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绒越听越难过,“不是的,我师兄他一点也不冷漠,他特别特别在乎你,那天我刚醒过来他就着急来看你了,可是门主下令不许他们上来,他才没有来看你。无双哥哥,我也特别特别喜欢你,我们都很喜欢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会放弃你的,我会想办法治好你,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唐无双看到姜绒的眼泪,不禁笑了,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逗他:“傻瓜,你哭什么,不要哭,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男孩子,让人看见了多丢人?”
姜绒握住他的手,用小脸蛋蹭他的手,反驳说:“不丢人,为自己喜欢的人掉眼泪一点也不丢人。”
姜绒的话暖到了唐无双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绒儿,这几年若不是有你陪伴,也许我真的坚持不下来。”
被喜欢的哥哥这么夸,姜绒整个人不好意思起来,“我……我哪有那么好,都是凌殊大哥和我师兄他们照顾你,我只是在旁边搭个手而已,我师兄经常说我不帮倒忙就不错了,嘻嘻。”
唐无双抱住他,“你很好,你师兄的话也不要全听,有谁能像你一样十五岁就成为草堂堂主呢。”
姜绒靠在唐无双肩头,但是也不敢完全放任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在唐无双身上,他轻轻抱住唐无双的腰,“无双哥哥,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们,你会无病无灾地活到九十岁的,无论如何,我一定帮你解毒。”
唐无双点头,“我信你。”
“无双……”
唐凌殊急匆匆进门,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两个美人抱在一起,亲密得让人没法不产生误会。唐凌殊又一次疑惑了,姜绒到底喜欢谁?难道之前他是故意放出烟雾迷惑大家吗,他真正喜欢的其实是无双?
想到这里,唐凌殊后背都在发凉,立刻冲过去把姜绒拉起来,“小姜你怎么也来了?”
姜绒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我师兄刚刚放我回家,我就来看看圣子。凌殊大哥你也能上来了吗?”
唐凌殊迟疑了片刻,点头说:“刚刚父亲说我可以来看无双了。”
姜绒脑子里的疑惑更多了,门主下的令到底是什么,是半个月不许探望,还是七天?
姜绒迷惑的时候,唐凌殊毫不客气地抢占了姜绒原来的位置,不过他也没有过分和唐无双亲密,只是克制地询问唐无双的情况。
唐无双并不愿意让唐凌殊太过紧张他的身体,便没有说实话,姜绒站在一旁收到了唐无双的眼色,也没有多说什么。
唐凌殊握着唐无双的手,心里后怕极了,他坚决地说:“以后我不会再带你出去了,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
姜绒听了又是心痛又是欣慰,凌殊大哥对无双哥哥的爱实在是在纯粹真挚了,他站在这里实在是太多余了,他要为之前那个什么蛊虫纪要的错误念头忏悔道歉,他竟然会自以为是到觉得唐凌殊是为了他才做那些事,简直是太无耻太不自量力了,还有点傻乎乎的,呜呜。
姜绒决定不打扰他们两个说话了,“无双哥哥,我先回草堂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唐无双和唐凌殊也不作客套的挽留,只叮嘱他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姜绒马不停蹄地赶回草堂。
草堂与器堂不同,器堂里满满都是机关和暗器,草堂的院子里有大片的空地,用来晾晒药材和毒物,遇到麻烦的时候,院子就是摆担架治疗伤员的地方。
自从草堂被姜绒接管,草堂的大部分房屋都被改造过,改造的承担者就是器堂的弟子们,他们几乎把草堂的每一个角落都重新翻修了一遍,能修的不能修的都修了一遍,当时大家都说姜绒就是个败家子儿,还没做出什么成绩来就大兴土木的。不过到底没有用公账的钱,其他弟子也就是看个热闹。
草堂的十来个弟子却是高兴得很,草堂毒物遍地,其他几部的弟子根本不想踏进草堂半步,除了受重伤。他们中很多都不懂木工图纸的,草堂房屋是很久都没有人来翻修过了,但是姜绒一继任堂主,唐麒就把人拉过来把草堂修了一遍,连住的屋子都更加的冬暖夏凉了,姜绒成为堂主对草堂弟子来说这简直是再生父母般的存在啊。
姜绒回到草堂,本以为能得到众多师兄弟姐妹的欢迎,结果门口值守的人都没有一个,他连忙冲进前院大厅,发现里面躺着十来个重伤的弟子,而且看伤势都是新伤。唐颖见他回来,连忙和他说清楚事情头尾。
原来之前唐沐雨下山抓人就是抓到了二十来个唐兵,他们的师兄弟们有不少在抓捕过程受了伤,后来唐麒下山把其他唐兵的落脚地给端了,少数逃脱的唐兵埋伏在山下报复唐门弟子,有不小心的唐门弟子就被伤了。
“这几天算是生意兴隆了,不过都不是什么难治的伤,多数是皮肉伤,现在又是寒冬腊月,也不用担心发脓发热。”
唐颖说得很轻松,但是姜绒却并不觉得轻松,“东临剑派的人走了?”
