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落云辞和司慕醴还在。 落云辞不足为惧,一个体弱多病的废物,顶多会几手花招。司慕醴才是大.麻烦,久经沙场,出自武将世家,万一打不过…… 斟酌良久,拓跋钧恢复镇定,看着落云辞对司慕醴道:“将军晋升不久,就和皇子走的亲密,是生怕没人告你结党营私?再者,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出息,一个外来人,没背影没势力,迟早要被我碾压。如果你是顾念你们的旧情意,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助我登皇位,事后留他一命。” “怎么样?” 他信誓旦旦,似乎笃定司慕醴会选择他。 司慕醴退后一步,“十三殿下应是没睡醒。你说云辞是外来人,那本将军其实也是,你放心一个外来人助你登位?呵,殿下拿我当傻子戏弄?” 落云辞道:“大概,十三弟没能从温柔乡中梦醒,说了些胡话。” 他扯着司慕醴衣袖往回走,“行了,十三弟一向不喜欢别人管束他,我们还是别操心了,免得又要被他骂。” “对,管好我们自己就行,毕竟,总有人拿别人的好心当驴肝肺。” 两人渐行渐远,仿佛他们的出现真的是一场偶遇。 暗处的众女子也趁机溜走,面色难堪。 谁会想到,传闻中最受宠的皇子背地里肮脏恶心,心思狭隘,和长辈们说的一点也不同。 简直是虚伪丑陋的人间魔鬼。 - 御花园的事并没有广泛传开,只是在有心思嫁女到皇室的圈子内传播。 独孤家亦是略有耳闻。 隔天,独孤凉歌下朝带拓跋钧到名下酒楼训斥了一顿。 “啧啧啧,真热闹。” 屋顶,江水寒晒着太阳,捂嘴打了个哈欠。 听了许久,没有听到机密一类的事,江水寒打算去药殿的联络点试探一番。 不等他运功离开,身后有瓦片碎裂之声,一下子惊动了房间里的两人。 “谁?滚出来!” “砰!” 屋顶被撞出大窟窿,江水寒只瞄了一眼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落斩平,转身迅速逃离。 “该死,臭小孩绝对故意的!”他骂骂咧咧拐向人头攒动的菜市场。 身后独孤家的死士们疯狗般追逐。 追了三条街,江水寒没能甩开,眼看要落入天罗地网,咬咬牙,一头扎进了街角不起眼的小药店。 死士们汇聚门前,互相看看,最后两人守前门,其余人快速冲入。 - 栖雪宫。 落云辞笔走龙蛇,转瞬,一个大大的“贪”字跃然纸上,一撇一捺蕴含着写字人为人处世的凌厉之风。 笔搁置于笔山,外面有人通报:“殿下,河西街一家小药店发生斗殴事件,掌镜司派人来通知您去领人。” 河西街的药店,那不正好是药殿在京都的根据点? 落云辞走向门口,“可有说是谁?” “是江军医。” 江水寒对隋风有意,常常住在外面,从不惹事,看来事情有蹊跷。 落云辞换身衣裳,打算出宫。
第54章 本宫非善类 “哥,我陪你去。” 养好伤的弟弟突然冒出来。 落云辞道:“待在宫里养伤,哪都不许去!” 这些天他屡次回绝邪无寐的探望,就是不想弟弟卷入纷争,何况此次状况不明,万一有危险,他未必能及时护住他。 “乖,听话,我很快回来。” 落云翼早有预料,只好委屈地低头,很乖很懂事道:“那好吧,哥,你要小心啊。” 落云辞摆摆手,带人出宫。 - 河西街并非繁盛街道,相反,它白日冷清,晚上会有人暗地里进行交易,俗称鬼市。 药殿的联络点建在其中,一是方便掩盖真实作用,二是做些特殊交易。 一般人认为药殿是普渡众生的存在,实则药殿既要避世,又要维持运行,同样需要大量的金钱,所以生意上,和大众商人一般无二,利益至上。 落云辞继承药殿后,曾想改动此规定,奈何牵涉太广,恐危及药殿存在,最终不了了之。 马车在距离抵达出事地点五丈远处停下,落云辞下车,步行前进。 有特制皇子令牌,一路畅通无阻,不一会儿,落云辞就看到了落斩平等人。 “九皇子,本座正担心您不来了呢。” 落斩平开口带刺,全然不顾场合。 拓跋钧紧接着道:“落司主说的这是什么话。即便九皇兄来不及赶到现场,您可以直接将人送入宫中啊。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相信九皇子宽容大度,气质含章,不会怪罪。” 独孤凉歌罕见地没插话,略微往后站,让出一条路来。 淡淡的血腥气从路尽头垮塌了的药店飘来,落云辞额角跳了跳,有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 视线扫过他们的脸,落云辞清晰分辨出嘲笑戏谑。 因幼年时他经常收到这种不怀好意的目光,因此对危险降临,尤为敏感。 “九皇子怎么不走?你的人就在前面。”落斩平笑道,“九皇子如果怕了……” “落司主最近真是清闲得紧,什么时候京都道路上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掌镜司来调查了?” 倏然,外围人群向两侧靠拢,中间分出一条两人宽的路来。 紫袂柰子香,红线因果绕。容颜倾城色,俊逸夺九仙。 来者正是苦守栖雪宫的当朝国师邪无寐,摇着一柄鎏金紫扇,端的是矜贵风流。 