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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别让美人做刺客

时间:2023-08-15 10:40:08  状态:完结  作者:穿竹

  “温成谦。”鹤云程兀自呢喃道,他半眯着眼睛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这两人明摆着心中各有疑问,却偏偏都一言不发。正当这时候,楚和意提着药箱跑了进来,冷不丁地看见鹤云程和温成谦靠在一起,两人不过相隔两步的距离,温成谦以一个窘迫的姿势跪倒在地上,但看上去不似失去了威胁的样子,楚和意心里疑惑鹤云程为何会将自己处于这种危险的局势之下,拎着药箱一个箭步就冲上前挡在了二人中间。

  “鹤云程!”他厉声道:“这人怎么还没被押走?”

  鹤云程最后回头看了温成谦一眼,缓步退回到软榻上,淡淡道:“人是我留下的。”

  楚和意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温成谦,又看看鹤云程,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留下他?为什么?”

  “你不如问问他方才为什么留下我,他可是只差一点就能杀了我了。”

雨水

  楚和意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他打开药箱取出瓶瓶罐罐倒在鹤云程的伤口上,看见鹤云程紧缩的眉头,他挖苦道:“哟?公子还会疼?”

  鹤云程没理会楚和意,他若有所思地望向温成谦,嘱咐道:“别留下疤痕。”

  楚和意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答道:“我尽量,这人可是真的下了死手了。”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取出纱布,小心翼翼地裹在鹤云程的脖颈上,动作轻柔细致极了,他不解地问:“公子留他有什么用?烟云泽数年前就被灭国了,遗民遍布中原六州和燕玲十四州,这人心思歹毒,伤公子至此,万万留不得。”他替鹤云程包扎完,收拾着将药品放回箱子里,站在鹤云程身边同他一起看着温成谦。

  这人中人之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地了,头发也乱蓬蓬的,似是经历过拉扯,神色萎靡不大有精神的样子,身上能看见皮肤的地方都遍体鳞伤,一把断了弦的琴孤零零地在地上,就和主人一样破败难堪。

  鹤云程盯着他,轻声道:“再取些药来。”

  “公子还有哪儿受伤了吗?”

  “不是给我。”鹤云程仰了仰脖子,示意温成谦,说道:“是给他。再取一身衣裳来。”

  楚和意万分不解,但他与鹤云程相处数月下来,明白他行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领命提着药箱又下去了。

  鹤云程望着楚和意走远的背影,歪了歪头轻笑一声望向温成谦,一副奉陪到底的样子,说道:“他走了,说吧,你认得我?”

  温成谦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那你为何停手?”

  温成谦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望着鹤云程,语气肯定地说:“我认得你这张脸。”

  “我问你,你娘……是不是黛姬?”

  鹤云程呼吸一滞。

  温成谦见他有所反应,接着道:“那不是你娘的名字,你娘名叫温时宜,赐号黛姬公主。”

  “是……我的长姐。”

  他看见鹤云程半晌没有动静,只是面色凝重地望着自己,末了冷笑一声道:“真是疯子。”

  “我没疯!”温成谦着急忙慌地从地上爬起来,大喊道:“你长得,和你娘几乎一模一样!她现在还好吗?”

  他自顾自接着说道:“当年要不是天都攻打云烟泽,黛姬应该与宰相之子结亲,后来内忧外患,人人自危,那些士兵打到皇城底下的时候,大家都四散逃离,父王死社稷……”温成谦眼看着还要一直说下去,鹤云程几步上前,卯足了力气一脚踹在他胸口,温成谦被他踹得一个踉跄向后倒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后半句话被来得及出口就吃痛得闷哼一声。

  “怎么动这么大的气。”楚和意提着工具和衣服急急忙忙地快步走了进来,越过温成谦一把扶住鹤云程,后者整了整衣衫,皱着眉头斜看着倒在地上的温成谦,边咳边说道:“一派疯言疯语……”

  他的咳嗽细碎而难以停止,楚和意将药和衣服扔给温成谦,拽着鹤云程的胳膊走到一边,背对着温成谦小声说道:“公子近日来经常咳嗽吗?”

  经他这么一提鹤云程才觉察过来,最近他确实经常咳嗽,不过他想来是上次高烧落下的咳疾,便也没有在意,他反问道:“是,和上次高烧有关吗?”

  楚和意闻言脸一黑,拽过鹤云程垂着的手腕临时给他把了个脉,他指尖把切中脸色愈发的不好看,沉声道:“有关也无关。”他放下鹤云程的手解释道:“这咳疾本就是毒发的附带症状,只是现在未免也太早,想来是因为公子近日愈发体弱的缘故。”

  “公子。”楚和意看上去完全没和他嬉皮笑脸,严肃地说道:“楚某认真同公子说,公子务必不能再冒险,咳疾只是第一步,这初期表象来的如此之快,证明公子的性命正在以超乎预期的速度流逝,望公子千万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鹤云程咳得有些缺氧,脑子有些发晕,但他仍透过楚和意死死地盯着温成谦,胡乱答道:“我心里有数,你先在偏殿给他找间房间让他住下,傍晚萧璧鸣来此处时,断不可放他出来。”

  温成谦一边手忙脚乱地换下一身破布烂衫,穿上新衣服,一边迎上鹤云程的目光,他也是聪明人,知道鹤云程这个反应,自己说的八成都是对的,否则一个沉静如水的人不至于慌乱如此,再者那样一张脸,一眸一笑都有万种风情,明明是清冷疏离的容貌,却无端在眉眼处生出一种风情来,平白增添了一种矛盾感,叫人一眼难忘。他温成谦万万没想到,还是凭借这样一张脸与自己的亲侄子相认。

