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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义符

时间:2023-12-11 10:11:26  状态:完结  作者:张勉一

  “兀那奚狗,你武功倒不弱,”那大汉喝道,“你将你那怀里的那兔儿相公舍开,我叫我的帮众弟兄不伤他就是,咱们再打过!”

  殷错原本甚是害怕,然则他少爷脾气大过天,这时听了那匪首这话顿时又生起气来,他怒意既生,惧意自然是大大减退,便放开阿术真,气恼道:“阿术真,你去给少爷把这逆贼的舌头剁下来喂鱼!”

  阿术真失笑,回身斜刀,看似是“三花聚顶”之式,蓦然间竟而径直刺向了那大汉心口,这一刀半空之中疾转变招,当真是诡谲之极,正是波旬尊者所创“无当化血刀”中的“戮仙杀劫式”,当年他以此招斩杀江南武林的绝顶高手,亦是江南六省的武林盟主,得意之极,便将此招命为“戮仙杀劫”。

  他此招一出,那大汉大吃一惊,忙即右臂一曲,狼牙棒横扫而去。阿术真手臂微翻,伸刀又劈,跟着直撩过去,刀尖疾刺他咽喉,那大汉大喝一声,狼牙棒上铁钩疾旋,重重砸向玉昆刀。

  他这一刀原本回击得十分巧妙,倘若阿术真手中所持的是柄寻常青钢所制的陌刀,那定然要被他一击砸烂,便是不被砸中,那狼牙棒上铁钩也会刮断刀身,奈何他偏偏撞上的却是玉昆刀这等天外罕物,纵使那狼牙棒是精铁所铸,又如何敌得过玉昆刀之利,

  刹那间火花迸发,两样刀兵相交,便听喀喇一声,狼牙棒顿时便给玉昆刀斫去了半截。

  那大汉见玉昆刀这等锐利,心下一震,蓦然间想起一事,瞪视阿术真喝道:“你这奚狗莫不是……”

  哪知他一句话尚未说完,突然之间天地变色,惊雷骤起,跟着只见原本寂然无风的河面忽然间惊涛大作,殷错与阿术真都脚下不稳,身子一侧,瞬间撞到桅杆之上,船上众人也均失声大吼,纷纷倾跌,人声纷乱之时,又听得疾风烈烈作响,豆大的雨点倾盆瓢泼,无数巨浪袭上船来。

  阿术真方才伸手扶着桅杆起身,忽然间脚底下舱板又是陡然一侧,整个人便给浸泡在了冰冷的河水之中,他自小生长大漠,虽来了中原不少时日,但又哪里识得水性,这时给河水一冲,饶是他武功卓绝,也不由得有些心中慌神。

  奈何他尚未有甚喘息时间,只见迎头又是一个高浪扑来,大船被波涛轰击地向侧倾倒,阿术真的口鼻顿时皆浸在了水中,猛地呛了好几口水,但他见机甚快,抱着桅杆猛地爬出了水面,却见眼前人影晃动,几名侍卫、水贼给巨浪冲出船外,顷刻间没入了这惊涛骇浪之中,迅即无影无踪。


第22章 水患

  阿术真正自愣神间,一只手攀上阿术真腰间,跟着一个高浪打来,阿术真顿时坠入水中,口鼻吐气,那人伸手搂紧他的脖颈,带着他轻轻往上一提,两人同时浮出水面。

  他见是殷错,心下顿时一宽,连忙反手环住了殷错的腰。

  殷错虽也生长龙勒,但好歹来了江陵这么些年,水性自然比阿术真精通得多,但任谁水性再好,在如此天地显威的境遇之中也都还是束手无策。

  如今两人周身浸在冰冷的河水之中,豆大的雨点打得脸颊生疼,耳边则尽是雷鸣电闪,有如游魂一般在这凄风苦雨、惊涛骇浪中飘零,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殷错紧紧抱着阿术真,伏在他怀中冷得牙齿格格作响,颤声道:“阿术真……我们会死么?”