路过落云辞时,邪无寐轻声道:“是云翼求本君来的呢。落云辞,云翼对本君有意,你防也防不住。” “呵呵,云翼对你是什么感情,本宫没必要清楚。本宫只知道,没有本宫应允,你永远别想拐走云翼。” 邪无寐无话可说,谁让人家说的是大实话呢。 落斩平猜出邪无寐是来帮落云辞的,语气不善道:“国师大人日理万机,平时陛下有事求助,你都甚少答应,今日倒是赶巧。” “是啊,巧合。”邪无寐递给落云辞眼神,两人一起朝药店走去。 数十名掌镜司壮士的押送下,江水寒被带了出来。 除脸能将就着看,其他部位血肉模糊,显然,在他来之前,掌镜司动了私刑。 落云辞一言不发走到江水寒身边,蹲下抱起他上半身,江水寒痛的倒吸气,许是感受到了安全,狼狈地睁开眼,虚弱道:“是殿下?” “是本宫。”落云辞道。 “殿下,骗……他们骗子……”江水寒断断续续说道。 “嗯,本宫记住了。”此仇,必报。 落云辞手臂使力,抱起江水寒,准备带他走。 落斩平横刀拦住,“诶,九皇子,此人杀人如麻,不仅手段残忍,还重伤我掌镜司的兄弟。我若是不给他们交代,他们怕是要闹到陛下面前。 到时,陛下问责的人该是你了。你确定要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出头?” 落云辞面容淡然,安静得诡异,似是懒得多看他们一眼,冷淡道:“你想告便告吧,本宫奉陪。” 既然阴谋算计,各种手段,不计后果使出,那他也没有退让犹豫的道理。 落云辞走远,邪无寐拿扇子敲打了下落斩平肩膀,“司主莫急,本座来之前去了趟御书房,向陛下禀明了此事。所以,江军医的事往后由本君负责,有问题吗?” 落斩平哼道:“国师真以为你能查出什么线索,帮江水寒脱罪?” 针对江水寒是他们共同的决定,且策划良久,事后所有证据将抹除,没人能收寄到脱罪的证据。 最后,为平息掌镜司众人愤怒,老皇帝必然献祭江水寒。 谁让落云辞的出现挡了他们的路。 落云辞不好对付,没关系,他们先拔出他的爪牙,等只剩他一人,再厉害的强者也要命丧黄泉。 …… 江水寒被带回宫治疗,全身缠满了白布,躺在床上沉睡,哪有往日半分神采。 隋风总是看不惯他懒散黏人的样子,常常呵斥远离,可如今的江水寒,无名怒火指使他要狠狠揍一顿那些败类! “是本宫连累了他。”落云辞慢慢给他喂药,但喂进去多半要吐出来。 隋风咬咬牙,“殿下,让我来。” 落云辞等人诧异看去,隋风攥拳,强行解释道:“他帮过我,这次我帮他。” 好吧,落云辞耸了耸肩,吩咐宫人重新端一碗药上来。 司慕醴带云辞到外间等候,问道:“你准备如何应对?” 现场确实没有能证明江水寒清白的证据,邪无寐接管事情只为拖延时间。 所以关键要靠他们自己了。 落云辞不慌不忙为山茶剪枝,动作优雅,赏心悦目。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笑了笑,“敢伤本宫的人,死不足以偿还。正好,和罪恶之城接壤处有不少尸体了吧?” “嗯,沈清萱遗留的势力,快要死绝了。”但北玥兵力也出现巨大空缺。 近日来为挑选新兵,改革军制,他忙的是脚不沾地。 等等。 司慕醴忽然想起什么,“云辞你要……” “本宫非善类,招惹本宫,是他们最大的错误。”落云辞取出准备好的一张药方,递出去,“让他们的尸体发挥余温,驱散罪恶。”
第55章 你不怕死吗? “陛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管那江水寒是谁,都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言大人说的是,陛下,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因为江水寒的身份,或他是某个人的下属就破例开恩,往后又该如何约束其他人。是否每个背后有些势力的罪犯,都要网开一面,纵容下去?” “请陛下三思。” 早朝一开始,多位大臣联合指控江水寒意图行刺十三皇子,当街杀人,要求对其严惩不贷。 北玥帝总算明白,昨日侍寝,萱儿为何闷闷不乐,连带对他也没有好脸色。 一边是大臣的直言劝谏,一边是爱妃的小脾气,北玥帝的心情一落千丈,哪怕记得江水寒是落云辞要保的人,也难免语带责备。 “拓跋云辞。”他只换了声落云辞后改的名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落云辞挣扎了下,不等他开口说话,拓跋钧声音不大不小说道:“九皇兄爱才心切,皇弟理解,但你重用杀人犯,是何居心?你如此包庇他,莫非,江水寒所做之事……” “十三殿下言重了,说不定,江水寒的举动只是他个人想法,九皇子并不知情。”落斩平看似替落云辞说话,撇开落云辞与江水寒的关系,实则是在逼落云辞做出选择。 要么弃卒保帅,与下属离心,要么同甘共苦,遭群臣排挤,无缘皇位。 司慕醴就站在落云辞身后,身边正是嘴欠的落斩平,若非云辞打手势示意再等等,他拼着关禁闭也要撕烂落斩平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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