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骆柏宇才明白,梁文道为什么腿会被自己亲爹打断。 这可算是断了太子殿下的一条路啊。 白静温把帷幕轻轻拉开一丝缝隙,瞥见不远处先走一步的金黄色马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过他瞥了眼暗自得意的骆柏宇,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不过你小心点,太子不出意外也会来找你。” 骆柏宇有些懵:“我怎么了?” 白静温摊了摊手:“毕竟梁文道是和你吵起来,太子如果真的很想收揽闻风楼,肯定是要来找你的,至少在旁人看来,得没有错处。” 骆柏宇想到今早,还夸自己不如小时候一般淘气的嫂子,脸色莫名有些发白。 不过白静温并没有发现他神情不对,因为还没走几里路,邓大人的马车就拦在了前面,说是胡家正在施压,表示刑部要再不给个说法,他可就要让刑部赔钱了。 到时候刑部赔钱,也就不只是刑部丢脸了。 白静温并不知道他们为何那么着急,明明昨日还在说没钱,有人也可以,但现在却直接变成了再不还钱,你们刑部帮忙还好了。 看来太子殿下也是真的着急了。 白静温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后,就带着骆柏宇继续赶往城郊,本来想着万一提前找到了人呢,结果刚到城郊,还不确定是哪家驿站呢,原本在吕家负责监视的暗卫过来了,说是那姑娘自己回去了。 ----
第二十六章 白静温和骆柏宇对视了一眼,骆柏宇的眼里写满了不理解,毕竟就按照这两天,俩人调查出来的样子,这吕父对吕花花并不好。 也不知道这是下了什么迷魂药,怎么吕花花会跑出去之后,再次选择回到那个垃圾的家里。 白静温就要理解很多,就像自己第一次回家一样。 不过当发现,一切都不是自己所想的一样,一些人就会发现清醒过来了。 白静温叹了口气,招呼邱雪转道往吕家赶去,一边转向,白静温一边问道:“那姑娘回去之后,吕父什么反应?” 暗卫抿了抿嘴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白静温皱起眉头,一脸奇怪地追问道:“嗯?” 暗卫连忙低下头:“他要带着那姑娘去衙门,告诉胡家,姑娘回来了。” 骆柏宇眉头紧锁,痛斥道:“畜牲不如的东西。” 白静温则叹了口气:“那现在呢?” 如果吕花花被带到衙门去了,两个人也没必要再往吕家赶了。 “吕花花身边带了个男人回来的,我来的时候,那二人正在对峙。” 白静温看情况紧急,连忙让邱雪加速赶过去,但到现场的时候,吕家早已是一片狼藉,原本外围还算精心收拾过的花花草草,全都被打得七零八落,病怏怏地倒在地上。 看着门户大开的房屋,看样子暗卫说的那两个人都早已跑远,那这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现在胡家那边催的急,刑部又不能真的帮忙掏钱,到时候三皇子积累的那些好名声,可就全要毁了。 骆柏宇连忙推开门冲了进去,吕父的脸上被人打了重重的一掌,那半个脸颊,又红又肿得老高,闭着眼睛出气多进气少地倒在地上,而在他的两腿之间,还插着一把配有剑穗的宝剑。 白静温跟在后面,看了眼地上插着的宝剑,注意到不远处两个飞速窜进树林的身影,直接伸手拦住了暗卫的动作。 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快步走了进去,适时地拔出宝剑说了句:“这剑,我认识。” 骆柏宇用力晃了晃地上的中年男子,看他一点清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只能放弃,听到白静温的话,疑惑道:“怎么说?” “这剑是华山派的。”白静温把剑穗上的名讳给骆柏宇看,“看来这吕花花就是跟着华山派的大师兄跑了。” 骆柏宇看着剑柄上的华山字样点了点头:“那,那两个人会去哪?” 白静温手指在剑穗上揉了揉:“他们肯定是往华山去了,但我们先不追,先把这剑带去给胡家一个交代,如果胡家还要多言的话……” 骆柏宇接过他的话茬:“那就说这个江湖之人是他胡老爷喊来的。” 白静温欣赏地点了点头,下意识把手里的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放到身后:“这个吕老爷先带着吧,夜里我们先去胡家那边探查一下。” 现在京城三皇子不在,白静温打心里是不想离开京城的。 身侧的骆柏宇却看着白静温手里的动作瞪大了眼睛,白静温后知后觉地找补道:“咳咳,我这,我平时看他们都这样,觉得挺顺手就……” 骆柏宇没有说什么,毕竟在他的心里白静温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而且身体还比平常人弱,所以骆柏宇只当是自己多想了。 喊来暗卫和邱雪一同把吕父扛回了刑部。 路上颠簸的时候,骆柏宇看着这老男人的眼皮子抖了抖,还以为他要睁眼了,结果他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瞬间又装晕了过去。 骆柏宇本想踹醒他,让他别装了,白静温却摆了摆手,意思等会儿回了刑部再踹。 也不知道骆柏宇理解成了什么,马车一停,他就喊人把这家伙抗进了暗屋,往那黑漆漆的地上一丢。 白静温走在后面,看得眼睛直抽抽,但还在努力微笑着,旁人朝他打招呼的时候,还能微笑着回应。 直到暗屋的大门关上,白静温才在骆柏宇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把他带这里来干嘛?” 