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寒竟然自己将五个人都打倒了。 想到这明颜抿嘴浅笑,难怪是做将军带兵打仗的料,小时候身体素质就异于常人。 那时候他便将这个名字刻在了心底,云羽寒。 渝国三皇子,云羽寒。 明颜望着稀疏清冷月光,心中涌上悲切,从小到大他都如过街老鼠般苟延残喘,谁都不知他在宫中生活这些年究竟是遭受着怎样的恶意和揣度,云羽寒的出现就是能够将他拉出黑暗的一束光。 可那之后,那束光再没亮过。 明颜不能出宫,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云羽寒了。 明颜知道来到这意味着什么,或许沦为玩物,或许性命不保,但他为了见云羽寒丝毫没有犹豫,他知道这机会若是把握不住怕是再也没有了。 明颜想的出神,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恍恍惚惚的,他见着有人自远处拐进了院中。 那身形很像云羽寒。 明颜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怎么还没喝酒就出现幻觉了。 那身影渐渐近了,明颜眨眨眼,好像不是幻觉。 他愣了一会,连塌也忘了下,云羽寒进来时他正慵懒的倚在软枕上嗑瓜子。 明颜:“……” 云羽寒也没见过这般放松状态下的明颜,叉着腰笑他,“呦,自己这不是也很悠闲吗?亏的本王还惦记你。” 明颜将口中的瓜子壳吐了去,匆忙起身,“王爷怎么回来的这样早?宫宴这个时辰就结束了吗?” 云羽寒却没搭话,他走到餐盒边翻看着,“怎么都没吃?不合胃口吗?” “没来得及。” 云羽寒再次发笑,“瓜子好吃?” 明颜垂眸,“嗯。” 云羽寒面上微醺,眸中的光像是要把明颜烧成齑粉般,他将饭菜拿出来摆好,坐下去将筷子递给明颜,“吃吧。” 明颜眨眨眼。 “本王回来陪你吃饭。” 明颜眼中惊诧,咬着嘴唇心都要跳出来似的,他接过筷子,小心翼翼的坐在云羽寒对面,惶恐的连筷子都拿不稳了。 云羽寒抬抬下巴,“那个,鹿肉,本王吃了,味道不错。” “哦。”明颜听话的夹过一块塞进口中。 “那个绿油油的不知道是什么,你应该喜欢。” 明颜咬着筷子尖儿,偷偷瞄他,云羽寒该是喝了不少酒,脸暇已经微微泛红,眼神也不似以往般透着精光,有些迟缓似的,见他眼皮有些发沉,明颜试探着,“王爷要不要休息会?” 云羽寒喝了口茶提神,“你先吃。” 明颜有点猜不透他的心思,才刚放过烟花,按理说群臣百官是要陪着皇帝守岁的,为何今日下人都被遣走,就是因为那些久不住人的宫殿都要整理出来供百官留宿,这么热闹的节庆怎么云羽寒会提前回来,都不怕云景责罚吗? 他抿着薄唇,只是为着陪自己吃饭? 云羽寒一言不发,绯红的眸子毫不避讳的盯着明颜,就像山野间猎食的猛兽,躲在灌木中窥探,伺机而动。 明颜有种怪异的感觉,自己吃完饭就轮到云羽寒吃自己了。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还是准确的,云羽寒甚至没等他口中的油菜咽下去就等不及了。 “王爷!” 明颜被横着抱起,扑面的酒气熏得他皱眉,只得惊恐的抓紧云羽寒的衣领。 云羽寒走路都有些不稳了,明颜近乎被他扔在床榻上,云羽寒躺在床上大口喘着,似乎这几步就已经用尽气力似的。 见云羽寒纹丝不动,明颜轻声唤着,“王爷?” 云羽寒的喉结滑动下,口齿不清道:“等等,本王缓一会。” 明颜笑了几声,捧着脸乖巧的看着云羽寒,“王爷要是累了就歇着吧,不急于这一时。” 云羽寒侧头看他,“本王不累,本王就是专程回来干这个的!” 有时云羽寒的行为举止还是略显幼稚,明颜无奈,或许在他带兵打仗时自己才能见着他足智多谋、运筹帷幄的一面吧。 “王爷不回宫宴了吗?”明颜规劝着,“这不比平时,到时被陛下发现会动怒的。” 云羽寒凤目微眯,悠长的叹口气。 明颜将手探入云羽寒滚烫的后脖颈,试图将他扶起来,“王爷快去吧,别平白惹陛下不高兴。” 云羽寒哼唧声,猝不及防的将明颜压在床上,恍惚迷离的醉眼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须臾,云羽寒开始撕扯明颜的腰封,嘴里嘟嘟囔囔的,“就现在,今日安静,人少,本王想听。” 明颜也不拦他,一双潋滟惑人的桃花眼竟还敢递过去风情,声音更是柔的酥软曼妙,“王爷想听什么?” 云羽寒动作微顿,意识到明颜是故意向他挑衅后撕的更起劲儿了,瞧得出时间确实紧迫,手忙脚乱的将衬裤褪下云羽寒便欺身上来。 “王爷。” “嗯?”云羽寒在他肩上啄了口,“现在反悔可是来不及了。” 明颜璞玉似的脸像要滴出血来,他从怀中拿出小瓷瓶,云羽寒眸光乍现,更显难耐,他一把夺过,有些兴奋,“你带了?” “嗯。”明颜稍微支起身子,跳跃的烛火下,眼尾的朱砂痣甚是勾人,纤指搭上云羽寒的腕口,有些凉,“王爷今日醉了,还是臣自己来吧。”
