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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义符

时间:2023-12-11 10:11:26  状态:完结  作者:张勉一

  “因此边疆战事稍平,那蓟州总兵被兵部提审之时忽然攀咬公孙悲,说是公孙悲与栾拔休早有勾结,因此私下授令让他放木扎尔人入关,演一出里应外合的大戏来挣军功,公孙悲被提审下狱,而大理寺入公孙悲的府邸之中搜查之时,却竟而恰巧搜查出了龙袍与私银,与那蓟州总兵举证之时所言的数目无一不符。最后公孙悲便被定以谋反之逆罪,不日便行刑处死。”

  殷错默然不语。

  “代宗皇帝下手甚快,公孙祖师在西北的一众旧部方才听闻此事,尚不及反应,他便已被处死,西北百姓痛哭流涕,为他带孝一年,” 戚玉珩道,“公孙祖师在西北戍边这么些年,自忖匈奴未灭,故而并未成家,亦无子嗣,只收了三个徒弟,他这三个徒弟本也是西北军中的大将,心伤恩师之死,愤懑之下离开军中,各斩一指立誓公孙门人此生绝不入仕。”

  “公孙悲出身龙虎山,出山后又曾得唐述寺住持指点,后来从军前亦自随当世大儒治经习文,乃是学兼儒释道的通才,武学造诣更是出神入化,他的三名徒弟除武学外,各择儒、释、道三教中的一门从学。大弟子蔺白我,从儒教,立鸿都学宫;二弟子本相,从释教,乃是灵山寺南支掌门人;三弟子唐环渊,从道教,为天山派开派祖师。这三脉弟子本是师出同源,同气连枝,理当齐心协力,承公孙祖师之遗志,保家卫国,奈何后世弟子多有不肖,互相之间生了不少仇怨嫌隙,以致今日这三脉弟子各据南北,互不相扰。”

  殷错恍然,心道:“原来鸿都学宫、灵山寺与天山派竟是是师承同源。”

  戚玉珩伸手轻轻摩挲那义符剑的剑鞘,说道:“公孙祖师用兵如神,武功绝顶,与木扎尔人打过无数场硬仗,深愿自己满腹韬略能惠泽后世,使百姓免受鞑虏之灾,故而他在西北行军之余,耗费数年心血写就了一部《黍离武经》,取自《诗经》的《黍离》篇,实有悲国家将覆之感,用以警示后人,里面所载的是他一生心血,既有守城、攻防等诸般韬略,更有绝顶武功之要诀,然则他写成没多久后,不及交代给门下弟子,便已然下落不明,因此他将这上、中、下三卷的《黍离武经》便这样一直下落不明。武林之中人人眼馋公孙祖师的绝顶武功,许多人四下搜寻,穷此一生只想要夺得这《黍离武经》学得上面所载的绝世武功,好一举称霸武林,然则这么多年过去了,却尽皆是一无所得。”

  殷错听了,方知这《黍离武经》的来历,不觉又是唏嘘,又是黯然,低声叹道:“依我说,这些人终究还是学错了路!公孙祖师虽有绝顶武功,到得最后还不是死在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代宗手下,说到底啊,这权势只怕可比武功更了得些。”

  戚玉珩闻言也是微微一笑,说道:“‘不逆命,何羡寿?不矜贵,何羡名?不要势,何羡位?不贪富,何羡货?’说到底,不过都是自寻烦恼。”

  殷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向戚玉珩道:“原来这《黍离武经》是这般来历。可既然如此,那为何当日龙勒城破,慕容玥那奸贼会来我王府寻这部武经,难道这部武经同我娘有什么干系么?”

  戚玉珩微感诧异,问道:“慕容玥?你所说的可是密宗波旬尊者门下的慕容玥?”