骆柏宇也是一脸懵,很小声地反问道:“不是你说的吗?” 两个人相望无言,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本想幽幽转醒,但看到墙壁上的刀枪棍棒,还有那密密麻麻的刑具,和它上面鲜艳夺目的血迹,很快,吕父就真的晕了过去。 不过来都来了,白静温也就没再打算,把他放出去了,等了片刻,看这位老人家还是不醒,就喊人浇了盆冷水到他身上。 在这寒冬腊月的时候,虽然旁边有铁炉燃烧着火焰,但还是把吕父冻一激灵,整个人彻底醒了过来。 看着面前,之前还觉得漂亮到不似凡间的仙人,他正拿着一把装有倒刺的小刀,在手里慢慢比划着。 不远处的火光在寒风的作用下跳动着,照的白静温眼里仿佛也有一团跳动的火焰。 但在吕父看来,这简直比阴间来锁命的鬼差还要可怕,之前心里的旖旎,早就变成了害怕恐慌,吓得吕父向后挪动了好几步,直到后背碰到墙壁,才总算是感受到了一丝安定。 只是说话的时候,嘴皮子还有些哆嗦:“你你你,你们想干什么?!” 白静温笑了笑,细长的手指在刀背上慢慢划过,吕父的身体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骆柏宇面无表情地用吕父自己的话重复道:“想干什么?” “我们更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 吕父虽然很害怕,但被他们这么一说还是一懵,直接反驳道:“我什么都没干啊。” 骆柏宇笑了,把放在一旁的宝剑拿了起来,摔在吕父的面前:“你作何解释?” 吕父连忙摇头:“这不是我的剑,这剑和我没有关系啊!” 白静温:“我们知道这不是你的剑,只是发现剑是华山派的,说!你是不是和江湖中人串通好了!在这里蒙骗我们?!” 吕父长这么大都没有被安排上过这么大的罪名,连忙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头:“冤枉呐,这剑,这剑不是我的啊。” “是,是我姑娘带回来的那个男人,那男人手里拿着的!!” ----
第二十七章 白静温示意骆柏宇继续问,很快两个人就知道了在他们赶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倒也不怕吕父骗人,毕竟一旦把他姑娘抓回来,言辞有一丝一毫地对不上,吕父都很清楚自己的结局。 只是越听他解释,骆柏宇和白静温的面色更难看。 原来吕花花是不放心自己年迈的爹爹,知道他不会收拾房屋,天天就爱喝一口老酒,所以在临走前想回来看看。 没想到吕父却拽住了自己姑娘的手,并表示:“你不许走!” “前几天,衙门来了好几个大人找我,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闯了多大的祸!!?” 吕花花本就是一个半大点的姑娘,被自己爹爹擒住后根本动弹不得,只是吕父刚想松口气,就看到一个一袭白衣的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 “花花,你这地方也太破旧了,放心,师叔会对你好的,他一直在等你回去。” 然后推开门走进来的男人,就看到了吕父手上的动作,当即用剑鞘抽在了吕父的手背上,示意他放手。 吕父一抽痛确实收了手,但下一秒就拽住了吕花花的手臂,朝着男人骂骂咧咧道:“你是谁,我管我家姑娘关你屁事,好啊,这不会就是你在外面找的姘头吧!?” 然后吕父表示自己和男人打了一架后,吕花花就跟着人家跑了。 很明显,中间省略了很长一段,但两个人没有继续再问下去,白静温只是对男人口中的师叔有些疑惑。 一时的沉默,加上骆柏宇在一旁观赏那把出自华山的宝剑,反倒让跪在地上,心虚不已的吕父逐渐有些受不了了,扛不住自己心里的胡思乱想,看两个人没有反应,把发生的事情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其实就是吕父威胁人家,让他不要乱动,马上隔壁人家听到动静会去报官,到时候一定把他们俩拉去浸猪笼。 说着,还对吕花花侮辱道:“你倒是和你娘那贱蹄子一样,就喜欢在外面勾三搭四!” “我告诉你小伙子,你不是我家小女勾搭的第一个男的,我劝你不要靠近这个娘们。” 然后吕花花再也受不了了,反手打了一巴掌在吕父脸上,而侠客拿起宝剑就要剁了吕父身上的二两肉。 再然后吕父表示自己就吓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面露不耐的两位大人,他额头上的冷汗直掉,口不择言地说道:“两位大人,两位大人!我真的和江湖中人毫无关联啊!!” “放心,大人们还请您们放心,这小丫头片子一定还会回来看我的,到时候我一定会!” 吕父话还没说完,白静温就直接开口打断了:“她怕是不会回来了。”说完,示意一旁的守卫开门:“里面的人不要饿死了。” 守卫低头说:“是!” “大人!” “大人,我家里还有田要种!!” …… 铁门隔绝掉了暗屋里传出的声音,白静温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骆柏宇跟在后面,想到那男人惜命的样子,就觉得有些恶心。 对于他嘴里的种地更是感到不屑,要不是去过他那里几次,还真以为他只是个老实本分的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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