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嗯”了一声,问也没问便赶着马车走了。 林谦斌上了马车才觉有些不对,那马车太大了,大得有些空旷,这马车上竟连像样的行囊都没有,更不要说盘缠了。 问小安子,小安子只道时间紧促,来不及准备。 林谦斌只觉得是这个下人的办事能力不行,可转念一想,自己和弟弟一无权势,二无威慑力,肯有人帮着自己兄弟俩已是不错,哪里肯要求再多呢。 于是他也放了心。 只见不久后,林谦斌便觉马车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他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林谦墨。 “墨墨,墨墨。”他摇了摇林谦墨,未果。 只见他也不慌乱,掏出了顾璟渊给他的解药,一粒小小的药丸轻而易举地就进了林谦墨的嘴里。 不到一刻钟,林谦墨便悠悠转醒。 见自己的弟弟安然无恙地醒来,林谦斌自是喜不自胜。 “太好了,墨墨,我们重获自由了。” 林谦墨笑笑:“大哥,我们走吧,走出萧国,无论去哪里都好。” 林谦斌:“好。” 就当林谦斌搀扶起林谦墨,二人并肩想要离开的时候,一队禁卫却拦住了他们。 林谦斌:“禁卫军?这里怎么会有禁卫军?” 林谦墨也是一脸严肃,便听到了一个令人魂飞魄散的声音。 “爱妃这是想要去哪里?” 只见萧渊从禁军后走出。 他一脸阴沉,可嘴里的昵称却能腻歪死人。 林谦墨的脸色一变:“你……你这么在这里?” 萧渊唇角一勾:“爱妃果然是一出了宫,心便野了,连礼节都不顾了。” 看着林谦墨连连后退的脚步,萧渊再也装不下去了这副表情:“像你这种人,朕就该将你囚禁在宫里,一生一世都不放出。” 林谦斌挡在了自己的弟弟身前:“萧渊,你想要干什么就冲我来,不要伤害墨墨。” 萧渊轻笑,连看都没看林谦斌一眼,只是死死地盯着林谦墨:“爱妃也是这么想的吗?” 林谦墨的手已经握紧了拳头,可仅仅是一瞬间,就又松开了手。 “我……跟你回宫,你放我大哥走。” 萧渊眉毛一挑:“爱妃这是在跟我谈条件?” 林谦墨眼睛眯了眯:“求……你。” 两个字几乎是要从牙缝里咬裂。 这副态度却莫名地取悦了萧渊,他“哈哈”大笑了两声,随即暧昧道:“既然爱妃如此‘求我’,那我也不好拒绝了。” 不容林谦墨二人拒绝,萧渊对着禁卫军下令:“来人,给我把他们俩带回宫里。” 随即出来四个人,将二人押回了皇宫。
第56章 锁链,登攀生天(6) “陛下,不知要将这两人带到何处?” 禁卫首领前来询问萧渊,昨日连夜接到命令,说是今日要派一队禁卫去捉拿两个人,可并未说是什么人,于是禁卫首领犯了难。 若是寻常逃犯,早就被刑部的人押进大牢里了,哪里需要用到皇家的禁卫军呢,禁卫军都是为皇亲国戚而设的,只听皇帝一人吩咐。 可今日听皇上称林谦墨为“爱妃”,他心下生疑,这可是个男子啊,怎么能是妃子? 禁卫首领生怕惹恼了哪位贵人,于是谨慎地问了问萧渊。 只听萧渊指了指林谦斌,道:“他是里通敌国的叛徒,把他关进大牢,严刑拷打,不问出些秘辛就别给朕停下。” 落在后面的林谦墨闻言,挣脱了两个禁卫军的束缚,那帮禁卫军本就是世家子弟送进宫来熬资历的,没有半分寻常士兵的训练,竟真的让林谦墨挣脱开来了。 “萧渊,你说过的,你说我求你就让大哥走的。” 萧渊微微一笑:“哦?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话。” 他像是陷入了回忆般:“这难道不是爱妃你说得,我可没有答应。” 林谦墨气极:“你……咳咳……” 他被气得咳嗽了两声。 片刻他才缓了过来,:“可我大哥他不是叛徒,你不能这么对他。” 这句话好像是触碰到某个不知名的开关一样,瞬间让萧渊炸了毛:“叛徒?你大哥不是,那爱妃时承认自己是喽?” 他看向林谦斌身后的两个禁卫军:“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拖下去?” 林谦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大哥被带走,而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 林谦斌被带走时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如此一来,萧渊的心里一定是有林谦墨的位置的,将气撒到自己的身上,自己的弟弟或许就安全了。 于是他对林谦墨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惹怒萧渊。 萧渊看到林谦墨一直注视着他的大哥,直到人消失在视线中,仍是不愿挪开视线,萧渊便气不打一处来。 即便知道林谦墨和林谦斌是亲生的兄弟,他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燃烧起了怒火。 他对着禁卫军说:“都下去吧,这个人朕来处理。” 几个禁卫军面面相觑,还是应了一声,都退下了。 见周围的人都退了下去,萧渊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他拽起林谦墨的手腕,拖着他就走。 林谦墨才刚刚服过假死药的解药,他苏醒过来的时间并不久,身上的力气也还没有完全恢复。 而萧渊只是一味地拖着他向前走,丝毫没有注意到林谦墨踉踉跄跄的脚步。 萧渊带着林谦墨走了许久的路,他步子迈得很大,像是故意的一样,没有片刻的停留,林谦墨为了不摔倒,只能小跑跟上他。 