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绒观察周围,连忙过去把人一把堵到柱子后,“你怎么在这里,圣子呢?!”
月奴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姜绒连忙把他拉起来,“别搞出大动静来,难道你想死吗!”
“姜绒?不,绒堂主,您救救我吧,我只是想要多点月奉,我不想丢掉性命啊!”
“别说废话,圣子在哪里!”
“在……在后院,圣子被下药关起来了,我实在害怕,就……就想逃出去。绒堂主,您帮帮我吧!”
姜绒嫌恶地看他,“你以为你出得了器堂,能出得了唐门吗?别妄想了,带我去见圣子!”
姜绒提着月奴的后衣领,逼着对方带路。
不一会儿,月奴就带他到了地方,这是唐麒卧房的隔壁,此时门外站着唐韵和另一名器堂弟子,几人一照面彼此都愣住了。
“绒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唐韵连忙走到姜绒面前。
姜绒松开月奴的衣领,对唐韵说:“在门口的回廊抓到的,给你们送过来。”
“嗨,一个月奴罢了,跑了就跑了。绒儿,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堂主吩咐了,你不能见圣子。”
姜绒抿唇,看着这两间屋子的距离,“他要做什么,他要强迫圣子吗,为什么要把圣子带来这里,送他去揽月楼不好吗?”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堂主也不会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情,绒儿你不要胡说。”
姜绒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他真的在乎我吗?真的在乎圣子吗?”
“绒儿你别哭啊!这怎么说的,堂主他不在乎你还能在乎谁呢,哎呀,绒儿你冷静点!”
“绒儿,是你在外面吗!”
唐无双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一下子止住了姜绒的哭泣。
姜绒扑到门板上,“无双哥哥,是我,你还好吗?”
“绒儿,你劝劝唐麒,让他放过我,好吗?”
姜绒沉默了,他的话唐麒真的会听吗?如果会,就不会有今天。“我……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凌殊大哥……你知道凌殊大哥怎么样了吗?”
唐无双道:“我不知道,他出门对付皇城军,不在门内。绒儿,也许你可以去找找他,他若是回来,一定能救我出去的!”
“我……”
“你什么!”
唐麒突然出现,把姜绒到嘴边的话推了回去。
姜绒回身面对他,“我只是想知道圣子好不好,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好不好与你何干?”唐麒说着一把握住姜绒的手腕,拉着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姜绒挣扎却没有成功,就这么被唐麒关进房里。
一进屋子,门板就紧紧关上,姜绒被唐麒抵在门板上,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四目对视,姜绒的心跳快到几乎跳出胸腔,“师兄……”
唐麒欺下身,狠狠吻住这张恼人的小嘴。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可却是第一次令姜绒害怕不安的亲吻,唐麒霸道蛮横地吻着,直吻到他无力反抗,软倒在唐麒怀里。
末了,唐麒咬破他的唇角,狠狠吮吸了一口那温热的鲜血,仿佛是在夺取占有。
“绒儿,听话。”
唐麒的声音低沉,满满是威胁的意味。 ----
第 75 章
姜绒失魂落魄地回到草堂,他不明白为什么唐麒要吻他,是安抚他还是要警告他,还是单纯要欺负他。
草堂内乱成一团,各堂受伤中毒的弟子但凡是自己处理不了的都送到了草堂,里面还有不少经阁和聚英楼的弟子。
姜绒看到这个场面,心中难过,但是又庆幸他的师兄没有杀红眼把唐凌殊的部下全部杀死。
“绒堂主,您劝劝麒堂主吧,他若是想当门主,兄弟们也不会拦着,只是不要再继续同门相残了。”
姜绒愣住了,“我……”姜绒想要维护唐麒,却又不知道从何维护。
“你们经阁的弟子不要颠倒是非!麒堂主早就说过只要投降绝不伤你们的性命,何况是麒堂主蓄意夺位吗,是少主自己优柔寡断连杀父之仇都不敢报,怎么能当门主!”
器堂的弟子朗声驳斥,一时间哗然。
“什么杀父之仇!你们器堂的不要信口雌黄!”
“老门主从皇城回来便一病不起,分明就是遭了蜀帝的暗算,如今蜀帝都要打上门了,少主却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算什么儿子!”
“少主就是去收拾蜀帝的走狗才不在门内被你们趁虚而入,你们还敢说!”
“他不在门内是因为他去投靠蜀帝!蜀帝的走狗我们堂主早已安排了人手去收拾,还用得着你们!”
“你!强词夺理!”