  殷错道:“正是。”

  跟着殷错又将当日龙勒城破、慕容玥火烧广成王府夺经之事与戚玉珩一一说了,他说到痛楚之时,仍是不禁泪水涔然。他如今家破人亡,一路上本多苦楚,此时见得戚玉珩待他亲切温文,依稀便想起亡母在时的诸般疼惜,说得最后再也忍耐不住,伏在戚玉珩怀中放声大哭。

  戚玉珩叹了口气,摸着殷错的长发,温言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殷错想到小妹幼良郡主殷钏落到这恶贼手中生死未卜,可自己却武功低微,连寻常武夫也未必打得过,更不说连阿术真也敌不过的慕容玥,想要救回殷钏当真是谈何容易,也是哽噎不止,深自痛恨自己懦弱无能。

  戚玉珩自然也对此心知肚明,他拍了拍殷错的肩,替殷错拭了拭脸上眼泪,又宽慰了几句,待得他泪水稍止,续又对殷错说道:“这《黍离武经》原本一直下落不明,但三十年前时,一个名叫宋凛的年轻人在江湖之上行风作乱,横行于世,他当年与西北饮马川的大当家冯鹤约战衢山岛,在衢山岛上一剑刺死了冯鹤,因此震惊武林。饮马川群龙无首,想找宋凛报仇,却又寻不到他此人。宋凛此人武功奇高,无人可瞧得出来历,但见其武功路数着实与天山派、灵山寺、鸿都学宫颇有些共同之处,故而饮马川诸首脑便上天山派来,向我师父唐剑虹询问。”

  “我师父看了诸首脑试练那宋凛的招式,立即便瞧出此人绝非是三派中人,但他使的武功招式的的确确乃是公孙门下的,因为公孙门下内功极异,别派之人绝难偷学,而后我师父听了饮马川众首脑细细言说当日宋凛与在之战,反复推演,又发觉此人武功招式虽与本门同源,但高明精微之处却是本门武功所不具的。故而他思来想去,料定此人所使的武功乃是《黍离武经》上的。”

  “我师父知道此事之后,对宋凛此人甚是上心,因此不顾自己隐退武林多年,随着饮马川众人一同在武林中去找宋凛此人。数月后,他在江南寻到了宋凛。宋凛武功不敌我师父,落败之后只得向我师父承认,他的确也是公孙祖师门下,却并非是三派门人,而是师从扶桑岛,而那部《黍离武经》就是在扶桑岛上。”

  “原来,当年公孙祖师被诬告下狱,自知命不久矣,故而将这部《黍离武经》交给了一直服侍自己、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侍女明秋华。这明秋华名为侍女,实则却是公孙祖师旧部大将华颍的小女儿。当年华颍得罪孙凤瑾下狱,在狱中被奸人害死,他的一家老小也都无一幸免,最后公孙祖师只救出了华颍这一个小女儿华秋明,并一直收留她在营中,抚养华秋明长大。为掩人耳目,华秋明更名明秋华,并一直做是公孙祖师的侍女,但两人实则却是情若父女。”

  “这明秋华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之能,且性格刚烈坚毅,常年随军出征,极有胆识魄力。公孙祖师死后,她却并未听从公孙祖师遗命,带着《黍离武经》来投奔三派,而是逃去了西域密宗,学得一身邪派武功,回来中原想要替养父报仇。然则当时代宗故世,已是哀帝在位,故而明秋华便又前去皇宫,想要刺杀哀帝。”

  “但她想要刺杀哀帝之事走漏出去,被蔺白我派遣了大弟子陆云庵前来阻拦。陆云庵最终劝说她放弃刺杀哀帝,最终明秋华与他与他誓血为盟,答允自己将携着三卷《黍离武经》归隐东海扶桑岛,弟子后人世代镇守扶桑岛,以防武经落到歹人手中为恶。而今赵朝气数将尽,他日另有可救苍生的侠士想求得《黍离武经》,须得经由三脉弟子将信物交予他,拿出这三件信物,扶桑岛弟子方可将武经给他。”

  殷错“啊”了一声,又看了看手中义符剑剑鞘上十分古朴的两个篆字,不由得十分惊诧地说道:“原来如此,难道……难道这义符剑,便是天山派的信物么?”

