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相愣了良久,反应过来没忍住笑出声,“所以你现在是生气了吗?” “我又舍不得凶你,你肯定也不想看我生气,所以我们来做点让人快乐的事,暂时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忘掉吧。” “……” 大可不必如此为他着想。 “阿鹤等等……”风尘相连忙伸手抵在他胸膛,将两人隔出半肘距离,浅抿薄唇,心平气和解释道:“听说阿母原本知书达理,贤良淑惠,可后来不知怎的,性情大变,嫁给父亲后,脾气越发不受控制。” “我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可……”他顿了下,低声道:“她终究是生我的人。” 薛鹤端详了他片刻,沉吟不语。 风尘相顺着他视线往自己腰间看去,心头紧了紧,唇角露出会意一丝会意的笑,腰肢主动贴上前,吻过他削薄略显冰凉的唇。 他这时候不忘打趣男人,“我身上这几两肉,都让你惦记着。” 薛鹤不置可否笑了笑,反手拉过锦被为他遮住漏在冷空气里的雪白脚裸。 “以后有我,若是不喜欢继续留在这里,就不要勉强。” “我明白。”他低低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今日瞧见母亲身边那人,总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薛鹤拧眉,“可有注意看清他脸?” “没来得及。”风尘相轻轻摇了摇头。 “不用想太多,若是那人还在府里,早晚都会遇见。” 这倒是,风尘相斜眼见他自顾自开始脱衣服。 “你这是干嘛?” “解衣睡觉。”薛鹤光着膀子,出于乐于助人的好习惯,转身朝他腰间伸出手。 风尘相面上一紧,连忙阻断他的动作,“你满脑子一天到晚怎么想的都是这事。” 薛鹤往他靠近,挑眉直白道:“保暖思淫欲,难道不是人之常情,相儿可是要我搭手?” 风尘相眼皮跳了跳,低头攥紧自己衣带,稳住气息镇定道:“一点小事,我自己来就好。” 薛鹤不以为然,无论谁脱,只要达到目的即可。 风尘相留了一件里衣,低眸无意瞥过男人胸膛,目光骤紧,视线直直注视着他身上的疤痕,情不自禁抬手摸了摸。 薛鹤愣了片刻功夫,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 “你这是在心疼为夫?” 风尘相脸上肌肉没绷住抽了抽,假装生气,抬手一把将人推开。薛鹤身体紧紧追上前,也不躲闪,肩膀硬生生挨了巴掌。 风尘相静静凝了他眼,松了口气收回手臂,回到枕头上,躺平问,“是不是傻,能躲还非得硬扛。” 薛鹤好笑的看着他没说话,随即翻身压过去,两个靠得极近,几乎就要蹭到风尘相的鼻尖。温热的呼吸缓慢地铺洒在他脸上,风尘相身体不自觉地微往前倾,不适的微垂眼睫,半遮眼眸,环上男人的腰。 薛鹤察觉他的主动,眼底笑意蔓延至深,心满意足地碰了碰他的额,按耐着心底迫不及待的躁动,面上不露声色地问道:“那我们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关系?” 风尘相明明知道他的意思,却还忍不住想逗逗男人,故作沉思,略加思索片刻,不知深浅试探道:“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刺激?暗地里偷偷摸摸背着所有人偷欢。” 薛鹤闻言轻嗤一笑,“我竟不知,原来相儿还喜欢刺激。” 风尘相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称呼还不习惯,反应迟钝些许,很快回过神,声音极轻地笑了两声。 他伸手抚上男人俊美脸庞,指腹轻轻滑过薛鹤黑浓且密的眉,嗓音不缓不慢,温柔撩拨道:“我心悦你,这难道还不刺激?” 趁薛鹤出神的功夫,他截住男人的唇反复厮磨,舌头趁机灵活地钻进对方口腔,呼吸逐渐加重,眼神涣散仿佛陷入迷茫,像极了勾人的狐狸精。 薛鹤眼神一紧,身体某处没出息的事先起了反应,大掌紧紧扣住风尘相的细腰,狠狠加重了这个吻,两人喘息交织,他眸底猩红一热,恨不得把人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风尘相突然伸手抵在两人中间,将他推开猛地喘了口气,胸腔这才得了新鲜空气,刚才一瞬间涌上的窒息感,让他以为自己真的快要窒息而死。 薛鹤凝眸死死盯着他娇艳欲滴,因为用力过猛吮吸到小幅度红肿的唇。 风尘相还没缓过劲,就被人如狼似虎地压着双腿亲了上来。 “阿鹤等等……”话音未落,薛鹤彻底堵住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抱紧我。”薛鹤在他耳边急促呼气道。 风尘相耳蜗涌进一股热流,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下,薛鹤捕捉到他这细微的反应,心里偷着得意,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细腻白皙,光滑如羊脂玉的脸庞。 风尘相生得太美,肌肤可谓完美无瑕,长而密的睫毛此刻映着烛影,在眼睑投射出一道细长魅影。
