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煊被他说得目眩神迷了,他不说自己有没有打消这个念头,他只是摩挲过父亲被月光亲吻的身体:“若我在你膝下长大……” 他想到那场盛大的及冠典礼,皇帝要做宗周的天子,要一个垂拱而治的世界,蔡瑢就给他出主意,他说要把公主的名字改成帝姬,还要效仿周礼十五岁成人,太子要十五岁了,就从他开始吧。 持盈给他制定浩大的及冠礼,分大宗,分小宗,分严格的制度,他只用听命。持盈带着他去告太庙,去告天地,告祖宗,他就跟在持盈的后面,看太阳光把他照的那样得意,那样漂亮。 二十四旒,十二章纹,红罗襦裙,白玉双佩,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然而他不敢抬头,只盯着持盈行走时偶尔掀起的裙摆,露出天子之舄。左脚,右脚,他跟着持盈迈步子,生怕持盈对他生出不满,走过门槛的时候,他一时走了神,顿时就慌了,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然而持盈没有回头。 如果他在父亲的膝下长大…… 在这场盛典之后,他做梦,梦见神女的衣裳一件件剥落,堆叠成一座锦绣的山。 如果他在父亲的膝下长大…… 神女骑在他的身上,轻轻地叫,像幼猫,皮肉上散发出一阵芬芳。 沉香、檀香、金颜香、背阴草、龙脑、麝香、丁香……还有朱砂。 宣和御制香,渺渺如云,向他散了过来,甜而凉,好像天子的笑靥,多情又似无情。 如果他在父亲膝下长大…… “如果我在你膝下长大……”赵煊和月亮一起亲吻他,“你还舍得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吗?” 持盈被他亲的颤抖,就在这样一张小床上,赵煊原本要在这张床上睡着,长大,然而现在床边扶手上,绢布都老去了。 这样的假设让持盈都激动起来,很多时候他觉得赵煊是忽然长这么大的,可是如果赵煊长在他膝下呢?他看着赵煊像树一样拔高,然后自己呢,像藤一样去缠绕他?那可真是恬不知耻,真是浪荡,然而他被这样的假设说得燥热起来。 赵煊掀开他的衣服,他俩就抱在一起,与子乱伦和杀子,到底哪一个罪孽更为深重?这里是福宁殿,大臣议事,君王起居的福宁殿!先朝的七位君主正在凝视着他,持盈有一种身在穹庐的感觉。 他向窗外看去,天上只挂着月亮。 明月上高楼,流光正徘徊……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赵煊去摸他情动的下体,湿淋淋的一片,和他手上的药膏混在一起。 一直到清凉的感觉从下体窜上脑门,持盈才后知后觉地抓着他的手:“你把手擦一擦!”那药膏上有活血化瘀的清凉药物,已经全部擦在了持盈的身上,冰凉与燥热一起在他的下体滚开。 赵煊让他把药膏冲开来,冲开来就好了,黑的变成棕的,棕的变成黄的,黄的变成透明的……持盈在他耳朵旁边哭,说好凉,凉的他感觉自己流的是冰水。 这东西敷在手腕上都能让他的皮肤发红,更何况是擦到这样娇嫩的花蒂上去。他被一阵阵的清凉逼得发抖,赵煊说有热的,你要不要?自己来拿。 持盈摸着黑去捋他的性器,好昏暗的月光,什么都看不见,赵煊说对不准,持盈就捋着它,从花蒂一路向下,滑进穴口里面去。 他俩就连在一起,持盈问他冰不冰,赵煊说是不冰,是热的。持盈的手就搂住他的脖子,手腕上的药膏淋漓地涂在他后背上。 赵煊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在这一张床上,好像圆满了多年的夙愿,好像他就是在持盈身边长大,持盈只爱他一个人……如果事情是这样的,那多好? “如果我在你身边长大,十五岁的时候梦见你。”赵煊说,“那我第二天早上就会冲进福宁殿对你告白。” 持盈仰着脸看他:“那我就把你关在家里,一辈子都不许出来。” 是啊,如果没有金人的铁蹄,没有南下的奔逃,没有上天的预兆,让他生出女子的器官,他怎么可能答应儿子的求爱? 然而听到这样的话赵煊也没有生气,他关着持盈,持盈关着他,又疯狂,又好。太子冲进福宁殿,对着皇帝告白,说我要和你睡觉,好极了,妙极了! 我要是被你爱着长大,我一定光明正大地去讨要你的喜欢。 赵煊去拽他的头发,让自己进得更深,他抓住什么是什么了,他说,我要是被你养大,我肯定就…… 肯定就什么?他不想开口,然而月亮静静地照着他们。 持盈喘的不成样子,冰凉的药膏让他的下体好像含了一块冰,冰融化了生出更多的水,他附在赵煊耳边,轻轻地说话,头发丝垂到赵煊全是汗的后背,蜿蜒,像海草,或者毒蛇。 “官家刚才……”赵煊附耳去听,持盈说话的声音有些迷醉,痛苦,魇足:“看别人给我上药的时候,书是拿倒的,你自己知不知道?” 他假装看书,原来书都拿倒了。 又被持盈看到了笑话,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在小时候的床上,和父亲交合。 赵煊想,原来,不管是不是在他身边长大,自己都会爱上他。 怎么会有人这么可恶啊?恃美扬威,还理所应当? ---- 煊:我要亲征 盈:尊嘟假嘟o.0年纪轻轻就要做太皇太上了吼(不会让他去的)