可他的体力并不足以支撑他刚一醒来就进行如此强度的运动,于是他很快便气喘吁吁。 就在林谦墨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撑不住了的时候,萧渊将他带进了一座荒凉的宫殿。 林谦墨抬头一看,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景阳宫”。 这宫殿名听起来似乎是恢宏大气,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这里是萧渊母亲的宫殿。 萧渊的母亲王氏,原来是一个宫女,被先皇一时兴起临幸了她。结果这个宫女王氏生下了萧渊。 或许就是因为王氏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只临幸了一次竟然还怀上了龙种。 这样的结果,让先皇非常的反感,这使得王氏虽然生了皇子,却并没有应了“母凭子贵”这句话,而是母子俩都不招先皇的待见。 直到林谦墨遇到萧渊,央求了自己的父亲,请先皇让萧渊与自己同读,所以萧渊才有机会开始读书识字。 而就当萧渊开始读书的时候,先皇将萧渊安置在别宫,而王氏此时只是个小小的贵人,在先皇的可以安排下,她和她的儿子分开了,王氏,被安排住进了后宫里最偏僻的一座宫殿,景阳宫。 景阳宫,位于皇宫之东,是东西六宫中最冷清的院落。 王氏即便有了自己的宫院,也并没有享受到身为后妃的半点待遇,且她深居幽宫,无人问津,处境更加凄苦。 在先皇的安排下,萧渊竟连亲生母亲的面都鲜能见到。 自萧渊走后,王氏本就不好过的日子更加凄惨,始终受着迫害,一直被幽禁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宫里的人最是欺软怕硬,看着先皇将人扔在景阳宫不管不顾的样子,哪里还不清楚,这是想要慢慢地将人熬死,好抹去先皇那段不光彩的历史。 于是宫里的人更加肆无忌惮,那些太监宫女,竟是连掩饰都不掩饰了,欺负王氏欺负得明目张胆。 就是在这样的折磨下,王氏慢慢地身染重病时。 可即便是这样,先皇也没有去看望过她。 就在萧渊及冠的那一年,王氏病危。 萧渊请旨见母亲一面,先皇这次终于同意了。 而临终时的王氏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儿子了,王氏早已双目失明。她伸出手抚摸着儿子的衣服,百感交集,凄然泪下:“你终于长大成人了,我死而无恨!”。 王氏气绝而死,在深宫中苦熬了大半辈子,却始终没有盼到出头之日,就这样离开了人间。 王氏死后,先皇连问过问都没有过问,就草草地让人下了葬。 即使萧渊后来登基,将自己的母亲封为皇太后,有无上的尊荣,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这景阳宫,自此后也再没有过人居住。 这些,都是从萧渊的嘴里知道的。 可如今萧渊将自己带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还未等林谦墨问出口,萧渊便将他拽进了卧房,将他狠狠摔在了床上。 林谦墨惊呼出声,这一下,摔得他脊背生疼,一时没有挣扎得起来。 只见萧渊将他翻过了身,又将他的手脚绑住。 因着方才萧渊掐着林谦墨的动作太过大力,现在他的手腕上已经是成片的红痕,微微有些发青。 萧渊看着林谦墨手腕上的这痕迹,绑手的动作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随后还是绑住了他的手,只不过,力度放轻了很多。 可这一切,面朝下的林谦墨都没有看到。 萧渊将林谦墨的衣服撕开,露出了背后大片光滑白皙的皮肤。 “萧渊,你要干什么?!这是你母亲的寝宫!” 林谦墨只当萧渊又要做那档子事,于是出言警醒。 萧渊趴在了林谦墨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耳后,刺激得人发痒:“放心,朕暂时还没有兴致,可你若是再乱动,朕也保证不了会干些什么。” 林谦墨被他吓得声音都变了调:“那……那你想要做什么?” 萧渊轻笑出声:“别忘了,朕前几日说过什么,想要保住比大哥的命,就用一场梳洗之刑来换,你运气不错,朕打算亲自行刑。” 林谦墨闻言却放下了心,与其受折磨,倒不如受刑而死来得利索干净。 “还烦请皇上下手重些,免得让罪臣再连累了太医院的太医们。” 林谦墨连自称都变了,既然是将死之人,也没有去和萧渊玩那些妃子的游戏了。 看着林谦墨这副甘心就死的模样,萧渊却颇有种无力感。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不相信我不会要你的命? 不相信我只是在吓唬你? 萧渊决定,给林谦墨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他幼时曾为了生存,靠着母亲的缘故,跟一个侍卫学过刺青的技术。 那时只是觉得好玩,也不曾想过今后会用到自己的爱人身上。 那时所用的的工具,都被母亲收了起来。 自己儿时的东西,都被她放在了一个箱子里,宫中长夜漫漫,她便是靠着这些物什才度了过去。 这个箱子,也是萧渊在王氏去世后,到她的宫殿里悼念才偶然间发现的。 现如今,萧渊翻了翻,果然那一套刺青的工具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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