唐颖点头,“也是今日送出门的,他们抵押了不少房产和田产,听聚英楼的弟子说算是凑够了门主要求的数目。”
姜绒知道东临剑派能安然离开不仅因为是凑够了钱,还因为他们交代了幕后指使者。
姜绒仔细一想便知道为什么门主他们要求东临剑派把背后主使供出来。
那些被抓的唐兵能够从自己的国家一路顺利进入蜀国,这不仅需要自己国主的支持,还需要蜀国内部有人接应,否则他们如何能带着武器进入唐家堡的范围,要知道唐家堡百里之外就是成都府——蜀国的都城。唐家堡这几十年来一直在蜀国屹立不倒,少不了蜀国皇帝的支持,若是真的让这些唐兵打探出什么重要情报,再让他们安然回到唐国,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唐门现在要做的不只是要抓到潜伏进来的唐军,还需要找到那些内应,找到那个幕后指挥这一切的黑手。
姜绒仔细查看了伤员伤情,确实都如唐颖所说都是皮肉伤,需要时间休养,但是没有性命之忧。
姜绒起身往外走,唐颖连忙叫住他,“堂主,你现在要去哪儿?”
“去刑堂,我要找我师父。”
唐颖想要让他先安分几天,可是追不上人,只能气得直跺脚。
刑堂这几天也是不太平,先是关押了少主,后来有是审问不请自来的唐军密探,再后来又是拷打抓来的唐军士卒。
自东临剑派进门开始,刑堂就没一刻消停过。
姜绒进了门,先是去找唐秋意请安,结果直接找到牢房去了。
唐秋意从牢房出来,看到自己徒弟小小少年一脸凝重地过来,已经被逗笑了,“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绒堂主生气了?”
“师父,我有事想要问您。”姜绒可认真了!
唐秋意牵他的手,带他往自己屋里走,“好好,师父给你做点吃的,一边吃一边问。哎,阿锦,一会儿叫唐沐雨赶紧出来给他师弟做饭。” ----
第 24 章
师徒二人回到屋里,唐秋意问姜绒:“想问什么?”
姜绒脸上还是那么的严肃,“二师兄抓回来的那些唐军,死了吗?”
唐秋意略有些惊喜,“我家小徒弟真是长大了,竟然还会问这些事情,不错不错。”
姜绒拉住唐秋意,不许他师父打岔转移视线,“师父,你快告诉我!”
唐秋意掐他的脸,“他们已经走了,估计现在已经离开蜀国边境,回到唐廷了。”
姜绒不信,如果这么轻易就把来犯者放走,唐门就不是唐门了。
“不过嘛,回到唐廷之后,要是再出什么问题,可就与我们无关了。”
杀人的方法很多,洗脱关系的方法也很多,对于唐门这样集暗杀突袭于一身的门派来说,杀人于无形不过就如砍瓜切菜般寻常。
“他们不会活着回到唐军行伍之中,对吗?”
唐秋意满意地点头,她满意的是自己最宠爱最不懂世事的小徒弟知道审时度势,知道了解时局变化了。她摸着姜绒的小脑袋,慈爱无比地说:“这一趟出去总算没有白白伤这么一场,懂事了。”
姜绒的眉头却依然紧皱,他从小就是在师父和两个师兄的庇护下长大,虽然也杀过人手上沾过血,但师父和师兄们从来不要他去多想,可并不意味着他不需要多思多虑,唐门内部的争斗,乱世各国之间的纷争,他都有可能牵扯进去。唐麒说的不错,他不再是那个能躲在师门身后不问世事的小孩了。
“如果……如果我没来问你们,你们就不会告诉我这些,对吗?”
唐秋意点头,“师父说过,只要师父在一日,就不会让人动你。这次夷州的任务,我原也不愿你牵涉其中,但是你那师兄偏要带着你,他说他能护得住你,我信了,但你们两个都没有完好无损地回来,我这个做师父的,也不能真的把你们罚到牢里自生自灭。”
姜绒更疑惑了,谁没有完好无损地回来,不是只有他和圣子中毒了吗……“师兄他怎么了?”
唐秋意反问他:“什么怎么了?”
姜绒着急了,“您不是说我们没有完好无损吗,师兄难道也受伤了!他伤在哪里,我为什么没发现?”他已经清醒好几天,可是他完全没有发现唐麒的异样,唐麒到底伤在哪里,为什么受伤了还日日往外奔波,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他!
“他……罢了,他不曾告诉你,我又何必做这个小人,行了不要缠着我,我不会说的。”
姜绒快急哭了,“师父!”师父的样子明显说明师兄伤得不轻,而且还是为了他!不行,他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放过这些问题,他一定要问清楚!
唐秋意抓着他,“行了行了,不就是受了点伤,你何必这么紧张,他的那点伤和你比起来微不足道,说起来也是他活该的,不用管他。”
姜绒却不肯,“您不说,我自己去找他问清楚!”
唐秋意惊了,完了完了,这可不能让姜绒去问,不然到时候唐麒还得回头来怪自己,“哎……绒儿!姜绒!”
姜绒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唐军和东临剑派根本不重要!他师兄受伤了,还是为了他伤的,他竟然一无所知,这才是最重要的!
姜绒气喘吁吁地跑到器堂,早上从这里离开,不过午时,他又回来了,还是自己跑回来的。器堂的守卫看到他都十分惊讶,“绒堂主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姜绒摆手,“我找我师兄,他在吗?”
“在的,堂主和唐韵师兄在木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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