  阿术真摸了摸他头发,蓦然收紧了手臂,两人依偎在一处,只静静地望着对方,在这狂风怒号、暴雨激浪的生死之境心头却感火热,生出一股难言的缱绻之意,就连惊惧之意也给冲淡不少。刹那间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到得嘴边来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

  殷错原本惊惧得很,但这时看着阿术真的脸庞,忽然间心下却又莫名安定下来,心道:“倘若……倘若与阿术真死在这里,倒也爽快,还省得我去当那劳什子的皋兰郡王,生受许多来日之苦。”

  阿术真则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轻声道:“不会的,金乌神会保佑他的子民。”

  他回头过来,眼神微暗,环着殷错猛地回神纵回后艄,跟着与殷错合力,双手猛拽舵把,想要调转船头。

  船上的一干水手、舵师都给冲进了河中,船上护板也给波涛击得裂开,河水悉数涌入船中,船舵也早已无人掌控,船帆都给打湿了,全然扬不起来,被风吹得在龙骨上乱飘,只弄得那船在河上晃晃荡荡地歪来斜去,因而阿术真想要将那船舵摆正。

  眼下风势极大,浪头一个接着一个,阿术真连忙运起内功猛压船舵,免得大船着力不均,为风浪打翻。然则此时河上气流激荡,风暴中心在河中荡起一圈圈的漩涡,吸力甚大,纵使两人气力再大,却仍是转不过船舵。

  阿术真见那船帆飘摇,便道:“殷错!去把船帆弄下来!不然要翻船了!”

  殷错点点头,急中生智,忙从旁边抄起断了的船橹猛挥而上,蓦地将桅杆上的船帆给勾了下来。

  这当口风雨晦暗,阴云密布,却是连方向也分不清,纵然两人想驱使大船向岸边靠,却也是无计可施,只不过是扳着船,勉强使它不要翻倒罢了。这船原本也是重逾千钧的大货船,吃水极深,如今却在这天地之威中有如蜉蝣一般,毫无抵抗之力。

  两人对望一眼,都不由得相视苦笑。

  殷错挨着阿术真坐了下来,将额头靠在他肩上,心中只想:“我若同阿术真死在一块,倒也没什么怕的,只是爹爹妈妈知道了却是难过。”

  他侧头去看阿术真时,却见阿术真仰头朝天,双手交错到胸前,低声念着祷词。

  殷错看着这狂风恶浪,脸色越来越发白,缩在阿术真怀里不住发颤,阿术真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别怕,圣灵訇谢说:‘每一个有息气的,都要尝死的滋味,然后,你们将被召归与我。’人总归都是要死,死后要接受阿密特的审判,人既无须为了后世,而丢撇今世,也不是为了今世,而丢撇后世。”

  殷错摇了摇头,仍自是发愁得很。

  那船倏忽行至下游,浪涛仍然不住卷来,将船木冲刷得七零八落,只听轰然一声,下舱中的木板受不住积水和流冲,往下垮开一个裂口,河水顿时灌入,船头蓦然便沉了下去,两人脚下也觉船板震动,险些站立不住。

  阿术真脸色一沉,连忙一把拉过殷错,说道:“船要沉了!不能再待!走!快跳船!”

  “可你不是不会水么!”殷错吃了一惊,但也无计可施,只得跟着阿术真跑到船舷边,纵身跃入了水中。

  阿术真摇头苦笑,虽心中惊悸,但却仍自毅然决然地抱着玉昆刀,屏息跳进了水中。

  他虽闭住了气,但落入水中后只觉带着泥沙的黄水不住往鼻中、耳中灌进,顿觉疼痛,伸手捂住了口鼻,不禁失措地乱抓乱划,身子给水流一冲,只感浑身无处着力,不由自主地沉沉浮浮,心中一急,不由得又呛了口水,胸口顿时憋闷,气闷之下又是一阵头晕,但随后手腕一紧,正是殷错抓住了他,忙手脚并用地划水,殷错扶着他肩膀往上一带,两人这才挣上水面来,换了口气。

  殷错托着阿术真肩膀,让他浮在水面,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总不会教你淹死。”

