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绒被送进慈安园,对上唐海的目光,浑身发冷,他知道里面有什么,更是知道唐海意图不轨。
可是他不敢相信唐麒把他送来这里!
“姜绒,无双走了,你总要受到惩罚。” ----
第 78 章
姜绒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唐海封住了穴道,旁边的弟子用黑布将他的眼睛蒙上。姜绒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他不想死,也不想变成毒尸,他不能就这么被唐海给毒害了。
唐麒也许根本就不知道唐海会这么对他,否则唐麒绝对不会把他交给唐海的!
一旦他师兄回过神来,一定会来救他的!
一定!
然而,当姜绒被关进地牢,听到周围毒尸的□□,唐麒依然没有赶来救他!
唐海的声音充满嘲讽:“别妄想有人来救你,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你!”
他们摘下了姜绒眼上的黑布,姜绒被密室的烛光刺痛眼睛,而眼前的一切让他作呕惊惧。
他们站着的地方下面是个巨大的地坑,地坑上有门锁,将地坑围成一个牢房,十几个毒尸挤在一起,他们的皮肤甚至已经开始溃烂,他们的身体畸形扭曲,有两个毒尸竟然有一丈高,手臂是常人的两三倍粗壮!
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体型,这是唐海在偷偷试验的变异毒尸!
“他们最喜欢活人味儿,尤其是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唐海的弟子说着,一把将他推进了坑里。
姜绒重重摔在地上,身上内伤进一步加剧。而最可怕的是那些毒尸纷纷向他涌来,向他伸出乌黑尖利的指甲……
“姜绒呢!”乌长清接到消息赶到器堂,却只看到器堂乱做一团。
而唐麒此时却无法言语,他头痛欲裂,脑子里全是唐无双的声音,那声音宛如魔咒一般在他脑中萦绕,始终不肯散去!
“唐麒!”乌长清找到唐麒,看到他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马上意识到出事了。
乌长清一掌击中唐麒的后心,唐麒顿时吐出一口黑血,黑血之中竟然有一条蠕动的虫子。乌长清大怒:“我早说过不许你接近姜绒和唐无双,尤其是唐无双,你为何不听!”
唐麒中的蛊毒一直没有拔除,这种蛊虫是万灵母蛊的仿制品,它能影响人的心智,对万灵母蛊的宿主有特别的亲近性,中蛊者会轻易被万灵母蛊的宿主蛊惑。要想拔除必须等这个蛊虫成熟,时间不多不少正是半个月。
“绒儿……”
唐麒的眼神突然清明,他猛地从椅子上起来,却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绒儿!”他奋力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乌长清立刻追上,“他在哪里!”
“唐海!”
乌长清顿时脊背发凉,唐海的慈安园有什么东西,他们才清楚了!
姜绒被十几只毒尸围攻,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毒尸的每一次攻击几乎都能让剧痛往他心里钻。面对难以承受的痛苦,他的身体在渐渐沉睡,可一旦他失去意识,那只有死路一条,他不能沉睡,绝对不能!
他咬紧牙关忍着剧痛冲开穴道,颤抖着拿到衣服里藏着的火器,他用尽力气终于扭开机关,猛地踢翻压在身上的毒尸,将火器投向左侧墙壁,他则滚向右侧,将一个毒尸挡在身前。
巨大的爆炸让整个慈安园都颤动了起来。
唐麒和乌长清赶到的时候,唐海他们以为是地动都在院子的空地上旁观,无人敢靠近房屋。
“是爆炸!地牢被炸了!”
唐海看到乌长清和唐麒,立刻拦住他们,“你们擅闯慈安园,想要干什么!”
“唐海,这个密室由我全权负责,不要以为慈安园给你住着,你就是主人了!”乌长清气得一巴掌打在唐海的脸上,唐海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整个人都被打得踉跄了。
唐海大怒:“乌长清!之前唐秋雨在,我给你点面子,你才是不要以为在唐门住了几十年就是唐门的主子了!”
“毒尸与蛊毒都是我借给唐门的,这件事你不知道,可以到地下问问你的祖宗!”
唐麒心急如焚,在两人纠缠的时候早已打伤了慈安园所有在场的年轻弟子,径直往连接密室的房间走去。
乌长清的话让在场众人都不敢继续放肆,乌长清比唐海还要长一辈,虽然极少看到他动武,但习武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乌长清内力沉稳雄厚,绝对比其他几位长老功力老道。
唐海本还想仗着自己是唐门本家而公然与乌长清对峙,但是乌长清没有给他机会,直接用蛊毒把他们统统毒倒,“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唐麒顺着地道一路往下,终于找到了地坑所在的位置。地坑已经塌了一半,毒尸被压在乱石之下不停攀爬蠕动。
眼前的一切让唐麒急火攻心又吐了一口血,他不敢想象刚刚姜绒经历了什么,他只希望姜绒还活着,只要姜绒活着!
乌长清带着器堂的弟子一起进来,看到唐麒站在废墟之中用双手挖碎石,满手都是血腥伤口。
而每挖出一个毒尸,唐麒都忍不住欣喜,以为会是姜绒。
一个又一个,足足挖了半个多时辰,他们终于到底被毒尸压在最底下的衣不蔽体浑身是伤已经奄奄一息的姜绒。
唐麒看到姜绒雪白的小脸此时被乱发覆盖,呼吸微弱,意识到这个少年可能随时都会离开他,他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姜绒紧紧裹住,马不停蹄地把他抱出这人间炼狱。 ----
第 79 章
姜绒迷糊着,但是能看清面前的大哥哥比他高大很多很多,手里拿着热腾腾香喷喷的米糕,大哥哥蹲下来问他:“小绒绒想不想吃糖糕啊?”