第56章 患不均棠棣失华 意难平父兄仇雠1 ======= 赵煊最终还是没有亲征成。 持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延福宫里玩推枣磨,这个季节没有枣,就给他找了几颗硕大的珍珠来代替,一颗珍珠砍半,留出一个尖尖,尖尖上挂着竹签子,两头各挑着珍珠。 持盈托腮转磨玩,随口道:“我就知道你去不成。” 赵煊给他倒满满一杯的川芎茶要他喝:“若知道我去不成,爹爹那天哭什么?” 持盈闻见川芎茶里的薄荷味就皱鼻子,想起自己倒霉催的手腕来,摆摆手让赵煊放到旁边:“官家也玩。”绝口不提茶的事。 赵煊去拨竹签,然而这竹签两头都坠着硕大的珍珠,力道不好控制,在尖上只转了一圈就“啪嗒”掉了下来,持盈扑哧一下笑,赵煊抬起眼睛看他。 持盈就指着那颗珍珠,装模作样地道:“啊呀,你好大胆,怎么这么不给官家面子?” 赵煊悻悻然,持盈给赵煊做示范,怎么样轻巧地让这个竹签子挂在珍珠尖上而不落下来,赵煊看那根签子在持盈手底下扇子似的转了七八圈还稳稳地挂着,看起来也无甚艰难,于是鼓起勇气又试了一次,仍然失败。 他别过脸去:“这都是小孩子玩的,爹爹真是不尊重。” 持盈接过来玩,鼓着腮帮子对签子吹气,签子就坠着珍珠晃晃悠悠地动起来:“我小时候一学就会了。” 赵煊玩不过他,又要他喝茶,这茶凉了就不好治头痛,前几天持盈和他在福宁殿里一通胡闹,隔天就害起头痛病来,缠绵病了旬日才好。 持盈又不喝,狡辩道:“我的头原来不痛了,可官家是个木头脑袋,推枣磨也不会玩,气得我复发了。” 他扯开话题道:“小时候底下人不曾教你吗?” 赵煊说:“奇技淫巧,荡我心智。” 持盈窃窃地笑,随手拨弄一下枣磨,珍珠滴溜溜地转,晕成一圈雪白的残影:“你学学嘛,等谌儿长大一些,你可以带他玩。” 赵煊忽然问道:“这东西是谁教你的?” 推枣磨是小儿常玩的游戏,反正持盈没有教过他,而持盈的父亲,他的大爹爹又早死,是谁教他玩的这个游戏呢? 持盈随口道:“陈思恭啊。” 赵煊“哼”一下:“他带坏你。” 持盈乐了:“一个小游戏而已,官家这么较真做什么?我害病时,不肯吃药,他就和我玩这个,他转的圈数比我多,我就得吃药。” 赵煊来了一点兴趣:“我转的圈数要比你多,你是不是也吃药?” 持盈道:“你先让它转起来吧!” 他起来去推窗,太阳洋洋洒洒照进来,赵煊问他干什么,屋子里有冰块、鲜花,风轮吹着,现在把窗户打开,冷气不都跑到外面去了? 持盈伸出一只手,在外面招了招,凭窗回望道:“我看看外面风大不大。” “看风干什么?” 持盈觉得他真好逗:“我怕风大,官家吹牛闪了舌头!” 赵煊知道他在嘲笑自己,就知耻而后勇地苦练拉磨,珍珠啪嗒搭、啪嗒搭地摔在桌上,好像一首不成调的琵琶曲。 他一边练,持盈一边和他说话:“我想你也不该亲征。你前脚刚走,后脚程振就得吊死在垂拱殿里。” 赵谌这么小,肯定无法监国,赵煊前脚一走,要么请王弟,要么请父亲重掌国事,程振怎么可能同意? 啪嗒。那一圈又跌下来了。 持盈见他手如此之笨,目不忍视,怕自己笑出声来。 赵煊分心道:“他不会。他会劝我中途改道。” 持盈道:“去洛阳吗?” 之前持盈在南方的时候,程振就劝过赵煊以亲征的名义去洛阳治兵,甚至要先奉椒房出奔,然而皇后那时候正在孕中,月份亦大,绝不能受颠簸,加上李伯玉力止,这才作罢。 啪嗒。 持盈摇着一把宫扇:“你轻一点儿转它,珠子都要给你甩出去了——你去洛阳,把我一个人留在东京?” 洛阳有潼关,有西军,防守城池不是问题,赵煊若是带着禁军出征,半路改道洛阳,持盈就直接困死在东京得了。 赵煊低头研究:“是。怕不怕?” 持盈哼笑一下:“到底谁是穆王?” 啪嗒。 赵煊让他不要再说话了,他被他害的只能转两圈。持盈大呼冤枉。赵煊又让他去把窗户关起来,风太大了也影响他发挥。 持盈看他怪天怪地就是不怪自己,听天由命地去关窗。 啪嗒。啪嗒。啪嗒。 赵煊又找借口:“你别扇风!” 持盈乖乖地把扇子放在腿上,一点也不给他生事。 啪嗒。啪嗒。啪嗒。 赵煊默默抬头,和他对视一眼。 持盈无辜地回望,表示自己可什么都没做。 赵煊找不到外因,只好归咎于玩具本身:“这珍珠里面是不是有问题?” 他要把人叫进来,把珍珠磨碎,看看里面是不是不一样重,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持盈拦住他:“好了,好了,别折腾了。” 他捧起杯子喝那要命的川芎茶,赵煊悻悻地住手,把这玩意推到旁边去。 持盈苦得皱眉毛,赵煊道:“请爹爹喝点药茶,真是不容易。” 持盈道:“是不容易,还辛苦官家给我弹琵琶。”
181 首页 上一页 60 61 62 63 64 6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