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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宣和遗事

时间:2023-12-05 21:00:27  状态:完结  作者:周扶

  不无聊吗?他们手上甚至没有任何东西,只是并肩靠着,面对着几盆花。

  比这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持盈穿着一身青烟似的褙子,褙子下面是贴里的白罗内衫,连腰带都没有系,他的头发散下来,应该是刚刚洗过,蔡瑢正在给他绞干头发。

  宰相为什么还要干这种活,陈思恭呢?谁要持盈半夜洗头,不怕风寒吗?

  蔡攸站在原地,不敢说话,只攥紧了手里的灯,月光底下,持盈的头发还发出水泽的光晕,那一缕青烟缠上了他父亲的脖子——

  持盈,皇帝,他的朋友,跪坐起来,搂着他爹的脖子,像小猫,或者小狗一样,轻轻地啄吻蔡瑢的眼尾,再到下巴上去。他俩亲起来,那缕烟就缠着,绕着,好不容易才分开,然而持盈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仰着脸。

  他听见父亲的笑音:“官家真是属小狗的,怎么还咬人?”

  他一定露出牙齿了,蔡攸麻木地想,他用牙咬我爹的下巴,操,操!

  操,是我告诉你他属狗,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啊?然而持盈听不到他的心声,持盈只笑,他甚至跪坐在蔡瑢的怀里——你是皇帝,是天子,你怎么这样,半点也不尊重?攸悲哀而绝望地想。

  但他太清楚了,他又不是小孩子,难道看不出此种的狎呢与暧昧?这并不是尊重不尊重的事情,他一瞬间明白了持盈在福宁殿里的笑,为什么这样甜蜜。

  操!

  然而他的脚好像被钉在了地上。

  持盈附在蔡瑢耳边说了什么,然后两个人就依依分开来。

  他听见持盈的抱怨:“好晚了,这花怎么还不开?”

  蔡瑢让他回去睡,等花开了就过去叫他,然而持盈靠在他怀里,说不要,可语气是惺忪困倦的。

  “我养了好久,说今晚上一定会开的,再等等吧。”

  “昙花喜爱温暖,臣给官家点支蜡烛来吧。说不定就开了。”

  “我一个人在这里吗?叫人看见怎么好?”

  “这么晚,怎么会有人看见?”

  我他妈的看着呢!蔡攸在心里翻来覆去地骂人,他不想骂持盈,就骂蔡瑢,老不修,你知道自己几岁吗?

  蔡瑢很快就起身离榻,留持盈一个人空荡荡地靠在榻上,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看起来好孤单,好寂寞。

  蔡攸想,所以蔡候真的不是你生的吧?你是不是不举了?

  但他举了,操。

  他看蔡瑢走了,就弄出一些动静来,靠近持盈,持盈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烟雾似的褙子,一起,一动。

  “大郎君。”持盈回过神来,笑着叫他,月光底下美得像一炷烟,凭虚奔腾到天际。

  蔡攸愣住了:“什么大郎君?”

  持盈笑道:“我在你家里,你可不是大郎君吗?”

  蔡攸想,你知道他妈的大郎君是什么吗?我管你儿子赵煊叫大郎君,我爹的小老婆、续弦管我叫大郎君,你和我是一个辈分的,跟着我爹胡叫乱叫什么?

  你他妈的不会……你他妈的还真会!

  蔡攸道:“既然按家人礼,不应该按我族中的排行,喊我一声六哥吗?”

  持盈作色道:“你疯了!我六哥是谁,你不知道吗?”

  蔡攸话说出口,才感觉到不对,跪到榻边去和他请罪,持盈踢踢他的袍摆:“好了,你还和我较起真来了!说吧,这么晚才回来,到哪鬼混去了?”

  蔡攸道:“臣修书呢,给你家鞠躬尽瘁去了。”

  持盈大笑:“就你?天上下红雨了?”

  蔡攸说:“难道就只有我爹会做事吗?”

