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好像还踹到了别的地方,只听得燕暮寒闷哼一声,松了手。 祝珩趁机收回腿,又爬到了床榻里侧,紧紧挨着墙壁:“燕暮寒,你,你怎么样了?” 踹到的地方比肌肉软,不像实处,位置似乎在腰腹以下,该不会是……祝珩苦着脸,他今后还得仰仗燕暮寒,可千万别把人踹出个好歹来。 “不怎么样。” 那一脚再重点,就能送他去当太监了,还好祝珩身子骨虚,没有多少力气,燕暮寒半跪半伏在床榻上,暗自庆幸。 不过没力气也不完全是好事,一脚踹过来跟挠痒痒似的,不疼,但是勾人得紧。 燕暮寒眼底的火烧到了身体里,手掌攥紧,很快又松开,盯着不远处的祝珩,目光幽深,像极了凶狠的狼盯上了满意的猎物,将要将之摁在爪下,吞食入腹。 地面是凉的,月光从窗口透进来,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色,燕暮寒冷静下几分,也不着急起身了,屈指敲了敲床榻:“祝长安,为什么不想去找医师?” “我没事,只是吃的太多,补……过头了。”他这样唤,总让祝珩想起祝子熹,“你还是唤我的大名吧。” 补过头? 燕暮寒听不懂委婉的暗示,一边思索着他这话的意思,一边拒绝道:“不行,我就要唤你祝长安,不过我唤的不是你的表字。” 不是表字,那是什么? 祝珩又燥又羞,为了转移注意力,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长安是他的表字,他与燕暮寒是在四水城相识,如若有前缘,恰在加冠礼举行之前,那时表字还不复存在,燕暮寒知晓的就是……乳名。 长安,最开始是他的乳名。 十三岁参加宫宴之前,祝珩时常偷溜出佛寺,他向往话本中和祝子熹口中描述的恣意江湖,每每都会化名为祝长安,以不同的身份看一看这个世间。 如若燕暮寒唤的是他的乳名,那他在十三岁之前就见过了燕暮寒。 祝珩一下子来了精神:“你是几岁去的南秦大都?” 在前往四水城之前,他从未离开过明隐寺,如果他们曾经见过面,那么燕暮寒以前一定去过南秦大都。 燕暮寒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长安,我好歹是连破一十二座城的将军。” 祝珩不明所以,这是在强调他很厉害吗? “我不是傻子,你如果想要套话,得用些更高明的手段,比如……”祝珩还在等他的下文,猝不及防两只脚踝都被握住了,燕暮寒嗓音里带着笑,哄道,“告诉我你究竟哪里不舒服,亦或者,乖乖让我带你去找医师。” 祝珩身高腿长,脚踝很细,一只手圈过来还有余,燕暮寒摩挲着他微凉的皮肤,小心翼翼地松了几分力道,生怕捏疼他。 比磨那拇指大小的玉珠时还要仔细。 作案工具被控制住,祝珩如同待宰的鱼,尚在扑腾就被拖到了床边,燕暮寒抄着腿将人抱起来,埋头在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长安,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祝珩顿时安静下来,心里生出一丝愧疚:“你别这样,我真的没事,我就是,我……” 你表面冷硬,心防很高,但若是有人对你好,你便会掏心掏肺的回报,这一点即使过了七年,依旧未变。 装可怜的招数屡试不爽,燕暮寒蹭了蹭他的肩膀,黏糊糊地央求:“别让我担心了,求求你,好不好?” 没有人能拒绝撒娇的狼崽子,祝珩也不例外:“我说不好,你能善罢甘休吗?” 他看不见,但能感觉到颈边微凉的发丝,耳畔柔软的央求,背后温热有力的手掌……所以的一切组成了燕暮寒,将他牢牢困住怀里的燕暮寒。 祝珩突然有种预感,他这辈子都逃不出这个怀抱。 “不能。” 意料之中的回答。 看来这人非丢不可了,祝珩破罐子破摔,摸索着拉起燕暮寒的手,往下带去,在碰到的一瞬间,明显感觉到燕暮寒环抱着他的手臂变得僵硬。 耳朵应该又红了吧? 祝珩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心底生出一点愉悦的恶意:“燕暮寒,都是你害的,你得负责。” “……明日的补汤,我会命人停一下。” 祝珩能够想象出他现在的表情,尴尬的心情散了几分,唇角弯出一点笑意:“嗯,不用去找医师了,叫人送桶凉水来吧。” 燕暮寒皱眉:“凉水?” 祝珩轻咳了声,哑声道:“一直那什么着也不是办法,我处理一下。” …… …… 用凉水处理? 行军之人身强体健,欲望强盛,军队中会特地设立营妓来帮助士兵纾解,燕暮寒从未找过人,每每都是靠嗅着一块薄纱,自己纾解出来的。 奴家失手,官人勿怪。 那块薄纱是祝珩的,混杂着脂粉气和药味,被他偷偷带走了。 说回正题。 燕暮寒在这方面的经验有限,但也知道一些纾解办法,像泡凉水,可以但没有必要,尤其是祝珩这样病弱的身体。 “你以前都是这样处理的?” 这不是值得宣扬的事,祝珩臊得面皮发烫,“嗯”了声,细若蚊呐。 燕暮寒陷入了一种复杂的心态当中,理智告诉他祝珩这样处理对身体很不好,但情感上他获得了病态的满足,他怀抱中的心上人在这方面一窍不通,干净得仿若山巅积雪,每一笔颜色都等着他去涂抹。 他既心疼,又开心得要疯了。 “我教你。”燕暮寒停顿了一下,又纠正道,“不,我帮你,以后不泡凉水了,都交给我,我来帮你。” 祝珩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推到了床头,燕暮寒将被褥堆在他身后:“靠着,不要动。” 