大哥哥身上穿着唐门弟子的衣服,姜绒虽然不知道善恶,但是知道这是自己家里的哥哥,毫不犹豫地点头:“想吃!”
大哥哥打开纸包,白白嫩嫩的米糕香气更加浓郁,姜绒伸出小胖手拿了一小块,明明迫不及待要吃掉米糕,但还是乖乖地先向大哥哥道谢,“谢谢哥哥!”
“绒绒好乖。”大哥哥抚摸他的脑袋,伸手把他抱起来。姜绒顾着吃糕点,完全不介意对方亲近他。
“绒绒胖胖的好可爱。”
姜绒害羞地低头,但是对于别人说他胖,他还是要反驳的,“绒儿不胖!”不能说胖,要是说胖,以后就不能吃那么多点心了!师兄和师父可在意他胖了!
“哈哈哈,不胖不胖,哥哥带绒绒去找师兄吧,师兄这时候下课了哦,他找不到你会担心的。”
姜绒乖乖听话了。
姜绒自己也不认路,山里的树好像也都长得差不多,即便走了许久都没遇上师兄,姜绒也还是乖乖地不哭不闹。
但是等他睡着了都没有接到下课的师兄。
年幼的小宝贝第一次睡得那么不安慰,而且是被疼醒的。他哭着醒过来,“师兄,师兄,绒儿好痛!”
可是周围没有师兄更没有师父,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他睡的地方硬邦邦湿漉漉冷冰冰,他害怕极了,大哭起来,“师父!师兄!绒儿害怕!”
“师兄,师兄!”
姜绒觉得自己都要把自己哭干了师兄都没有来。
师兄怎么可以不来,师兄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不吃米糕了,我不吃莲花酥了,我什么都不吃了!师兄快来抱抱我!
小姜绒一边哭一边在黑暗中四处乱跑,可是周围的石头又滑又尖利,他走了两步就摔倒在地上,手脚都被划破,他越来越害怕,一脚就踏空摔进一个沟里,冰冷的水将他全身浸湿,他再也不敢跑,“师兄,师父!你们在哪里!”
“你们不要绒儿了吗!”
“不要!”姜绒挣扎着吼道。
唐颖连忙握住他乱动的手,“绒儿!我在这里,你醒醒!”
姜绒终于睁开红肿的双眼,熟悉的帐顶映入眼帘,他终于从噩梦中醒过来,他用力喘息,转头看清身边的人。唐颖、乌长清、唐韵他们都在床边,脸上全是担心。
“我……”
姜绒想要说话,但是喉咙嘶哑,几乎无法发声。
乌长清拍拍他的手臂安抚他:“别急着说话,你身上的外伤太多,还发着热,要好好休息。”
姜绒眼睛往外看去,但是外面却什么也没有。
他的师兄呢,他的师兄为什么不在这里?
乌长清知道他心中所想,道:“你师兄还忙着,门内的残局必须有人收拾。”
姜绒却倍感失望与迷茫,若是以往他病得这般严重,唐麒就算身在中原也必定快马奔来找他,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师兄是不是真的生他的气了,是不是已经不在意他了?
姜绒缓缓闭上眼睛,带着忐忑与伤心又沉沉睡去。
到了第三日,姜绒依然没有见到唐麒,姜绒已经能下地行走了,草堂的弟子们也有许多闲言碎语传到他耳朵里。
唐麒这些日子从来没有踏入过草堂,草堂弟子都怀疑唐麒是真的故意把姜绒扔去那个地牢并且完全没有丝毫歉意。
姜绒这几日即便睡着也无法把疑心和伤心抛诸脑后,他忍不住问唐颖:“师兄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狠心吗?我把圣子放跑了,他就这么恨我吗?”
唐颖不是唐麒身边人,无法回答姜绒到底唐麒是怎么想的,但是她知道如果换做是她,肯定也无法原谅姜绒。“圣子关系着唐门的生死,可你没有与他商量就联合少主帮人逃走,绒儿,这件事只怕不那么容易轻轻揭过。”
姜绒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是唐麒最亲最亲的师弟啊,他无数次说过一旦唐麒与唐凌殊打起来,他谁都不帮。唐麒明明知道他的想法,可是唐麒还是选择伤害唐凌殊,甚至伤害圣子,这难道又是对的吗?他都没有真的生唐麒的气,唐麒让人送他进地牢还不够吗,他差点死在地牢,唐麒连一面都不来见他,难道又是对的吗?
“颖姐姐,你根本不知道地牢有多可怕!”姜绒红了眼眶,他这辈子第一次对唐麒产生恨意。那些失去理智的毒尸疯了一样抓伤他,即便那些伤口好像都不深,但是他们身上的毒素却让他痛不欲生,若不是最后他炸塌了地牢,也许他现在已经死了,是死了!
唐颖确实不知道地牢的可怕,这两天姜绒身上的外伤基本都开始愈合了,行动也没有太大问题,唐颖误以为那地牢里的毒尸也不过如此,但是姜绒此时脸上的痛苦告诉唐颖,她想错了。唐颖知道自己失言,连忙道:“绒儿,对不起,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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