  傍晚萧璧鸣来到质馆的时候,见上午那琴师不见了,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弹琴的呢?”他随手将披风扔到下人手里,在桌前落座。

  鹤云程给他沏了一盏茶,心里明白不能让萧璧鸣见到温成谦,此人目的不清,敌友不知,再搞清楚底细之前不能让他在萧璧鸣面前乱说,可萧璧鸣掌控欲这么强的人,越是欲盖弥彰有所遮掩,他便越是不信任,就越要亲自去探查。

  萧璧鸣举起茶杯呷了一口,举起茶杯的过程中,他透过手指的间隙观察着鹤云程的表情,见他神色自如地给自己也沏了一盏茶,淡淡地说道:“犯了点小错,被臣打了一顿,眼下拖下去医治了。”

  萧璧鸣闻言竟笑了,他放下茶盏,手臂越过桌面一下子挑起了鹤云程的下巴,他一惯喜欢这样,像欣赏一件藏品似的,半是稀奇半是爱怜道:“哟,你还会打人呢?”鹤云程被他半逼着抬起下巴,不得已露出了颈部的伤口,牵动到伤处,他却毫无反应,反而是萧璧鸣一张俊脸瞬间黑了下来。

雨水

  “谁弄的?”萧璧鸣沉声问道。

  见他面色阴沉,鹤云程故作云淡风轻答道:“没有旁人,是我愚笨,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萧璧鸣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两人沉默相对了片刻,他挑了挑眉毛,原本端着鹤云程下巴的手一下子张开手掌,轻而易举地掐住了鹤云程的脖子,那本就是堪堪包扎好的伤口,又伤得不浅,萧璧鸣下手毫不留情,洁白的纱布上顷刻间洇出了鲜红的血迹,萧璧鸣手掌微微用力,逼得鹤云程俯身就向自己,在鹤云程耳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乖,别让我问第二次。”

  鹤云程的脑子飞速运转,在可能没命和出卖温成谦当中难以抉择,聪明如他其实应该毫不犹豫选择自保,可是温成谦刚刚仅凭几句话就勾起了他的异心,疯子琴师算他半个舅舅,即使对友情、爱情毫不在乎,他也往往不由自主在亲情面前低头。

  他的内心从未有过今天这么纠结,但也仅仅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因为他转而想起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完成,于是他的喉咙在萧璧鸣手掌中咕噜着叫出了那个名字

  ——“温成谦。”

  在听到名字的瞬间,萧璧鸣松开了正逐渐使劲的双手,鹤云程猛地向后仰去,他疑心若他的话再迟半步,萧璧鸣就真会要了他的性命,毕竟再漂亮的东西都可以摔了再找,但不听话却是万万不行的。

  侍卫左右架着温成谦把他从偏殿拽出来,被押在质馆院儿里的时候还在一个劲的扑腾,他明明身上已经换了新衣裳的,却可惜命不长。

  院儿里新摆了两张凳子,萧璧鸣端着盖碗,打开碗盖细细嗅着茶香,随口道:“处理了吧。”

  温成谦死死地盯着鹤云程,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嘴巴却没张开半分,鹤云程偏头盯着萧璧鸣,毫无感情地开口道:“皇上真要脏我的地?”

  质馆内外灯火通明的,外加今天月亮格外的亮,鹤云程看见萧璧鸣慢条斯理地吹开杯中的茶叶,浅浅地品了一口后将盖碗放在桌上,所有人都在等他一个命令,只听他缓缓道:“别担心,你这地有人会擦洗干净,保证没一点腥味儿。”

  话音刚落,他抬手示意侍卫动手,在手臂堪堪抬起的瞬间,鹤云程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哑声道:“让我来吧。”

  “让我来试试,可以吗?”

  萧璧鸣眉宇间掠过一丝意外,好像又有点可笑的意思在里面,他看看鹤云程的手,“你想玩?”

  “也不是不可以。”

  他抬起头示意那举着刀的侍卫停下,轻轻拍了拍鹤云程的腰示意他上前动手,似乎有点鼓励的意思在里面,鹤云程接过侍卫手中的刀,远比他想象中的沉,刀尖落在地上发出“噌”的一声,他握着刀缓缓转身面对着温成谦。

  鹤云程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着,白皙的手背上甚至影影约约可见几条青筋因过度用力而蹦起,他望着温成谦,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里,温成谦的嘴里塞了东西,好让他不可以开口胡言乱语,这还是自己提议的。

  他鹤云程明里暗里害过高贵妃,害过萧煜,再早些年还在东襄王府的时候,他受尽欺凌,也使阴招害得许多人被罚,甚至丢了差事,这般种种,若是他死后下了阎王殿,阎王爷问起来他都认,但要说真正的拿刀杀人,见血的事他还没动过手。

  准确来说,他把自己第一次动刀见血的机会给萧璧鸣留着呢。

  他望着温成谦,背对着萧璧鸣一把扯掉了他嘴里塞着的布,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鹤云程缓缓提起刀,白色的袖角在空中飘荡,他看见温成谦眼角有泪水,嘴唇嚅动了两下,好像在说“对不起”。

  “什么?”他疑心自己看错或是听错了,微微俯下身凑近他的脸,却听他突然哑声道:“诏狱!”他话音刚落,一个暴起就撞死在了鹤云程的刀上,左右两个侍卫甚至没能压住他,温成谦颈间喷射出源源不断的血液,人向前倒在地上,“砰”地一声又传来头骨撞击到地面地声音,他的身体抽搐了两下后不动了,死了。

  点点鲜血喷洒在鹤云程的白袍上,就好像红梅踏雪一样,竟有种诡异的美感,鹤云程“咣当”一下将手中的刀扔到了地上,木讷地转身,却发现萧璧鸣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他的身高堪堪到萧璧鸣的胸口,不仰头便看不见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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