第13章 云羽寒木讷的盯着明颜将那瓷罐打开,里面是固体的透明香膏,似有微薄异香缭绕于鼻尖,明颜调整下姿势,用食指剜了块,在云羽寒的注视下,慢悠悠的抹于身下。 明颜之所以如此大胆,是因常服并未完全褪去,半遮半掩的叫人瞧不真切,可越是这般就越是勾着人的心弦,越是叫人想要一探究竟。 未等抹的均匀,明颜肩膀又挨了一口,他真是哭笑不得,云羽寒这种勇悍的硬汉为什么总喜欢在这种时刻咬人。 还是不分皂白的胡乱咬人。 暖烛摇曳,室内静谧,香炉中烟雾袅袅。 云羽寒方刚血气,好在这次有那香膏,明颜倒没受太多苦楚,只是这人太过于计较执拗,明颜不作声他就不依不饶的。 “你这样本王很没有成就感。” 明颜眼周已然红了大片,羽扇似的睫毛也被薄汗浸湿,“王、王爷骁悍,臣、臣......” 云羽寒又啃又咬,不肯罢休,明颜只得松开牙关,嗓中滚出模糊不清的呜咽。 柔音袅袅,郎朗如玉。 只几声便叫将军丢了盔卸了甲,云羽寒忙一把捂着,“别、别出声了。” ...... 云羽寒陷在锦被里,还在回味,明颜却缩在床边查看自己身上究竟被咬了多少牙印,他本就白皙,这些紫紫青青的印子在身上甚是羞耻。 哎,看来明日要穿件领子高些的锦服了。 云羽寒斜眼看他,霸道的将人拉入怀中,“本王要走了。” “啊。”明颜还懵懵的。 经过这一番折腾云羽寒的酒醒了大半,他坐起将衣物穿好,明颜裹着被子上前为他整理着,云羽寒却推脱着,“不必,你歇着吧,今晚本王宿在母妃那,你就在这睡吧,别折腾了。” “哦。” 临走前云羽寒还在明颜脸上捏一把,似笑非笑的看他,“好听。” “......” 云羽寒一阵风似的走了,明颜躺着缓了会,这次的体验比上次好多了,也没怎么疼,只是腿有些软,整理被褥时双腿都在打颤。 云羽寒叫他宿在这,但明颜却不敢逾越,将这里收拾干净后回了自己房间,头一歪睡了过去。 岁旦之后云羽寒就开始整军待发了,云景本打算留他在这过完花灯节的,但近几日流寇频繁骚扰边境,百姓深受荼毒。 说是越国去年闹了饥荒,缺食少穿,这才不得不铤而走险去劫渝国的百姓,虽说没有伤及性命,但也闹的人心惶惶。 越国。 弹丸之地,要说渝国靠北气候严寒,越国更是泠冽异常,国土之内又无平原,百姓都居于山洞戈壁滩之内,即便攻陷下来也无半点好处,又劳民伤财,实在不值。 听闻云羽寒不日便要出京都,官员们纷纷上奏疏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李世才又抱了一大摞进来,“王爷,刑部、礼部、送来的奏疏。” 云羽寒手中的笔尖微微抖着,他不自然的抬抬下巴,“嗯,搁那儿吧。” 李世才将奏疏放好,忽的觉得少了些什么。 “哎?明公子呢?” “啊,去给本王取东西了。” 平时明颜整日都待在书房,云羽寒甚少指使他去做别的差事,虽然很反常,可李世才又哪里敢多问,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见人退了出去,云羽寒将手中的笔搁下,将明颜从案桌下拽了出来,明颜泫然泪下,粉面桃红,只一个借力就栽在云羽寒怀里,他偏过头扯过案桌上的手帕擦擦唇边,埋怨的看着云羽寒。 云羽寒干笑两声,将他搂在怀里,“本王没料到会有人来啊。” “索求无度。” 云羽寒此前未尝过这等曼妙滋味,明颜又是世间少有的尤物,既开了先河,他怎能不日日夜夜惦念着,偏偏明颜又什么事都顺着他,予取予求,毫无怨言,云羽寒就会更过分些,不分昼夜,不分时间场合的。 明颜也是无可奈何,云羽寒惯会耍赖,高高在上的将军也能扯得下脸面撒娇,他又怎么能不动容呢。 云羽寒在他脸上轻啄一口,“有进步。” 明颜虽不如从前那般羞赧,但也不想再听这些下流话了,他站起来扯扯被弄乱的衣襟,道:“我去沏茶。” 云羽寒随意翻着写尽关切之词的奏疏,道:“过几日就要出发了,李世才已经在准备所需物品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与他说。” “没要求。”明颜端着茶盏下斜三提,为他斟满。 以往云羽寒去视察军情身边带的都是曾与他出生入死的季欣,那样京都外的军营便没了领将,难免心内不安,这次人员调配上倒是好安排些,季欣留在京都城外,明颜随云羽寒去淮崃。 云景听闻云羽寒要带明颜去边疆要塞,还特意将他叫去问话了,云羽寒明白他父亲的顾虑,相同的,这也是他的顾虑,想必此番去淮涞一定有所收获。 虽说只是驱除流寇,但也是出征打仗,云羽寒像是圈在笼中的雄鹰般,只等着去高空中振翅激昂,这几年消停日子过得心上早就生了杂草,亟需几声战鼓和杀敌嘶吼声才能除一除。 临行前云景携皇后为他们送行,云羽寒望着站在最角落的贤妃,心中愤懑,即便他这些年为大渝血洒疆场,争得无上荣光,他的母亲却永远屈居人后。 明颜心细如尘,自是看出他隐忍不发的情绪,可身在皇家本就有着诸多身不由已,嫡庶尊卑分明,身后又纠缠着宫妃们的母家荣耀,云羽寒若是没有这些功劳怕是连封号都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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