亡的便是阿术真自己,因而眼下阿术真自然是无动于衷,他径直越过冯望海,一只手取过了那柄玉昆刀。

  眼见得冯望海如此口吐白沫、七窍流血,汉阳侯府众人顿觉脸上无光,权瑛更是心下大怒。

  殷错心下大为得意,朝权瑛笑吟吟地道:“权兄啊,刀剑无眼,比武场上生死由天定,你也不必太过伤怀,这冯先生也算是死得其所嘛。”

  权瑛更是怒不可遏,心道:“枉我还如此器重他,这冯驼子竟而如此无用,连个白狄蛮子也打不过。呸!我绝不能让这白狄蛮子拿着玉昆刀大摇大摆地回去。”

  权瑛脸色一沉,朝他那心腹武师了渊上人使了个颜色,那了渊上人顿时会意,旋即带了一众手持刀柄武师蓦然围了过来,将阿术真围在当场。

  “权子璋,你这是什么意思?”殷错柳眉一横,说道,“你难不成连一柄长刀也输不起了,想反悔么?”

  权瑛冷冷地道:“这白狄蛮子敢在我中原境内作恶,伤我中原百姓性命,按我朝律法,自然当斩首处置,我可容不得这等恶徒杀了人还能活着从我眼皮子底下出去。”

  他此言自然极是不公,倘若武师们比武还要担忧因下手太重而负罪,那比武还有甚看头?因此在江陵城中,就是寻常汉人武师较技,在比武场上也是刀剑无眼、生死勿论的。更何况今日分明是那冯望海心思歹毒,反自受其害,才有如此下场,而非阿术真有意加害,权瑛这番话,着实是强词夺理。

  殷错见他这等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他情知跟这权瑛说理不通,便猛地推开周边众人,也跟着挤上了台去,挡在阿术真面前,朝一众手持刀兵的武师喝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长了狗胆的奴才敢过来冒犯小爷。”

  众武师见状顿时有些僵持不下,他们本是奉了权瑛之命要将阿术真拿下,然则如今倘若痛下杀手却是势必要伤到殷错这皇亲国戚,他们又岂能担待得起,一时间不由得都拿着刀兵踌躇不决。

  那了渊和尚倒是有几分机敏,见机立时喊道:“好你个白狄胡狗,竟敢挟持小王爷!真当我大楚无人么!儿郎们都上,快救下小王爷!”

  他此令一下,顿时便将汉阳侯府的干系推诿得干干净净,倘若刀剑无眼,伤了殷错,那这些过错自然也都悉数推到阿术真头上,众武师闻言顿时放心,便即挥刀又上,纷纷喝骂道:“快放了小王爷!”“兀那胡狗勿要伤人!”“休要逞凶!”“胆敢到汉阳侯府撒野!讨死么!”

  殷错见众武师竟而对自己视若无睹,还敢挥着那刀兵纷至沓来,又是惊惧又是愤怒,阿术真却只冷冷地扫了一眼众人,丝毫不将他们放在一眼,左手将殷错一扯,挡在自己身后,跟着拔出玉昆刀霍然向众武师劈去。

  众武师一齐扑上,马刀长矛攒刺横扫,都向阿术真招呼过去,阿术真冷笑一声,手腕抖动,那玉昆刀如电般疾削过去,众武师呼喝叱骂,刀兵左挥右挡,却只听得啷当啷当数声,无数刀兵霎时给那锐不可当的玉昆刀悉数劈断,落了一地,众人不由得骇然。

  阿术真一手将殷错揽入臂中,另一手握着玉昆刀东砍西斫,顷刻间满场白练生光,众武师纷纷上前猛攻阻拦,但上前之人不是给他长剑刺死,便是肢残臂断、血肉横飞,却又怎么拦得住。

  只见阿术真揽着殷错,脚下步履如飞,在众武师刀戈剑戟之下亦是行动自如,手中玉昆刀锐利之极,将众武师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眼看阿术真身法如电,竟而带着殷错想要径直翻墙出去,了渊上人大惊失色,大喝道:“快放箭!”

  余下几名武师忙即拉弓放箭,只见漫天箭雨,朝两人射来,阿术真脸色一沉,长袖翻飞,内劲力透刀柄,手中玉昆刀白光如曝,羽箭纷纷射来,悉数都给他斫断。

  阿术真拉过殷错手腕放在自己肩上一搭,右足划后一点,蓦然间纵身跃起,揽着殷错在空中有如鹰击般盘旋而过,轻飘飘地便带着殷错从高墙之上翻身而过,跟着轻轻巧巧地落在数丈之外,身法如鬼似魅,众武师尽皆骇异,一时之间为这绝顶轻功震服,竟而都忘了再行伏击。

  殷错从未有过这般死里逃生的惊险,一时间又是愤懑,又是心悸,他虽与权瑛向来龃龉相恶,却不料权瑛竟而胆大狠毒至此,连对自己的生死都不甚顾忌,倘若不是阿术真武功卓绝,权瑛今日岂非连他殷错也要一并杀了?

  阿术真揽着他下来,见殷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便伸手拍了拍他肩头,以示安慰,又道:“走,别教他们有人追来。”

  眼下这地方自然不归了权瑛辖下,权瑛倒也不敢像先前那样妄自下手,但殷错早就丝毫不愿再跟这汉阳侯府有甚瓜葛,瞧见了这地方只觉晦气,闻言便点了点头,拉着阿术真的手便要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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