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举止,很是规矩。 满脸好奇的元羡继续往里走,发现这一处园子,居然和他在将军府里住的秋叶园大同小异。 这里也有一处小桥,桥下流水潺潺,清澈见底。 他抬头往园子一角看去,发现同样有几棵红枫树。 不过,这几棵红枫,倒是高大许多。 想来,是栽种在这里很多年了。 目之所及的种种,都跟他住的园子那么相 似。 元羡实在按耐不住好奇,追上萧庭煦问,“这儿为什么也有一处秋叶园?” 萧庭煦沉思片刻,随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将军府里的秋叶园,是我让工匠同这里还原出来的。不过,是比这里小了些。但是,布置基本上一样。” “你很喜欢这里?”元羡不禁好奇地问,“这是你名下的园子?” “嗯。”萧庭煦应道。 听到回答之后,元羡犹豫片刻,却更是疑 惑,“既然是你喜欢的园子,为何将秋叶园给我住?” 萧庭煦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元羡,深邃的眼眸里,是平静,没有任何感情似的。 过了良久,他才回答,“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 “我?”元羡惊讶万分,追问道,“为何在意我喜欢与否?” 萧庭煦薄唇微张,却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 没等到答案的元羡,脑子里乱哄哄的。 若是说,秋叶园是为了萧庭煦讨他欢心建造的。 可是,为什么说这是他自己喜欢的呢? 园子角落的那几棵红枫,真的是巧合种下的吗? 不过,自己喜欢与否,萧庭煦真的有那么在意吗? 见他抬脚继续往前走,元羡赶紧再次跟上,赶忙问道,“难道,你也喜欢红枫吗?” “你喜欢吗?”萧庭煦反问他。 “当然喜欢。”元羡用力点头,开心道,“以前在京都,秋日里枫叶红了,我常常上山去看。” “你喜欢就好。”他的语气还是平静,嘴角的笑意,却再也压不住,回头看向元羡时,眼眸中的温柔笑意几乎毫不掩饰。 好多天没见到他的笑容,元羡在此刻,有些恍惚,缓过来后,才嗫嚅着嘴唇问,“你怎么这么开心?” “因为你喜欢这里,所以我开心。” 元羡别开脸去,声音忽然小得像蚊子叫,支支吾吾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傍晚的微风拂面,令人感到无比舒适。 周围虽然有洒扫的仆人,却都很是安静。连周围的虫鸣鸟叫声,都能清楚地听到。 甚至,还会觉得这虫子鸟儿的叫声,十分聒噪。 萧庭煦隐藏掉眼底的情绪,“没什么,无须在意。” 随后,萧庭煦带着他穿过长廊,眼前一片景象,更是令元羡惊讶,“刚才那是后院吧?这才是前院?” “嗯。”萧庭煦点头。 元羡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倒不是因为这里 多有华贵,而是因为这里十分雅致。 与方才的秋叶园不同,这里的道路两旁栽种了细竹。 假山错落之间,似乎隐约看见一棵开着白花的树。 元羡好奇,急匆匆地大步往前走,才发现是木兰。 满树的白色木兰,在散发着阵阵幽香。 很大的一棵木兰树,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年头了,他问萧庭煦,“这是你种下的?” “不是,”萧庭煦抬头,看了一眼开满枝丫的木兰,“买下这块地时,这树就在。” “很漂亮。”元羡看看树,又看看掉在地上的花瓣。 萧庭煦背着手,继续往前走,“走吧,在回去京都之前,我们会一直住在这儿,以后再看也不迟,现在去用晚膳吧。” “好。”元羡应了一声。 一路走来,东瞧瞧西看看的,不知不觉间,天居然已经擦黑了。 仆人们在点燃路边的灯,几个近身的仆人见他们走来,放下手中的火折子,毕恭毕敬地屈膝行礼。 “你常年在外行军打仗,恐怕就连将军府都非常少住,为何偏偏要在苏州建一处院落?有时间来住吗?” 这苏州离着京都,路途甚是遥远,普通人怎么会这样做? 又不是文人墨客,何需这般费心费力呢? “从这处园子建造好开始算起,我总共来住过四五回,会在这儿待个十天半个月。” “这不是浪费时间吗?单是花在路上来回的时间,起码就要两个多月。”元羡想想都觉得累,虽然这里的景致是很不错,却也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吧? 他不是将秋叶园照搬进将军府了吗? 坐在将军府的秋叶园里赏景,不也是一样吗? 冥思苦想之际,元羡突然冷不丁地问,“难道,你的心上人在苏州?” “我的心上人?”听到这句话,萧庭煦突然停住脚步。 元羡没想到他突然停住,一脑袋撞在他后背上。 他疼得“啊”了一声,赶紧捂住额头退后两步,“你干嘛不走?” “你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的语气骤然变得冰冷。 察觉到他的神色不对,元羡赶紧说道,“没什么,就问问。你要是不想说,或是因为我问的这个问题而生气的话,那你就当没听见,当我没问过。” 话音一落,元羡发现他笑了笑。 不是因为开心,因为他脸上开心的表情,早就消失不见了。 这会儿挂在他脸上的,是一种不屑和冷酷,好像,真的是元羡问错话了。 “你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会以为,你是想要了解我。” “怎么会?”元羡的声音陡然增高,心虚且尴尬地笑笑,“我了解你干什么?” 话脱口而出之后,元羡发现萧庭煦的脸已经黑成碳了。 气氛骤然变得冰冷,仿佛寒潮来袭。 元羡缩了缩脖子,低着头,更是心虚。 萧庭煦盯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是转身继续往前走了。 如释重负的元羡赶紧拍拍胸口,刚才简直是要被吓死。 幸好萧庭煦什么都没说没问。 行至前院正厅,饭桌上已经摆好热气腾腾的饭菜。 看菜式,元羡没见过,不过,想来应该是苏州的菜式。 奈何萧庭煦还是一张冰脸,元羡不敢主动跟他搭话,只能乖乖地在饭桌边坐下。 一旁的婢女递给元羡擦手的帕子,元羡接过,擦了手之后,将帕子递还给她,礼貌地道了声谢。 他拿起筷子,正要伸筷子去夹菜时,瞧见萧庭煦一边擦手,一边看着他。 元羡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伸手摸了摸,发现什么都没有,于是疑惑地微微皱起眉头看向他。 “不用连吃饭这些小事都要看我脸色。”萧庭煦擦了手过后,挥手屏退左右伺候的人。 元羡抿了抿嘴,简单措辞过后,才接话,“你好像……因为我那样说……有点儿不高兴……” “既然知道,还提?” 听出他刻意压低却又冰冷的嗓音,元羡紧张到瑟缩了一下身子。 “我……我……”他觉得自己该道歉,毕竟那句话是从自己的口中脱口而出的。 脑袋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嘴上硬是说不出半个字。 “不用说了,吃饭吧。”萧庭煦打断他的话,随后拿上筷子,给他夹菜。
第49章 你去纳妾吧 晚膳后,萧庭煦说有事要出去一趟。 困意来袭的元羡没有过问缘由,点头“嗯”了一声。 婢女提着灯走在前头,领着元羡往秋叶园的方向去。 元羡捂嘴打了个哈欠,从木兰树下走过去时,问提灯的婢女,“萧庭煦的院子在哪儿?他往常是睡在哪儿的?” “回夫人的话,萧将军往年来的话,便是住在秋叶园。”婢女回答道。 “你不要叫我夫……”话说一半,元羡戛然而止。 算了,元羡决定不纠正了,他们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夫人有何事吩咐?”婢女侧身问道。 元羡轻轻叹了口气,“没什么。不过,这儿没有其他可以住人的地方吗?” “夫人可是不满意秋叶园里的布置?” “那倒不是。” 既然秋叶园是萧庭煦的住处,那么,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肯定会和他同榻而眠。 这样的发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几乎显而易见。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自己可以逐渐了解到萧庭煦的计划,可以知晓他的一举一动。 “夫人?”婢女见他愣神,开口叫他。 “哦,走吧。”元羡回过神来,抬脚继续往前走。 秋叶园里,傍晚时分在洒扫的仆人已经全部离开,此时十分寂静。 行至廊下,婢女在他推门进去之前问,“夫人,是否现在需要沐浴?” “好。”元羡点头。 沐浴过后,困意反倒是消失了。左右是睡不着,元羡披了件外衣,想着去坐会儿看看书。 案上摆放着几本书籍,估摸着,应该是萧庭煦平日看的,于是他没有转身去拿书架上的,而是伸手拿起书桌上的书。 他不过才翻开两页,突然有个东西从书本里掉出来,落在地上。 元羡疑惑,瞅见是一张信纸。 难道,是什么秘密军情? 他捡起信纸,本想着夹进书里,装作不知情。 但回头想想,萧庭煦连傅晟寄给他的信件都擅自截取拆开,自己看看他的信件,又有什么不可以? 这样想着,元羡摊开信纸。 映入眼帘只有短短两行字,却与军情毫不相关,而是关于他的。 [七皇子于冬月初六辰时,罚跪在寿祥殿外。初七寅时,晕倒于大雪中。] 寿祥殿? 元羡眉头微蹙,想起五年前,皇祖母因病离世时,自己由于心急,所以忘了递入宫的折子。 被父皇发现后,罚他跪在寿祥殿外的雪地里。 冬日里寒冷,他跪了十个时辰,最终冻僵晕倒在雪地里。 只不过,这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会有一封信在此? 而且,是谁在透露他的消息? 还是说,萧庭煦为了皇位,竟然在五年前,就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了? 想到这里,元羡不禁毛骨悚然。 萧庭煦何至于此呢? 难道,非得把他推到那高位上不可? 滔天的权势,对他真的有那样大的诱惑力? 看着手中有些泛黄的信纸,元羡心中很是纠结。 到底要不要当面问问他这件事? 如果问了,萧庭煦因此恼怒,他又该如何面对? 甚是烦心啊! 他把信纸折好夹进书里,再将书本放回原位。想着还是不要坐在书桌这里,要是待会儿萧庭煦回来看到,一定会以为他已经看到这封信了。 这样想着,他抬脚往床铺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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