失明带来不安感,这极大地刺激了其他感官,祝珩呼吸微滞,感觉到他松开了自己的脚踝,但很快又握住了,重复了两三次,手越来越抖。 是在紧张吗? 祝珩抬手遮住眼睛,思考着现在拒绝燕暮寒帮助的成功率有多少,三成?一成? 脚腕一痛,燕暮寒松开嘴,在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牙印上落下一吻:“长安,不要走神。” “好可惜,你看不到。” “那就只能好好感觉了。” 怕不是疯了。 祝珩被他的放荡之言震到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燕暮寒一贯体热,今晚喝了祝珩剩的半碗汤,虽然不多,但也被刺激得上了头,他梦到过祝珩无数次,真实的画面远比梦境带来的冲击感要强。 让他难以自持,忍不住在祝珩身上打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其实燕暮寒咬的并不重,但从他话里透出来的那股子疯狂劲儿,让祝珩心惊不已,同时也猜到了答案。 一成都没有,燕暮寒会放开他的可能性为零。 祝珩从来都沉得住气,无法改变的事就要尽快接受,调整对策,如今这份理智也带到了床榻之上。 他看不见,只能依靠感觉,金丝炭烘得整个房间暖融融的,即使褪去衣衫也不会冷,祝珩按住燕暮寒解他衣带的手,有些不自在:“除去亵裤就够了。” 给他留件上衣吧,就当留一块遮羞布了。 燕暮寒从善如流地收回手:“好,都听长安的。” 说着乖巧的话,内里却是个疯子。 燕暮寒方才咬在他脚踝上的那口彻底暴露了本性,祝珩默默腹诽,偏开头,将脸埋在被褥里。 被子是用新棉花做的,丝绒为被面,今天刚晒过,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燕暮寒握住了他。 房间里的金丝炭散发出木质香气,祝珩深吸一口气,嗅到了些许。 燕暮寒的手好烫。 医师说过几日就要开始针灸了,很烦,以往太医也给他针灸过,扎得他浑身都疼,晚上睡不安稳。 燕暮寒的力气太大了。 明日不用喝补汤了,食补也得注意,要找医师开点降火的茶,这种尴尬的事情一定不能发生第二次。 燕暮寒的手突然变得柔软起来,但似乎过于湿润了。 房间里一片静谧,落针可闻,啧啧的水声忽然响起,如同惊雷落在祝珩耳边,炸得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滚动着的几个字:不是手,是嘴巴。 祝珩睁大了眼睛,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他下意识抬起手推拒:“燕暮寒……” 手被握住,燕暮寒含糊不清的声音流淌在夜色之中,带着一点难受的鼻音,听起来软软糯糯的:“嗯,我在。” 祝珩被刺激得头皮发麻,他脑海中所有与此相关的结论被全部推翻,这档子事并不是痛苦的,也可以很……舒服。 简直乱了套了。 这是祝珩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漫长的半刻钟,腿上的桎梏刚一松开,他就想往床里逃,无奈手脚发软,很快被蹭上来的狼崽子抱住了。 “长安,我很舒服,你呢?” 帮忙之后还要交流心得吗? 这绝对是他遇到过最难回答的问题,祝珩脑瓜子嗡嗡的,鼻腔涌起一股不舒服的酸热感,他揉了揉鼻尖,从喉咙挤出一个字:“嗯。” 是舒服的。 他的长安觉得很舒服。 燕暮寒心满意足,靠在祝珩的胸膛上,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心底突然涌起一阵疯狂的渴望,不够,还不够,他想要祝珩的心跳因为他变得更快。 狼族天生喜欢掠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脸面什么的都不重要,燕暮寒扬起笑,拉着祝珩的手放在自己头顶:“长安,我都咽下去了,我乖不乖?” “…………” 祝珩僵住,话不能说的太满,更难回答的问题出现了。
第25章 传言 大抵是床上功夫了得。 祝珩突然想起这句话,倒真是应了楚戎的猜测,燕暮寒动不动就脸红害羞,在床榻之上却放荡如斯,手段……高超。 祝珩推不开在怀里拱来拱去撒娇的狼崽子,满脸麻木,如若被帮助的不是自己,他定会懒懒散散地给燕暮寒下一句评断:蛮野异族,行径过骚。 所以,怎么会有人问这种问题! 怎么会有人吃那玩意儿!! “你怎么不说话?” 祝珩心情复杂: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是不相信我咽下去了?” 祝珩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警惕地“看”过去:“我没有不——” 不等他说完话,燕暮寒就笑着凑上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我真的都吃干净了,不信你可以检查一下。” 检查? 柔软的触感落在唇上,祝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避无可避,唇齿被撬开,微苦的味道从燕暮寒的舌尖渡过来,随着口涎在舌面上化开。 “长安。” “我很乖。” “乖孩子应该得到奖励,你说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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