第33章 千层石窟 “怎么停下来了?”风尘相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看着他。 薛鹤呼吸一滞,身体某处早就蠢蠢欲动不能自已,偏偏身下一双湿漉漉勾魂的眼。他再也忍不住沉下身,风尘相身体蓦地绷直抬腰,双唇微张,脸上夹着些许痛意,喉咙溢出一声重重喘息。 等再次睁眼,外面天已大亮,身边哪还有人。他撑着双手缓缓坐起身,身体没有哪里感到不适,想必昨晚睡前,某人已经为他清洗过。 院里传来男人大清早习武的动静。 薛鹤刚转身就见坐在屋檐下的人。 “外面冷,你怎么出来了。”他担忧的话里隐隐带着几分生气。 风尘相老实搓了搓手,对着掌心接连哈了几口热气,“阿鹤不用担心,我堂堂一七尺男儿难道还怕冷不成。 话音刚落,就憋不住鼻痒连连打了两个喷嚏,薛鹤眼神一紧,死死盯着他看。风尘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别过头讪讪道:“意外而已,不打紧。” 薛鹤二话不说将他推进里屋,云儿过来给两人送热水时,见他有些咳嗽,难免感到担心,“正巧白大夫今日还在府上,云儿这就去寻他过来为公子看看身体。” “不必麻烦,许是这两日赶路受了凉,多喝姜茶就好。” “云儿还是去寻白大夫为公子看看吧。” 薛鹤不等他开口,对云儿道:“那就麻烦姑娘再跑一趟了。” 云儿眼神微微愣住,连忙说了句没事,也不知是屋里热的缘故,还是为何,脸刷地红了,慌忙转身急匆匆跑了出去。 风尘相注意到那小丫头的反应,抬头直勾勾看向薛鹤这狐狸精,目光在他脸上聚了片刻,发自内心深处的由衷感慨,皮囊不错,就是太招人。 薛鹤给他披上大髦,领口处拢了拢,手掌似有似无地在他脖颈轻轻蹭过,带起一连串痒意。 白术前刚迈进玄关,耸肩搓手刚松口气,就见看两道身影重叠在一起。 风尘相余光瞥见人来,轻轻伸手推开薛逢,男人不满意地蹙了蹙眉。 “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啊。” “这位就是白……”风尘相这才看清他的脸,面上微微吃惊,“东方兄。” 白术拱手揖了个礼,“在下白术,东方既白不过是随口胡诌而已。” “谎话张口就来,必是随性惯了,谁知道从你嘴里说出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薛鹤睨了眼道。 白书笑容戛然而止,正经严肃地咳了两嗓子,“薛公子说的也没错,听说二公子身体不适,我特来瞧一瞧。” “只是有些着凉,并无大碍。” 白术替他把了把脉,脉浮而紧,舌苔薄白,风寒外袭侵体,他开了张药方,交给下人去药房抓药。 “容我冒昧一问,东方兄怎么会在城主府?” “说来也巧,不久前偶然听说凤凰城城主贴出告示,愿重金求购可保人容颜永驻的驻颜秘方,有钱赚我自然就来。” “这事我怎么从没听人提起过?”风尘相微微有些吃惊。 虽然知道阿母格外看重自己容貌,也曾贴出告示愿花千金求购驻颜配方,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一点没有变。 “美人终归迟暮,这世间哪有什么驻颜术,不过是有心人的贪恋。” 白术轻笑道:“驻颜术自是没有,不过若是有什么法子能使人重塑筋骨,改变一个人的生理结构,使其恢复到年轻时最好的身体状态,说不准还真能易容改貌。” “听来不可思议,但凡事皆有可能。”薛鹤说,“毕竟重塑筋骨也是有可能的。” “重塑筋骨。”风尘相微眯双眸,喃喃道。 那岂不是百年冰魄丝。 白术仿佛看穿了他想法,一言点破说道:“冰魄丝确有重塑筋骨之说,可也只是古籍里的记载,若是单独服用,怕是只会取人性命。” 薛鹤突然开口,“烈阳花。” 两人目光一致惊讶地看向他。 “它还有一个名字。”薛鹤在两人的注视下,一字一句悠悠道:“朱阳烈草。” “两者相融,一冷一热,若是直接服用会使人爆体而亡,只有三者调和,这才是他们抢夺南烛草的真正目的。” “原来如此。”白术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门外突然响起一道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二公子,属下有事求见。” 风尘相抬头看了看白术,薛鹤环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白术会意,立刻起身笑道:“既然二公子身体并无无碍,那草民便不打扰了。” 他离开时与从外面进来的折木擦肩而过。 折木目不斜视,直直从他身边走过,从袖里拿出一块玉牌递上前,“这是薛逢两日前派人送来的东西,说是整理左池房间时发现的。” 风尘相接过拿在手里细细翻看了遍,镂空玉牌呈四条凤的形状,中间方形内有一个风字,他眼神微微暗沉,拳头紧了又松,递给旁边男人。 薛鹤细细摩挲着指腹间质感滑腻,品质上成的和田玉,心里隐隐有了大胆猜测。 “这玉牌我从未见过,也不曾听父亲提起过,祖父当年死后,手里握的幽影死士也彻底没了下落。” “如果能找到见过这玉牌的人,或许能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祖父都死那么多年了,父亲和祖母却闭口不提,想要从他们嘴里知道点什么,怕是不容易。”他斟酌了下,眸光微微闪烁,思量道:“不过,或许有一个人知道。” 云清尘这些年时刻留意同南府有任何关联的线索,如果这块玉牌果真与凤凰城有关,那这块玉牌为何会出现在左池那里,其中关联,确实令人费解。 他沉吟不语,铺纸提笔在纸上画了几笔,停下手里动作,将还未干透的纸递给折木,吩咐道:“你亲自回去一趟,把这个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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