  持盈就笑,眼神里显然是不信的,他给蔡攸派秘书郎,只是为了给他养点资历,至于他本人,持盈可再清楚不过了,他连读书都不喜欢,何谈修书!

  蔡攸又问:“官家如何驾幸我家?”

  持盈还没来得及回答,蔡瑢已经提着一盏灯,出现在长廊转角,持盈顿时别开身子,两手搭在榻沿上,往蔡瑢的方向看。

  蔡瑢走近,当头就骂他道:“小子还不知读书,在这里徒惹官家笑话。”

  持盈道:“好了,元长你说他干什么?”但也叫蔡攸回去。

  蔡攸受了两个人的驱赶,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持盈不再管他,只捧着蔡瑢手里的那盏绢布灯笼,神情雀跃极了。

  烛火朦胧而温暖的光晕打在他的脸上,上面还有蔡瑢写好的字,斑驳地勾勒皇帝的御容。

  持盈和他玩的时候,说起自己花一万贯买过他爹的一把扇子……蔡攸心乱如麻,蔡瑢知道持盈喜欢他的字,他知道,他故意的!他勾引他!

  持盈夸他爹的字,说什么如贵胄公子,意气煊赫,光彩射人,妩媚多姿……全他妈的狗屁,这字只有透过烛火,映在持盈脸上的时候,才有妩媚的一点。

  他气得要死,但持盈显然真的被勾住了,他轻轻念上面的字,语调竟然有些发痴。

  皇帝的玉音渺渺。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蔡攸木着脸想,你还有脸写苏子瞻的诗在灯笼上,你刻的党人碑怎么不把他给漏了,你就拿他的诗去讨好、讨好……面前这个人比你儿子还小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皇帝念完这首诗,然后双手轻轻搭在灯笼上,仰着脸问他的宰执:“这里并没有海棠花,元长何故题这首诗?”

  蔡攸知道他在明知故问,蔡瑢也隐秘地笑了。

  这风神秀钟,如云如月的宣和天子,不正是花圃中最美丽的一朵醉日海棠吗?

  持盈在笑,在兴奋,在甜蜜,在为自己被比做海棠,被高烛怜惜地秉照而开心。

  原来他喜欢人时,是这样的——

  蔡攸终于忍不住了,他一屁股坐到罗汉榻上,持盈被他吓得收了脚。

  他木着脸说:“来都来了,我也要看花开。”

  他一坐下,持盈就没地方躺了,如果他半躺,蔡瑢就没位置坐了,他只能委委屈屈地坐正了,又叫蔡瑢坐。

  三个人就这样诡异地挤坐在一张榻上,持盈在中间。

  出乎意料的是,蔡瑢并没有再驱赶他。

  蔡攸连怎么顶嘴都想好了,然而蔡瑢没有说话。

  那天晚上,夜很深了,持盈等得久了,眼皮子直打架,他困得神智不醒,然而又不舍得回去睡觉,迷迷糊糊的时候,竟然往蔡瑢怀里倒去。

  蔡攸被他的举动吓得站起来,而皇帝轻车熟路地倒,蔡瑢也轻车熟路地接。他的头发干了,如雾如云,散在蔡瑢的手背上。

  “元长……”持盈轻轻地说话,声音都晕散在风里,“花开了,一定要叫我。”

  花没有再开,然而蔡攸看见了蔡瑢的眼神。

  那是胜利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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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你当老婆你却想做我小妈.jpg

  ps.忽然发现一个bug 因为历史上他们是差十八岁所以一个属龙一个属狗,本文缩小了一点,但他们俩的生肖我都很喜欢so请大家忽略。。。


第64章 东门逐兔不可得 华亭鹤唳恨难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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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攸越来越频繁地在家里看到持盈,他有时候想皇帝是怎么溜出来的,他派人去守着大门,可皇帝根本不从门过,真是奇了怪了。

  最吓人的一次,蔡攸早上起来去给蔡瑢请安,竟然在他的院子里看见了持盈,蓬着头发,拿着一个小瓶子,在叶子底下接拨露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天半夜,皇帝着内侍来告百官,说圣躬不和,难以起身,万般无奈之下取消了明日的常朝。可看持盈的样子,哪来的病态?

