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极少陪伴、等待家人的人,连家中的团圆饭都很少去吃。 他唯一陪祁韵待过的日子,就是祁韵为他挡刀受伤,在庄子里动弹不得的两三天。 而现在,他竟然愿意花一个下午等他消气。 祁韵心中动摇,连忙就想起身去开门。 可他刚刚站起身, 门外的赵婆婆已开口:“少夫人吩咐了, 厨房动静大,他睡下后不能再开灶。大少爷请回罢。” 祁韵:“……” 赵婆婆怎么嘴这么快! 夫君都来看他了,不给饭吃也太过分了!万一夫君生气, 以后不来了怎么办! 祁韵扶着桌子欲哭无泪。 可是赵婆婆的话已经说出口,他现在给夫君开门, 自己都觉得没台阶下了。 就在他懊恼时,屋外的乔鹤年道:“饭也没得吃?就这么生我的气么。” 赵婆婆道:“少夫人上回受伤,身子没好全,昨夜发起热来实在吓人,大夫都说十分惊险。” 祁韵一顿,这才想起昨夜发热时的难受,后知后觉地有点儿委屈。 对,他本来该发脾气的。 夫君又不是出了远门赶不回来,凭什么自己生病他看都不来看一眼? 要是两人调换过来,夫君生病,自己肯定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 他本就应该怪他的。 屋外的乔鹤年道:“昨日有事耽搁。” 赵婆婆道:“事有轻重缓急,看来大少爷外头的事,比少夫人重要多了。” 乔鹤年:“……” 屋里的祁韵心中一空。 赵婆婆的话不中听,但说的却是事实。 什么成日在外忙生意顾不上家里,只不过是他把外头的事业看得重了,把自己看得轻了而已。 祁韵怔怔坐回圆凳上,盯着面前清淡的菜色发了会儿呆,才把筷子搁下,兀自起身回了内间。 乔鹤年仍在屋外同赵婆婆斡旋,可祁韵已经不想再听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日子没什么盼头。嫁给这么一个冷心冷肺的人,也许一辈子都尝不到夫妻恩爱的甜蜜滋味,也许一辈子都是两相选择下被夫君抛弃的那个选项。 还不如像乔松年说的那样,拿着家产风风光光地和离呢。 祁韵浑浑噩噩地钻进被窝,把被子裹成了一个茧,一动不动地缩在里头。 不知过了多久,赵婆婆进来了,走到床边,温声说:“少夫人,大少爷让人送来了不少滋补的好东西,还有金银首饰,他说明日再来看您。” 被窝里的祁韵轻轻“嗯”了一声。 赵婆婆正要退下,又听祁韵开口:“他赔礼道歉,我就不得不原谅他了?” 赵婆婆一顿,道:“少夫人心里还气着?” 祁韵拉下了被子:“我生气。” 他顿了顿,眉眼又耷拉下来:“可又怕再生气下去,他会厌烦我。” 赵婆婆望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人老经事,在府上伺候了一个月,就看出来祁韵过得并不算好 虽然吃穿用度一样不少,可在乔鹤年那里得不到什么疼爱和敬重。 可家境差距太大的婚姻就是如此,没有倚仗的人总会受欺负。 赵婆婆只能宽慰他:“您放宽心,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呢。” 祁韵蹙着眉头,又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 也对,说不定嫁给别人,糟心事比现在更多。 人在世上活着,就没有什么轻松的路。 他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睡了一下午,等晚上用了饭洗漱歇下,乔松年又翻窗进来了。 “如何,今日照我说的做,兄长是不是回来看你了?”他笑着坐到床边的圆凳上。 祁韵从床上坐起身,隔着纱帐,看着外头影影绰绰的男人:“回来倒是回来了,可是……” 他顿了顿,声音低落:“下回再有这样的事,也许他还是会把我丢在家里,自己先忙外头的生意。” 乔松年勾唇一笑:“他下回如何,要看你怎么做。” 祁韵连忙抬起头:“我要怎么做呢?” 隔着一层纱帐,他殷切地望着外头的男人。 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床头的烛光随之摇曳,柔和的光晕照亮了乔松年半张俊美的脸,另一半则隐没在黑暗中。 隔着纱帐看去,摇曳的灯火下,这张忽明忽暗的脸有种鬼魅的邪性。 乔松年压低的声音带着引诱:“照我说的做。” …… 翌日,祁韵早早地起来了。 翠兰伺候他梳洗换衣,像往常那样捧来了精美华丽的衣裙和繁复的金饰。 祁韵嫁进来之后,就爱这么打扮,像是要把以前没穿戴过的好东西都戴个遍。 “少夫人,今日穿这一身如何?”翠兰问。 祁韵顿了顿,眼睛在那些漂亮衣裳和金光闪闪的首饰上停了半晌,才说:“今日不出门,穿素净些,不戴首饰。” 翠兰一愣,随即应下,给他换了一身浅湖蓝的居家衣裳,梳了发髻。 祁韵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衣着朴素,只露出白皙清丽的脸,乌黑如云的发髻上连支银簪也无。 他叹了一口气。 