  阿术真点了点头,待见浪涛卷来,不远处那大船轰然倒下,桅杆跟着船身下塌,径直撞向两人,殷错不由得惊呼出声。阿术真却不避让,反手一劈,掌力一吐,将那巨大的桅杆劈作两截,脱开了船身,那大船四分五裂地沉入了河堤,殷错与阿术真则立即扶住了半截桅杆,跟着水流漂去。

  两人此时无计可施,只得双手抱着那半截桅杆顺水而漂,四顾周围,有些人亦在水中挣扎,更多的却是不少尸身漂浮在河。

  此时已是入秋,周身泡在冷水之中,真是刺骨之寒,阿术真生长在漠北酷寒之地,又有内功在身,运功抵御倒并不如何惧冷,但殷错这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却又哪里抵抗得住,眼下只冷得脸色惨白,嘴唇发青,牙关不住打战,只有不住向阿术真怀中瑟缩,但也不过是聊胜于无。

  这通风暴发作了足足有好几个时辰,到得天边泛白方雨过天晴,但河水早已暴涨,底下的潜流更是愈发激荡,两人随着水流顷刻间便流出甚远,直至下流,淤泥沉淀更是厉害,水流渐缓,两人这才得以凫水过去,到得河滩之上。

  那船既沉,送亲所带的诸般符传、文牒、案牍、礼函等自然也都是尽数喂鱼,想到这里,殷错顿时又发起愁来,连死里逃生的喜悦之感也冲淡了不少。

  阿术真安慰道:“不要紧,你人活着,走也能走去龙勒。”

  殷错点了点头,握着他的手叹了口气,说道:“只盼咱们可不要被当做是流寇给抓了起来。”

  其时浮浪他所之事十分严苛,百姓均不得擅徙,皆是按“诸城门若亭,谨候视往来行者符吏、卒、民无符节,而擅入里巷、官府,吏、三老、 守闾者失苛止”来断,而两人如今文书皆失,倘若有官吏来查,倒也当真是麻烦事一桩。

  两人自河滩起来,浑身都是黄泥,甚是狼狈,回顾四周想找个容身之所稍事休息,沿路边行边问。一路过来,却见黄河决堤,两岸百姓受灾也极严重,如今已是遍地汪洋,大片良田早给浸成了水泽,水浅的地方也有半人多高,水深之处更是没得头顶,一众灾民全都露宿山野,或是一家老小拖儿带女的,抱着家底箱笼躲在屋檐高处,四下皆是哭哭啼啼的哀声,极是悲惨。

  两人心下都是恻然,一路淌水过来,水中漂得各种物什,浮尸更是随处可见,一具具都泡得皮肉发皱,浑身胀起,发出腐臭之味,阿术真便忙拽着殷错绕道往到高地之上。

  上得高地来,殷错再忍受不住,扑在地下呕吐起来,他将外衣脱了,但却除不净身上的一股腐尸臭味,阿术真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自己脸色也有些发白。

  殷错拉着阿术真的手站起来,两人就着一身湿了的脏衣,在山地上缓缓前行。

  日头上来,热腾腾的伏气直蒸得人头晕脑热,山林下终于见着了一条官道,上边全是往城中逃亡的灾民。两人便忙跟着混进了众灾民之中,只盼能跟着众灾民一道进城。

  两人走得多时,只听前边马蹄声响,一名官差模样的大汉纵马而过,见到众灾民不管不顾,径直便驱马而行,众灾民惊惶退让,但仍有不少退避不及,那官差大怒,握着长鞭抽到众人身上,怒骂道:“你奶奶的讨死么!快滚开!”

  几名灾民给他马鞭抽中,大声痛叫,不少灾民闪避不及,还是给马匹撞了。那官差也毫不理会,任由马蹄踏去,只听一名老者哀嚎一声,已给那马踩死。

  阿术真见状,不禁勃然大怒,抢上前去,横手便是一记劈空掌,那马受掌吃痛,大声嘶叫人立起来,将那官差险些颠下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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