  蔡攸懵懵地问他:“你病好了?起这么早?”

  持盈和他一样是昼伏夜出的德行,他是被逼起来给爹请安的,持盈呢?太师府离福宁殿再近,他过来也要时间吧?这得几点起?

  持盈的手腕一抖:“今天是白露呀。”

  露水以白露时为佳,珍贵如金,这蔡攸当然知道。

  然而持盈富有天下,拿金子当水喝也使得,何苦起这么早,亲自来采集露水?持盈穿过丛花来到他跟前,蔡攸发现他在这样的深秋季节,身上只披了一件青色的外袍御寒。

  这青色实在太熟悉了。

  蔡瑢封太师,着青袍,与皇帝在松下听琴,时人艳慕,名此青为“太师青”。

  正是持盈身上的那一件。

  看来他昨天根本没回去。

  蔡攸问:“怎么就你,他呢?”

  持盈歪了歪头,笑盈盈地不回答:“我取这露水酿酒,酒好时叫你来饮。”

  谁要喝,你会酿酒吗,当心把人毒死!可他又知道,持盈会,持盈什么都会,他有这样无穷无尽的精力,万几之外、丹青之外,他还修医书修道藏,酿酒点茶抚琴听风,凡有技艺,无所不通。

  而这些事情都是他父亲陪着持盈做的。

  蔡攸头一次生出怨恨的心绪来,可不知心恨谁。恨自己吧,早知道在太学好好读书了!他认识持盈比蔡瑢早,可持盈不喜欢他,怎么办呢?

  他总以为这样的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

  然而。

  宣和四年,彗星袭日,皇帝以此为借口,首罢蔡瑢相,免官为开府仪同三司,中太乙宫使。

  蔡攸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竟然不知是喜是悲。他是蔡瑢的长子,蔡瑢做事,他难道会一无所知?难道会没有从中获利?但持盈没有动他,蔡攸偶尔还进宫去看持盈,宫殿里热热闹闹的,蔡攸却觉得他很寂寞。

  那是一种无人欣赏的,兀自开花的寂寞。

  皇帝和他在华阳宫玩,在延福宫玩,有一天走到杏岗上,持盈踢了踢其中一棵,他说,前几年时,朕在这里埋下过一坛酒。

  然后呢?蔡攸没有听到他的下文,但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果然,过不久,皇帝为蔡瑢复相,拜蔡瑢为左仆射,授八宝。

  蔡瑢的第二次为相时间并没有很长,宣和七年,太学生陈朝老上书蔡瑢十四条大罪,朝野传写,市井皆闻。同时,彗星在奎、娄之间出现,皇帝将这些札子留中不发,阴云密布在太师府上空。

  有门客替蔡瑢来劝蔡攸:“大郎君,您与太师乃是骨肉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陛下留中劾章,又命太师闭门在家,分明是有处置问罪的意思,还请您看在父子之亲的份上,劝陛下高抬贵手吧!”

  蔡攸冷笑道:“我早就劝他收敛,是他自己不知死活,结交童道夫,谋夺兵权,这些还不算,他竟然还染指东宫,他不死谁死?”

  他真是不明白了,东宫眼看着就是明日黄花,亲娘死了,外家也不争气,性格也木,关在庆宁宫读书,屁也不敢放一个,蔡瑢为什么要冒大风险,把皇帝御赐的千字文送过去讨好?

  门客仍旧劝说:“太师是阖家大树,大郎君亦受荫蔽,大树若倒,大郎君如何自处?您与陛下相识于王邸,情分殊异,事已至此,只有大郎君能救太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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