  戚玉珩道:“正是如此,本派信物,乃是公孙祖师生前所用的配剑义符剑。灵山寺一脉的信物是本相大师的佛骨舍利,而鸿都学宫一脉的信物,则是蔺白我所铸的精铁棋盘。”

  殷错沉吟半晌,说道:“当年扶桑岛岛主明秋华曾去密宗学艺十余年,莫非武经之事在密宗中也有人知晓?慕容玥也是密宗弟子,故而他也从中知晓了武经之事?”

  戚玉珩说道:“不无可能,但听你说来,他想来也只是一知半解,先师当年确是将义符剑与武经的秘辛都传给了师姊,可慕容玥却并不知道上扶桑岛须以三脉弟子信物为证,只当武经就在师姊手中。”

  殷错点了点头,心下又觉得一阵难受,平复了片刻,便又问道:“那这宋凛想来便是明秋华的后世弟子了?明秋华确是巾帼人物,却不想她的后世弟子竟如此不肖。”

  戚玉珩微微一笑,说道:“是,这宋凛本是扶桑岛的嫡传大弟子,武功很是高强,颇得扶桑岛岛主的喜爱,他师父对他原本也是青眼有加,还将自己的独生女儿许配给了他。但他品性不端,后面触犯了门规,他畏惧于扶桑岛刑罚,以旧情打动了自己的未婚妻,逃出了扶桑岛中。他知道扶桑岛门人须终生镇守《武经》,不可离岛的门规,逃出岛后便再无所顾忌,依仗武功高强,在江湖之中肆无忌惮地兴风作浪,做了许多恶事。直至遇到先师后,便最终是就地伏法。”

  殷错听到此处,终于是心下了然,他轻轻握住义符剑,对戚玉珩道:“所以妈妈的意思,便是希望小师叔能够匡扶河山、兼济天下,成为《黍离武经》之主啊。”

  戚玉珩脸露苦笑,摇了摇头,说道:“师姊厚爱了。唉,倘若师姊在世,见得我如今这般不堪之状,想来也不会再有此言了。”

  殷错见他虽双眼已盲,然则一生悬壶济世、行侠仗义,确是当得起一声侠士之称,故而他对戚玉珩心中是颇为钦佩,但眼下见戚玉珩却如此自贬,不由得大为不解。他看戚玉珩脸显痛色,显然是想起自己平生恨事,倒又不敢轻易出言相询。

  戚玉珩默然片刻,忽地开口正色道:“容官,你上山之时我的弟子们尽力阻拦,实是因我天山派大祸临头,故而不敢再让人上山,唯恐祸及了他人。他们是一片好心,却是做了错事,累得你险些命丧天山,这是他们做得不是,我代他们向你道歉。我原也心中不舍,想多留你盘桓几日,但而今看来,我早已是时日无多,自然不可再牵连到你。因此你这几日便赶紧收整,不日我便叫我弟子好生送你下山。”


第53章 山中

  殷错闻言顿时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什么?”

  戚玉珩脸显黯然之色,低声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先前自己造的生孽罢了,本也是该我生受。”

  殷错不觉蹙眉,说道:“不,小师叔,我跟着你,妈妈说过,要教我重归天山门下祭拜祖师,以了她当年未尽师门情义之憾,如今同门有难,殷错纵然不肖,却也绝不能贪生怕死、袖手旁观!”

  戚玉珩却沉下脸来,肃然说道:“容官,义符剑事关重大,非同儿戏,这《黍离武经》之秘辛事关国事,你岂可逞一时之勇,而断了我九州江山的大业?如今我既将此秘辛说与你知,你自然便要担起匡扶河山的要任,而今情不容缓,我眼下便叫我明昭即刻送你下山。”

  殷错甚不乐意,还待张口驳言,却被戚玉珩钳住手腕,拽着出了后殿之中。戚玉珩看着相貌文弱,然则内功身后,他膂力使来,殷错又哪能挣脱得开。故而饶是殷错诸般软磨硬泡,戚玉珩却也仍是不为所动,仍自捉着殷错将他出得了九霄宫去,跟着便命他座下弟子贺明昭送殷错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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