出嫁前自己就是这样,妆奁里只有几支银簪,不碰上重要场合都舍不得戴。 没想到嫁进乔家了,还得这么打扮。 翠兰给他梳好发髻,不禁问了一句:“少夫人,要不要戴一支簪子?要不就戴一对耳坠?” 祁韵也想戴,可一回想昨夜乔松年的话,又忍住了。 “就这样。”他站起身来。 时间还早,这两日他生病停了课,上午便有大把的空闲。祁韵先让赵婆婆派人出去送信,请郑夫子明日来继续上课,自己用了早饭,又去院中选了一块地,准备种桃树。 他先前从庄子里带回来的桃子吃完了,剩了桃核,放在水里泡了几天几夜,又用湿布包着放在屋内等冒芽。 一个月过去了,那些湿布包着的桃核一大半发了霉,只剩少数没有霉坏的,但也 没发芽。 赵婆婆告诉他,十月份是播种的好时候,等来年春天就会发芽了,他便打算把这些仅存的桃核种下去。 乔鹤年走进翠微苑时,院里正忙得热火朝天,一众小厮丫鬟垦出了一小片土地,正在挖土坑,叽叽喳喳说着种哪儿种哪儿,热闹得不得了,竟没人发现大少爷过来了。 乔鹤年脚步一顿,目光在喧闹的人群里搜寻片刻,就找到了祁韵。 也许是因为要劳作,祁韵今日穿得很朴素,头上连支簪子都没有,只有乌黑浓密的秀发,和白皙透亮的脸蛋。 他额上已经出了一层汗,脸蛋却愈发剔透,同下人们笑闹着,透出蓬勃的生机。 乔鹤年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好半天,才抬腿往前走。 “大少爷来了!”翠兰最先看见他,连忙过去将祁韵扶出来,又掏出手帕,准备给他擦擦汗、整理仪容。 可乔鹤年已经走过来,伸出手,拿袖子亲自给祁韵擦了擦汗。 翠兰赶紧把手帕收了回去。 祁韵也有点儿受宠若惊,低下头不敢看他。 乔鹤年给他擦了汗,又揽着他往屋里走:“去擦擦身子,省得吹风受凉。” 祁韵:“……” 翠兰机灵,连忙叫人备了热水,送到房里。 祁韵就红着脸被乔鹤年搂进了梢间的屏风里。下人们将盛满温热水的铜盆搁在床头的矮柜上,乔鹤年很自然地伸手,扯松了他的腰带。 裙摆轻轻坠落在地,祁韵袖中的手一下子握紧了,余光看见下人们全部退出了屏风。 乔鹤年轻轻拨开了他的外衫、中衣,柔软垂坠的布料顺着肩头滑落,掉在了祁韵脚边。 祁韵忍不住瑟缩一下,双臂抱住了胸口。 乔鹤年的喉结动了动,低声道:“怎么没穿肚兜?” 祁韵不敢看他,只小声说:“在家里,穿两件就够了……” 乔鹤年没有作声。但祁韵能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正在一寸一寸扫过自己的皮肤。 祁韵抱着自己,羞耻,又期待。 他身体里像有一壶煮开的水,咕噜咕噜往外冒出热气,暖热的湿气烫得他自己都忍不住颤抖。 他抖着声音,小声说:“夫君,我有点冷。” 乔鹤年粗沉地叹了一口气。 他将布巾浸湿再拧干,走到祁韵身后,给他擦洗汗湿的背。 又湿又烫的巾子贴在背上,祁韵忍不住打了个颤,连忙咬住嘴唇。 那布巾擦完了他的背、肩胛、腋下,又重新洗过,带着滚烫的热气,贴住了他的小腹。 祁韵身子一抖,连忙按住了他的手:“我、我自己擦前面。” 乔鹤年却没有松手。 他的大手带着布巾,一点一点擦了上来。 祁韵往后躲,却撞在了他怀里,被他一把抱住了,动弹不得。 “别这样……”他只能两手挡着胸口,挣扎着去躲那只拿着布巾的大手。 可那只手比他灵活得多,也有力得多,慢条斯理地,把他的胸脯擦了个遍。
第68章 夫妻2 祁韵脸红得要滴血, 臊得紧紧低着头,咬住嘴唇。 男人的一只大手隔着湿热的布巾,包住了山丘一般起伏的曲线, 贴着那曼妙的线条走过。 而另一只手,却从布巾底下钻了进来。 强硬,有力, 不容抗拒。 祁韵的身子抖了抖,两条腿直发软,忍不住拿手按住他的手。 “不要这样……还不行……”他低低地咬着字, 尾音带着颤抖。 背后贴着的胸膛又硬又烫,乔鹤年粗重滚烫的呼吸贴在他耳边:“有一个多月了罢?” 祁韵的脑袋埋在胸口, 耳边垂落的碎发遮住了烧红的脸颊,随着他的颤抖而飘动。 他羞耻地咬着嘴唇,轻轻摇头:“还不行。” 乔鹤年拿鼻尖蹭了蹭他的耳朵:“也对,你发热才退, 身子还虚。” 可他嘴上这么说,手却并没有停,一下一下的,在布巾下起伏。 祁韵腰都软了,推拒着他的手臂也使不上力气了,挣扎着要往前走、要离开他的怀抱, 却被箍着腰一把抱了起来, 后腰紧紧贴在了男人身上,双脚离了地。 “别这样……放我下来……”祁韵挣动着,离了地的两只脚乱晃, 绣花的布鞋只剩脚尖勉强勾住。 乔鹤年随手将布巾丢进了铜盆里。 随着布巾落水的哗啦一声,他空出来的手掀开了祁韵的衬裙。 祁韵身子猛然一抖, 两腿一下子夹紧,脚尖绷直,两只绣花鞋再勾不住了,啪嗒掉在了地上。 半晌,他剧烈地颤抖着,低叫一声,整个人软了下来。 乔鹤年将湿漉漉的手抽出来,抱着他,一块儿坐到床边。 祁韵像整个人失了力,瘫软在他怀里,两条雪白的小腿垂下来,晶莹的水珠顺着小腿流下来,汇聚在脚跟,滴滴淋淋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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