两边顿时都不顾伤势吵了起来,姜绒脑袋嗡嗡作响,大喊:“都不许吵了!”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姜绒眼眶再次发红,“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不忿,但有什么事都先把伤治好,不要再打架,我相信麒堂主,我也相信少主,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姜绒的话并没有多少说服力,但是姜绒的态度很明确,他不偏向任何一方,在他这里就不会再有刀剑相向。
草堂的院子本来还算宽敞,但是人一多加上互相之间看不顺眼,姜绒便让人在院子外的空地搭了木屋,用来治疗伤势较轻的弟子。
因为这些伤员,姜绒连着两三日没有离开过草堂,但是草堂之外的动静也从来没有瞒过他。
包括唐麒派器堂的弟子在聚英楼和经阁附近设下守卫机关,说是守卫实乃陷阱,一旦唐凌殊回来,他们就能来个瓮中捉鳖。同时整个唐门加强巡逻戒备,许多外出执行任务的弟子也纷纷回到唐门戍守。姜绒猜想,唐麒应该是以蜀帝要攻打唐门为理由将他们召回来的。
而外出归来的弟子即便知道少主被定了叛逃的罪名也并没有义愤填膺,似乎是对唐麒继位十分乐见。
姜绒觉得奇怪,但是当他看到那些弟子的名单时,他又不觉得意外了,名单上几乎都是与器堂草堂关系紧密的,有几个与唐凌殊同出一脉的也是武艺平平不值一提的。
唐麒“清理门户”的第四日,草堂内只剩下重伤的弟子,其他弟子基本都已恢复行动回到自己的院子。
夜深时,姜绒洗漱完正要上床休息,突然柜子传来响动,姜绒立刻抽出枕头底下的匕首,缓缓走向柜子。
“啊……”姜绒听到一声痛呼,大眼睛顿时发亮,这是唐凌殊的声音,他连忙打开柜门,果然发现唐凌殊躲在其中,一身夜行衣上满是血迹,他低声:“凌殊大哥你怎么了!”
唐凌殊捂住手臂的伤口缓缓从柜子里走出来,姜绒见状直接吹灭房内的蜡烛,避免被人发现人影不对。
姜绒小心地扶着唐凌殊躺到附近的躺椅上,唐凌殊看看窗外,苦笑道:“你屋内的机关实在太隐秘了,不小心被暗箭擦伤了。”
姜绒一愣,他屋里的机关几乎都是唐麒亲手布置的,除了唐麒也没人清楚到底哪里会有致命的暗器,也是唐凌殊身手好又熟悉唐门机关才不至于被扎成筛子。
“我师兄怕有外人潜入,才布置的。”防的便是唐凌殊现在这样不走正门的夜行人。
“不碍事,只是点擦伤。绒儿,现在我需要你帮我。”
“你说,只要我能做的,我都会做。”
“帮我带走无双。”
姜绒却一时不敢答应了,“无双哥哥现在被关在器堂,器堂机关重重,仅靠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救出他。”
“山下还有十三个兄弟在,只要你肯帮我拖住唐麒,我就有把握带走无双。”
十三个……姜绒看着唐凌殊,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数字,如果不是十三而是三十个,那他拖住唐麒时,唐凌殊会不会带着人伤到器堂其他人?
“绒儿,你如果愿意,就跟我一起走吧。”
姜绒震惊无比,“什么?”
“唐门如今已成众矢之的,唐麒此时自身难保,他护不住你,你不如跟我一起走。”
“什么众矢之的,现在不就是蜀帝要找我们麻烦而已吗?”
“当初我们与唐军有过交手,唐廷已经想要对我们下手,加上……江湖上已经把我父亲的死传扬出去,唐门的仇家何其多,你以为如今的唐门还是固若金汤吗?”
经过唐麒的“清理”,唐门将近三分之一的弟子不是伤就是死,人手不足,加上人心不齐,外敌来袭自然难以抵挡。
“那……那你还能留下吗?”姜绒天真无比地问。
唐凌殊笑了,“绒儿,如今谁也无法回头了。”
“那……那你真的答应蜀帝继续培育毒尸吗?”
唐凌殊怔怔看着姜绒,“谁与你说的?”
姜绒老实回答是门中其他弟子告诉他的。
唐凌殊沉默了片刻,“我答应了。”
姜绒瞪大眼睛,“你怎么能答应!”
“时局所迫,绒儿,我没法与你细说,但是毒尸一事,不是我一人就能决定的。”
姜绒听到这些话就忍不住生气,他们每个人都对他说这些事不能细说,不能明白告知,可是他们又要求他理解支持,把他当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孩童,又要求他成熟稳重,他真的受够了。“好了好了,又是我不能知道的,我不想再问了。凌殊大哥,你要我帮你救出无双哥哥,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不要再让任何一个同门受伤。我师兄对你不住,我会尽我所能弥补,可以吗?”
唐凌殊望着姜绒,缓缓点头。
既然要做,那就事不宜迟。唐凌殊道:“我不了解器堂的机关布置,你能帮我拿到排布图吗?”
姜绒思考了片刻,“可以,但是,我不能给你。”器堂的排布图应该在唐韵手里,拿到这个应该不难。但是如果让他把器堂的身家性命完全交给唐凌殊,他做不到。
唐凌殊不由叹气,“绒儿,你变了。”
“你们天天在我面前演戏,我不想变也不行了。”姜绒想起前几日唐沐雨教他的,要开始分辨唐凌殊的话是真是假,其实不只是唐凌殊,他开始对身边所有亲近之人的话都半信半疑,多长十七八个心眼才能应付现在的局面。
“好,我不看,你来看。”
“嗯,无双哥哥被困在我师兄的隔壁,我会把周围的布置统统记住的。”
“明日子时我再来找你。”唐凌殊说完就要离开,姜绒连忙拉住他,塞了一瓶金创药给他,“我自己调配的,药性猛,但是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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